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陌生人》风沐雨淋

52、第五十二章

　　贾然然把车开到自己家，她下车，张浩然再自己开车去光辉制药。下车前，贾然然对他说：“我要怎么感谢我今天为你做的事呢？”她俏皮的笑了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对不对。”

　　张浩然下车走到左侧，拉开车门对贾然然说：“你想要什么，顾小姐。”他弯下腰，上身探入到车内。贾然然乘机双手挽住他的脖子，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吻了吻贾然然的嘴唇，“你不怕在被你家人看到？”

　　他亲好了，贾然然还不肯放：“看到又怎么样，你是我认定的人，我才不会管别人说什么。有本事就来阻止我试试，看看结果会怎么样。”贾然然说话时底气十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再亲一次，我就回家。”

　　“你这小姐脾气……”张浩然说归说，只好又亲了一次。贾然然这才下车，把方向盘交给张浩然。张浩然坐上车要离开时，贾然然突然收了他一声，他摇下车窗想问还有什么吩咐，谁知贾然然探过身子主动吻了他。她是一脸满足的坏笑，还对他眨了眨眼睛，这才挥手告别。张浩然摇摇头，他没见过女追男追得那么明显的，照这样下去，就两个人更进一步也是很快的事。“张浩然，你的脑子在想什么龌龊事。”他摇摇头，自言自语了几句之后离开。

　　站在一边的贾然然直到他的车了远去，这边走回自己家。果然，喜欢的男人还是要主运追才好。不然——贾然然停下脚步，曾有一个她很喜欢的男人，她没有主动表白，到最后他要为人夫时，她才后悔莫及。可他木已经成舟，没有她再表白的余地。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够接受，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贾然然回到自己家，开门说了声：“我回来了。”

　　贾然然的妈妈看到她就说：“一大早跑出去，到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又和那天那个小年青在一起。”

　　“是啊。妈，我很喜欢他。”贾然然坦白地说，“爸爸有没有想法？”那天带张浩然来过之后贾然然的父亲也没说什么，不过二位老人是看出来自己的女儿对那个小年青有意思。张浩然的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他的家境，配不上贾家。

　　“你爸今天一大早就去开一个什么重要的会议，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我说然然，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叫他一起过来吃餐饭。”然然妈说。

　　“妈，不是爸还没表态嘛。万一我带来吃饭，爸不高兴了怎么办。噢，妈。”贾然然撒娇地挽起自己妈妈的胳膊晃了晃，“妈，你知道蒋燕玲要结婚了吧。”

　　“知道了，早上蒋家的人送来了喜贴。”然然妈说，“不知道蒋家的人是怎么想的，刚被退婚没多久，就急着要结婚了。难道没有男人真不行了吗？也不怕别人有背后说闲话。”

　　“谁敢在背后说蒋燕玲的闲话。”

　　“这个新郎叫吴君生的，是不是吴老家的孩子。”

　　“吴伯伯家的？”贾然然很吃惊，她认识吴君生是没错，可她不知道吴君生是吴老家的孩子。而吴老家的位地可远在贾家之上，就连贾然然的父亲见到吴老时都要卑躬屈膝，客客气气。因为吴老的任职之高，只能让人望尘莫及。“吴君生是吴伯伯家的？”

　　“难道是妈记错了？”

　　贾然然喃喃自语站起来说了句她要回房去了，就听到她自己的妈妈有背后说她，也不见正经找个事做，整天就知道到外面玩，也不会让爸爸妈妈省心，是该找个男人好好管教管教，还说会对然然爸说，让那个叫张浩然的小年青到家里来坐坐。贾然然没有听妈妈的唠叨话，回到房间之后反锁上房门，她呆呆地坐到床边，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吴君生竟然是吴伯伯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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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张浩然在开车回去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还是局里的同事打来的。说是这次可以确定，杨局长要被调任到其他地方任职，就是高升，其实是架空权力，让他空有一个名头，手下没兵没将，什么事也做不了的一个职位。另一意图也是在劝他见好就收，让他自己申请内退算了。

　　“局长是什么意思？”张浩然问。

　　同事就说，这事哪轮得到杨局长说不啊，上面大人物招开的会议，他连句发言权都没有，哪还敢不同意上面的意思。“你说，是不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同事的这句话说得很隐晦，意思是说上面有大人物要变动，再此之前，要把不利于自己的异己先一个个铲除。这在政派斗争中很常见。“小张，你有没有收到风声？”局里的人知道张浩然是杨局长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杨局长倒了，那么张浩然也——

　　张浩然当然知道自己所处的位子：“我没有什么消息。知道调过来任命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听说好像局长的位子还会空一段时间，又说可以由局里的人自由竞聘，也有说会从上面调个人下来，谁知道呢。”

