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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三 ...

  •   六十三

      此后两人就这般紧紧贴靠亲密无间地朝秦琰川的院落方向走去,途中夏陆望还问了问秦王府的近况,本来作为另一势力的继承人来说,这点似乎有些许冒失,但秦琰川不以为杵,三言两语便讲了清楚,这附近地径都属王府内的绝对核心,没点身份地位是绝不许随意走动,最近日子府内也有些大事,便造成夏陆望这两天没能见到多少人。一出了谷底地界,王府中生养长大或招揽来的学徒仆从,零零总总不过百号人就生活在周围,想来是同夏家主家、分家的情况相似,只不过秦家人的血脉实在少得可怜,满打满算包括上派于府外医馆的加起都没几个,而现在,秦琰川这位小王爷更被自己……

      夏陆望不知是否该对秦王府抱几分愧疚心理,可他是绝不允许属于自己的人去碰其他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可能。

      回到秦琰川屋子,夏陆望都不见阿悬的身影,身为一府之主的唯一儿子,在旁人看来秦琰川的待遇实在有些寒酸,不过夏陆望倒不是特别惊讶,他自己在夏家也没有几个侍从,除去秦琰川自身的身体因素,某种程度上他和秦琰川还是有点相似。

      这意味着现下又是两个人独处,进门后故意慢上夏陆望一步的秦琰川反手关起了大门,屋内霎时同外界隔绝。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夏陆望停下脚步,扭头盯住正走向他的秦琰川。对方脸上的表情显得几分严整,夏陆望不解地皱起眉,就见秦琰川直接越过自己先来到床边的一个木质大柜子前,考虑了几秒后抬手往一个柜格中摸索,又不等夏陆望走近,他便重新转过身,随即默默将人牵起带到床边。

      夏陆望下意识看一眼身侧那已被整理好的床铺,而在此关头,他忽地被秦琰川扯了一下直接坐于床沿,紧跟着秦琰川自己同样大次次地抬起一条腿折起坐到他边侧,两人刚一坐好,他就开始探向夏陆望的腰带。

      大概是秦琰川适才不说话只做事的认真劲头让夏陆望没反应过来,等那人真把手摸上腰带一侧用力,夏陆望才堪堪压住秦琰川的胳膊,有些迟疑,“你……”

      其实不是现在不行,可真跟男人的话……

      同前头山上比起,思绪冷静许多的夏陆望踌躇于自己不曾有过这类经验,不知该做什么准备为好。

      因这微微一犹豫,秦琰川顺利脱开夏陆望本就不强劲的压制,手指翻转,简单几下解了那条山上没能成功弄开的腰带,总算让他得偿所愿。

      等白色的腰带被秦琰川随手扔到一边,气氛霎时古怪非常,夏陆望低头看一眼自己散开的衣襟,又瞧一眼面色淡定的秦琰川,心中莫名紧张。但还不等他下决心是否应该同样主动去脱秦琰川的衣物,就看对方毫不犹豫扒下自己的一边衣物,将夏陆望半个身子luo露出来,嘴里突然来了一句,“……忍着点。”

      两手随即摸上夏陆望受伤的胳膊。

      这番动作,立时让人明白过来秦琰川只想帮忙换药,可这一转念间,夏陆望的心情比之几秒前反有更多难辨之处。

      怎么如此显得他好像对那事特别执着,跟个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一般。

      然而这种心情如何跟秦琰川明言,见对方认真开始拆绑带,夏陆望也赶紧低头去研究自己的伤势来掩盖原本的想法。

      这种匆忙作态和平日的夏陆望不太相符,弄得秦琰川抬眼去看了看,还以为是自己弄痛了对方,下手更轻不提。

      其实夏陆望醒后对右手伤势有几分确认在心底,但秦琰川手脚谨慎揭开绷带露出底下的实质情形后,他依然颇为意外,原先那个可怖血洞居然好了差不多,红色的嫩肉长出来,还并无流血,除了一圈因皮肤撕裂而留下的伤疤有些慑人外,夏陆望觉得自己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当贴合的布料撕开,触碰到空气也不曾觉得产生多少疼痛。

