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以父之名》空城祭

2、第 2 章

　　【争论不能解决，在永无止境的夜。关掉你的嘴，唯一的恩惠。】

　　“就算发展的再快，密鲁菲奥雷也是个新兴家族。彭格列可是传承百年的老牌家族，怎么能签属这种几乎和臣服无异的同盟协议！”

　　“虽然密鲁菲奥雷是个新兴家族，但它是由基里奥内罗和杰索家族合并成的。基里奥内罗的历史比彭格列还悠久，杰索家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谁又能保证它不会超过彭格列？以现在密鲁菲奥雷发展的速度，不出十年、不，五年，密鲁菲奥雷的风头就会完全盖过彭格列，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并吞。签订同盟协议为将来的彭格列找个靠山有什么不好！更何况现在的守护者们——”

　　“闭嘴，科加。”褐发男子有些不耐的喝止了科加，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无意义的争吵。

　　“可是——”被打断话语的男子似乎有些不满，可碍于褐发男子的身份，所以把火气咽了下去。

　　“我说，”褐发男子睁开眼睛看向不服气的男子，眼睛中没有一丝波澜“闭嘴，科加。”

　　【挡在前面的人都有罪，后悔也无路可退。】

　　“莱茵，拉菲维诺的同盟家族有多少？”褐发男子的双眼离开科加，看向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他是褐发男子从一个贫民窟里捡来的，是个擅长收集情报的好苗子。

　　“安度奎因家族和若泽瑞尔罗家族，一个是小型家族，一个是中型家族。拉菲维诺和若泽瑞尔罗是从属关系。”少年一边敲打着电脑键盘，一边读着显示屏上出现的资料。

　　“B级精英组二十人去清理安度奎因家族，技术部五人调查若泽瑞尔罗家族的详细情况，密鲁菲奥雷的事情让我仔细考虑考虑。就这样，散会。”褐发男子说完后，率先离开会议室

　　【以父之名判决，那感觉没有适合字汇。就像边笑边掉泪，凝视着完全的黑，阻挡悲剧蔓延的悲剧会让我沉醉。】

　　“噔噔”一个黑发男子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BOSS？”

　　“进来吧，谢尔。”门后传出一个低沉又不失优雅的男声。

　　“是，BOSS。”被称为谢尔的黑发男子打开房门，走进屋内。

　　“BOSS，去清理安度奎因家族的人回来了十八个，但疑似感染了安度奎因家族正在研究的某种病毒。”简单行了一礼，谢尔开始汇报工作“要怎么处理呢，BOSS？”

　　“……杀掉。”坐在椅子上的褐发男子轻声说。

　　“只是疑似，BOSS。”谢尔说，毕竟都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嗯。”褐发男子说着，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谢尔一愣，接着如同石化般的凝视着褐发男子。几秒后，谢尔扯起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是，BOSS。”谢尔转身离开，一滴眼泪滑过谢尔的脸颊，接着落到地毯上消失不见。

　　“BOSS说，杀掉。”谢尔对着一个的中年男子说，他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因为总是接触感染新型病毒的人，所以肤色有些发绿。

　　“是。”中年男子点点头，刚想转身离开，谢尔却叫住了他“28号，放出来，让他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嗯。”中年男子转身离开，没有问原因。

　　【低头亲吻我的左手，换取被宽恕的承诺。老旧管风琴在角落，一直一直一直伴奏。】

　　“BOSS，我已经告诉莫德凯撒您下的命令了。”办公室，谢尔向褐发男子汇报工作。

　　“呐，谢尔，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你。”褐发男子从办公桌后方站起来，走到谢尔面前“谎报任务完成情况，传达错误命令，使本应抹杀的感染安度奎因家族研制出病毒的人回到自己曾经的岗位。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谢尔？”

　　“怎、怎么会！”被称为谢尔的黑发男子脸色苍白的后退了几步，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您是怎么知道的……不，我明明让他离开了！”

　　“如果我没有发现，他身上的病毒大概会在几天之内就爆发，从而使整个彭格列的人都感染……谢尔，这种足以毁灭彭格列的行为可否视你为背叛？”明明是一件性质很严重的事，褐发男子的语气却一直淡淡的，仿佛并不在意一般。

　　“我很抱歉，BOSS。”谢尔很快恢复了之前优雅的仪态，接着单膝跪下，执起褐发男子的左手，在上面落下一吻“谢尔·费德提克愿意接受您的惩罚，但请宽恕谢安·费德提克。”谢安是28号隔离室里的人，谢尔的孪生弟弟。

　　【黑色帘幕被风吹动阳光无言地穿透，洒向那群被我驯服后的兽。】

　　“病毒还有几天就爆发了，就算我放过他，他也只能活这几天。”褐发男子叹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谢安现在还在28号隔离室，你可以去看看他……我不会惩罚你的。”

