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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四章 进城(中) ...

  •   “哥,拉德利回来了!”等了好久,爱丽丝终于盼到她心上人的身影,柔嫩的两颊浮现可疑的红晕,小跑过去。

      “哇,这只不是稀菱角兽吗,好大一只,拉德利好厉害,我们镇上可没人能这么厉害!哥哥上次跟狄克一起上山,看到这家伙都不敢出手,后来还是叫上好几个壮汉才搞定呢!”说着,爱丽丝给自己的哥哥做了鄙视的鬼脸,接着顶着一双星星眼望向把猎物放到火堆边的精灵。“拉德利,你是怎么捕猎到的?”

      “……”拉德利不回答没意义的提问,径自开始切割稀菱角兽,刚才他只是大概清洗,把内脏没用的东西扔掉。

      “哗,真的好大一只,很少见啊。”忽视胞妹的鄙视,凯利一同坐下帮忙切割烧烤今晚的晚餐,顺便给对解剖胆怯的妹妹吩咐。“爱丽丝,你去拿干粮和水过来,等下一起吃。”

      “哦,知道了。”不舍地瞄了眼火光中越看越英俊的精灵,爱丽丝提裙往不远处的马车小跑。

      石堆砌起火炉,干枝被烧得发出啪啦的响声,火光把火炉边上照成温暖的橙红,柔和夜色的孤寂。露出只有一双眼睛的精灵聚精会神烧烤,仿佛烧烤是他唯一重要的事。妹妹还没有回来,凯利翻转下手中的烤肉,偷偷瞄了对面好几眼,每次偷瞄后又装作没事,如此来回数次,拉德利开始感觉不自在。

      “有事吗?”

      “啊,没什么。”凯利傻笑回答,又翻了下烤肉,眼神左右飘忽,半刻后没忍住提问。“其实,我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啊?”褐发青年想问对方的身份,可是到嘴边又转了风。相处快一个月,他们都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只知道他是个精灵,身手了得。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前后矛盾得很,凯利立刻指着已经发出香味的烤肉,打哈哈笑道:“我是想问你,怎么猎杀这只稀菱角兽,还这么大一只,肯定很费劲吧。”

      “……没什么。”换下手中的熟肉,继续烤其他,精灵一副淡淡的样子,打击凯利与之沟通的冲劲。

      “那个……”正想着有什么好话题,爱丽丝捧着水和干粮回来了。

      “拉德利,哥,你们在说什么呢?”放好东西,爱丽丝坐在拉德利旁边,拿起烤好的肉块,闻了闻令人垂涎的香味,一脸沉醉望向蒙脸的男子,咬了一口肉。

      “好吃!拉德利真是全能,不但会捕猎还会烤肉,我看镇上最了得的厨师也不过如此。”说着,拿起自己哥哥身边的烤肉,试了一下,露出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哥,你不只要向拉德利学习捕猎,还得学学人家的烧烤手艺才行呢,烧得半生不熟的,好难吃哦。”

      “你就手肘向外拗吧,哪有这么难吃,拿来!”凯利不相信妹妹的冷语讽刺,一手抢过她手中的烤肉,咬了几下,未熟透的生肉带着血腥味,他顿时受不了吐了出来。

      “呕……”

      “我就说啦,你还不信,没事吧。”爱丽丝平时喜欢揶揄自己的胞兄,可看到对方吐了一脸菜色,不忍心给他拍拍后背顺气,递上水袋。“哥,你没事吧,快喝口水缓缓。”

      “呼,没事,你说得没错,我真的应该向拉德利学学烧烤才行。”受教的褐发青年苦笑,没办法,谁叫他不喜捕猎,每次走长路都会准备充足的干粮,烧烤什么的当然生疏的很。兀地,眼前出现一串烤肉,凯利顺眼看过去,拉德利紫红的双眼夹带一丝几乎不可发觉的笑意。

      刚才他笑了?凯利眨眼,火堆那边的精灵又是一张扑克脸,错觉吗?

