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白扎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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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回了浪云别庄已有三年，因为每日子时余毒焚心，所以平叔担心的紧，自然看管的是极严，三年来连御医都请来了多少位也丝毫不见好转
平时平凡也极少出浪云别庄，即使出去平叔他老人家也总是不辞辛劳的跟着，已经丢了一个少主了，总不能连少夫人一起丢了吧！
平凡在堂里呆着，这别庄来拜访的人不少，真正欢迎的没几个，难怪浪云那时候要玩真假游戏了，说回来，宝音吉娅和沈雁秋去年回来过一次，卫浪云竟毫无音信可寻，只怕当真是卫少主要失踪，谁寻也惘然吧！平凡这样想着突然挺以浪云为荣的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小厮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别慌别慌！说！”平凡坐起来，看着小厮在哪里只会喘的狼狈相
“有起义军到咱们山下了！”小厮腾了口气大声喊
“起义军？大约多少人？”平凡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说
“大约百十人！”小厮缓过口气答道
“这么少人也敢称起义军！”平凡口气中难免加了些调笑
小厮无可奈何道：“管家请少夫人亲自出来一趟！”
平凡耸耸肩随小厮走了出去
“少夫人，快走两步吧！他们要硬闯！”卫犹从山下急急忙忙跑了上来，看见平凡就高声喊
平凡摇摇头，身形晃动竟已远远抛下他们奔下山去
及至半山腰就已听见人声鼎沸，待到山脚，平凡才彻底如所料的叹了口气，什么起义军，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其中一个高喊奉天运，诛秦室，其他人立刻紧随其高喊这两句话
“当真如此？”平凡运起内功，高声问
众人听见这清晰可辨的声音，统统一怔，而后竟是一个白衣胜雪的仙子般的人物随之飘落，这一干人看得痴了没有一个人再说出话来！
“姑娘是何人？”带头高喊的人却全然不为所动，抱拳问道
“我叫平凡！是这家的主人！敢问尊姓大名？”平凡笑了笑，看这人肤黝黑，壮似牛，高大威猛，此时却不似他人那样痴傻，双眸如星，清醒的很
“在下离岸！久仰浪云别庄少夫人美貌无双，如今看，果然名不虚传！”这人又抱拳一个行礼
平凡围着他缓缓踱步，问道：“听说你要起义？”
“秦残暴不堪！今日若不反怕是他日再无机会了！只是凭我们这些人难成大业，我们还需投军！”离岸大义凛然的说
“好！果然是英雄气概！现在天下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屡屡得胜，不知各位是不是要投奔于他？”平凡笑问
离岸惊讶的道：“正是，少夫人有何高见？”
“我劝各位静观其变，只怕张楚并非一个好归宿！”平凡止住笑，劝道
“陈王旗号大楚兴，因楚王爱才之至，何况天下人谁人不知大将项燕是一代豪杰，如今兵败却不知生死，无人不扼腕，陈王此举正是顺应天意，夫人何来此言！”离岸大为不解的问
“看先生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平凡就直说了，陈胜旗号大楚兴不假，可是他却自立为王，国号张楚，这也是为了忠楚么？那把楚国的后人放在哪里？项燕将军莫非也是这个期望的？”平凡一连三问，但问的却是一个问题，三个角度
离岸怔了怔，竟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不服道：“难道起义还是错了不成？”
平凡笑道：“反抗并不是错误，张楚的确是顺应民意，可一味蛮干不得要领，他日定是要败的！”
