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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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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蒋的人很特别吗?”季薇放下报纸,“我好像以前有个同学也姓蒋。”
余少言感到自己松了口气,全身在一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你怎么出汗了。你还好吗?”季薇关切地问。
“没有,我没事。”余少言说,“我约苏医生,今天再看看你的病情。”
一会儿之后,两人离开这家餐厅。正前方是不断向后退的白色线条,车轮碾过柏油路面。不知道为什么,余少言想起第一次去见那个女人时的心情。差不多的天气,阳光并不明媚,有微风吹过。车子同样行驶在路上,向约好的地方开去——
相见的地方是蒋家订的,着装要求正式。因为这次见面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正式见面,可以说这也是两人订婚之前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相见的地方是一个私人会所,精致典雅的一个高级会所。
据说那天只会有他们这批客人,余家的人和蒋家的人。余父说是蒋家的人包下了会所,他们不希望有人打扰,也不想听到任何杂音。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余少言看到了蒋燕玲。他们一行四人被带到一间会面室,说是蒋家的人在里面等他们。
阳光很淡,蒋燕玲就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那是一把复古的白色欧式椅,带雕花手把。而她就坐在那里面对进来的五个人露出高雅自信地笑容,皮肤白,头发黑,眼睛明亮,双颊粉红,像朵温室中的娇嫩花朵含苞欲放。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产出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白色正装,一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女子。她见到他们时运用轻缓的我,起身:“你们好。”她有良好的教养,受过高等的教育,是个知书达礼超凡脱俗的人。她举手投足间透着她的自信,她有能力掌控全局的自信。
余少言知道,是这个女人说要和自己结婚的,没有人敢反对她的提议。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时,余少言知道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看似文弱的一个女子却因为身份背景变得特殊,她说话的分量有多重从他父母的表现中就可以看出。
余父和余妈妈见到蒋燕玲时简直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认为她看中自己的儿子是对余家的大恩大惠。余少言知道他父母的小算盘,如果有这个女人在,那么别说光辉制药,就连他都会前程似锦,那时的他不仅仅会是一个商人。
只有余培杰不像余家父母那样表现得受宠若惊,他站得笔直,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在此之前,余培杰也没见过蒋燕玲,但听说过她的名字,也听说过在她背后的一些传闻。
让余少言至今仍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以蒋燕玲这种身份的女人会垂青于自己。相信比他余少言更优秀的男人有很多,为什么单单就……
蒋燕玲的笑容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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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然的内心皱了皱眉头,但他的表情却波澜不惊。首先是这个护理就叫人吃惊,应该说他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相信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当贾然然说他是个留洋博士时,张浩然就不敢相信,见到这个叫周青的男人时越发不怀疑,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留在一个女人身边当护理。
周青是个温雅有礼有男人,个子很高,穿着正式西装,一板一眼的样子让张浩然想到了忠于主人的管家。他的眼睛即迷人又漂亮,眼眸是淡淡的琥珀色。
“你好,我是约好见面的贾然然,我是燕玲的朋友。”在某些方面来讲,贾然然确实是蒋燕玲的朋友。
周青轻点头,引领二位来客进入小洋楼。
这里的环境比张浩然想象的更加幽静,里面的装修简洁大方,明亮的色调,鲜花装点其中发出淡雅的清香。有风吹来,白纱窗帘发出沙沙声。周青过去关上落地窗门,张浩然的目光从周青身上移回来时,看到一个端庄清灵的女人出现在楼梯口。她像位女皇,傲视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位来客。
“然然。”蒋燕玲显然认识贾然然,她把目光投向站然贾然然身边的男士。
“他是我的朋友,张浩然。”贾然然说。
张浩然打量着这个女人,个子中等,秀发乌黑,鹅蛋脸型,一双漂亮的眼睛下藏着她的聪明智慧。还是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和她的家庭到底有何背景,为什么贾然然说不可小看这个女人。张浩然不知道什么叫小看,但他无法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和神秘背景联系在一起。怎么看她最多是一个藏在深闺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难道还有翻手为云,指手为雨的能力?
