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21.~27. ...
-
21.
等到幸村玩够了之后,给真田打个连环夺命CALL,让他立马从厕所里跑回来,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这么神秘。”迹部一脸不屑。
“关于你、越前、忍足那个赌局的事,有兴趣吗?”幸村说的很随意,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说来听听。”迹部收敛了满不在乎,正襟危坐。
“你被送到医院那天,我和真田听到忍足和越前吵架,吵得很凶,其中忍足讲了两句很关键,一句是‘越前龙马,我是你的恋人,可是你明明是喜欢他的,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是喜欢他的对不对’,而另一句是‘如果你那么喜欢他,又为什么要玩这个赌!你想没想过最终会不会输的最惨的人是你!我陪你玩,你以为我愿意吗!’……”幸村歪着头回想,然后断断续续地复述。
作者脑补了一下这个动作的主上,其实还蛮萌的诶。好了我们继续看迹部的反应。
听到了这两句话的大少爷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如此莫名其妙的话绝对是超过他现有的接受范围。于是只好本能地问了一句:“这说明什么?”
“大概能说明这么几点:一,越前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忍足也知道;二,你和忍足的打赌是越前撺掇的;三,忍足只是帮着越前和你玩这么一场赌局。”
“综上所述,就是……本大爷其实被利用了?”
“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挖了个坑,你麻利地跳了下去。”
“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你曾经让我去查东京那块地的前主人姓甚名谁,我已经查到了。”
“结果?”
“那块地原来是一所学校租用的,土地所有权人是越前龙马。”
“什么?!”
22.
迹部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瞬间垮塌下来,他忽然想起很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比如这块地其实他最开始并不想要,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这地的地理位置,那时候才萌生了要拿下它的念头。
现在想来……也许他一直以为的偶然机会其实是必然?
那是一次在饭桌上得知的。当时发小不二周助感谢迹部帮他找到一份在政府部门的工作,然后说要请他吃饭,偏巧吃着一半忍足侑士和忍足谦也这两兄弟经过,于是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
忍足侑士和迹部一直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也不会觉得拘束,于是两个人一边吃烤肉一边喝啤酒一边瞎扯淡,扯来扯去总是当年迹部追越前没成功结果便宜了忍足这种陈芝麻烂谷子。后来两个人都有点喝高,忍足谦也忽然提起了那块地目前正在招标,也不知道哪个商家能人品爆表拿到那块地,又说那位置绝对是日本数一数二的黄金地段,基本上就是只赚不亏。
当时作为顶尖商人的迹部就闻到了一丝金钱的味道,立马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去找相关的资料。酒醒之后,拿过材料一研究,迹部才发现这真是一座金山,立马上下打通关系,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还在招投标手续没办全的情况下就开发动工了。
当时幸村曾提醒迹部一定要小心行事,迹部却觉得他婆婆妈妈。其实也不能怪迹部粗心,那会正值保守党当政,而迹部找的靠上就是保守党司法部门的真田弦一郎。任何人都觉得凭借这么好的私交,这块肥肉迹部已经到嘴了。
没想到,肉还没吃着,却惹了一身腥。
“当时你收集的材料中应该有原来的土地所有权人啊,怎么没有引起你的注意?”
“当时的材料里写的是这块地已经匿名捐赠给学校了,并且还有捐赠合同的附件,我想应该没问题的。”
“我在房管局的调查中也的确发现了捐赠的痕迹,但是土地产权并没有过户给政府,所以我猜测,那个捐赠只是一个幌子。”
“这……”
“这些材料都是哪里来的?”
“是忍足谦也拿给本大爷秘书的。”
“看来……这件事,和忍足谦也是脱不了关系了。”幸村看着墙角正在编织的蜘蛛网,脸上的神情让推门进来的真田吓了一跳。
23.
“这是怎么了?”真田一边从兜里掏出卫生纸一边走近两人。
“迹部让人给框了。”
“啊,什么情况?”真田一惊,身体不由得贴近幸村。
“喂,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人要有离我远一点的自觉,好吗?”幸村刻意往旁边迈了一大步。
“……再往那边走就撞墙了。”真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吐出一句话。
“哼,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百花中!”幸村一脸大义凛然,傲视群雄。
“不过……比起您的菊花,我更感兴趣迹部被框。”说完,真田看着幸村一脸囧样,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然后在心里默默地竖了一个剪刀手,他觉得自己已经回血了,绝壁这局老子完胜啊!