      秦琰川似乎一样对这种复原情况感到满意,掏出一个大概是刚才从柜中取来的药瓶倒了点白色粉末在新扯出的绷带上,然后再帮夏陆望裹好,当要绕到胳膊后面,秦琰川再靠近一二,眼见两个人简直亲密无间,夏陆望轻撇一下立刻改为凝视着秦琰川近在眼前的侧脸,以及黑发下半遮的耳朵,终是忍不住抬起左手抚了一下。

      被袭击的秦琰川手上动作竟没丝毫停顿,连脸色都不改,对夏陆望故意留滑到他脖子后的手不以为意,只专注自己手中之事。

      对方一幅不理睬的样子反倒把夏陆望维持平静的心激起了几分波澜,他的手从那人穿得妥帖的衣领后滑入,衣物紧紧压住夏陆望探进去的手指,这却让他能更好感受秦琰川皮肤上的热度,不想跟旁人的来比较,但这人身上的温度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同,总令夏陆望觉得简直要通过指尖传到自己心底一般。

      不紧不慢地从领后沿着衣物边沿走到领口前,跟穿得严实的夏陆望不同,秦琰川衣着轻薄贴合。比在山上的情况反了过来,轮到自己来主动这点让夏陆望兴致大增,他的手已落到对方衣领交叠处,只需微微抬起手指就能压住秦琰川的咽喉,对一个修者来说,要杀死一个人这点已然足够,这种把对方生死轻易掌握在手间的状况让夏陆望有些说不来的悸动,不正意味秦琰川没有提防自己,如同自己也信任着秦琰川,此刻任何话语都没来得比这更使夏陆望心痒。

      还没从这种心情中脱出,夏陆望突然眼前一花,等回神就发觉自己被秦琰川一手压在了被褥上,左肩被抵着动弹不得,对方依然保持坐姿,只不过稍微俯身望着自己,而右手倒还被这人半拉住举在空中,让刚包扎好的伤口不至于撞到。

      这番形势转变是夏陆望无法预料的,且不知秦琰川加诸于他身上的是什么手法,这样一比竟令他挣脱不能,更论起身,他也放弃了挣扎。

      “呵……”秦琰川轻笑一下,视线在夏陆望脸上走了一圈,不可琢磨。

      夏陆望宁愿他不要说任何话语,不过秦琰川似乎也默契地不想听夏陆望说什么字眼,径直弯下腰作势要吻来。

      在这关键时刻,木门突然被拍响了几下。

      “……”

      “……”

      秦琰川的唇离夏陆望只有半拳之隔,两人气息混杂在一起,听到敲门声都有些扫兴,秦琰川停了一下后却仍旧倾下|身,显然不想去作理会。

      “少主?少主,你在吗?在吗?”

      “……”

      “……”

      两人不由得对视几秒,夏陆望叹了一声,撇头望向门口示意着秦琰川,那人手劲一松放开他,夏陆望翻身坐起理了理头发,心中蓦然思索到下次两人相处亲热时定要把选个好地方,至少……不是这秦王府。

      此厢虽没人答话,门外的少年不气不馁,像是认定屋里一定有人。

      “少爷!是王爷大人找您啦……少爷您在吗?”

      秦琰川看不出是否一脸被打断好事的败兴表情,反正在帮夏陆望穿回衣服时下手把那腰带扎得紧紧,只在听到提及自己父亲才不干不脆地应了一声。

      “……不在。”

      “哈哈哈哈……少爷……”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阿悬无奈的干笑声随之传了进来,他可怜巴巴地躬身站在门口,抬眼快速扫了扫就立马重新低头。阿悬刚瞄到自家少爷翘着腿坐在床边,看自己的眼神很危险,至于那位夏家公子正安然站在对方身旁,不知两人原先是在做些什么,但他可不敢多打探,急忙说明来意,“那个,大人是请您过去用早膳,唔,还说遇见夏公子也请一道过去。”

      听闻连自己也有一份,夏陆望隆起眉尖,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刚好趁此机会告知秦王府主人一些事。