“你好。”蒋燕玲说话的声音优美动听,如同是百灵鸟在歌唱,这一点让张浩然不得不折服,她很懂得利用自知的优势在潜移默化中控制局面。“见到你很高兴,然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客气地说了句套话,并请两位来客坐下来说话。而她自己则坐到单人扶手椅上。
周青叫来佣人送上茶点,贾然然看了眼,精美的小糕点配上冒出浓浓香气的红茶,再抬头看蒋燕玲,她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与时代脱节了,她好像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请慢用。”周青站到蒋燕玲身后。
“好长时间没见面,所以想来看看你。”贾然然肯定不会说是她带张浩然来的目的,是想问问蒋燕玲为什么同意余少言悔婚,这种问题原本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哪怕是旁敲侧击地问也是件失礼的事。所以来之前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能问到什么。
“我想这段时间确有可能会有朋友来看望我,没想到会是你们二位呢。”蒋燕玲优雅地轻笑,“我要结婚的事公布之后我认为会有朋友来向我祝贺,你们是第一位呢。”
“你要结婚了?”贾然然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你们不知道吗?”蒋燕玲转向周青,周青忙说请贴都已寄出。“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可如果你们不是向我祝贺的,那又会是为了什么事?虽然说我们是朋友,但还没有到不请自来的程度。”蒋燕玲把目光投向张浩然,“还是请张先生回答呢?”
“我们是——”在蒋燕玲面前,张浩然像个孩子。好在,贾然然阻止了他。
“没有原因,我们只想来看望你,听说你病了在这里疗养,我们就特地来看望。”贾然然说,“我看燕玲的气色也很好。”
“我——”蒋燕玲刚想开口说什么时突然脸色大变,痛苦地双手抱头。她花容失色的样子让贾然然吃惊不小,站在她身边的周青连忙扶住她,大声叫医生。马上几个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和护士跑进来。
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医生拿出注射针,周青抓住蒋燕玲的胳膊让医生注射。针管中的液体慢慢进入她的血液中,她才不像刚才那样痛得死去活来。脸色也渐渐恢复平静。护士给她量了心跳和血压,做好记录,她已恢复成贾然然和张浩然刚看到她的样子,只是她的额头还带有一些细微的汗水。周青拿出白手帕小心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那个医生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之后,他示意医生和护士可以离开。
蒋燕玲坐在椅子上缓气,她异样红润的红颊和水润的眼睛,无不显出她的病态。“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患有一种疾病,所以才会在这里休养。我的病还没有完全恢复,随时都有发病的可能。”周青站在她身后,手搭在椅背上,而她伸手握住周青的手,“如果不是他在我身边,可能我会活不到现在。”
贾然然不明白,这两个人是关系,真的是雇主和被雇佣的关系吗?蒋燕玲的言语之间除了对周青的感激之外更有一种只有女人才会懂的爱意。
张浩然更加的吃惊,蒋燕玲发病的样子让他想到季薇。吴君生向他描述季薇发病时的样子,与蒋燕玲的刚才的表现应该相差不会太大。蒋燕玲曾是余少言的未婚妻,季薇则是余少言的妻子。莫非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周青本不想让我与你们见面,因为我的病随时有发作的可能。吓到二位了,实在对不起。我对他说然然是我的朋友,她一定是向我来祝贺的,怎么能拒绝远道而来的朋友呢。”她说话也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这样贾然然就更难问出口了,只好说:“我们还不知道能和你结婚的人是谁,能透露吗?”她轻松地说话,好像两人是要好的姐妹。可贾然然却在想,蒋燕玲的样子像是离不开周青了,为什么不干脆和周青结婚,又是有目的的婚姻吧。
身在同一个圈子里的有贾然然当然懂其中的原因,那些生在父母为官或是商业巨亨的二代们,很多时间不能掌控自己,别说是婚姻,就连人生也是。她看了眼张浩然,暗暗握紧拳头,她必须在为自己的主人,抓住自己的人生,才能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他叫……”就连他的名字也不是很熟,还得想一想再说出对方的名字。却要和这样的人共渡一生。周青凑到蒋燕玲耳边轻语了一句,“吴君生。”
蒋燕玲的话让张浩然和贾然然大吃一惊。“吴君生?”
“对。”蒋燕玲说,“他的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