离岸听得哑口无言，恭恭敬敬地问道：“那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平凡道：“何不暂观，以谋明主？”
离岸问道：“你认为还会有人起义？”
平凡笑了笑，道：“你也说秦二世暴虐，依我见，只怕群豪揭竿尚不远！”
离岸看平凡说的正气凛然，头头是道，当即道：“还请夫人给我们指条明路！”
平凡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走回去低声问卫平：“平叔，浪云别庄还容得下这些人么？”
平叔点点头道：“回少夫人，岛上出了点麻烦，庄里人手都回去了！如今这样到也刚刚好！也是因为没有人才特地让少夫人你出面的！”
平凡回过头对离岸说：“我浪云别庄现在正在缺人手，不知先生是否愿意暂住？”
离岸感激涕零道：“多谢少夫人！”
其他弟兄看见首领同意，当下也就跟随一起归降，其中却有一人不服道：“离大哥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几句话降伏呢？莫非也是痴了心不成？”
离岸脸色当即不太好看起来，吼道：“白扎扎，你小子少给我胡说八道！”
被叫做白扎扎的小子从人堆里挣扎出来，大义凛然道：“我那胡说了！明明就是你在那里没囊没气，被个女的两句话说怕了！大家是佩服你才跟你起义的，谁想到你却把大家带来当浪云别庄的奴才！”
“谁说我怕了！”离岸气极
平凡走到两人中间，对那人道：“白兄弟，看来你对我浪云别庄有些不服气啊？”
白扎扎面白无须，身材消瘦，尚且是个少年，带着牛犊蛮劲大声道：“不敢，天下谁人不知卫家岛，不晓岛主卫东华，人中豪杰，这浪云别庄的少岛主卫浪云也是少年英雄，除暴安良，深受天下人敬仰，可是少夫人您，却只闻闺中座不理天下事！”
平凡笑笑，道：“原来只是不服我啊！”
白扎扎哼了一声，把头歪在一边，一脸不屑，离岸立刻上前把他推开了，向平凡道歉道：“少夫人，乡下人不懂规矩，别见怪！”
平凡压根也没介意，摆摆手道：“没事！”
白扎扎却也不领情，叫嚣着：“我心不服！”
平凡笑道：“那你要如何才服？”
白扎扎冷笑道：“论武怕你不是对手，论文…”
话未说完，平凡道：“好！就论武！”
白扎扎哈哈笑了两声，道：“少夫人，小心伤了您的万金贵体！”
平凡笑道：“前辈们曾经教导我，要用别人的强项将人打败，那人才能心悦诚服！”
白扎扎脸色一白，离岸见他神色不对，就对平凡说：“少夫人！这小子虽然年纪轻可是武功却是不弱！千万不能小看他啊！”
平凡淡淡一笑，对他们道：“请众位兄弟到我家的练武场来吧！”
离岸带了众人跟着平凡一行来到浪云别庄的练武场，白扎扎少年气盛一跃而上而后对着平凡勾勾手指头
离岸见状立刻破口大骂：“真是不懂规矩，你是这家的主人怎么着！”
其他人也跟着劝道：“扎扎，这次可就是你不对了！先下来！”
白扎扎面上一红，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这样很有问题
“罢了！”平凡笑着，顺着台阶走上武场，对着白扎扎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是女人，我让你先！”白扎扎叉着腰说
“我不是女人，不用客气！”平凡摇摇头
白扎扎一愣认定了是平凡在小看自己，不再磨磨唧唧，跳起来一个翻身双掌推开，平凡腰身侧转就轻松躲开这势如破竹的招数，白扎扎哪肯依他双手翻转使了一套三十六路小擒拿手，平凡却也不还手，一个鹞子翻身跃到他的身后，还特地用手拍拍他的头，白扎扎一连打了十余回合平凡始终只守不攻，这下子心下着急竟然双手一把抓住平凡的两侧衣服扭打起来
离岸此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若不是平凡让着他，这小子此时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时候竟然还和一个女人这么不顾体统的泼皮扭打起来，当即大喊：“白扎扎，你小子是不是男人！怎么能用这种招？”
平凡也不料这人会出这么无赖的招数，只是躲了几下，却忽然觉得这小子竟然并不是这么泼皮的耍赖，而是也在用着招数，脑中灵光一闪，平凡贼笑了一下