      可惜秦琰川对和老爹一块吃早饭这件事着实没有任何兴致,还是夏陆望轻轻摇头伸手拉起对方,他才不情愿地起身。

      这一互动让阿悬简直不敢直视,但也实在佩服夏陆望的本事,几乎没人能让自家少爷在懒得动弹的时候站起来哪怕几秒钟……

      然而阿悬今天的惊讶肯定还不止于此,去往用餐屋舍的一路上,跟在背后的他眼睁睁瞧到秦琰川一个劲往夏陆望身上靠,就差跳上对方的背让那位夏公子背着走了。

      夏陆望可没留心这点,秦琰川原来就够黏他了,现在虽然变本加厉,他却没什么不习惯。

      当然这一态度同样使除了阿悬外的另两位目击者心底稍惊,鹤川把想法摆在了脸上,眼睛微微睁大,然后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稳坐在自己身旁的师父大人,而秦承林虽同样吃惊于秦琰川的表现,但他城府深,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鹤川重新看向那正在问好的两人有些忧心,琰川似乎打定主意一定和要夏陆望在一起,罚他去做最厌烦的抄书也一声不吭,以自己的立场不好直接说些什么,还是希望父子俩能和平处理这件事。

      好在秦承林点头算是应答了,没有想在此时故意为难秦琰川或者夏陆望,直接让两人过来桌子旁落了座。

      夏陆望悄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处似乎是专门作为用餐的屋子,前方木雕大圆桌许是能容得下十几人,现在不过单单四位,可这安排的位置就有点奇怪了。

      秦承林身为王府主人坐上座是理所应当,鹤川据称是他的弟子,坐右手一旁没什么问题,可秦琰川是秦承林的骨肉,至少现在还算作是秦王府明面上的唯一传人,却跟着自己坐在离两人都最远的位置。秦琰川没什么表现,夏陆望有点莫名不满,可他知晓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便跟着秦琰川坐好。

      秦承林没动筷,余下几人都各自不动,夏陆望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用食,每人身前都有好几碟精致小菜和汤水,样样分门别类摆得整齐。

      “先用吧。”可能观察够了,秦承林简单道了一声。

      夏陆望用了左手吃饭,这点还是难不倒他,而这些个修者世家规矩总是相同,原以为在用饭至少能够安稳度过,不想可能是秦琰川见夏陆望哪样菜多夹了几筷,居然不声不响把自己的推了过去,他这么一动,本来就足够沉闷的桌上气氛变得愈发压抑,夏陆望几乎能感觉到秦承林的目光利剑般牢牢盯住自己,像他一有什么异动就会呵斥过来。

      不过这确实算夏陆望的错觉,秦承林唯独看着不出声,但王爷大人这般举动够人喝一壶了,夏陆望觉得若是其他人大概筷子都端不住了,这可比他与对方下棋时还要严酷多了。

      秦承林不说难道要让夏陆望先去开口讨饶,这万不可能,夏陆望改去注意秦琰川,发觉这人居然用勺子随意兜了一兜碗中的白粥,重复几下后竟没一口是送入嘴里的,似乎不太有胃口的样子,他轻声问道,“吃不下?”然后扫了一眼发现秦琰川好像只吃了一点米糕,于是夏陆望把自己盘中的夹了过去,没想到他甫一做完,原先紧紧罩住自己的犀利视线一下偏移开了,抬起头却见那位鹤川恰好也举箸给秦承林夹完菜,觉察到夏陆望的目光后勾起嘴角柔和一笑。

      总觉得这对师徒似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双方一位是秦琰川生父,一位是秦琰川的师兄,夏陆望默然低头不作他想。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应该昨天更新的,但是读者小伙伴你们造吗?!我居然从昨晚六点睡到今天早上六点半?!
    窝本来说因为交完论文后第二天直接上课有点累,放学回家随便躺躺,但等真趴上床闭眼睁眼后看到外面天仍然微亮着,然后瞄一眼时间才六点半以为自己只躺了半个小时……等发觉是星期二的早上六点半后,忍不住一口血,我果然想得太甜,一个晚上就跟我这么醉生梦死过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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