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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命中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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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脑袋还是昏沉,宿醉的感觉真TM不是忍受的。我抚上额头,指尖微湿,头疼的开始到虚汗。
抬手按上百会穴,指尖微用力,适度按摩,头痛也暂时缓解。中医真是个好东西,五千年文化沉淀下来的奇妙的好东西。
墙上的时钟“嗒嗒”地走着,房屋空旷,面临森林。旭日东升,但抵不过树枝错落有序地遮掩着,整幢房被阴影笼罩。阴气沉沉,阳气不足。
我喜欢这种感觉,安静的、平和的。半抿一口清茶,我看着屋前树上的新芽出神。今天是我的生日,活了就要20个年头,第一次对母亲的受难日以及忌日在意不已。但我也要离开了,不是吗?
那个人在他全家都被除掉的最后,开枪自杀了。他在临死之前,下了诅咒,以灵魂为代价,诅咒我20岁的死亡。历史的长河绵延了五千年,有着无数的不为人知的古老传承。对我来说,这个诅咒我信。毕竟,灵魂是最昂贵的代价,不是吗?
将准备好的中药一口气喝完,麻木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提醒我又熬过了一天。
这具身体,在15岁家族内乱后破败不堪。访遍名医,也仅拾得不到10年的活头。什么是生死?身死则为死,不对吗?灵魂苦苦挣扎,又如何。转眼烟消云散罢了。就这样过活吧。
煲了些粥,加了切丁的蔬菜和撕成丝的鸡肉。烙了几张饼,卷了些土豆丝。口食之类,绝不会假他人之手。说我胆小也罢,谨慎也罢,阴影又如何。也只得坦然面对,倒也练了些厨艺,深合我意,到他人就没这口福了。
我不挑食。以前深林逃难,什么吃不得,到也体验了一把祖宗茹毛饮血的生活。但我不想再体验第二回。野外生存的本领也自那时练就了。
吃饱喝足,核对了遗言,加强了房屋的防御,谢绝任何访客。一个人安然死去,才是对死亡的尊重。
捧了本书,坐在窗前的地毯上看着,偶尔呷两口水,有轻柔的音乐,颇为享受。
时间过得挺快。眼睛酸涩,放下书,揉按了一会儿。闹钟提示午饭时间。吃过饭,做最后整理。
忙忙碌碌,知道21:40。洗澡,倒像死前地净身。22:40,我已躺在床上。我的呼吸并未加快或者加重,脉搏也甚为平静,心跳声亦如平常,我安静等待死亡降临。
我回忆着过去的一切我能记住的东西,发现我执拗的、无法抛却的是童年。也对,成长是最痛苦的事。“若再活一世...再活一世的话,我会...”这种想法一旦冒出就抑制不住。死前执念。
“这是你的愿望?”金属质感浓厚且甚为冷淡的声音充斥于此处。平淡的语调也让我清楚疑问语气,值得表扬。
我点头,并未睁眼。将死之人,也无所求,无所惧了。准确来说,是不能求,不能惧,罢了。
我敢肯定他迟疑了,虽然并不明显。死前的灵敏感觉,是死亡的馈赠吧。他依然保持着那种语调:“命格如此,你醒来,救活了.”
醒来就是活了,何来这般废话。吐槽,意识昏沉,代价啊。最后的一眼,23:59:58。“挺准的”随后,彻底沉寂下来。
00:00:00,一颗陨石擦过地球轨道;东方一颗璀璨星辰黯然失色;毫厘之外,乍起一颗帝王星,以萤萤之光立于群形之中,待王醒悟。
热闹过了,人群也就散了,人走茶凉。那夜的诡异星象有改变的谁的命运,谁可断言。
翌日,特大新闻全球报道-商业神子江子默悄然逝世。世界哗然,经济动荡。慰问品从各处飞来,谁又有几番真心。江子默虽死,江氏还在。又有多少人准备顺手牵羊,又或者,火中送炭。
下午是葬礼,火葬。生前又如何,死后不过是一捧土灰罢了。江子默至交皆至,无一人哭泣。“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活。”这是江子默给每人信上的最后一句。
但哪怕再怎样,已与江子默无关。他开始了新的人生。他醒了,便活了。
你方唱罢,我也要登场了。命中注定,人生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