显然白扎扎完全没有注意到平凡的贼笑，依旧在一心一意的摔倒对方，就在他以为他得手的时候，却脚下一轻整个人就重重的被甩在地面上，他躺在地面上却整个人张大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头顶的平凡
“扎扎兄弟，你还是输了！”台下一片哄笑，众人对平凡却是心服口服
白扎扎跳将起来，狐疑的看看平凡然后抱拳道：“我输了！少夫人果然厉害！”
平凡笑了笑反问：“你是胡人？”
白扎扎惊骇的脸色煞白，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平凡笑道：“我记得草原上有种两人贴身比试的武术，叫做摔跤！”
白扎扎点点头，连忙道：“我不是胡人！我爹是汉人！”
平凡看看武器架道：“我这里独少了胡人的弯刀，不然估计你能更上手。”
白扎扎低头不语，有几分尴尬
平凡低声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白扎扎一阵感动，此刻看向平凡多了几分亲切，抱拳道：“多谢！”
平凡回礼：“多谢指教！”
两人气氛转眼和谐起来，众人也松了口气，心中都不免佩服起平凡来，白扎扎却还是狐疑的看着
“少夫人！”平叔和卫犹从外面走了进来
“卫犹，先带着大家伙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给大家接风！”平叔却先跟卫犹说完，然后又对平凡说：“少夫人，凌大侠来了！”
平凡一听大喜，连忙道：“快有请！”
凌逍已然走了进来，笑道：“我已经不请自到了！”
平凡上前笑道：“凌大哥！”
离岸在一边惊讶道：“莫非是三公子之首的凌逍凌大侠？”
凌逍笑道：“大侠算不上，一届书生而已！”
离岸敬仰道：“凌大侠客气了！天地下谁人不知凌逍侠名！离岸一直盼望能见大侠一面，岂料今日竟会在此相遇！”
凌逍问道：“莫非是人称天兵凡尘的离岸离大侠？”
离岸正待客气两句，白扎扎却突然蹿出来说：“凌逍！你真的是凌逍么？我特别崇拜你啊！”
凌逍愣了下，笑道：“多谢抬爱，凌某谢过了，还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我叫白扎扎！”白扎扎看凌逍看得双眼快冒出光来
凌逍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那些崇拜者一般，挂上职业笑容道：“好名字！凌某记下了！”
“真的？你真地记得住么？诶？你们拉着我干什么？放开！！……”白扎扎还待说就被卫犹和离岸一人驾着一个手臂拖下去了
平凡笑道：“凌大哥还是这么受欢迎！”
凌逍恨得牙痒痒的看着平凡：“当初若不是你，我哪会这么惨啊我！”
平凡毫无歉意地说：“我这么帮你，你不谢我还怪我！”
“你少来这套！”凌逍摆摆手，悔恨不已却也无计可施
“凌大哥怎么晚了这许多天才到我这里来？”平凡连忙转移一个话题说
凌逍道：“我去看望了一下白虬！”
平凡喜道：“真的？他还好么？”
凌逍点点头，道：“好得很！现在已经比我高出许多了！他练功遇到瓶颈，硬把我留下帮帮他！我走的时候还让我下次一定要把你带去！”
平凡长吁一口气，看向天际道：“我还真是挺想念他的！”
凌逍看着平凡一刻，问：“浪云有消息了么？”
平凡一怔，苦笑着摇摇头道：“只怕天意难违！”
凌逍叹了口气，道：“如此只好请你亲自出山了！”
平凡大笑两声问道：“凌大哥干吗把我说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
凌逍道：“这可不是好笑的事情！”
平凡见他面色凝重，当下止住笑问道：“什么事？”
凌逍从怀中拿出封信递给平凡：“这是半路中收到的，是吉娅给你的！”
平凡接过来看了，低声道：“匈奴要攻打他们了！却只让你我与浪云同去？”
凌逍点点头道：“大概是不想声张，可是关外路径不熟，二人一骑未免有些太难为巴依尔了！”
巴依尔是当年浪云送给宝音吉娅的一匹枣红千里马，当初送人的时候还是一匹小马，如今已经雄赳赳的俨然大将之风了
