《安兵同人-疾走中的未来》YUIGA

12、第12话

　　这个男人叫做圣凉，三十末的年龄，长着一张极不相称的娃娃脸。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遇到P.A.N.D.R.A的，他所知道的只有自己的身份，背负着「圣凉」世家的名位却只是成为一名普通的私人诊所医生。

　　他的诊所开了没多久便有一个长发男人邀请他去灾难号做客，然后顺理成章地变成了P.A.N.D.R.A老大的私人医生。

　　他们似乎很景仰「圣凉」的身份，名义上的私人医生背后，其实是重拾旧业，在印度洋的一座军事化小岛进行各种千奇百怪的科研项目。

　　第一天来到岛上，他很不幸地被毒蛇咬伤，但是他立刻就在一无所有的条件下制作了解毒血清，效率高到令人恐惧。大家几乎相信，他甚至不需要一个助手，全靠一个人就能高效率作业。P.A.N.D.R.A太需要这样的人，即使他身为NORMAL，兵部对他的敬仰被众人清楚地看在眼里。

　　圣凉按照兵部的要求将兵部的能力开发到极限，又制作了UNLIMITED限制器加以控制。但是除了P.A.N.D.R.A几位核心成员，没有人知道是他一手造就了一个无敌的兵部京介。

　　圣凉似乎找不到活着的目的，他不停地工作，望着无边的海洋脑海慢慢浮现出一个人的脸……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之所以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个人告诉了自己。许多事都已经记不清，圣凉对记忆中的人一无所知，包括名字。

　　不……还记得一件事，自己跟这个人相遇的地方，是一间纯白的房子。

　　他全身插着管子躺在玻璃里，脑袋疼得厉害，是那个人将他解放出来。

　　他听见他说了很多话，最后替他打开了重重门锁，面无表情地说「你走吧」。

　　那座记忆中的白色房子外，站着许多的法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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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鸣和浪声合奏的小岛之夜，微弱的黑色的影子像被什么吸引着一般游移，走过树林，白发在月光下熠熠发亮。

　　到了夜晚会发亮的海面，海滩上凄冷无比，风穿过崖石发出仿佛呜咽的怪声，兵部踩在湿润沙滩上的皮鞋和新的制服裤脚已经湿透。

　　兵部讨厌身上被弄湿的感觉，以前通常可以漂浮在半空避免这些困扰，如今广阔的视野一片漆黑，他的ESP没有恢复，而无法模拟动物的夜视能力。

　　即使没有动物的好视力，他仍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屹立在海边，随即很快消失在树林。

　　几天以来兵部白天尽量待在地下基地休养，只有晚上才走出来，为的是尽量不碰见日宫。刚刚仅是个巧合，那个男人注意到他便立即匆忙离开。

　　兵部对着空气发出一声嗤笑，若无其事地继续任由潮水浇灌他的脚底。

　　(加入一段日宫用军火基地的枪支练习打鸟)

　　安分地来到戈里岛，兵部也不是丧失掉了一切斗志，他想日宫大概也是想找到他们「相克」的规律才留下来，在一边观察自己。

　　「相克」这个词也是兵部好不容易找出来形容他们的情况的。

　　他有预感，自己短时间内无法恢复ESP。

　　所以他需要留在岛上的P.A.N.D.R.A成员一起出动，依照情况或许还要集结合众国内和P.A.N.D.R.A有合作关系的机构对议会和U.S.E.I进行彻底扫荡。

　　脚很冷……有些非比寻常的感官刺激令兵部加快了脚步，向日宫的寝室方向走去。

　　岛上有许多单层建筑，越过树林可以看到暖白色的灯光，这里有自主发电系统和水利系统，除了没有无线电，生活跟陆地上都差不多。

　　日宫借住了靠近海边的一间独立空房，兵部已经来到门口，敲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不一会门开了，他一定没有看猫眼的习惯，所以看到兵部站在门口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么晚了……」

　　「我特地来找你的，别拒绝啊。」

　　「那，快进来吧。」

　　兵部好像有很长的话要谈，认真的眼神令日宫摒弃了其他顾虑。

　　这间房里没有床和桌柜，只有一张旧沙发，日宫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兵部则面对着他站靠在墙边。