迹部在两个人的“调情”中默默闭上了双眼,留下了悔恨的热泪。
——他妈的,老子怎么认识这两个良心狗肺的家伙……
不过幸好真田和幸村还是有点良心的,虽然狗的器官比不上人类的能去换苹果,但是好歹都是鲜红跳动的。于是三个人嘀咕一番,给了迹部一个不算华丽的计策——
“纳尼?让本大爷装失忆?!”
24.
按照幸村的意思,迹部要是想知道真相那么最好的突破口就是越前。毕竟越前是被怀疑喜欢迹部的,所以这块应该是整个赌局中最为薄弱的地方。至于为什么要迹部装失忆呢?很简单,越前那种驴脾气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看到迹部因为他而丧失所有的记忆大概会嚎啕大哭然后全盘托出吧。
“等会儿,这办法不行,万一越前看到迹部反正已经傻了不如继续骗下去算了那怎么办?”真田坐在旁边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设想种种可能。
幸村默默地把迹部病床上的靠枕扔到了真田的脸上。
“其实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报复完的幸村一脸阳光明媚,托着腮继续思考迹部的人生,忽然闪烁着大眼睛望着迹部,泪眼涟涟:“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真田和迹部异口同声。
“装死。”
“……”迹部顿时无语,真田在旁边忍不住喷出了口中的苹果。
“……”迹部心想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哎哎,你们别这么不屑啊,其实这个办法还是有根据的,你们想,越前再怎么丧尽天良总不会和一个死人说瞎话吧?”
“……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25.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真田弦一郎立刻掏出手机要打给越前告诉他快来吧迹部不行了要升天了,然后看着一脸黑线的迹部和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的幸村无可奈何。
电话那端的越前倒是反应出乎意料地淡定,只是慢悠悠地扔出一句:“喔,知道了……我跟部长这里喝完芬达就去。”
真田讪讪地挂了电话,忽然有种马上就要解开迷雾重见天日的感觉,立马满状态原地回血,冲到窗户旁边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上吧骚年!真相只有一个!”
幸村白了一眼,然后低头若有所思:“这时候越前在手冢那里,他俩在干什么?”
忽然觉得脖子有点凉,猛然抬头望向迹部,那张帝王的脸已经结成了冰。
“迹部?”幸村觉得不妙,忍不住关心一下。
“被至爱的人利用……不论什么原因,本大爷绝不原谅。”
“也许……越前真的有难言之隐吧。”
接到真田电话时候,越前还在和手冢国光算账。他实在想不清楚那个克己复礼的手冢部长怎么会突然爆发以至于给迹部脑袋开瓢。当然他也没觉得真田的话是真的,按照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的准则来看,迹部那种乌龟王八蛋不活到把他们都送走了是不可能的。
总之当务之急还是坐在沙发上喝着芬达打着电动等着手冢给解释。
——如果这种状态能够要到解释还真是奇了怪。
手冢看着越前那副表面上气势汹汹实际上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的样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能够让越前如此生气说明迹部在他心中的分量绝对不轻,可是看上去医院里的迹部似乎也没有芬达和任天堂的魅力大。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大概手冢也会这么看着越前一辈子也说不定。
摇了摇手中的易拉罐,发现芬达已经喝完,偏巧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越前气急败坏地扔下手柄,这时候才想起来似乎手冢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出声。
算了,估计自己也耗不过他。索性背起网球包大步走出家门,然后甩给罪魁祸首一句:“迹部在医院里,听说快不行了。”
手冢猛地一抬头,然后抓住越前的领子就飞奔而去。
26.
从一开始就说,越前是不相信迹部会这么轻易挂掉的,所以他也就没特别上心真田那句话。在他看来,那不过是迹部捉弄自己的把戏,就像很久以前自己在他公司上班时经常被捉弄一样。
只是等他看到迹部脸上被盖住的白布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这是他从少年时期开始唯一爱过的人啊,这是他宁可利用所有爱自己的人也要回到他身边的人啊……可是就因为自己的顽皮,他离开了。
永远地离开了。
“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真田冲着越前竭尽全力地咆哮,然后指着迹部的“尸体”怒吼:“他生意场上失败是因为你!他受伤是因为你!他住院是因为你!现在他死了,你满意了吧?!”
