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歌》7略

12、红莲

　　平凡和卫浪云又凑回一起了
　　宝音吉娅几乎是搞了个普天同庆的大篝火晚会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篝火台，平凡几乎在想冒顿会不会看见火光
　　此时此刻他自然是没有扫兴的说出来
　　平凡并不在乎这个特地为他们举办的聚会，不在乎是因为平凡知道，卫浪云并不开心，卫浪云对平凡的记忆仅仅是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和那几个偶尔的画面，虽然他已经停止吃药了，但也难抵这三年药石，尽管他已经相信了他们之间的牵绊，但是在他的现在的记忆里面，大部分还是只有坚决要留在雅各部那里的杜工房
　　平凡打了个呵欠就从卫浪云身边离开了，他以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发现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凑回在一起，但是平凡肯定没想到，红莲就在他前脚离开，后脚就走过来了
　　“卫少岛主！”红莲微微一笑道
　　卫浪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关于这里的人都是谁和他见没见过，几时见到的，平凡早就和他说过的，所以他才敢于心不在焉，他知道这个女孩叫红莲，是莲宫的少宫主水莲儿的两婢女之一
　　“红莲有一事请教！”红莲张大眼睛故作好奇的说
　　卫浪云这才紧张了起来，吞了口水点点头说：“红莲姑娘请问！”
　　红莲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平凡究竟是男，是女？两位究竟相好还是另有苦衷？”
　　卫浪云愣了愣问：“这两个问题有什么联系？”
　　红莲反问道：“你也知道我家少宫主和平少侠的关系吧？”
　　卫浪云张大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听红莲的口气他好像应该知道，但是平凡却从未和自己提起他和水莲儿还怎么样
　　好在红莲接着道：“倘若你二人根本没和好，还望少主成全！”
　　卫浪云佯做不解的问：“此话怎讲？”
　　红莲笑笑道：“红莲不傻，何况红莲还是局外人，凌大哥和宝音吉娅公主自然也不傻，只是他们在局中，一时间看不出来罢了，红莲看见过，两位以前的目光可不是这样的！所以，如果两位还要做夫妻，那么平少侠就是女的，如果两位决定分道，那么，平少侠就可以是男的了！”
　　卫浪云摇摇头道：“我们只是三年未见有些生疏”
　　红莲托着脸道：“那何不多几年不见，直到淡漠了不好么？”
　　卫浪云看了看红莲，略有不满的口吻道：“天意不可违，就是淡不了才要和好的！”
　　“要是能让你忘记就好了！”红莲放弃的叹了口气道：“那我只好说平少侠是女的了！”
　　卫浪云却被她的前半句骇住半晌，自己好像说过这样的话
　　记忆中那日黄昏，他带着一个人住进客栈
　　——卫少岛主，你大可不必陪我这个活死人
　　——我卫浪云向来说到做到
　　——你根本淡忘不掉这情，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
　　——淡不了，若能忘记就好了
　　卫浪云记起了一片腥粘的血腥味道，他把那人的手腕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血入唇腥入鼻，那人的两个手腕都有深深的刀痕，他曾经梦见过这个场景，因为杜工房是两个手腕都有刀痕，所以他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他
　　而现在，他突然知道了，那人并不是杜工房，他几乎就可以看见那人的脸孔了，偏偏就在此刻，那人倒在一片血泊中，生死未卜
　　“浪云！你在发什么呆呢？”平凡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卫浪云张大眼睛看着他，那人的脸孔，他终于是看清了
　　拉起他的袖口，平凡的两个手腕上都有深刻的刀痕
　　“这是？”卫浪云握着他的手腕说
　　“这是当初换血时候的伤口，曾经欧箫大哥还以为是自杀留下的呢！”平凡想起欧箫当时那个场景就觉得得意的很，哼哼，天底下还有哪个人敢如此戏弄哀老的
　　卫浪云握着他的双手，放置唇边一吻，轻声道：“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了！”
　　平凡点点头道：“你以前的确很喜欢这样！”
　　卫浪云突然转为正色问道：“你和水莲儿发生过什么没有？”
　　平凡抽出手笑道：“怎么，忘光了还吃醋？”
　　卫浪云并不想否认他方才对红莲的老神在在确有赌气的成分，那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赌徒输光了老本一样，还是还没开始赌就已经输的干净那种感觉。
