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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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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六,据天象师和运数师熬了几个通宵算出来的说法,那一天可谓是前头五百年,后头五百年都不可能再遇上的好日子。绝对的风和日丽天公作美,父慈子孝民心鼓舞等等一切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撇开云王对这些江湖术士的说辞一向保持左耳听右耳出的态度不说,单单就是那两个长的一脸刀疤样的御用国师,压根就没被云王正眼瞧过。
他是个以貌取人的的人,貌没有,身材也行。身材没有,功夫不错,也是可以搏他一笑的。
只不过两个国师的年纪加起来都有百岁,那身材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整日好吃好喝的伺候,没什么大事就在自己的家里摆弄罗盘,推算黄历的,不长一堆的赘肉才怪。
看到这样没有美貌又没有身材的老头子,云王是断然不会想到他的第三条规矩的。
乱来?他还不如对着自己的镜子看看自己来的舒心。
距离迎亲还有这么一个月的时间,要么想个办法取消这门婚事,要么就让自己恢复原来的雄风,否则,他打算跟着老皇帝一起走,也比在这世上被人耻笑的好。
龙九丸听闻云王在一个月后要迎亲,还是自己国家的公主,着实兴奋了一阵。
他乡遇故知,人未到,情先至。能在敌人的老窝里看到自己国土上的人,何等的亲切。
龙九丸开始努力回忆鹿鸣国里那数目颇多的公主中,哪一位会嫁到这富丽堂皇的王爷府里来。
大公主?不对,听闻她和一个侍卫私奔了。二公主?也不对,传言她偷偷生了一个孩子,父亲不详。三公主?好像是在佛堂里念经的那个吧?四公主?不可能吧,她可是才只有十岁啊。十岁的小姑娘,扔给这么一只色|鬼,岂不是羊入虎口?
龙九丸回忆的时候,没留神,嘴巴上忘了把门,顺嘴说了出来。
云王坐在自己的梨花木靠椅上哀叹:“说的不错,就是那个念经的。”
自己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那三公主一心扑在青灯古佛上,说不定也是被逼着嫁过来的,若是一两个月不同她同房,说不定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云王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低头瞅到自己的病痛处,又是一声长的不能再长的叹息。
管家轻敲房门,站在外头回禀。
“王爷,风|流阁的人来传话,今儿来了个新人儿,问咱们要不要去过过目?”
一瓢凉水从头浇到脚,云王干脆仰面朝了天,做垂死状不言语。
管家等了一会没有回音,轻轻推开门,正看到龙九丸半俯了身趴在云王的脑袋上,对着闭了双眼的云王咬嘴唇,好像在看着一盘食物,隐约还能看到嘴角的口水。
管家使劲揉了揉眼,自己,年纪大了,光线暗了就容易眼花,这绝对是眼花。
哪个长的有鼻子有眼的男人不都是绕着自家王爷走,深怕一个不留神就成了王爷身下牺牲品,像是龙九丸这么胆大的,自己还从没见过。
云王感觉到屋外的光线照了进来,睁开眼睛。
“你干什么!”
这一吼,龙九丸嘴角的口水就真的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云王的嘴边上。
好险,差一点,就掉进了嘴巴里。云王从椅子上蹦起,一把推开龙九丸的身子。
龙九丸委屈的捂着被架子上掉下来的书册砸的有些晕的脑门,坐在地上继续擦口水。
“你这口水是怎么回事?”
云王拼命用衣袖擦拭自己的嘴角,已经擦破了皮都没有住下。
打心底里,他没有把他当人看。
这家伙的口水落到自己的嘴边,实在是——太恶心了!
龙九丸扶着身后的架子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那个,我饿了,看到王爷你这么白净,好像我在龙,在我家吃的包子,就忍不住…”
云王忙打断他后面的话,给管家做了指示:“你先出去,告诉那个传话的,就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晚上就不去了。”
管家以为自己的耳朵也因为年纪大出了问题,掏了掏耳朵又朝前走了一步,弯了更大的腰身问:“王爷您说什么?小的没听清楚。”
“告诉那个传话的,就说我身子不爽,今儿不去了,让他们自行解决!”云王说着就把一脸惶恐的管家推出了门外。
两扇门关上的时候,管家如梦初醒般用手挡住那门缝,关心的问:“王爷不舒服?严重吗?需要小的请个御医来看看吗?”