　　「我听到一个真相，伊七号预言了你的存在会是我最大的威胁，革新派想利用你消灭我。」

　　兵部把从吉奥斯那里得到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所有来龙去脉，一字不漏。

　　过程中一言不发的日宫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慢慢燃烧。

　　兵部从没见过他抽烟，意识里还认为他只是个传说中的四好青年。不过，抽烟的日宫跟「颓废」这个词搭不上边，他只是显露了一种思考的姿态。

　　日宫咬牙的声音传进了兵部的耳朵。

　　他的烟掉在了地上，被靴底踩灭。

　　「兵部，我……」

　　「怎么了？」

　　「我不明白，那些人难道已经确定这是个解不开的结了吗？像我这种人居然被寄了这么大的希望，可笑。」

　　「我也不明白，所以我才来问你，是不是打算成为我的障碍，阻挠我的行动？」

　　「我为什么要阻挠你？」

　　「那好啊，那我明天回纽约你可不准来捣乱。」

　　日宫愣住，他不由的反思起自己的行为来。

　　一开始确实因为黛瑞丝的死弄得失去理智，可他无论如何对兵部恨不起来，更不想告诉他黛瑞丝的事。

　　按道理兵部要做什么他管不了，一半归恨意一半又是愧疚，那天几乎是强行把他带来戈里岛，还当着他的面丢弃了圣凉做的「限制器」。日宫知道那东西可能是催发器而不是限制器，他一时间居然强烈地不希望兵部再用那东西。

　　兵部会觉得烦、甚至恨他都不奇怪。其实，兵部的失控可以归结为本能，归根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引起的，日宫想通了，决定摒弃对黛瑞丝的顾虑，愧疚反而更多了。

　　「我之前的方式不对，但是我也想做什么来弥补……」

　　日宫逐渐放慢语速。

　　「你要一起回去吗？」

　　「不……我还是尽量少跟你在一起。」

　　「我有别的策略，你不用有那种顾虑。」

　　「我知道你没把我当回事，但是我不想被利用，他们要利用我对付你，我不能白白成全他们。」

　　口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甘心，日宫花了几十分钟整理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他不认为那些完全没意义。

　　埃兰议员必须死，他不是好人。最初黛瑞丝失踪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在看到国会图书馆地下基地的情景后，兵部应该也明白了，不论哪一派都不是好东西。

　　「放心吧，我会马上消失。只要我们永远都不见面，事情不是不能解决。」

　　「确实是这样，我们不是非要待在一起不可。」

　　兵部也赞同。

　　「等等……其实还有办法的。」

　　「嗯？」

　　「刚才突然想到，既然对你有影响的是这只左眼，如果没有了这只眼睛不就好了？」

　　「你想说什么？」

　　「呵，还用解释吗？这只眼睛果然不能再要了，没了它也就没了对你的威胁，那帮保守派革新派的混蛋就没东西争了。」

　　日宫的语气波澜不惊，就像在说「果然不能再带那么多行李走路了，这样就不会不停地被关卡实行盘查」那样轻松。

　　当初他没有想到舍弃这只眼睛是因为他急于想知道眼睛里的奥秘，他去了两次B.A.B.E.L，第一次是还未发作时，他隐约发现左眼的颜色开始恢复原来的金色。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眼睛？不跟我见面？你认为哪一个比较重要？」

　　「我不知道，但是也不知道会不会对除你之外的人具有同样的效果，如果是那样，我大概会成为一个异端吧，遭人追杀的那种。」

　　日宫空有一身体术，在能力级别高的ESPER面前如同蝼蚁，他更不想跟ESPER为敌。

　　这颗眼睛，导致兵部都打算杀死自己。

　　像是猜到了日宫所想，兵部盯着天花板的视线瞥向日宫的眼罩。

　　「丢弃一只眼睛总比死掉要好，我们还能继续见面，你说的是好主意也说不定。」兵部啧了一声，又说:「但是……不要轻易打赌的好，你对你的眼睛还完全不了解，它就像一个待人解开的诅咒，胡来只会发生悲剧。」

　　这是不高不低的好听嗓音，原本恹恹的腔调倾刻变得沉稳、富有说服力。

　　日宫仔细斟酌了他的话，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