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道修炼》至纯

45、四十四

　　四十四

　　不过若是刚才夏陆望真的伸手去扶住那位女子接着主动开口搭话，肯定又会被老人形容作一位风流成性、巧舌如簧的登徒子了吧。

　　坐在窗户另一头的秦琰川看来是对这点相当了解，所以并没有对老人的话进行辩驳解释，反而歪着头，眼神一直盯着夏陆望的身影，直到对方转了个弯完全消失在这个院落还不罢休。

　　“没看够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你都和这小子待在一起。”老人狠狠瞅了一眼窗户外，好像这样做就能把夏陆望存在过的痕迹统统抹去，随后他大步来到房间里另一张木凳边坐下，手搁在身前的书桌上，胡子好似都被气得一翘一翘。

　　“瞒不过您……”秦琰川这回没有无视老人的话，还把默默收敛的视线放到对方脸庞上。

　　老人有一肚子话要好好说说，可见秦琰川一脸困倦的表情就要即刻气炸天，“你这小子！别以为摆出这个样子就会放过你，这招十年前对我就没用了！”

　　“……七爷爷。”老人明显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坚决强硬，在听见秦琰川一声长长的叹息后用那种懒洋洋的语调唤出对自己的称呼，他就不住地开始摸起胡子，动作越来越用力，到后头不知道是不是想把这几缕白胡子全部揪下来。

　　“别拔了……”最后还是秦琰川看不过眼，开口劝道。

　　老人手上的动作是停住了，不过一扬手改成要狠狠怒拍桌子，但手掌心快要碰到桌面时又气势一泄放缓了许多，最后终是发出个不轻不重的声。

　　秦琰川的表情可用无辜来描述，似乎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对方。

　　“咳咳……七爷爷我要是跟你打哑谜，你这小子能把话题一直拖到猴年马月去！”秦七爷虽然音带怒气，不过眼中还是无奈多于气愤，“说吧，你最近的几个动作是不是因为那个夏家大公子。”

　　秦琰川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点落到秦七爷眼中自然又是一个激怒他的燃点，“好啦！前面都说了不找他麻烦就是不找麻烦，难道你还不相信爷爷我说出必做到？”

　　秦琰川摇摇头，“不是……”接着又轻轻摇摇头，“不是。”

　　两个不是让秦七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嘴上依然不罢休地说道，“如果玩玩就罢了，但找谁不好偏要找那个夏陆望。这人的作为看起来只能说是冷漠高傲不好接近，偏生又真带点实力，年轻人有这种态度能理解，可爷爷我看人准你别不信，其实这家伙内心端的是接薄情寡义偏还自视甚高，除了武道方面有那么点天赋，没看出其他称道的优点来……难道是因为对方的样貌？小川你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劲，早知如此，那我宁愿你和沈家那苦大仇深的独苗混在一起也好过这等人啊。”

　　秦七爷关注的从来不是夏陆望的身份或者性别问题上，这等事对于他来看皆是虚幻，秦王府根本不需要联姻这等手段，加上秦琰川本身的特殊性，可以说这人要是想做什么大家都使劲浑身解数来满足，这却不代表秦琰川可以随随便便找个人厮混在一起了！

　　秦琰川突然坐直上半身，看样子要开口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抿住嘴角闭上眼睛重新靠回椅背。

　　“看来你也知道他的为人。”秦琰川的样子在秦七爷那正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别玩火伤身了，你要是真喜欢这类样貌的，等七爷爷我这些日子给你好好挑挑，定包你满……”

　　“不是。”猛然睁开眼，这第三个‘不是’秦琰川说得又快又急，看不出什么悠闲懒散的劲了。这表现让秦七爷颇为吃惊，愣了两秒才继续找到自己的舌头，“……小川哪，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七爷爷虽不是你的亲生爷爷，但这么多年下来可把你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小家伙当真正的孙儿看，我待你父亲都没这般好啊，我事事都站在你这边，你有事瞒着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瞒着我……”

　　秦七爷痛心疾首的表情和话语真是能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如果眼神不那么咄咄逼人就更好了，不过这招对秦琰川显然没什么用，他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背对着秦七爷用轻飘飘的语气回了一句，“您安心吧，没事……”

　　秦七爷刚想开口反驳，但见秦琰川转过来的侧脸突然闭上了嘴。

　　“确实没什么事，他，夏陆望……或许正如你所说那样……但却也有可能……截然不同。”秦琰川打哑谜一样断断续续道出的话语在房间里飘荡着消失，秦七爷听得认真却没立刻开口询问，最后反而是秦琰川再一次淡然地说道，“放心，您何时见我吃过亏？”