　　平凡看他光在那里想并不张口回答，忍不住苦笑道：“你是越来越回去了！我已经开始怀念杜工房身边的你了！”
　　“你分得这么开！难道不是我么？”卫浪云好奇地问道
　　平凡摇摇头肯定道：“不是你，卫少主若是下厨，浪云别庄一定会搞得鸡飞狗跳，还有，如果卫少主一天笑了超过两次，想必天有异像，还有，卫少主……”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卫浪云觉得自己真是一问题人物
　　“唉！可怜凌大哥，红莲姑娘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和他说上话！”平凡听话的换个话题
　　卫浪云讪笑道：“可是你的话听上去并不怎么同情！”
　　平凡咧开嘴咯咯笑了起来，那副嘴脸绝对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凌逍此时的确可怜得很，白扎扎一直缠着他不放，偏偏少年英俊，身边跟着一群少女，就这样，凌逍反而被牵连围了个水泄不通，逃也逃不了，离岸在旁边想帮忙，却是越帮越忙，凌逍本来在想平凡和卫浪云会过来帮忙，结果一看到他们俩那副嘴脸他就从心底放弃了，现在可是腹背受敌无路可退
　　可庆幸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此时突然有位姑娘摔倒在旁，一群人都跑去看她，竟然有些重，站都站不起来，大家七手八脚把她送进大帐
　　草原人团结，一个人受伤得一群人跟去照顾，一定要听到个结果才会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所以，凌逍旁边此时就只剩下离岸和白扎扎了
　　离岸倒无所谓，只要白扎扎还在这里，刚才那一景定然会重现
　　“凌大侠”忽然有一女声唤道
　　凌逍闻声连忙回头，没想到是莲宫的静月，诧异道：“静月姑娘找在下？”
　　静月笑道：“请凌大侠随我来，莲宫有小事找凌大侠帮忙！”
　　凌逍想来自己和莲宫素无瓜葛，正待拒绝，却见静月身后不远处的红莲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当下领悟，抱拳道：“好！请带路！”
　　静月笑弯了眼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扎扎才想要跟去，却又被方才那一群女孩子围了起来，失了凌逍的影踪，便郁闷起来怎么也不肯说话了
　　他心底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在乎那个人呢？
　　凌逍和红莲静月走到营寨数丈外的池塘边，这里方圆数里都是戈壁沙漠，只有这一处水源，因为是随着野马的足迹找到的，大家便称这里为野马泉
　　静月名为月却并不清冷，她声音如同银铃，说起话来，丁丁当当响个不停，活泼的很，红莲相比较而言妥当的多，虽然相貌甜美可爱却少言寡语，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静月道：“凌大侠，你这次要好好谢谢红莲！若不是她出手点了下那个女孩的腿上穴道让她摔倒，我也不会去说话的！”
　　凌逍惊讶得看着红莲，说实话，自从三年前诀别的坚决之后，他从未想过这人还会帮助自己
　　红莲毫不在意道：“凌大侠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凌逍却有些不适应红莲的冷落，点点头道：“虽然如此凌某还是感激不尽！”
　　红莲点点头，看着湖面的波澜不惊并不回答
　　静月却开了口问道：“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么？怎么这么冷漠？”
　　红莲笑着摇头，凌逍反问道：“早就认识却并不熟识，又三年未见，可怎么热络的起来啊？”
　　静月叹了口气道：“怪就怪莲宫的规矩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红莲拉住静月的手小声道：“静月休的胡说！”
　　静月连忙捂住嘴点点头，而后还谨慎的向四周看看
　　凌逍也叹了口气：“只有这点和三年前毫无改变！”
　　红莲微微一笑：“凌大哥，让你见笑了！”
　　凌逍愣了愣，略有所思的看着红莲道：“你倒是和三年前大为不同了！”
　　红莲的眼眸印着湖光月影，闻言轻笑起来，眼眸带着光彩，却仍旧是不答话
　　静月笑问：“红莲和三年前哪里有不同了？”
　　凌逍道：“三年前红莲姑娘可是开朗的多，爱说得多了！东拉西扯整天不停！”
　　静月奇怪的看看红莲又看看凌逍，答道：“是么？我却没见过！红莲的话说得多的时候定是莲宫交有任务的时候！说的内容也是带着目的的！东拉西扯？不会吧！”
　　这次轮到凌逍奇怪的看着红莲了
　　红莲仍是淡然笑道：“我三年前说的你不信罢了！”
　　凌逍眉头一蹙，赫然回想起三年前的种种，他为人谦和自然不常与人恶言相向，万事也不会不给对方留三分薄面，仅这么一次，就是三年前和红莲的恩断义决，他当时说完就后悔了，可话即出自然收不回来，于是成了心结，清清楚楚在心里放着