平凡叹了口气，道：“是与咱们要商议对策的吧？”
凌逍惊道：“莫非必败无疑？”
平凡道：“当年东胡月氏势力壮大，匈奴有所畏忌，但头曼单于的野心何等的大，偏偏这人聪明得很，迂回作战带着人不动声色的收编无名的小部落以便壮大自己等待机会歼灭月氏！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头曼娶了爱妻阏氏，想立她的儿子为储，长子冒顿到了东胡当人质，听闻此事伤心的紧，他趁父亲进攻月氏之机回了匈奴，训练自己的心腹，而后射杀了头曼自立为王，如今他做了王，自然想要一统关外了！”
凌逍讶异了半晌，道：“为何你会如此了解关外的动静？”
平凡神秘兮兮的笑道：“莫要小瞧了卫家的眼线啊！”
凌逍摇摇头，把玩着折扇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起身！”
平凡叹了口气，道：“平凡有伤在身，夜夜焚心时，痛不可挡，之后两个时辰更是全身无力，怕是三岁的孩子也能轻易把我杀了，我去也是累赘啊！”
凌逍拍拍平凡的肩膀，却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的词句，只能叹了口气
平凡接着道：“隐忍三年怕是也够了！”
凌逍听得心惊，忙道：“绝对不能放弃啊！”
平凡笑道：“我还不打算放弃呢！去还是要去得！不过到时候要约法三章，别让平凡的伤搅了大局！”
凌逍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被平叔打扰，于是又为这群人接风宴忙碌，白扎扎见到凌逍就一直缠着他说话搞得直到入夜他们二人都没说成一句完整话
岂料子时将过却生变，平凡当时痛却难忍，几度想要自刎，但都咬牙忍下了
白扎扎竟在此时翻窗进了来，见此景自然是大为惊讶，连忙问：“你怎么了？”
平凡强笑道：“你来干嘛？”
白扎扎看他汗已湿襟好像痛苦无比，就拔出刀来道：“你知道我是胡人！我是想杀你灭口了！”
平凡勉强撑了一口气，道：“你不也…知…”
白扎扎纳罕，收起刀，上前一把拉开平凡的手，他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可是此时他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制服他可见其的确是病得不轻了，他最恨趁人之危，也不想自己趁夜色入房早就算趁人之危了，此时反而大丈夫起来说：“我还没进门就改变主意了，我进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得罪了！”说罢就伸手探进了平凡的衣服里
平凡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不是告诉你了么！”
白扎扎收回手道：“你果然是男的！明明是男儿身却穿女儿装做什么！”
平凡深吸了口气，子时可算过去了，接着笑道：“你也听到他们叫我少夫人，夫人当然不能穿男装！”
白扎扎奇道：“这天下哪有男人当少夫人的道理！”
平凡道：“我不就是！”
白扎扎更是奇怪，心道真是天下奇闻，奇道：“天下人大概没人想到浪云别庄庄主卫浪云竟然会好男色！”
平凡哈哈大笑，解释道：“是我骗他娶我的！他正常的很！”
白扎扎更是一脸疑惑：“原来是你好男色！”
平凡摇摇头：“我又没说我好男色！”
白扎扎越来越糊涂了，道：“搞什么啊！我都乱了！”
平凡道：“那就换我说了！既然你要杀我，就要放聪明点了！”
白扎扎一愣，平凡竟已迅速出手直指他两大要穴，点完之后就摇摇晃晃跌坐回床上，白扎扎惊道：“你要怎么样？”
平凡冷笑下道：“真是单纯，你若要杀我！我自然也要杀你了！”
白扎扎怒道：“王八蛋你竟然暗算我！”
平凡道：“半夜翻到我的房间，你也不算明人！”
白扎扎无话反驳，重重哼了一声
平凡却笑道：“离先生，再不出来我真的要下手了！”
离岸哈哈笑了两声道：“进来了！”语闭人已翻身进来
白扎扎看见离岸，立刻大声道：“离大哥！快救我！这贱人暗算我！”
离岸却脸色一变当场给他一巴掌骂道：“你这无可救药的蠢蛋，还不谢过少夫人的饶命之恩！”
