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七侠镇》无法言伤的爱

9、白珊珊怒斥冷面人

　　【天井，夜
　　男寝的窗开着，窗台下有水盆，大嘴从男寝探头，端详水盆。
　　秀才和小郭从女寝出，凑过来看水盆。
　　李大嘴：好看吗？
　　郭芙蓉：好看……多凄美的一盆水呀！
　　李大嘴：除了水呢？
　　吕秀才：多沧桑的洗脚盆呀！
　　李大嘴：除了盆呢？
　　郭芙蓉：多透明的冷空气呀，你到底看什么呢？
　　李大嘴：月亮……
　　吕秀才：月亮在天上，你看盆干吗？
　　李大嘴：仰着脖子不是酸吗？
　　郭芙蓉：呵呵，人都走了三四天了，你还没缓过劲来呢？
　　李大嘴：先不说这个，你们说，柳姑娘对我，有没有点意思啊？
　　郭芙蓉：没有……／吕秀才：有！
　　郭芙蓉：人都走了，问这有意义吗？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李大嘴：可我就想知道，否则心里老是不踏实。
　　吕秀才：我觉得有，为了你，人家都想金盆洗手了。
　　李大嘴：那她们为什么还要走呐？
　　吕／郭：她们？
　　李大嘴：她，和蕙兰，嘴上说的好听，你是个好男人，说完扭头就走，连个分手拥抱都没有。
　　郭芙蓉：这说明，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李大嘴：那你跟秀才，就是一路人？
　　吕秀才：我俩的情况不一样，我跟芙妹还是有些共同点的！
　　李大嘴：比如……
　　吕秀才：她喜欢练武功，我喜欢写武功，她爱动手，我也爱动手……写字！
　　李大嘴：那我还爱动手做饭呐！（低头玩水）水里的月亮，好看是好看，一碰就碎了。
　　【男寝，夜
　　大嘴半躺在炕上，小郭和秀才玩挑线游戏。
　　李大嘴：我小时候，喜欢临村的姑娘，一大清早，采了一大捧花过去看她，结果连面都没见着，隔着门给我来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郭芙蓉：我也经历过这种事儿！
　　李大嘴：感觉怎么样？
　　郭芙蓉：还不错啦……我是门里边那位，不好意思！
　　李大嘴：其实经过那件事，我早就该醒悟的，男女关系，就跟你俩玩的这个游戏差不多，线在谁手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挑最后一根线！
　　郭芙蓉：什么意思？
　　李大嘴：谁主动谁就输呗，柳姑娘，本来哭着喊着要嫁给我，我一答应娶她，结果怎么样？
　　郭芙蓉：两码事，人家本来就没想嫁你！
　　李大嘴：算了，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不说了。
　　郭芙蓉：好好好，你说你说……我们保证不打岔！
　　李大嘴：她，还有蕙兰，之所以不想留下来，最大原因就是……兄弟还不够坏！
　　吕秀才：这个坏，具体是指？
　　李大嘴：冷漠，残酷，爱搭不理，当初老白，对掌柜的爱搭不理，结果怎么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想让姑娘喜欢你，就得坏，没别的！
　　郭芙蓉：也就是说，你现在抽我俩嘴巴，踹我两脚，我就芳心暗许了？
　　李大嘴：不可能，朋友妻不可欺，再说我对你没兴趣！
　　郭芙蓉：那就珊珊好了，人又漂亮，又没主(谁说没主，还好天佑没在，否则跟你拼命)，而且近水楼台！
　　吕秀才：不要乱来（Ｗ）试试也无妨，但不要太过火（Ｗ）否则老白跟你急！
　　郭芙蓉：大嘴，我要求不高，你只要能让珊珊给你做件衣裳，就算我输，前提是你不能问她要。
　　李大嘴：那她怎么知道要送衣裳，而不是鞋或者荷包呢？
　　郭芙蓉：什么都行，只要是她亲手做的，都可以。我输了，珊珊归你……还有这根簪子！
　　吕秀才：那大嘴输了呢？
　　李大嘴：秀才归你……还有这床被褥，我亲自送到你那屋去！
　　【大堂，清晨
　　珊珊整理行装，准备出门，大嘴蹭过来，皮笑肉不笑。
　　李大嘴：这么早出门？
　　白珊珊：对呀……有事吗？
　　李大嘴：没事就不能跟你说会儿话了？
　　白珊珊：你……没事吧？
　　李大嘴：一会有事，一会没事，难道除了事，咱们就不能聊点别的？
　　白珊珊：别的……是指？