　　如今红莲如他所愿是用了一副与对常人完全相同的态度，却让他百般不习惯起来
　　三年前的红莲拉着凌逍的手对他说，在凌逍面前的自己好像中了邪，回不过神来，总是胡言乱语的，怕是这次是真的了
　　凌逍摇摇头，毫无风情的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至今日，他仍是不敢记起自己当时的那种绝情
　　“咱们回去吧！”静月耐不住清冷，终于催促起另外两个人来
　　“好”红莲点点头，起身就走
　　“凌大哥呢？”静月是孩童心性，自然不懂得为什么要独自留凌逍在这里
　　红莲明白，就拉起她的手说：“走吧！凌大哥喜欢独自赏月！”
　　静月信了拉着红莲欢天喜地的回去热闹，留下凌逍一个人独自苦笑，怎么想到红莲这丫头竟然还是这么明白自己
　　忽而听见一阵马蹄声，凌逍远远看去是一队黑衣骑兵奔向宝音吉娅的营寨那里
　　这些人凶神恶煞，轻装而行，看来不是来求援或者凑热闹的，心道不好，凌逍提起气来飞奔回营寨，转眼先追上先行一步的红莲静月
　　静月不知道原由，笑问：“凌大哥是不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没有红莲漂亮啊？”
　　凌逍还没说话，红莲先红了脸，搡了把静月，然后问凌逍：“凌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逍把那一路来者不善的人马跟二人说了，三人一路奔回了营寨，谁知道回去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一片火海，哭嚎声不绝
　　“该死！”红莲静月看见莲宫姐妹倒地不起，转眼葬身火海，心里气急，提了剑向黑衣人刺过去
　　凌逍飞身跃起，踢下一个黑衣骑兵，骑兵没想此劫被这一踢一摔掉下马背，摔断了肋骨，疼得他顿时眼泪横流，凌逍踩在他胸口指着他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咬牙不说，拔出佩刀直刺凌逍小腿，凌逍闪避，那人竟将刀锋转向自己
　　这一下竟然极猛，转眼刺过当胸毙命
　　凌逍摇摇头，向硝烟处奔去，白扎扎为了护着受伤的几名少女和三个骑兵打作一团，可惜既要守着伤员又要杀敌，他本来就自顾不暇，此刻看起来更是狼狈
　　凌逍连忙跃过去帮忙，折扇驾开马上就触及白扎扎的刀，直指这黑衣人几大要穴，黑衣人不想这人竟这么莽撞出手，早一步晚一步都会被卷进马蹄下，黑衣人一下不查就被点了穴动不了从马上掉了下来，白扎扎恨极，上去就在那人心窝捅了一刀
　　凌逍伸手阻止，可惜晚了一步，一抬眼却发现还有另一双手也晚了一步，抬头看见一袭红衣，这里唯一的红衣当然只有一位
　　红莲叹了口气，对白扎扎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白扎扎气道：“他杀了好多人，我不杀他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红莲摇摇头对他道：“可你帮倒忙，枉费了凌大哥冒着送命的险活捉他！”
　　白扎扎一愣，怯怯的看了眼凌逍，红莲把自己双剑的一把递给凌逍道了句“别再冒险了”转身又消失在硝烟中
　　凌逍若有所思的看看手中宝剑，抖了一下，转眼刺下几名黑衣人，对白扎扎道：“带着受伤的姑娘快离开！”
　　白扎扎想去帮忙，却又想起红莲的话，跺跺脚和其他人一起照顾伤员离去了
　　黑衣人似乎发现凌逍身手不凡，调过人手一起围剿，凌逍心里一片混乱，想来自己怕是定会死在这里了，此时身边人影闪过，只听一个人笑嘻嘻的声音道：“凌大哥还是这么受欢迎啊！”
　　凌逍听见这人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人也当下轻松起来，调侃道：“我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原来是跟平兄弟你一起来的啊！”
　　平凡咯咯笑了起来，手中黄光闪过，那几个人应声倒下马，可惜营寨的人杀红了眼，看见他们摔下马就一人补了一刀了解他们的小命
　　平凡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没有人质可以审问了！”
　　凌逍道：“自己同胞惨死眼前，除了报仇怕是也没别的办法解这心头恨了！”
　　平凡抿下嘴唇，将黄色的柳叶镖合在一起放在身后，道：“如果我今天死了怕是只有你这个兄弟给我报仇了！”
　　凌逍一愣，才发现卫浪云竟然不在这里，连忙问：“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
　　平凡摇摇头，道：“他和吉娅姐探路先离开了，这也真是幸好！”
　　凌逍不信摇头道：“别开玩笑了，浪云会舍得离开你？”
　　平凡闻言淡然一笑，扯出红绫，掷出去拖下从眼前骑马飞驰而过的黑衣人，凌逍也不得多问，提剑和一起冲过来的黑衣人抖在一起
　　凌逍的逍遥剑法风格沉稳，一招一式带着果敢自在，此刻因为平凡的谈笑风生让他心下平静，心中毫无杂念出招自然行云流水