“我……”越前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现在的脑海里如同被塞满了棉絮一般,混混沌沌,看不清前方的路。他只记得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开始注意到这个身影,可是那时候他在忍足身边,他觉得自己依赖忍足,可是又忘不掉迹部……
终于,他想明白了,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后,忍足就和迹部打了这个赌,其实从一开始忍足的目的就是输掉,然后把越前送回迹部的身边。
即使这样的结果注定要牺牲忍足,可是他在所不惜。
三个人的爱情,总要有一个人退出。
激进党与保守党一直不睦,忍足谦也想办法要挑事,他最开始不过是想利用越前名下的那块地做文章,进而打击保守党。本来忍足侑士不愿意趟这个浑水,可是一想到越前,什么都忍了。
从一开始的首相被弹劾、迹部集团遭检举、真田的被监控,都无一例外是党派之争的结果。
谁能想到,在这样惊心动魄的政治斗争当中,竟然会有如此荡气回肠的爱情。
幸村看见越前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哀恸,意识到这时候的越前是最脆弱、最有可能说出实话的时候,于是顺水推舟:“越前,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最后对迹部说的吗?”
“嗯?大概是……猴子山大王,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的自私把你卷进了这么复杂的争斗,其实那个赌局从一开始就是假的……结局很早就注定了……”
越前回头,看着苍白的墙壁,心中一片死灰,结局有多早就注定了呢……大概是从国中时自己没弄清自己的感情就开始了吧……然后就这样,拖累了忍足侑士,也拖垮了迹部。
对不起……
抬头看向门口,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忍足侑士,呆呆地走到他面前,缓缓开口:“我把什么都说了……”
忍足张开双臂,却又慢慢地放下。
——也许,我们终将别离。
27.
越前离开日本的那天,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真田弦一郎依旧在他的司法局做着第一把交椅,幸村来电话约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心血来潮放鸽子,忍足侑士和他堂弟闲的无聊去打网球,路遇不二邀请兄弟俩一起去喝加了芥末的味增汤。
“真是一如既往的怪口味,也不知道机关里那些老家伙是怎么容忍你的。”忍足谦也打趣,然后走过去拍拍不二的肩膀。
“忍不了也得忍啊,谁让我是迹部景吾介绍过去的,连你都没能扳倒景吾,现在谁还敢动他。”不二微笑,棉里藏刀。
“其实从一开始我没想针对他,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像国中时如果我的对手是冰帝,我就要用尽一切打败他,凑巧迹部是冰帝的社长而已。”
“不过这次的比赛你输了。”
“是啊,最终无人生还。”
揭开真相的那一天迹部忍了好久最终选择直接面对越前。两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没有执子之手更没有与子偕老,事实上从这个赌局开始,不,确切地说是从这个斗争开始就注定了劳燕分飞的结局。
迹部心高气傲,越前也不愿苟且偷生,而忍足从始至终就清楚自己终将放弃。没有花前月下云淡风轻,有的只是一丝丝不甘心和最终的随波逐流。
“温泉那次真的是对不起了。”手冢来到迹部的办公室弯腰鞠躬赔礼道歉,迹部端着百年拉菲问手冢要不要一起试试。
“不了,公务在身,这次主要是给迹部集团下达通知书,缺少手续的情况下那块地目前请暂停施工,等招投标手续都办完,迹部集团确实拥有了土地所有权之后再行施工。”
迹部听完手冢公式化的语气,忽然看着窗外飞机划过的白线,默然出声:“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虽然他没让任何人知道。”
“……嗯。”
“手冢,其实这么多年你对他也从来没有放下过吧?”
“那些都不重要了。”
“手冢,越前走之前把那块地正式捐给了政府,希望能建一座设施齐全的网球场。所以本大爷一定会得到那块地,因为只有我,才能真正完成他的心愿。”
“那么,不要大意地上吧。”
迹部忽然想起来,距离上一次在网球上听到这句话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