      “吃。”他简洁说了一个字,将烧肉送了送。

      “不了,谢谢。”见过鬼怕黑,凯利摇摇手,他可不敢再吃烧肉,除非他晚上想做噩梦。

      “熟了。”直接把肉塞对方手中,拉德利继续烤完剩下的肉。

      “哥,你就放心吃吧,既然拉德利说熟透,那肯定是熟透了。这么美味的烤肉你都不吃,我吃……”爱丽丝看不过眼,伸手就抢,凯利忙往后躲。

      “哥,你不是说不吃吗!”姑娘嘟嘴表示不满。

      “我是不想吃的,就怕你吃了发胖没人要,我只好勉为其难吃咯。”说着,先下手为强咬掉一大块,香浓的肉汁立刻爆发在口腔里,没有血腥味。确实挺好吃的,凯利心想。

      “哥,你个坏蛋,你说谁没人要!”羞红了脸蛋,爱丽丝不依捶打胞兄,目光悄悄督旁边的男子,后者丝毫不为作动,她咬唇,故意靠过去。“拉德利,我哥欺负我,你快帮我打他替我报仇!”

      “……”柔软带着少女特有香味的肢体贴近,拉德利一下僵住了,很少有这种体验的他不知道该推开还是避开。

      “拉德利,你看我哥太可恶了……”见精灵没拒绝,爱丽丝窃喜,放掉手中烤肉,打算整个人投进男子的怀抱,凯利赶紧拉开自己的妹妹。

      “爱丽丝,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般没仪态的,你想让拉德利看你笑话么!”

      “这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何况,拉德利才不会笑话我呢。”挣开哥哥的手,姑娘转身又想靠回去,凯利握住她的手腕不放,力道过大,手腕处隐隐传来痛感,爱丽丝停下疑惑望向胞兄。

      “哥……?”怎么突然这么用力,就算不让她过去拉德利身边坐也不用这样吧。

      凯利没有回答,对她摇摇头,意思是让她听他,眼神异常认真。爱丽丝每当看到她兄长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她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尽管奇怪,但仍是选择听从兄长的暗示,乖乖坐在他身边。

      习惯凯利兄妹一路的打闹,这回静了下来,拉德利也有点不习惯,但他还是没说什么,烤完所有的肉,他沉默进食。而对面凯利兄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今晚特别的安静,只有爱丽丝偶尔无聊喃喃细语。凯利觉得今晚的烤肉肯定吃不完,谁知道九成的肉都被消灭掉了,其中大部分都进了拉德利的嘴巴,再次惊叹精灵的胃口深不可测。

      解决晚饭后,各人稍作整理休息,像以往一样,凯利让爱丽丝上马车休息,他在马车旁睡,而拉德利继续坐在火堆旁守夜。

      今夜月色清朗,月光洒了一地的银霜,大地上的生物仿佛都入睡了。拉德利闭眼假寐,耳边响起脚步声,他挣开眼睛,看见本该守在妹妹身边的青年向他走来。

      “有事吗?”守夜是他的工作,这是作为与他们交易的条件之一。一个月来,他们兄妹晚上睡马车上,而他则守在火堆旁,一直到黎明。

      没有说话,定定看了精灵好一会,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的神情,凯利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到火堆的另一边。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因为爱丽丝在场,才不好开口,现在你问吧。只是,我希望今晚的话,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我妹妹,可以吗?”

      “嗯。”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平民,没想到如此谨慎,拉德利第一次正视褐发青年,他调整坐姿,开始漫长的交谈。“你怎么知道我有很多事想问你?”自同路以来,他从问过任何事,以免惹人怀疑。

      “你是没有主动问过,不代表你不在乎。”顿了顿,打量精灵冷淡的表情,凯利继续说。“也许你已经发现了,我一直在观察你。每当爱丽丝说起大陆上的事情,尤其提及战争,你就会特别感兴趣,眼睛不时望向她,平时你总是假寐居多,便是看着我们也不会超过两眼。因此,我推测,你也许是想知道关于种族战争的事,我猜得对不?”

      “你是个细心的男人。”……相处太久会降低他对他人的警惕,这个致命的弱点就算让他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他还是不能一朝一夕就改掉,以后必须多注意,拉德利反省想着。

      “没办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凯利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带上一丝苦涩。“可能你从爱丽丝那听说,这片大陆的精灵已经退隐,实际上从那一战后,人族已经好久没人见过精灵,你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你害怕精灵族?”

      “不!”褐发青年近乎带点吼叫回答,对上那双紫红的眼睛,浑身一颤,凯利握住发抖的手腕,终究还是承认了。“没错,正如你说,我…不对,是我们人族害怕精灵,应该说,我们害怕不仅是精灵,还有矮人和龙族,所有异界的生物。我们没有任何魔力,在你们面前只不过苟且偷生的蝼蚁,我们怎么能不怕!”

      “为什么?精灵与人族友好?”拉德利想说,精灵一向和人族交好,不会伤害人族的,可不太会人族的言语,幸好相处一段日子的凯利理解他的意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四章 进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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