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满满都是爱gl》柳自寒

18、留下来

　　所谓知女莫若母，顾晓楼那丁点儿小心思被顾妈掌握的透彻，连着威逼利诱都是手到擒来。网络是顾晓楼在家的陪伴，孤单时的依靠。如果把宽带停了上不去网，那她真得成天跟死尸一样躺在床上。顾晓楼不是外向的女孩儿，可以说她闷骚。除了已经出国的曲小小，顾晓楼连个可以交流的同龄朋友都没有，真让她抛却网络，恐怕不止装死尸那么简单。

　　“我做！我做还不行啊！”顾晓楼言不由衷，她是被逼迫的，而且是做她最烦躁的烹炸。她挠了挠快要遮住耳朵的头发，瘪着嘴接过顾妈递过来的围裙，嘀咕着：“就知道拿宽带逼我做事儿，等我实习期过了工资高了，我自己交钱！”

　　“做饭去！瞎嘟囔什么！”顾妈稍微推了把顾晓楼，从冰箱里端出早就洗好的水果，让冷歆语坐沙发边吃边等。她说：“歆语啊，让你看笑话了吧！晓楼这孩子就这样，不踹不知道动弹。你这儿坐着看会儿电视，阿姨去趟楼下老姜家，他家老婆儿昨天找我有事来着，我坐坐就上来。”

　　冷歆语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没怎么动，她随意选了一个经济频道，对其中的节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顾晓楼在厨房忙碌，她背对着冷歆语，一手用锅盖遮住半边脸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把一个个调好味道的墨鱼仔夹进滚烫的油锅里。

　　顾晓楼怕油，每每烹调油炸食品她都尽量让顾妈去做，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亲自上阵。她以前让油溅过一两次，那滋味儿实在不大好受。也因为那样，她对油炸的态度犹如一场艰难的战役，唯有‘全副武装’偶尔闪躲，才能让自己不受热油的澎溅。

　　惹人发笑的举动悉数落入冷歆语的眼里，她没发现自己的唇角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上扬。她望着顾晓楼在厨房里看似忙碌的背影，心底的某处被瞬间的温馨所回暖，不再那么僵硬的冰冷的封禁着。甚至，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间屋子所流动着的叫做‘家’的气息。

　　冷歆语觉得温馨，那种让疲乏的人放心休息；让暴躁的人回归平静；让饱受煎熬的人停止苦闷；让冰冷受冻的人回到最初的温暖。这种感觉，是冷歆语那间不算太贵的公寓所无法给予的。

　　“晓楼。”冷歆语轻悄悄的走到顾晓楼的身边，停留在她后脑勺的目光有一刻是温柔而暖人的。她说：“我来帮你一块儿做吧，两个人做菜会快些。”

　　“啊？不用不用，你看我妈把要做的菜都准备好了。哎，这边儿油烟重，你去看电视吧！”顾晓楼用手肘拐了下冷歆语，让她尽快远离充斥着高温的厨房。她哪儿能让冷歆语帮忙呢？人家是客人，是来享用晚饭的，可不是过来打下手的杂工！要是被老妈知道冷歆语帮忙干活儿，指不定得怎么说她呢！她可不想被说叻。

　　冷歆语没争取动手帮忙，她退到厨房门口倚靠着门框望着顾晓楼把炸好的墨鱼仔经吸油后装进盘里。她以前没这样看过谁做饭，可能今天突然来了兴致，或者，她不想把自己置身在‘家的温暖’之外。她主动接过装有墨鱼仔的盘子，把它摆在餐桌正中，又回到门口继续望着顾晓楼有模有样的掂勺炒菜，时不时和她聊上一聊。

　　她说：“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做菜，以前有学过吗？”

　　“没呢。”顾晓楼咧着嘴笑笑，挺喜欢被别人小夸一下，尤其夸赞她的人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她说：“我呀，没事干就喜欢做东西吃。我在微博上关注了好多私房菜啦，家常菜谱之类的微博，发现有那道菜合胃口就尝试做做。嘿，不过我觉得我还挺有做菜天赋的！歆语姐，待会儿你多吃点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妈一样口重，我稍微少放了些盐，味道的话，应该还不错的。”

　　“你这么会做菜，和你结婚的人会很享福。”终归是未来的事情，冷歆语无法笃定顾晓楼是否有着幸福的生活。但有一点她能肯定，顾晓楼一定会把她的另一半伺候的很好，而那个人真的会很有口福。可是，谁会这么有口福呢？她不清楚。其实她也想要这种生活，在属于自己的家里，说不上享用另一半的劳动成果，但会和那人一块儿辛苦烹调出她们的饭菜。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菜一汤，都是她满足的理由。

