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被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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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很少在顾晓楼吃完晚饭后去她的房间敲门打扰。顾妈一直都清楚每当顾晓楼房间里传来那台老爷机的嗡嗡声还有耗子似的咔嗤声，那必然是顾晓楼在乐颠颠儿的打游戏。清楚归清楚，顾妈很少因为顾晓楼玩儿游戏而加以责骂。
在她的眼里，顾晓楼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懂得适可而止的孩子。
中学时候顾妈因为收拾家不愿意她在家里添堵捣乱，特意给她钱让她去网吧玩儿。那时候几乎很多孩子都因为沉迷网络而懈怠了学习。偏偏顾晓楼没有，非但没有，反而越玩儿越腻。大抵是她家孩子是逆向发展的，初中时候不沉迷网络，等到踏入社会偏偏迷上了游戏。迷就迷吧，在顾妈看来，顾晓楼虽然每天都会打开电脑边嗑薯片边玩儿游戏，却不至于影响日常的生活。再说，孩子大了，总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游戏也好，约会也好，其它都好，她不该干涉。
但是今天是不同的，顾妈觉得她有必要对顾晓楼深度教育一番。
依着顾妈对顾晓楼的了解，她家的宝贝女儿是个憋不住事的主儿。倒不是说顾晓楼是个长舌大嘴巴，相反的，她的嘴向来严实，需要保密的事情她几乎半字不提。所谓的憋不住事儿，是说顾晓楼从小就习惯把一天里遇到的事儿跟顾妈汇报。当然，前提是遇到的事儿都是好事儿，坏事的话，顾晓楼向来不说，或者提都不提。这点来说，顾晓楼像极了她老爹，报喜不报忧。
今天是顾晓楼第一天做经理助理的日子，在公司里忙了这么一整天，顾晓楼不可能半点儿公司的所见所闻都不提。偏偏她还就是没说，脱鞋的时候没说，吃饭的时候没说，洗澡的时候没说，到回屋的时候更没有和顾妈透露只字片语。
有事儿，这里头必然有事儿！顾妈相信，顾晓楼定然是在公司里遇到了不顺畅的事儿，否则她断然不会一点儿公司里的事情都不说。
“顾晓楼！你又玩儿游戏！赶紧把门开开！”顾妈上下晃动着门把手，她知道顾晓楼又把门锁上了。真是的，就她们娘俩儿在家，有必要跟防贼似地锁门儿吗？她就不明白了，顾晓楼的屋儿里就那么点儿东西，最宝贝的也就她床上那只花了三百块钱买的粉红豹抱枕，她有什么可锁门的？！
“干吗？”听到门把手的转动声，顾晓楼做贼心虚的把游戏界面最小化到桌面。当然，在最小化之前，她没忘记跟刚刚才交易过烟花的师父说一声有事儿离开一下；也没忘记停下嘴里啃着的薯片，并把桌子上的碎屑通通用面巾纸擦包扔进脚边儿的垃圾桶里。“干吗啊妈？”打开门，顾晓楼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好容易在游戏上找到点儿事情做，就这么被她老妈打扰了，好不开心。
“什么干吗？我是你妈！找你还需要理由啊！”顾妈不加遮掩的送了顾晓楼一个大白眼儿，顺便用胳膊肘把她拐到一边儿。坐到顾晓楼那张不算太硬的床上，顾妈用余光瞟了眼光秃秃的桌面屏幕，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倒霉孩子又把游戏给整没了，不让她看。“我问你，你今天上班怎么样？”
就知道躲不过去。
顾晓楼心虚的坐回椅子，她早就猜到顾妈会问这个，原以为吃饭的时候没问应该就不会再问。谁想到顾妈会突然敲门进来，还是专门为了问她工作的事儿。怎么样？能怎么样呢？上班第一天就被总经理说了两次，还被留班儿重做订单。只是这些，她可能跟顾妈说吗？必须是不可能的。
“啊？挺好的啊，就那样儿呗！上班工作，中午在食堂吃的饭，下午继续上班，到点下班呗。”
“就这些？没别的事儿？”顾妈不信。
“能有什么事儿啊？就跟在西餐厅一个样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呸！你少给我拿西餐厅说事儿！西餐厅那是什么活儿？跑跑腿儿，端端盘子，也就那么丁点儿的事情。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那是总经理助理，两个活儿能一样吗？！你说不说，不说我打电话问歆语去！’为了唬顾晓楼说出实话，顾妈作势从兜里儿掏出手机，一边儿装模作样的在联系人里查找冷歆语的手机号码，一边儿又说：‘妈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这活儿是妈跟歆语求来的。你做不好丢的不止是自个儿脸，妈这张老脸也得跟着丢！你....”
