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宿命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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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奉行嬴政的旨意教胡亥断案，识松狱、法度，但是胡亥却掩饰得极好，与当日那名阴晴的少年相论，现在更像是一个懵懂稚嫩的少年。
那双干净的眼眸未着半点污渍，纯洁得如同新生孩童般，那精致的面庞似白瓷般玉洁无暇，那明媚的笑容如骄阳似火灼烧着心脏，是他做戏太过于充分，还是参商的眼力困乏，竟不知他的真意，也未曾能揭穿他的面目。
“老师，胡亥这里还有些不懂，能否再讲一遍？”
胡亥的声音把赵参商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赵参商眯离了眼眸，淡淡的望向胡亥，装傻充愣？
像是被参商看着不好意思，亦或是决定自己有些笨笨的会教人瞧不起，胡亥略略有些窘迫，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了点点猩红，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头低得厉害。
“殿下还有哪里不懂可以尽数告诉高，高自会为殿下解惑。”参商放低了姿态，尽心的去辅导这位二殿下，也是想为自己寻找更多的突破口。
整理散落一地的文案，胡亥指着其中几行字说道：“这里，还有这里。”
参商提起墨笔，随手在上面添加了几笔，却更像是点睛，加之以详细的解释，胡亥也是慢慢的点头应答。
两人相处很是怪异。你一言我一语，在外表上俨然是一副师徒和睦相处的表现，可是暗地里又是另一番风景，那抹嘲讽却总是含在两人的眼眸里，从未消失。
这两个人天生是对手。
“殿下、赵大人，陛下宣召。”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这时候宣召？不知道嬴政又在作什么打算。
一路上，几位陪同的太监都哼声不响，并不为两人提示什么，谁也不去解释谁这究竟是去哪，谁也不敢开口。君王的心思并非这些庸人奴才所能随意猜测。
参商两人也未曾多说，既然召唤那必有大事，而他们这些臣子属下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多余的事情并不归他们管。
“陛下，殿下和赵大人已经到了。”小太监轻叩着紫红色木门，低声的向屋内的人禀告。
“进来吧。”嬴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咯吱”
木门轻开的声音，原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因着这道空间慢慢连接起来。屋内并非那种幽暗昏沉不堪，嬴政也并没有在自己密谋着什么，相反里面亮堂万分，嬴政负手站在中间，只能看见他的背脊，能看得出他在思索。几位重臣将候立于他的左侧，丞相李斯一人站在右侧，似乎要议论一件重大的事情。
“叩见陛下。”
嬴政转过身，玄色的袖袍在空中轻轻的摆动，示意二人不用行礼了。两人暗中观察着战队的列式，依附着李斯后方站立。嬴政倒是未曾察觉两人的动作，再次扫视着下方这些自觉信任的大臣们，提高了声音说道：“孤这次召众位爱卿来，是有要事商议。”
既然不知晓嬴政的用意，自不会去猜测，齐声道：“请陛下明示。”
“孤想近日出游，你几人皆是孤所信任大秦的功臣，就跟随孤一起东游，察巡民间实情。在此期间，丞相当任监国，宫中的琐事处理，全数交予丞相李斯负责掌管，听任他的安排。”嬴政转向头，对李斯说道：“希望丞相不要辜负孤的期望。”
“陛下，臣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托，安排妥当。”虽说是赶鸭子上架，可是李斯自信满满，平静的话语轻易的让人信服，糯糯的声音却透着睿智与狡黠，一个人竟能把这些格格不入的气韵把握得滴水不漏，李斯能当上大秦帝国的丞相确实不辱此名。
李斯如他其名，已过了而立之年的年纪却还是一派的斯文儒气，秀气的脸庞还是一副书生的模样，温软中也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这是文人的气息，刚柔并济，也可以说他们用软弱的外表掩饰自己暴戾的情绪。
嬴政听见了李斯的承诺，面上浮上了一丝悦色，欣喜道：“好，果然是大秦的丞相，交予丞相，孤很放心。”
“这是臣应该做的。”李斯没有一丝骄傲的神态，反而更是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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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东巡虽说是秘密行事，但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老师，子房今日要出远门，不知何时再回，特来向老师辞别。”还是那般熟悉的温润的语调，那道身影还是那般挺拔，那张白皙匀净的脸庞依旧绝代风华，拥有如此的才貌无双除了张良、张子房，谁还有此姿态？
淳于越一脸的正气，面色却是十分阴沉甚是不悦，但是眼底的关护与宠溺也是遮掩不住。子房是他一手带大的，自然对子房的秉性十分清楚，而子房此番必不是无缘无故辞门，必然是为了那件事，他不能不管。
“子房，你想清楚了？”淳于越再次开口询问。
可是他也是知晓子房的性子，若是他所作下的决定，任凭你如何劝阻也不见得管用，也是倔性子。果然，听子房说道：“老师您是知晓子房的，况且这件事子房必须去做，老师莫要再阻拦了。”
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可就是让人抗拒不了。淳于越暗暗叹了一口气，“罢了，当初收养你时就已知晓会有这么一天，你身上有家仇国恨，老师自然不会阻止你，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此去前路怕是十分艰苦，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也不知道何时能见。”
“老师......”子房心中有些感慨，淳于越于他亦师亦父，今日一别怕真是无缘再见面了，心中一些羁绊如何能放下。
张良并不适合杀戮，可是他又是杀伐果断的，谁也不能看透这个青年温和的外表，有着如何一颗跳动的心，他的外表并不代表着他的心。
淳于越摆摆衣袂，示意子房不要说下去了，呢喃道：“走吧，走吧。”
“子房...告辞，老师保重。”
推开这沉重的大门，光线一丝一丝的透进来，能看见淳于越渐渐的苍白两鬓，子房心中涌上一股酸涩，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可能害得整个儒家不得安宁，可是老师作为儒家的政领，却还是放纵自己，仅凭这份情谊子房也报答不了。
雕花的门渐渐合上，从此子房脱离了儒家，从此子房孤身一人，从此浪迹天涯。
转身的那刻，背后传来了呼声，“等等，子房师兄。”
子房看见那名女子逆着光奔向自己，突然有些恍惚，脑海里填充着另一张秀丽的容颜，若是“她”，她女子的身份又是什么，她身着女装又是怎样。
“子颜，你怎么来了？”子房不动声色的掩饰住心中那抹异常的悸动,望向来人瞬间展开了笑容。
少女因方才的小跑，脸红仆仆的，模样甚是可爱，娇喘不停，“子房，这次你又要多久才能回来？”
上回一次出游就两年才回来，这次呢？
少女的心思有些恍惚。
子房有些感伤道：“子颜，或许这次子房就不会回来了。”
“啊？”子颜惊讶一声，呢喃道：“不回来了，以后都不回来了，那我怎么办？”
后面这句轻声细语不知子房听未听见，只是那双明眸略略的黯淡，有丝闪躲，却还是用着宠溺般的口气说道：“子颜，你永远是子房的师妹。”
手停留在半空中，犹豫着还是拂上了少女柔软的秀发，出于兄长的爱抚，“子颜，好好照顾自己。”
男子白衫衣袂在空中翻飞，却打破了少女最后的臆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宿命的开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