　　李大嘴：（左右看看）你最近不算忙吧？
　　白珊珊：还好，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李大嘴：我寻思着（咬耳朵）你要不忙，就帮我个小忙……
　　小郭打着哈欠出，大嘴变色。
　　白珊珊：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李大嘴：这个，以后别在我眼前晃进晃出的，看着心烦。
　　白珊珊：大嘴，你没事吧？
　　李大嘴：少来这套，我的话你都听见了，以后再敢摆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嘴回厨房，珊珊愣着，白展堂凑过来。
　　白展堂：怎么了这是？珊珊？
　　白珊珊：没什么，我觉得，大嘴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白展堂：他对你能有啥意见啊？
　　白珊珊：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怪怪的，要不你帮我问问？
　　白展堂：行你等着……
　　【厨房，日
　　大嘴切菜，白展堂入，按住菜刀。
　　白展堂：大嘴，珊珊怎么得罪你了？
　　李大嘴：没有啊？真的，珊珊挺好的，多漂亮的姑娘，人见人爱！
　　白展堂：你说是不说？葵花……
　　李大嘴：我说我说（左右看看）你能叫珊珊帮我做件衣裳吗？料子我出，她负责做就行。
　　白展堂：那你自己咋不跟她说呢？
　　李大嘴：我跟小郭打了个赌（郭入）猪肚和牛肚区别很大，我个人比较偏好牛肚，涮着吃也行，炒着吃也可以（郭出）刚说到哪儿了？
　　白展堂：你跟小郭打了个赌……
　　李大嘴：具体内容，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就跟珊珊说，让她做件衣裳，嫌麻烦的话，荷包也行，反正只要是她亲手做的都行，最关键是，回头别人问起来，就说是她自觉自愿的……
　　小郭冲进来：李大嘴，你觉得耍这种把戏有意思吗？
　　李大嘴：我其实没想耍赖，我跟老白……
　　郭芙蓉：少废话，这次念你初犯，一张黄牌，三次黄牌，直接罚出场外！
　　【大堂，日
　　大嘴靠在门边朝外张望，小六经过。
　　李大嘴：小六，进来坐会儿啊？
　　燕小六：还没巡完街呐，回头再说！
　　李大嘴：坐会儿，喝口茶再走（把小六拽进来）最近挺辛苦的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燕小六：你说归说，别动手行吗？摸肚子容易得痔疮。
　　李大嘴：你让珊珊帮我个忙好吧？
　　燕小六：帮什么忙啊？
　　李大嘴：(小声）你能不能叫她给我送一双靴子？
　　燕小六：那你自己怎么不问她要啊？
　　李大嘴：我不是抹不开面嘛！
　　燕小六：行，你等着……（喊）白珊珊（珊珊入）大嘴问你要靴子！
　　小郭笑盈盈过来，大嘴赶紧抵赖。
　　李大嘴：别听他胡说，我自己有靴子，用不着别人送！
　　燕小六：嗯？你刚不是说……
　　李大嘴：我没说过，你听差啦，我说的送，是歌颂的颂，不是赠送的送。
　　白珊珊：歌颂……靴子？
　　小郭拿了张黄牌，贴在大嘴胸口。
　　郭芙蓉：第二张了喔，你只剩一次机会了，要好好珍惜喔！
　　【男寝，日
　　吕秀才：开什么玩笑？未经芙妹允许，我不能单独跟珊珊说话的！
　　李大嘴：不是单独，我在旁边陪着你呐，是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吕秀才：这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李大嘴：那不就得啦？
　　吕秀才：我是说，兄弟如蜈蚣的手足，女人如过冬的衣服。
　　李大嘴：行，就当我没你这个兄弟，不就一床被褥么，活活冻死我得啦！
　　吕秀才：这样，珊珊来了，我可以敲敲边鼓，具体事你自己说。
　　李大嘴：行，你等着（喊）珊珊，有人找！
　　珊珊进门，秀才有些腼腆，大嘴轻咳。
　　吕秀才：这个，最近天气挺冷的哈？
　　李大嘴：不是一般的冷！
　　吕秀才：天冷就得多穿件衣裳！
　　李大嘴：不穿就容易感冒发烧流鼻涕！
　　吕秀才：这个年代又没有康泰克……