平凡道：“罢了！你既然已知我本男儿身，都是自己人不必强自叫我夫人！”
离岸叹了口气，笑道：“平兄弟！这，还望你二人饶他一命！”
白扎扎一惊问道：“还有一个人？”
离岸又叹了口气道：“本来这房内就是有三人，因为你来了我们二人才躲起来的！”
又听得一人叹息从房梁上跃下，白扎扎一见他尴尬，一张俊脸更是红到了耳朵根，若不是现在动不了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人自然就是凌逍了，凌逍跟平凡笑了笑道：“平兄弟，就算了吧！”
平凡歪头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离岸拍了把白扎扎的背解了穴，低吼道：“还不谢过！”
白扎扎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的谢过
离岸当即怒道：“你还亏了是不是？现在我们也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要不要也一并杀了？啊？就因为平兄弟在场上赢了你，你就恨下了？”
白扎扎一愣，竟无以对，顿时心中百般愧疚，看看平凡，深鞠一躬道：“平大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平凡贼笑道：“罢了！刚巧你知道我们偷偷聚会，就也不能放你回去了！”
白扎扎又一愣，以为平凡要杀他，当下眉宇间闪过一丝恐惧
凌逍连忙解释道：“你别听他瞎说，他要你跟我们一起走！！”
离岸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这次出关，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关外长长见识吧！”
白扎扎终归年轻气盛，此刻听说要见世面立刻什么都忘了就兴高采烈起来，猴急的问：“去关外嘛？什么时候动身？我要去！”
凌逍笑道：“莫急，明天就动身了！”
二人看平凡已经好起来了，就定下心神商量路线问题，可是白扎扎听不懂，不出一刻他到先睡着了
“脑子不灵光的人还真是幸福！”平凡坏心眼地说
离岸苦笑道：“还是太年轻了！”
平凡反问了句毫无关系的话：“凌大哥，和红莲姑娘还有联系的么？”
凌逍也苦笑起来，摇摇头道：“你莫要毁姑娘家的清誉！”
平凡奇道：“红莲对你一片真心，我尚且觉得出，你却不明白？”
凌逍尴尬的干咳两声：“红莲三年前就和这位白扎扎兄弟一般年级，像白兄弟这般少年心性才对，她定是一时迷惑罢了，你别乱说！”
平凡笑道：“大哥的意思是白扎扎兄弟这个年纪的人就不可能懂爱了？”
凌逍被他一语说破，更是无可奈何的看着还在睡觉的白扎扎，才松口气道：“只是懵懂憧憬！”
离岸点头道：“我也是同意的！十六岁的孩子怕是并不真得明白！”
凌逍道：“对！”
平凡看见白扎扎突然抖了一下，淡淡一笑道：“莫要小看了少年人啊！两位！”
凌逍调侃道：“当然是小看不了你的啊！”
离岸拍拍桌子道：“别说这个了！还是继续说咱们的路线吧！”
平凡道：“好！出了关口就得完全依靠巴依尔了！只是关内…”
白扎扎微微张开眼，脑子里都是方才有关于那个红莲的三两句对话，原来还当他是个孩子罢了，心底隐隐不服起来
这一不服不要紧只是一路上算是跟自己的偶像较上劲了，客栈房间，连房内的东西是他去预备好的，凌逍早起定是看见这人比自己起的还早，竟已在院子里练功起来，这也算了，去吃饭也是一切也要经他包办，平凡等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最奇怪的是，看见市集也不再吵着要去而是眼巴巴的看着就是不开口，看着闹心，平凡替他开过口反而被他讽刺幼稚，平凡就也不开口了，从此以后他总是找理由把平凡讽刺一通，渐渐大家也觉得这孩子好像吃错药了
白扎扎以为自己成熟起来了，哪料得后来大家都故意找茬去别的客栈投宿，吃饭的时候也是找茬让他去跑腿然后等他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进了市集那跟逃难一样飞驰而过，生怕有什么事端话题