　　秦七爷其实不太理解秦琰川话中的真实含义，可他更清楚再追问下去究竟是白用功，好歹这最后一句让他知道秦琰川明白正在做什么就足够了。

　　其实丢脸点来说，整个秦王府上下最让一众人害怕的不是被外人喊作“秦阎王”的当代家主——秦承林，反而秦承林这个唯一的儿子，才二十多岁的秦小王爷，秦琰川，连秦七爷都不得不点头承认，很多时候大家对秦琰川做出的种种退步并不全来自怜惜之情下的退让与包容……

　　所以一旦秦琰川说话表情认真起来，无人敢多质疑什么。

　　“你有数就好。”秦七爷嘟囔了一下，“……哼，你现在回来肯定不是良心发现记起我这老头子的吧。”聪明地认定原来的对话不太妙，秦七爷有些生硬转变了话题，幸好秦琰川也没有继续就夏陆望的问题纠缠下去，随着秦七爷去了，“刚来京安我就回来过一趟，您不在……”最后带上无声的眼神抗议这是秦七爷自己的问题，他可不曾忘记对方。

　　这点秦七爷自然知晓，只是听秦琰川亲自说出口又不一样了，心里舒服不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总算又恢复轻松如常。

　　“真是，差点忘了正事。”秦七爷又吹了吹胡子，瞪了秦琰川一眼，“手上的伤呢！”

　　秦琰川主动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随手把绷带扯开后，将修长的五指伸开翻转着展示给秦七爷，好让他看个清楚。

　　“总算是要好了，原来伤口一直无法愈合还以为得把你绑回秦王府才行，没想到是你这小子自己没上药，这两天好歹记得敷药的事了，以后切记也得如此，干晾着它是绝对不可行的。”见秦琰川手指上那个创口好得差不多，秦七爷的眉梢带上欣喜，看来秦琰川这特殊的体制问题确实是个困扰在秦王府知情人心头的大难题，所以最后还添了几句老掉牙的告诫给对方。

　　“何必担心，纵然不好……一个小伤口而已。”秦琰川收回手低头摸了摸，突然脑中想起前两天夏陆望一把抓住自己手低头靠近看的模样，那时对方慌忙的模样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吓着对方，秦琰川也摸不透自己突然几许得意之情从何而起。

　　“你啊你，向来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秦七爷恨铁不成钢地屈指敲了几下桌子，用急促的响声表达不满，“唉……你是无所谓，可担惊受怕的则是我们这些人了，你七爷爷我一把老骨头，平常给人看看病抓抓药就够受的，你还忍心添麻烦？”秦七爷的大名在某些圈子里谁人不知？京安神医，但能请见上一面同他说说话，就算对方不出手医治人也是极有面子的事了，哪像对方现在所说的受尽委屈。

　　秦琰川对这些事情都有分寸，不过不戳破对方，秦七爷怎么说他都微微点头，异常诚恳的样子。

　　没叨念几句秦七爷住了嘴，再故意倒苦水也没意思，秦琰川心底的主意只要定下就没人能改变，这么多年来，他是看着对方一点点长大，秦琰川的性子他敢打包票比这人的老爹还明了呢。

　　这混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希望总有一天能付出最小的代价让他受个教训吧……

　　这厢秦七爷还在描想那个至今摸不到看不见的教训，秦琰川却罕见地没了耐心，因为他突然想到夏陆望之前跟自己说要去修管局，再回忆起上次他明明嘱咐了对方要等一等，那人都能丢下自己不管先行离去，这下就更不用说，心底难免有些不放心起来。

　　这种不放心对秦琰川是份很稀奇很古怪的滋味，他还真没有品尝过几次，所以第一反应不是抗拒强压，而是兴致盎然地想更加仔细去好好体味，但越琢磨那担忧之情就越膨胀，他不停思考着夏陆望此刻会在哪里？脑中又正思索什么？

　　比如……自己对他而言到底有多少利用价值？

　　呿，在想什么……秦琰川心中翻了个白眼，觉得该是太久没有听秦七爷在耳边唠叨，所以一下子不习惯才有了奇怪想法。

　　秦七爷对秦琰川某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清楚得不得了，对方现在虽然坐在自己跟前，可注意力早不知道飞哪去了这点一清二楚，强留下来没意思，于是不高兴地挥挥手，“好了，我也不罗嗦了，反正走之前把你那些宝贝疙瘩都带上，药啊什么的也别忘了，不然等出了事我这老胳膊老腿来不及给你送东西。”

　　秦琰川本来确实不情愿陪夏陆望去修管局的，但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或许跟着走一趟更好。

　　不放心的感觉真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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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陆望同学你的形象在某些人眼里很危险很不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