　　李大嘴：所以只能靠手绢了（珊珊愣着）手绢？布的，这么大一块，方的，上面绣着花的？
　　白珊珊：手绢我有，两条，都是自己绣的！
　　珊珊掏出手绢，猛甩，大嘴跟着看，伸手接过。
　　李大嘴：哎呀妈呀，绣的真好……
　　白珊珊：喜欢吗？
　　李大嘴：喜欢！
　　白珊珊：那就上街买去，西街布店正打折呢，十文钱三条。
　　李大嘴：买来的，没你绣的好！
　　白珊珊：那就没办法了，手绢不能乱送的，有含义的！
　　李大嘴：那你有没有没含义的东西？只要是你亲手做的（小郭入）都得保管好，千万别丢了，行了，这边没你事了，出去吧！
　　珊珊困惑地走开，小郭拧住秀才的耳朵。
　　郭芙蓉：还敢腆着脸问人要手绢啦？
　　李大嘴：不知自重，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吕秀才：李大嘴！
　　李大嘴：咳……我认输还不行吗？
　　【男寝，夜
　　大嘴抱着手臂哆唆，秀才看不过去，起身招呼。
　　吕秀才：你要不要过来躺会儿？
　　李大嘴：算了，炕上还有点热乎劲儿，进了被窝，就出不来了！
　　吕秀才：可我就怕你感冒，回头传给我，我再传给芙妹。
　　李大嘴：那才好呢，病死她得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吕秀才：切，这还不都是你自己闹的？
　　李大嘴：我哪知道珊珊那么绝情？
　　厨房，珊珊一愣，赶紧竖起耳朵偷听。
　　吕秀才：那不叫绝情，本来有，后来没了，可以叫绝情，本来就没有……
　　李大嘴：谁说没有？珊珊每次下厨，都冲我微笑，有时候还点头。
　　吕秀才：那是跟你客气！
　　李大嘴：那吐舌头呐？也是客气？
　　吕秀才：她还跟你吐过舌头？
　　李大嘴：那倒没有，但她冲我挤过眼睛，一边挤，还一边流眼泪！
　　吕秀才：那是被油烟给熏的！
　　李大嘴：错……是切洋葱切的，今天早上，我跟她一甩脸子，马上就慌了，让老白来问我咋回事，生怕把我得罪了，知道这说明啥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对女人，就是不能客气，越客气她们越来劲！
　　吕秀才：照你这么说，珊珊还真喜欢上你啦？
　　李大嘴：你以为呐？我要不等蕙兰，拿下珊珊，就跟玩似的！
　　吕秀才：喔……可她为啥连条手绢都不肯送给你呐？
　　李大嘴：怕羞，好面子，女孩一般都这样，不信咱可以试试嘛。
　　吕秀才：怎么试？你不会又想打赌吧？
　　李大嘴：明晚之前，我要让珊珊亲口说喜欢！我输了，这身衣裳归你，你输了，那床被褥归我。
　　吕秀才：行，就这么定啦！
　　李大嘴：啊哈哈，上当了不是？我说喜欢，又没规定是喜欢我，到时候随便拿件东西问她，喜欢么？你猜她会怎么回答？
　　珊珊在外面说：一般般喽！
　　大嘴一惊，秀才蒙着被子大笑起来。
　　【大堂，清晨
　　珊珊整理行装，准备出门，大嘴怯生生靠过来。
　　李大嘴：咳……这么早就出门啊？
　　白珊珊：是啊大嘴~哥！
　　李大嘴：呵呵，那啥，昨晚我其实不是那意思，我这人好面子，你也知道。
　　白珊珊：不不不，女孩才好面子呐，怕羞，一说话就脸红呢……
　　李大嘴：珊珊，你就放我一马，天冷，我就一件衣裳，回头冻感冒了，传给大家也不合适。
　　白珊珊：感冒没关系，这条手绢，送给你吧！
　　李大嘴：真的假的？
　　白珊珊：大嘴哥，说句心里话，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刻骨铭心的那种喜欢……
　　大嘴激动地握住珊珊的手，两人越靠越近。
　　【男寝，清晨
　　大嘴一个喷嚏，从梦中惊醒，揉鼻子。
　　李大嘴：幸好是个梦……为什么要说幸好呢？
　　吕秀才：Morning！
　　李大嘴：我也摸您，秀才，你……以前梦到过珊珊没有？
　　吕秀才：没有（左右看）你问这干吗？
　　李大嘴：梦跟现实，是反着的吧？
　　吕秀才：那得看是什么梦了！
　　李大嘴：现在什么季节，我的梦就是后面那一季！
　　吕秀才：噫……
　　李大嘴：不许说出去啊，否则我掐死你！
　　吕秀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喔。
　　李大嘴：滚……回来！
　　吕秀才：到底是滚还是回来啊？