不过可惜平凡他们的好景不长，出关之后语言不通竟还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让他们一行人真是苦不堪言，眼看是快到了宝音吉娅的部落，岂料白扎扎竟然越来越张扬起来，平凡让他给自己买个羊角装饰，他竟也讽刺起来，平凡依旧是不恼，只是笑笑就此作罢
岂料离岸已经忍无可忍，道：“你别太看不起人了！”
白扎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道：“我那看不起了！是他自己干的事情太幼稚了！”
离岸道：“人家客客气气拜托你，你就冷言冷语的嘲讽，谁更幼稚？我忍了一路了，你太任性了你！”
白扎扎怔怔半晌，想来自己这一路辛辛苦苦为了什么，没得一句好竟还落下这种下场？肚子里百般委屈起来，问道：“你们说我什么都不管，我这次都管了，你说我就会胡闹，我一路没有生事，你说我不努力，我也每天练功每天读书写字，为什么反而还是我的不是？”
“你做得挺好的！真的！”平凡看他眼眶犯红，连忙劝道
“是挺好，就是跋扈了些！”谁人都没想到，接话的竟然是凌逍
白扎扎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大声问：“连你也怪我！”
凌逍折扇一摇，正色道：“你仔细想想，你可曾想过别人？”
白扎扎愣了愣道：“我都在为你们做事情啊！一直在想啊！”
凌逍笑道：“你这傻孩子，你为我们打点，却从来不问我们需要什么”看他怔在那里，笑了笑接着道：“你为我们订客栈，却不问我们需要什么东西，平兄弟夜夜忍痛，之后需要凉水来洗漱，你没定，你还不许我们说。在饭庄你把饭菜汤都点了，却不问我们的口味抑或忌讳，离先生吃姜不适你也不知道。你想去集市玩耍，为了大事忍着不说，这点很好，但是路过看一下也无不可，浪云别庄有什么没见过的，连我都能看出来平兄弟说去逛逛是为你说的，你却刁钻讽刺蛮不讲理，搞得我们人人自危怕了你了。至于不生事和学习努力，本该自律如此，你却拿来邀功！你说这算不算是跋扈，算不算是任性？”
长长一席话说的白扎扎瞠目结舌，心道，搞了半天自己想成为大人却更幼稚了，那我岂不是太惨了
离岸赞道：“还是凌大侠会说话！”
平凡拉过白扎扎的手笑道：“人若想长大，平某认为不是这般做便行了！”
白扎扎一愣，没想到看穿自己的竟然是这个平凡，低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行？”
平凡擦了他的泪痕笑道：“简单的说第一步多站在别人的位置上考虑考虑吧！”
白扎扎点点头，默记于心
不出三日，他们终于见到了宝音吉娅，一段时间不见，宝音吉娅更像是草原上的姑娘了，黑亮的长发，不施胭脂的肌肤略黑而透着红润，马鞭空响伴着清朗的笑声，她早就没了当年的扭捏，换上了成熟的韵味
见了面自然是高兴极了，各自换上了当地的服装，蓝白色的棉褂把白扎扎圆滚滚的大眼睛衬的格外好看，而白扎扎得声音清朗嘹亮特别有草原的味道，一夜之间就成了当地姑娘们的梦中情人，草原的姑娘都带着豁达，争着对他示好一点也不造作
连宝音吉娅都赞道：“好个俊俏的小伙子！”
平凡三人干笑，暗自庆幸还好提前教育好了，不然现在准得挨鞭子
凌逍问：“对了，这次叫我们来就是为了抗敌？”
宝音吉娅摇摇头道：“我们打不过的，是为了迁到偏远一些的地方去，希望能多点能人照顾周全！冒顿来的时候我们得有些勇士留下来拖延一些时间！然后适时逃走！”
离岸道：“那就我们一起留下来吧！”
宝音吉娅笑道：“不不！你们帮我们守护民众迁移就好！你们不识路，退错了一步就必死无疑！”
平凡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全听大小姐安排！”
宝音吉娅笑开了，骂道：“你也被卫奴才传染了不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白扎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