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四（上）歧途之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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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歧途之择
当天使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那自称为魔法师的恶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之前发生的……
不，不是真的。
可是触感和记忆又真实到无法否认。
她不敢承认发生的事情。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当时的情景一幕幕在难以控制的回放着。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是啊，那是恶魔。
……我现在是什么？
这具躯体，已经不再如从前那样纯洁，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非神非魔，能归于何处，没有人知道。
抑或者说，在得到了属于人间——还是恶魔——的欢愉之后，我还想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吗？
不，不要问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会这么傻，没有早点看出你恶魔的本质。作为完全对立的存在，我怎么会被你得到。
明明我们就是黑与白的两面，我却无法憎恶你。
那一瞬的极乐过后所留下的无尽空虚，或许只有你才能填补。
但是，难道那种憎恶不应该是深植于我的血脉之中，自我有意识起就存在的么？可是它已经消失了，我找不到它。
对于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没有用了。
可恶。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是看着我这样站在岔路口纠结以取乐吗？
“我可以把这束缚着你的锁链解开哦。”
是的，你做到了。
不，别再让我想起你说过的话。那都是虚幻的。
“我要你成为只属于我的公主。”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话？
清晰的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似乎知道了这句话是你对怎样的我说出的。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清晰的意识，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翻涌奔腾而来的思念再一次压过了水一人独自的痛苦。
你在哪里……
晨坐在十字架的顶端发呆。
凉风吹过，吹拂起发梢和裙摆。
之前，我做了什么？
……似乎那样就已经足以把天使摧毁了。
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去见那个有着无瑕笑容的天使了。
你是我的，我要你成为只属于我的公主。
可是，我却不敢再去见你。
我怕你恨我。可是，你已经恨我了吧，恨我毁了你的生活，毁了你的一切。
作为恶魔，能得到你，难道不是我的无上荣耀么？已经属于我，我却不敢去取回，真是够软弱的。
她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想不通之前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些。每当脑海中浮现出天使无邪笑容的时候，本来觉得应该坚若磐石的心就被深深的割裂，带来难忍的痛楚。
我想带你走，给你那些你原本失去的东西。
恐怕，你是不愿意的吧。
就算是为你解开了锁链，你也不可能属于我。
就算是我告诉你，我愿意陪着你走遍人间的每一个角落，你也不会相信的。
就算是你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你也不会随着我离开。
我知道的。
如今你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天使的身体了。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真的很想问你。但是不可能问出口。你不会选择我的。
晨的心情越来越纠结。她离开地狱，到人间平时会去的一家酒吧坐了下来。老板一看是熟客，很自然的招呼着。
抱着从没喝过的大杯烈性酒，她又想起了“天使的眼泪”，那淡蓝色、透明的液体，带着一丝醇美的甘甜。
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味道，现在恐怕都无法下咽了。
恶魔是没有眼泪的。即使再痛苦，也无法流泪。
酒杯渐渐的空了，酒精似乎冲淡了晨心中无边的痛。果然，酒是人间的好东西。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喝酒，是因为人间的痛苦太多了吧。
天堂没有痛苦，地狱由于充满了痛苦，反而会麻木。只有人间，会令人感受到在别处都不可能有的感觉。
平常很克制的晨这一天一直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连老板都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从不知道心痛为何物的恶魔，现在却被自己亲手犯下的罪孽折磨着。
她甚至怀疑，在破坏天使的那一刻，自己是否也不再是恶魔了。
——不再纯粹的情感，是变成恶魔的契机。
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锁链已经消失了。
那还是去看看吧……就算为此付出了太惨重的代价。
何止是一点代价啊。
是我的全部。
这一次，她很轻松就跨出了天堂的范围，来到那个名为人间的地方。
在书中曾经读到过人类的七宗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没走几步就见识到了其中的好几个。比常人对于罪恶都要敏感的她，几乎无法忍受人间的肮脏。
她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扑面而来的邪恶气息不禁让她皱眉。阴暗的污水从街角悄悄流过，带来腐烂的气味，久久不会散去。
真是受不了。
下界的天使继续往前。看到前面小店的橱窗里摆着晨曾经给她带来的芒果布丁，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走到繁华之处，熙来攘往的人群充盈着整个街道，流光溢彩的建筑物吸引着平凡的人们进去。天使觉得这太疯狂。
人间也不过是这样么？
可笑。
这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吧，太过于嘲讽的惩罚。竟然会被这样的地方所吸引。
水的目光穿过人群，隐约在那一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匆匆挤过去，看到人影转过弯消失了。
“等等我！”她追上去，走到一条人相对少的小路上，可以更清楚的看见那个人。没错，那是自己这么多天来一直在思念和憎恶的人……恶魔。
晨听到了背后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不能回头。她继续向前走着。其实……回到地狱就能躲开了吧，可是自己并不想采用这样的方式。
水一路追上去。黑红相间的长发随意的披挂在身后，她伸手去触碰，在触碰到的一刻又缩手回来。
晨停下脚步，回过头。“你是谁？”
“我……”水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问话。就在她愣神的一刹那，面前的恶魔已经离开了，渐渐隐去在空气中。
觉得心碎裂了，没有一点痛感。
因为它已经被你的冷淡所冰封，怎么可能会痛。
Song of Rose
～Roseate Glow～
曲：吉岡亜衣加《悠久の夜明け》
（作曲：上野義雄编曲：安瀬圣 ）
词：芳华水恋
向黑暗伸出双手
黯淡的星光隐在双眸
为你染上的颜色
轮回了多少春秋
迷离梦境中寻找
你曾给的快乐和忧愁
超越片刻即是永恒
Roseate Glow……
氤氲雨雾中闪烁
灰色长街上的霓虹灯
或许在下个瞬间
世界就变成灰尘
浴火重生的凤凰
凄鸣穿透了谁的灵魂
禁忌神殿披挂月华
依然是昨夜冰冷
预言师手中，水晶球映出了沉沦
幻化成遥远彼岸魅惑的歌声
暗影里的岔路口，等待着狂风
何去何从的方向扪心自问
花朵一次次开又落
枝头结出鲜艳诱惑名为因果
何处为因，何处是果
无人可将其对我细说
零落的心几欲撕碎
却守护着陈旧许诺
永恒中，等待着
Roseate Glow……
伤痕中鲜红血液
沾湿了写给你的诗篇
傀儡的丝线断裂
童谣中轻唱誓言
一切伤痛放逐后
仓促的离去是否无缘
斑驳纹路蔓延身躯
转身时凝成长眠
唇角的微笑，湮灭在黑夜的深渊
苍穹悲哀挽歌将为我加冕
绚烂绽放的焰火，腐朽成云烟
刺在心口的尖刀依稀可辨
花朵一次次开又落
枝头结出鲜艳诱惑名为因果
何处为因，何处是果
无人可将其对我细说
零落的心几欲撕碎
却守护着陈旧许诺
永恒中，等待着
Roseate Glow……
花朵反复着开又落
枝头滴下鲜艳诱惑名为因果
无处为因，无处是果
更无人将其对我细说
零落的心虽已撕碎
仍守护着不朽许诺
永恒中，遥望着
Roseate Glow……
At the dawn，
we'll see the roseate glow……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四（上）歧途之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