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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0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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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琏休养了将近两个月才到尚书房上课,休养的日子用他的感觉来说,那就是养猪的日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隔天差五的和敬会跑来和他说说话。比起在21世纪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有时候真的会让人受不了,太没刺激性了。
所以好不容易痊愈了,可以下床活动了,永琏的心情非常不错。就连平时不怎么喜欢的蒙古文今天瞧着都特别的顺眼。
二阿哥的好心情被一小太监常喜看在眼里,“主子,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到御花园去逛逛?奴才听管理花房的太监说,今天刚摆上了西域进贡来的大波斯菊,说是花朵有脸盆一样大,好看极了。”
永琏要笑不笑的瞥了常喜一眼,“我看是你想看吧?倒打着天气好的幌子。”
常喜躬着身子回答,“奴才也是托主子福,要不然像奴才这种贱命,几辈子修的福气也看不到那样的好东西啊。”
永琏淡淡的笑了笑,“你这张嘴,倒是能说。在哪里当差啊?”说着往御花园走去。
“回爷的话,奴才是在周海公公手里当差,前段时间被分派到了阿哥房里伺候的。”
永琏点点头,“以后就帮爷管理文房四宝吧。”常喜高兴的答应着,又说起宫里新发生的新鲜事。
“这头一件啊,还要数新来的洋教士。听说他画的画像真的一样,皇上赞赏的不得了呢。”
“洋人啊?”蓝眼睛黄头发的人以前也只在电视上面见过,不知道清朝的洋教士是什么样的呢?想着穿着清朝衣服的洋人,永琏开始有了一些期待,“洋人爷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何处任职?”
“奴才听说皇上给他拨了几个小太监,正在如意馆任职。”
永琏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去吧,把他叫来我瞧瞧。爷正好想画一幅。顺便把焦秉贞也给我叫进来,我有事吩咐他。”
吩咐完永琏便在御花园找了一个位置赏花,尚书房放学本来就晚,因为他身体初愈,蒙古文师傅让他先回去休息。在这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后,看见匆匆跟着常喜后面来的两个画师,最后面那个一头的金发,倒是很扎眼。
“臣焦秉贞郎世杰拜见二阿哥,二阿哥吉祥。”
永琏连忙把人扶起来,“二位免礼。永琏年少,以后免不得还有麻烦二位的地方。”
焦秉贞行礼,“二阿哥有事情尽管吩咐便是,只要臣做的到的,臣一定尽全力办到。”
永琏笑着说道,“说来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天天在深宫之中,每日读的四书五经圣贤之书,但说到底这天下之事,到底是井底之蛙。听说来了一个洋教士,便动了一个心思,你家住西洋,一路上京一定也遇到很多风趣奇闻。不知道郎大人是否可以把你的所见所闻抄录成册,也满足满足我的一点好奇心啊?”
“臣遵命。只不过臣刚到上京,这中国文化汉子博大精深,我目前也只是会说而已。要让我写,实在惭愧……”
“哈哈……这不妨事,你尽管慢慢的写,好书也值得人期待的。”永琏说着又与郎世杰谈起了西洋的事情,期间似乎好像是把焦秉贞忘记了一样。
直到酉初一刻,一太监过来询问,二阿哥晚膳是摆在御花园还是摆在毓庆宫。永琏想了想,笑着对郎世杰和说道,“大人说的奇闻趣事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也希望大人的书能够快点写完,这样也让我一饱眼福啊。内宫禁院就不能像寻常百姓家一样稀留你了,常喜,送郎大人出去。”
等常喜走远了,永琏让身边贴身的人也都退下。端起石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放下。青花瓷碰上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让留下来的焦秉贞心里稍稍平静下来。
年少时候他也曾考过科举,只是几次的名落孙山之后他不得不放弃。家境贫寒的他没有那么多钱花费在读书上,但是他不想像父辈祖辈一样背朝黄土面朝天,等到年龄到了找个姑娘成亲,然后生下的孩子依旧也是个苦哈哈的种地的。所以他入宫当了画师,虽然得不到重用,却也是天子近臣。
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二阿哥,皇上最宠爱的二阿哥,住在毓庆宫的隐形储君。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屏退左右与他单独说话,怎么能不叫他欣喜若狂呢?
永琏放下青花瓷杯说道,“我不喜欢品茶,只因为他把很简单的事情分为了三六九等。一杯为品,两杯为饮,三杯就成了解渴的蠢物。不过,当老百姓衣食住行都忙不过来的时候,谁去在乎是品还是解渴?说到底也不过是死物罢了。只是有些时候死物的作用通过人的手,却可以完成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如同我手上的这个元青花,如果放在我的手上他就是一个死物,不小心失手。”摔碎了,“现在就是一废物,不过如果在它还完整的时候拿到宫外去卖了的话,价值何止千金。”
“臣不懂阿哥的意思,还请阿哥明示。”隐约已经猜到了永琏的意思,听说皇上为了给二阿哥冲喜,给了二阿哥一万八旗兵,莫非这二阿哥是想让我当这个军队统领?焦秉贞安奈住狂喜,装作不懂。
永琏冷哼一声,“如果不懂我的意思,那焦大人就请回去吧。”
闻言焦秉贞扑通一声跪倒了永琏的面前,“臣惶恐,一定赴汤蹈火以报答二阿哥的知遇之恩。”
永琏笑着扶起焦秉贞说道,“焦大人的才华即使我在这深宫之中也有耳闻,文武双全,博古通今,更难的是你一手令整个北京都叫绝的妙手丹青。大人是个有抱负的人,而现在能够让你的抱负成为现实的是本宫。君为千里马,难道不想遇到一个懂你的主子吗?”前面与郎世杰和焦秉贞说话,永琏都是自称我,现在自称本宫,威震之意不言而喻,焦秉贞连忙磕头称是。
说着又好生安抚了一阵子就叫人送他出去了,这时候常喜也回来了,虽然有些好奇小主子的行为,但是在深宫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等永琏用完晚膳,常喜便接过了上一个太监手里的活,开始正式掌管永琏的文房四宝。虽然才刚开始接受,但是却完全没有一点生疏的样子,磨的墨汁也很细腻浓郁,永琏很满意。拿起狼毫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
忍,上为刃,下为心。刃字去点出头便是力,力即为权。
这个焦秉贞在自己和郎世杰说话故意冷落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满,在自己暗示要把一万八旗兵统领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喜色,有的只是诚惶诚恐。
这样的人很会装,野心也大。不过他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只要自己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是绝对的忠心的。只不过前提是,他手里要一直有他想要的东西。
“常喜。”
“奴才在。”
“你觉得焦秉贞怎么样啊?”
常喜犹豫了的说道,“奴才也说不好,感觉的话……感觉这个人说不好。”
“是啊,说不好。”永琏把‘忍’字递给常喜,“收起来吧。”不过现在他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前段时间的‘伤寒’他不想再弄第二次。这房间里面有皇阿玛派来的人,有皇额娘派来的人,有其他院派来的人,有的人他放心,有的人他想放心都放心不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人放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