　　在谢尔呆愣的目光下，褐发男子似乎有些羞涩的用手抓了抓后脑的头发“如果我说你的行为唤醒我仅存的那些良知你信不信？”褐发男子露出一个纯净大空式温暖的微笑，一如当年。

　　褐发男子把还在呆呆的看着他的谢尔拉起来，轻声说“去看看你弟弟吧，谢尔。”

　　【沉默地喊叫沉默地喊叫，孤单开始发酵。不停对着我嘲笑，回忆逐渐延烧。曾经纯真的画面，残忍的温柔出现。脆弱时间到，我们一起来祷告。】
　　“我可以进来吗，BOSS？”低沉的男生，带着意大利男子特有的优雅。

　　“进来吧，莫德凯撒。”褐发男子专注的看着桌子上的公文，不时的用手上的笔修改着什么。

　　“是，BOSS。”一个皮肤有些发绿的中年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褐发男子头也不抬的说。

　　“恕我直言，BOSS。您这样放过谢尔先生真的好吗？”莫德凯撒微微的低着头“并不是我质疑您的决定，只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这样放过他的话，说不定他以后还会危害到彭格列。”

　　“不过是传达错误的命令而已，莫德凯撒你觉得我应该惩罚他吗？”褐发男子淡淡的说。

　　“忠诚是每个家族成员都有遵守的基本内容，这么严重的行为已经足以视其为背叛了。”莫德凯撒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有些邪魅的微笑“谢尔的行为，足以将他驱逐出彭格列。”

　　“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忠诚是每个家族成员都有遵守的基本内容’这句话的呢……”褐发男子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用毫无波澜的褐眸注视着眼前的男子“骸？”

　　“……您在说什么，BOSS？”莫德凯撒微微皱眉，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吧。”褐发男子重新拿起笔，批改这桌上的文件，“你瞒不过我的，骸”

　　“KUFUFU……”一阵紫色的雾气包围住了莫德凯撒“你是怎么发现的呢，彭格列？”雾气散开，出现了一个手持三叉戟，眼睛一蓝一红的紫发男子。

　　“超直感。”褐发男子淡淡的说。

　　“不要敷衍我，彭格列。”被称为骸的紫发男子将手中的三叉戟指向褐发男子，异色的双眸中满是轻蔑“你的超直感不足以识破我的幻术。”这是他身为世界三大幻术师之一的骄傲，除了另外两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三个能识破他幻术的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骸？”褐发男子的语气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弱小，都觉得我仁慈善良……或者是软弱可欺？”

　　“或许大空会在短时间被其他天气所掩盖，不过大空始终是大空，永远都会凌驾在其他天气之上。”褐发男子将注视这骸的目光重新移到正在修改的文件上“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要感谢你们，谢谢你们的离开让我失去了束缚自己的笼子，让我有了赌上一切放手一搏的勇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骸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白兰已经脱离你们的控制了，或者说，从你们的‘交易’开始，你们就没有完全了解他——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意识到这些了。不要小看玛雷指环的继承者，他会是个好首领，让他统一黑手党倒是不错，如果他没有哪个中二的梦想的话。”褐发男子说“不要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要怀疑自己身边有人泄密。不要小看彭格列十代目，他能坐上这个位子，不止靠的是血脉的传承——你们从不曾了解过彭格列十代目。”

　　“我并没有告诉你全部，还有些事情还不适合你们知道。一个月之后我会去密鲁菲奥雷总部和白兰谈判，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对我开枪——如果不想让我真的死亡的话请在会议之前为白兰准备尽可能多的棉花糖，如果他高兴的话说不定打到我身体里的是假死弹。我死了之后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和你们就会利用十年后火箭筒来杀掉白兰。弗兰他们会去复仇者监狱救你出来。因为十年前的你在复仇者监狱的缘故，所以带着雾之指环过来的会是库洛姆。”

　　“你从复仇者监狱出来之后你和彭格列的交易就结束了，所以你离开彭格列之后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你从复仇者监狱出来之前请帮助十年前的彭格列——不是请求是命令，不过你可以拒绝。”

　　说完，褐发男子移开专注于文件的目光，抬头对骸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不要不安，骸。无论你犯了什么错上帝都会原谅你的。”褐发男子话音刚落，骸便化为一阵雾气消失不见。

　　褐发男子见骸离开，苦笑了一声：“可惜上帝生活在天堂。”低低的声音，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随后，褐发男子轻咳了几声，嘴角溢出几丝鲜血“啊，果然没有节制的使用那种力量不好啊……”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请原谅我的自负。】

　　“世界上总有这么几个傻子为了一两件不属于他的东西费尽心机，弄的自己一无所有。”褐发男子闭着双眼，把自己的身体都靠在一个墓碑上“那个力量告诉我，在和白兰谈判之后我会知道一切。”

　　“这种感觉糟透了，所以我自作主张了一些事情。”

　　“以彭格列现任十代首领的名义起誓”

　　“一切，都会有个好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