　　结婚的人啊！顾晓楼的意识有那么一刻是恍惚的。她又想起了曲小小，那个她第一次暗恋过的喜欢过的女孩儿，那个她也同样喜欢自己却在最后才把感情说出来的已经身在国外无从联系的女孩儿。因为恍惚，顾晓楼手里的动作慢了又慢，她低着头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尽是落寞。

　　她说：“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谁结婚。但是，如果我再喜欢谁，我一定不会瞒着不说，不管是不是错，我都要告诉她。只要我喜欢她，爱上她，我会拼命的守住这份感情的。绝对绝对，不要再失去了。虽然我没恋爱过，但是光是知道对方离开的消息，就痛的好难受好难受。真的，好不爽！”

　　冷歆语听不懂顾晓楼的话，只是觉得她这会儿的表情有点儿伤怀，便默声的退坐回沙发。她觉得顾晓楼至少暗恋过什么人，否则也不会说出那番富有感情的话来。而这些话，冷歆语没办法接下去亦或回应什么，她没喜欢过人，只知道那该是一种心的欲望，到底如何，她不清楚。但是，她渴望遇到喜欢的人，像她这般年纪，渴望是真的渴望，不是心血来潮。

　　会做菜的人不一定做菜速度快。

　　像顾晓楼，像顾妈顾爸给顾晓楼的评价：等你做好饭，你爸你妈估计得饿死三回。当然，这样的评价是夸张的，顾晓楼慢是慢，却不至于一道菜做个三四五六天。不过，做好一桌子菜，挂在客厅上的挂钟已经飞一般将指针指向了七点半钟。

　　也就是这个告别傍晚的时间，暗黑的天空划过闪电，更有轰隆的雷声响彻耳际。顾妈从楼下老姜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从他们家占便宜得来的一些香椿叶儿，说是要做香椿饼吃。她把香椿叶连着塑料袋一并搁进冰箱，像教官一样检查着顾晓楼是否把厨房收拾干净。

　　她说：“歆语啊，吃饭吃饭。你看让你等了这么久才吃饭，一定饿了吧？！”

　　外面传来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冷歆语走近窗户望了一望，这会儿的雨下的太大，希望待会儿就可以停。她帮忙把碗筷都分放在餐桌，等顾妈坐下才跟着坐了下来。

　　“我不太饿。”她说：“晓楼花功夫做了这么多菜，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歆语姐你尝尝，看我做的菜味道怎么样。”顾晓楼挺开心，和冷歆语接触以来，她几乎没向今天这么夸她。虽然这和工作无关，只是单纯的家庭聚餐，但顾晓楼还是很开心，甚至主动给冷歆语夹菜，好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

　　冷歆语平时很少吃油腻的食物，可那多半因为是餐馆所烹制的。像现在这样在住家吃饭，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顾晓楼做的菜很好吃，说不上菜味绝佳，但就是对上了冷歆语的口味。尤其是墨鱼仔，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凉掉了，也许会更加酥软好味。

　　“很好吃。”冷歆语微微扬起唇角，家的感觉就在她的味蕾里一点点的化开渗透。她破天荒的吃涨了胃口，一半儿是顾妈和顾晓楼硬要她多吃，另一半儿则是因为这菜确实很合她的胃口，加上顾晓楼那馋人的吃香，让她比平常更有胃口。

　　大雨还在下着，冷歆语帮忙把饭菜都端到厨房后提出‘回家’。她站在厨房门口望着被雨水击打的玻璃窗，想着能侥幸在楼下叫到一辆出租车。否则的话，她当真没法儿回公寓去了。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外面雨下那么大，你还回去做什么？”顾妈指了指客厅的挂钟，热情的邀请冷歆语留下过夜。她说：“你听阿姨的，今晚就住我们家吧。晓楼屋里的床够大，你俩睡一块儿肯定不挤。再说明天是星期天，你就在这儿住一宿吧！阿姨有年数没跟你唠唠家常了。”

　　“可是...”冷歆语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留下确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我没有换洗衣服。”

　　“嗨呀，这你放心好了！阿姨这儿有的是没穿的睡衣。你别以为是上了年纪的人才穿的睡衣啊！那可是很新潮的款式，都是像你这么大的女人穿的。来来来，阿姨找一套给你试试，保证合身儿！”顾妈笑着，很是慷慨的拉着冷歆语去她的房间，在那里翻箱倒柜，把她攒钱买的性感睡衣翻了出来，让冷歆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