　　又说了一会儿之后张浩然挂了电话，既然杨局长要换走了，那么自己手头的这份工作……就在他想事情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杨局长，他连忙接起电话。“局长。”

　　果然杨博义打他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杨博义说自己要被调走，让张浩然赶紧得出报告，要趁他还在局里，赶快通过光辉公司新药的上市。杨博义没再说其他，就催着张浩然快写报告。张浩然说他知道了，他现在一回去就写。

　　挂了电话之后，张浩然长舒一口气，不过他有预感，就算他马上把报告交上去，也不会被通过。光辉公司的新药上市没那么容易，有一点让他很不明白，难道是光辉公司得罪了什么人，而那人双在从中作梗故意拉垮光辉公司吗？一家制药公司的在这次的政派斗争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张浩然先去了光辉公司，他停车时看到余培杰正好开车离开。望着车子的远去，张浩然无端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杨局长被调职，那么杨曼妮和余培杰还会结婚吗？张浩然摇头，心想这些事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做好自己的事。

　　他突然想到了贾然然和贾然然的父亲，说不定这次会是自己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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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培杰接到杨博义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要，余培杰已为是杨曼妮病情有变，杨博义却说无杨曼妮无关，而且他让余培杰到杨家谈事。余培来开车到杨曼妮家，这个时候杨家除了家里的保姆之外没有其他人，杨妈妈应该还在医院陪着杨曼妮。

　　他不明白什么事会到这里来谈，可隐约的他也有些预感，这件会不会与周青说的事有关。这么说来，周青说的都是真的，可他是怎么的呢，会议还没有结束，他就知道了结果。这样一平，不知道公司新药上市的事情能不能顺利办成。余培杰停下车，匆忙走进杨家。

　　杨博义在书房等他，看到余培杰来便让他到沙发上坐着说话。余培杰看杨博义神情紧张严肃，知道这件事很不妙。

　　“培杰，你们公司的事我已经让特派员今天就赶出报告，趁我还在局里，我会尽力把报告通过，这样一来，你们的药就可以上市销售。”杨博义坐在另一把沙发上，说话很急，但没多少底气。

　　余培杰看到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爸，出什么事了，好好的局长不当了吗？”

　　“哎——”杨博义叹气，“上面有人在搞我，我也没办法。我斗不过那个人。”

　　“谁啊？”

　　“蒋家的人。”杨博义当然知道是谁在整他，让他当不了局长，说是给个另外的高职，可是会有什么结果他也知道。与其这样，他现在更多的是考虑提前退休，原本就也没相差几年了，提前退休也没什么关系。可一想到是被人给整得狼狈内退，让他很不甘心。

　　说到蒋家的人，余培杰当然知道是会是谁，除了蒋燕玲，还会有谁。如果杨家倒了，对余培杰，对余家和制药公司都没有什么好处。

　　杨博义犹豫了一下之后才余培杰说：“你和妮妮的婚事，我要和你爸爸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延后一段时间。医生也说妮妮的病情现在还不好说，她能什么时候醒也不知道。哎，到底是哪个混蛋，害苦了妮妮。培杰，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站在妮妮这边，她不能没有你。”

　　突然间，余培杰觉得杨博义身为局长的光环已经退去，现在他说话的样子，简直是在相求。想想以前他对人说话的样子，都是一副命令人的派头，可现在呢，只差是低三下四地哀求了吧。想想真是好笑，风水轮流转，想他一个局长也会有今天。可现在还不是通退婚的时候，余培说：“我知道，爸，我会和曼妮在一起。”

　　余培杰知道杨曼妮是被谁撞了，但有一点，他确实不知道，那就是到底是谁把杨曼妮从高架桥上摔了下去。据说那时的道路监控录像只到杨曼妮车子开过之后的几钟，后面好像是监控坏了，过了一段时间才恢复拍摄。这监控坏的还真是时候。“爸，还有什么事吗？”余培杰问，“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公司去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杨博义只好说：“你去吧，去吧。”

　　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会很孤独吧，女儿在医院不知能否康复，妻子在陪着女儿，而他自己刚知道被调职，甚至是内退。他会不会被逼到绝路？余培杰站在书房门口，在关门时看了眼仍坐在沙发上的杨博义，他觉得杨博义被一种暗淡的阴云包围。余培杰担心，杨博义会不会想不开。“爸，要不这样，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一个人在家里，我很不放心。”

　　杨博义愣了一下，这才叹笑着站起来：“培杰，还是你了解我。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有可能……”杨博义叹息，“哎，官没了就没了，人还是要做下去吧。做人比做官更难啊……”

　　余培杰猜得没错，要不是他这么一叫，可能杨博义真的会——余培杰不想让悲剧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