　　平凡本来一招即出，刚要回手扯下另外一人，怎知还未等自己出手，就忽的耳鸣，转眼这一干人都被撂倒在地，平凡愣了愣，当下大喊：“欧大哥，来了还不出来！”
　　转眼笑声犹如惊雷响彻，惊的众生顿时屏息静了下来，这人便如蛟龙般落在中间，身边的火势竟灭了大半，内功之深厚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我后悔了！”欧箫自顾向平凡走去
　　“后悔？”平凡故作不知问道
　　“这次我要带你走！”欧箫淡淡一笑，宠溺的擦下平凡脸上的血污
　　凌逍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传说中的哀老，没想到哀老竟然这么年轻俊美，不过更没想到哀老竟然是为了带走一个男人而出现于此，而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平凡摇摇头道：“上次不肯带，这次又改变主意了？”
　　欧箫也不否认反而问道：“是又如何？”
　　“我若不同意呢？”平凡反问
　　“这次没得商量！”欧箫冷静的说
　　平凡看着欧箫，这不是平常的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坚决的很
　　一个黑衣人不自量力，举刀砍了过来，谁知才走了两步就一交摔出数丈远，倒在地上时已是个死尸，众人都知道是欧箫出手了，但是谁也没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出手的，众人骇然竟再无一人敢动
　　平凡看他出手狠毒，顷刻毙人命，才知道这人凶残，难怪当初在莲宫说他心慈手软的时候他会说自己是除了悠若外第一个这般评价他的人
　　“这些人让你犹豫？”欧箫看也未看，却直指一个黑衣人
　　“别！”平凡想出声阻止，却已经看见那个黑衣人倒地吐血而死
　　“这世间竟真有运气如神的人！”红莲的声音缓缓传来
　　欧箫闻言扭头，不无赞赏地说：“不想你年纪这么小却看出我得招式来了？”
　　红莲笑道：“所谓局外者清，红莲不在其中自然看得清晰些！”
　　欧箫手指向红莲，问道：“那我让你看得更清晰些！可好？”
　　“不行！”平凡和凌逍竟然同时出声阻止
　　平凡苦笑了下道：“我和你走就好了，不过要先帮吉娅姐的脱离这一苦难才好！”
　　欧箫道好，平凡背过身不肯再看一眼，只听身后一片惨呼，闻到随风飘来那浓重的血腥味道，不由得叹了口气
　　脚边一热，平凡低头看见自己那两个小白狼脏兮兮的贴在自己的腿边坐着抬头看着自己，当即就抱着起来，对凌逍道：“凌大哥，我这次看来和浪云的缘分真的已经尽了，你回去就放出消息说平凡已死！”
　　凌逍摇摇头急道：“你在说什么？”
　　平凡道：“我会带着图腾和苍牙离开的，你就跟吉娅姐还有浪云说我战死了就好！这次既然要和欧大哥走，平凡自诩是没有本事逃出来的，你们就不要抱着希望了！”
　　“你还叫他欧大哥？”凌逍气急败坏的吼
　　平凡一下愣住了，对他说：“这个醋，你吃的倒是有些天马行空了！”
　　凌逍面上一红无言以对，红莲反而过来责怪平凡说：“这个时候你还能说笑？”
　　平凡摇摇头，道：“你们一定要带着族人入关，假扮成汉人的样子，才可保一时平安！不用担心吉娅姐，她的追踪术天下无双！”
　　“那你？”红莲急道
　　“平凡已经葬身火海，你们就这样告诉所有人！”平凡笑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凌大哥了！”
　　“你放心吧！”红莲理智过来，强压不舍同意
　　凌逍也自知不是欧箫的对手，但他就是没有办法看平凡这个小子离自己而去，伸手想拉住他，却被红莲一把拉了回来
　　于是，欧箫拉起平凡的手远远走了去，凌逍一扭头，却看见红莲的泪眼婆娑，心下一阵感动
　　“这许多人都看见平凡是被带走的！咱们怎么让他们说谎？”凌逍觉得好笑，这小子离开竟然还给自己留下这么棘手的问题
　　“平少侠知道莲宫有一种叫寐术，可以控制人一时的心术，改变他的记忆，但是过不了几年就会想起来的！所以咱们到了关内无论如何要把他们拆散了！”红莲擦了眼泪，肯定地说
　　“先对我用好么？”凌逍自知无法对卫浪云说谎，那双清澈的眸子一旦看向自己，自己就铁定不是对手了
　　红莲把静月叫过来，将此事吩咐下去，才对凌逍说：“好！”
　　凌逍看着红莲正待道谢，突然头脑一热，似乎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二人了，而她正在和自己说些什么，而自己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凡人无眠却换来浮华梦一场”这是响彻在凌逍脑海中的最后一句话
　　是谁对自己说的，眼前豁然开朗，看着火焰中一行清泪黯然落下
　　周围更是一片哀泣，大家都为平凡的逝去哭得死去活来
　　红莲却静静的注视着，凌逍奇怪的看向她
　　她只是还给他轻柔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