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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奢侈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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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少宇今晚没有回家,薛颂恩凄凉感油然而生。他终于对自己没兴趣折磨了,明明是明媒正娶,可是现实就如她是藏在他身后的情人一样。
回家后,薛母还冷言冷语一番,比起许文豪来之前,现在她的态度虽冷淡却并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她作为一个母亲,疼儿子又成天看不见儿子的身影,自然把气撒到管不住儿子的儿媳妇身上。
薛颂恩不想记忆那些烦心事,索性给自己一个没心没肺的称号,一难过埋头就睡,睡一觉心情自然好了。她现在满腹的激情都在冷御风的别墅设计上,她时常幻想自己要是跟亲生父母一起长大,也会亲手为他们设计一套房子,一辈子和他们待在一起。
她有时恨抛弃她的父母,但是内心深处还总是幻想他们待在她身边。她在冷御风的别墅设计上注入了太多对自己父母生活品性的幻想,她希望冷御风的父母能喜欢她设计的房子,弥补她的遗憾。
冷御风的一个短信,让薛颂恩从紧绷的工作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们约好一小时后到来福士广场碰面。
薛颂恩做好被苏曼骂见色忘友的准备,哆哆嗦嗦给她打了电话。“那啥,亲爱的,我下午可能有些事情,我们的下午茶推一推好不好?”
“你有什么破事儿,你老公还是外面的帅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这么不起眼,是不是退而求其次还其次的角色···?”苏曼在那头意犹未尽地噼噼啪啪撒话。
薛颂恩见来势汹汹,掐断她的话,“我一个业务的主儿,我改天一定补偿你!”
“你请!”苏曼想了想,“不能这么便宜你,请一个月。”
“好好好,我来不及了。”薛颂恩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她还是一身凌乱,再不准备就要迟到了。
这次还是薛颂恩提前到了,她站在路口远远地望着冷御风从停车场出来,他今天一身休闲服,举止中透着阳光和男性气魄。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冷御风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他的抱歉让薛颂恩对他有了些改观,觉得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薛颂恩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薛颂恩莞尔一笑,“我也没到多久,那现在我们进去吧。”
冷御风在前面带路,没有在每家店门口驻足,也没问薛颂恩想不想逛。他走进一家珠宝店,在铂金手镯的柜台前沉默。薛颂恩看着他专注地挑着镯子,他的神情里流露出少见的柔情。
“我要这个镯子。”冷御风指了指柜台正中间白光闪闪的镯子对柜台女士说道,“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镯子吧?”他有些不安心,生怕收到这个镯子的主人不稀罕。
柜台小姐羡慕嫉妒,目光瞟向薛颂恩,推测冷御风是想将镯子送过薛颂恩。“先生,这款是意大利设计师最新设计的,女孩子都抵制不了首饰的诱惑,这款手镯您不管送给谁,那个人肯定会喜欢。”柜台小姐想拍下马屁,希望成功把这款手镯卖出去来增加业绩,于是转头对薛颂恩说:“小姐,你真幸福。”
柜台小姐的话一出口,惹得冷御风和薛颂恩都很尴尬。冷御风这才意识到为了挑选镯子忽视了身旁的女人,薛颂恩脸热得发烫。
“你觉得怎么样?”冷御风想听听薛颂恩的意见,女人应该更懂女人,他把她喊过来也正是这个缘由。
薛颂恩虽然被柜台小姐说得有些尴尬,心里也疑惑这个镯子到底是送给谁,但嘴上还是尽量保持镇定。“我想一般女孩子都会喜欢吧。”
“好,就这个了。你替我包起来。”冷御风温柔地笑了笑,让柜台小姐情不自禁飘飘然。
出门的时候,薛颂恩还是忍不住问冷御风:“你买这个镯子是送给你女朋友的?”
冷御风轻声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失落,“送给一个现在还不肯原谅我的人。”
薛颂恩想到自己的恋爱史,凄凉感油然而生,能被挂念自己的男人爱上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而冷御风爱上的女人她一定很幸福。“我想她在心里早就原谅你了。”
冷御风的眼里流露出少有的期待感,表情柔情地不像薛颂恩最初认识他的模样。“真的?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一个女人的直觉,女人嘛,只要对她好,没有什么砍是跨不过去的。”如果薛少宇真心对她好,她也不会一直难过婚姻是不是被强配。
“但愿如此。”冷御风低下头,那个女人是他今生最大的心头痛。“只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把你喊来,麻烦你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薛颂恩觉得这是一个魔咒,每次冷御风一送她回家,她总能碰见薛少宇等在家。而且她确实有些不爽冷御风唤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他给他自己心爱的女人买个镯子,其他地方并没有体现她存在的价值。
冷御风为她拦了一辆出租,看她上车后才去停车场开车回家。
薛颂恩吩咐出租车司机开到一家花店门口,让他等她几分钟。她走进花店,一眼就望见整齐摆放的一束束康乃馨。“给我30朵白色康乃馨吧。”
店员吃惊地看了她一眼,“30朵?”她怀疑自己听错,竟然有人这么奇怪会挑这么没意义的数字。
“对,就30朵,麻烦您快点,我赶时间。”薛颂恩瞥见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地在往店里张望。
薛颂恩捧着康乃馨急冲冲坐进出租车,“不好意思师傅,耽误你一点时间,我给你加钱,现在麻烦载我去红联路那里的墓地。”
司机师傅瞪大眼睛盯了她一眼,“姑娘,天色这么暗了,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不太安全啊。”
“没事,那里有路灯。”薛颂恩自己也觉得怪怪的,但是那里的墓地上有自己生平最亲的人。
下车后,薛颂恩摸索着上去,背后略微有些凉飕飕的阴森。想到这边有一个对自己来说很亲近的人会保佑她,胆子才壮大起来。
她自有意识起,就一直活在薛家的家法下,童年里很难找寻自由和温暖。她站在这座墓前,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何秀”。薛颂恩内心隐隐作痛,何秀现在不过30岁而已,却躺进了冷冰冰的坟墓。
“秀,我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念书,一起偷偷聊天的日子吗?”薛颂恩放下手里的花,“你最喜欢的康乃馨,那时候我们经过花店,你总是赞赏你喜欢的花,从来没有得到过。”
“秀,自你被你父母送进薛家当保姆后,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在这个家庭,我和你一样没有讲话的权利,我也只有和你一个人诉苦谈心。”
“可是你答应我攒够足够的钱离开薛家,可是为什么瞒着我寻短见?”薛颂恩想到一年前何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地躺在殡仪房,任她怎么喊,何秀留在她眼前的只是僵冷的躯体。
何秀20岁的时候被父母逼着进了薛家当保姆,那时薛颂恩16岁,两人可能因为同病相怜,竟一见如故顺其自然地做成了好朋友。何秀的父母是托别人才成功将何秀塞进薛家的,薛家人仗着几个臭钱没少冷落欺负她。
何秀计划好攒上几个钱,离开薛家,逃到父母控制不到的地方生活。中途,何秀父母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无奈之下痛感生活得不尽人意,用了最传统的割脉自杀离开了薛家也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