“妈妈妈，我说我说，你别打电话。”要说顾晓楼真是那种经不起忽悠的人，如果她肯认真观察一下顾妈这会儿的动作，就会发现她压根儿没在翻弄手机通讯录，而是在翻看照片。“妈，我说还不行吗？”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滴？抱着这个侥幸又不算侥幸的想法，顾晓楼把第一天上班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给顾妈听，包括她因为搞混数据而加班重做。当然，在这些事情的后面，顾晓楼都会以减小责任为原则补充些做错的理由，好让顾妈明白，她不是刻意犯错，只是因为心急，心急而已。
“顾晓楼！！！”顾妈的声音突然传遍整个房间，她瞪着眼使劲儿拍了下顾晓楼的脑袋瓜儿，骂道：“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丫头？第一天上班儿就犯错？妈是怎么跟你说的？要认真要仔细！你做到了么？！我不求你跟公司的同事合得有多来，好歹你别犯错儿啊！亏我在人家歆语和歆语妈面前可劲儿夸你，啊！又说你做事仔细，又说你懂事能干！还拍着胸脯保证你能胜任这份工作，保准不会出差错！你倒好，第一天就给老娘犯错！你这不是工作态度的问题，你这是在打你妈的老脸哟！！！”说着，顾妈自个儿打了自个儿两巴掌，没太用劲儿，却能听见声响。
“哎妈，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想赶紧把活儿做完才两个一块儿做的。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成吗？”
“知道错了？你都让人家歆语给你叫到办公室说去了！你说说你这孩子，人家强调那么多次工作态度的问题，你怎么就不记着呢？现在工作难找，这么份儿好差事，哪个人不是抢破头的往里头钻啊？咱们这是跟歆语有亲戚关系，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呢？人家会要你？想的美吧！顾晓楼，妈不求你在公司得表扬，升职位。妈只求你好好工作，啥事儿咱也不招惹，本本分分的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不被夸也别被说。你踏踏实实的干好这一份活儿不行吗？妈这张老脸啊，全为你贴出去了，你可别回头打我的脸啊！顾晓楼啊，在亲戚手底下干活儿不比外头，你更得长点儿心眼儿啊！听见没有啊！”
“喔！我知道了，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再说，谁没犯过错儿啊！我第一次干这份活儿，你还不得给我时间适应适应啊。”顾晓楼不满的撇嘴，她本来就不想在这样的大公司上班。要不是她妈，她可能跑到冷歆语手下做事儿吗？还打脸呢，每次都这么说她，真不知道到底面子重要还是自家闺女重要！
“你还给我找理由！适应什么适应，你再适应适应，人家直接让你滚家里适应了！你爸都说了，现在是竞争社会，竞争社会。你不时刻打起精神头儿，干什么都白搭！晓楼啊，妈没让你做饭，也没用你收拾家什么的。就一条，你好好工作，别让人家说个不字！游戏能少玩儿还是少玩儿，你看你那黑眼圈儿，不睡足觉哪来的精神工作！”
“知道知道。”被顾妈这么一顿说教，不知不觉也浪费了挺多时间。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在那里等她？！心里头记挂着游戏里的师父，顾晓楼很认真又带了点儿敷衍的点了点头，顺便儿把顾妈拽了起来，说：“我保证，我保证行不？以后再不会让总经理说个不字！妈你赶紧看你的电视剧吧，今天大结局你忘了啊？”
“哎对，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你这熊孩子，都是你害的！”想起这些日子天天追的电视连续剧，顾妈赶紧拖着拖鞋奔到了客厅。旁的什么可以随时说，这电视剧要是播完了，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看到了。这电视剧啊，也就搁电视里头看着带劲儿，电脑啥的，真没什么意思。
顾妈一走，顾晓楼赶紧把房门重新锁上，将游戏最大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她的军娘师父还在不在队伍里面。还在！看到熟悉的队友名字，顾晓楼的心莫名的稳了下来。她循着地图上的蓝点儿在城楼顶上找到了静静打坐的‘清陌’，有些抱歉又有些兴奋的发了一句：师父师父，你还在啊！刚才我妈找我谈话来着，刚刚才说完呢！
清陌：嗯。
沈凉之：师父，我们放烟花玩儿吧？你在这里打坐干吗啊？
清陌：没事做。
沈凉之：呃...师父，那咱们放烟花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被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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