手臂被无情的打了出去,咣当后,云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我只是累了,别叫人来打扰我就行。还有,去通知荆齐,让他三更来见我。”
管家抱着疼痛的胳膊,张了张嘴,最后答了声:“是,小的这就去办。”
这风流阁的新人儿呢,无论男女,哪一个不是自己先尝了才轮得到那些个有钱没品的老爷公子。今儿这新鲜,自己是尝不到了。想到这,云王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转化为怒火,烧到了擦完口水站着摆书册的龙九丸身上。
因是背对着,龙九丸没有看到那个朝自己不怀好意走来的人,脸上正挂着一种叫做阴险的笑脸。
腰上一紧,龙九丸空空的胃一抽,感觉像是被什么勒住了一样难受,极力想要挣开那双手臂。可是云王这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近距离格斗算不上皇城里的第一,也绝对名列前茅。龙九丸法力低微的可以忽略不计,哪里是他的对手。
整个身子被云王推搡到书架一边的墙壁上,牢牢的锁在云王和墙壁之间。
趴在墙上,龙九丸不解的问:“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方才差点让本王吃了你的口水,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株连九族的大罪!我可以去皇宫告你一状的!”
皇宫告状?这无疑是龙九丸的死穴。还在反抗的身子立马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不太顺畅的呼吸声和那胸口里跳的极快的心跳声,龙九丸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别的声音。
“我给你指条赎罪的道吧。”云王松开了手,坐在了那张梨花木衣上,悠闲的翘着两条腿搁到椅子扶手上,继续说:“你伺候人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龙九丸趴在墙上没有动,听完云王的建议,直接一头撞到了墙上,内心的泪水铺天盖地的流淌,“父王啊,儿子要被…儿子不孝啊,还没有娶个貌美的公主生一堆小龙,就要失身在这色|鬼身上了,儿子想要回家啊!”
云王撇腿撇到腿根有些酸痛,才看到龙九丸拖着蜗牛般的步子,软绵绵的移到了自己的两腿间。
跪下,低头,伸手去解云王的腰带。
“你,你干什么!”这话是云王说的。
云王一个后空翻直接从椅子上翻到了后面的空地上,双手捂着某处,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饱含了泪水的小龙。
“帮你释放压力啊?”龙九丸咬着嘴唇,羞愧的说道。
“你,你该不会是想…那个我吧?”云王退了两步,从书架上抄起一本诗词选册,代替自己的巴掌挡住那要命的地方,贴着墙根朝一边转移。
“你不是让我那个你吗?”龙九丸有些愤怒了。
明明是你拿告状威胁我给你做这么丢我龙族脸面的事情,怎么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自己强迫了他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让你给我捶肩捏腿,谁让你碰我腰的?我警告你啊,你今后离我的宝贝远一些,绝对绝对不要碰到。你要是敢碰,我真的会去告状的,真的会去的奥!”
捶腿捏肩?龙九丸张大了嘴,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释放压力?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知道男人有些时候是特别劳累的,需要揉捏按打缓解的吗?”
“可是王爷你没有啊?”龙九丸坐在地上摊了摊手。
“你不会当做有吗,你不会当我刚累完吗?你不会假想吗?我就不能这么安慰自己吗?”云王已经移到了床边,抽过床上的小被子裹到身上,继续叫嚷道:“本王乐意,你管的着吗?”
不用丢龙族的脸,龙九丸当然乐的和什么似的,一连声的应和:“当然当然,王爷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小的遵命就是。”
好不容易丢掉的自尊心一下子被原封不动的扔了回来,失而复得的心情,让龙九丸一时间都忘了那空空如也的肚子还没有进餐。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半夜三更。
街上打更鼓的更夫刚刚用破锣嗓子报完时辰,龙九丸的肚子就配合的咕噜起来。
他实在是太饿了,现在就是给他一头牛,他也能吃干净。
梦游般的从自己的铺盖上爬起来,走到桌子边上,端着空茶杯喝了一杯子茶水,又打量起屋子里有没有什么能果腹的食物。
真是天不亡他!
有包子啊,白白的大包子,正搁在自己几步开外的木板上,被笼屉上的纱布藏了一半,还是没能逃过自己的那双贼眼。
龙九丸几步跨过去,双手颤抖的捧起那月光下诱人的美食,张开了大口。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