　　李大嘴：是滚回来（珊珊端粥入）然后滚出去（秀才出）咳……你起得挺早啊？
　　白珊珊：是啊大嘴~哥！
　　李大嘴：这粥不是给我的吧？
　　白珊珊：是啊大嘴~哥，赶紧趁热吃吧！
　　大嘴喝粥，喝了一口，吐掉。
　　李大嘴：你放了多少盐啊？
　　白珊珊：不多，猪舌头不腌一下，它就喜欢满嘴乱跑！
　　李大嘴：咳……珊珊，我这人嘴大你也知道，昨天晚上全是胡说，你放我一马，回头我给你烧高香！
　　白珊珊：我又没死，烧什么香？
　　李大嘴：算了，不说了，说多错多，就这么着吧。
　　白珊珊：你先别走，说了我那么多坏话，就这么完啦？
　　李大嘴：那你想怎么着吧？
　　【男寝，日
　　大嘴穿着内衣，抱着手臂打哆唆，众人环伺。
　　白珊珊：准备好了？开始吧。
　　李大嘴：咳……不瞒诸位，我对珊珊，还是抱有一些感情的！
　　莫小贝：哪方面的感情？
　　白展堂：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哪方面的感情？
　　李大嘴：就是……咳，类似于喜欢的那种喜欢。
　　佟湘玉：喜欢就是喜欢，啥叫类似于嘛？
　　李大嘴：就是喜欢，本人一直垂涎于珊珊的美貌与智慧，并且妄图占为己有，还四处散播谣言。
　　白珊珊：请用一句歇后语形容你这种无耻行为。
　　李大嘴：歇后语……给个提示行吗？
　　郭芙蓉：什么东西，想吃什么东西的肉。
　　李大嘴：瘌□□想吃天鹅肉？
　　珊珊和小郭击掌：欧耶～～
　　大嘴脸色一沉，强笑，秀才感觉不对。
　　吕秀才：行了行了，衣裳也扒了，罪也认了，到此为止吧！
　　郭芙蓉：开玩笑，珊珊没说，就不算完，接着认罪，谁让他一宿一宿折腾咱们的？
　　李大嘴：呵呵，怎么认，你说吧！
　　郭芙蓉：男人不坏，女人是不是不爱？
　　李大嘴：不是！
　　郭芙蓉：那你前两次失败经历，到底说明了什么？
　　李大嘴：说明我瘌□□想吃天鹅肉？请问你是想说这意思吧？
　　小郭一愣：没有，我……跟你开玩笑呐。
　　李大嘴：你们都是这意思！
　　众人：没有没有，真是开玩笑！
　　李大嘴：衣裳都扒了，被褥也拿了，我嘴唇冻的雀紫，一身身起鸡皮疙瘩，这叫开玩笑？这个玩笑，可真好玩，要不要我把剩下两件也扒了？
　　大嘴欲脱衣，被白展堂拽住。
　　白展堂：别别别，大白天的，吓着孩子……
　　李大嘴：那我上后院脱去，都来，今儿高兴，让大家一次乐个够！
　　大嘴愤愤出门，众人追出去。
　　【天井，日
　　大嘴奔出来，众人追入，珊珊把衣裳给大嘴。
　　白珊珊：你先把衣裳穿好，别冻着了。
　　李大嘴：用不着，瘌□□特别耐寒，要不要给大家表演冬眠啊？
　　大嘴往地上躺，珊珊拽他，两人拉扯起来。
　　珊珊忍无可忍，扇了大嘴一个耳光，大嘴愣住。
　　白珊珊：你才失败了几次？至于这样么？
　　李大嘴：两次，难道还不够吗？
　　白珊珊：一次是蕙兰，对吧？她对你再不好，起码把菜刀钱还你了。
　　李大嘴：那又能说明什么？
　　佟湘玉：柳姑娘，虽然是个贼，可为了你，人家连盗圣的宝藏都不想要了！
　　李大嘴：本来就没有！
　　白珊珊：可她不知道吧？你这两次感情经历，看起来是失败了，但还不算惨败，起码还落下个月亮。受了点挫折，光知道自怜自艾，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这样有意思吗？
　　李大嘴：我没往别人身上推啊？
　　白珊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潜台词，不就是怪对方有眼无珠，看不出你的好来吗？
　　大嘴挠头轻咳，从地上捡起衣裳，披到身上。
　　白珊珊：瘌□□想吃天鹅肉，那又怎么样？首先你不是瘌□□，其次，不懂得欣赏你的，也不是天鹅，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你自己再想想吧，(哽咽)世上不光你一个人没着没落！
　　珊珊转身走开，大嘴愣了一会，小郭凑过来。
　　郭芙蓉：关于癞蛤蟆那个……对不起！
　　李大嘴：真心的？（小郭点头）那就把被褥还我，再熬一宿，我非冻死不行。
　　郭芙蓉：在老白那儿，他昨天拿去盖了。
　　白展堂：呵呵，还你也行，先把那个梦讲给我听听。
　　李大嘴：哪个梦啊？
　　白展堂：就是今天早上那个，跟珊珊有关的，冬天过后的那个……
　　吕秀才：不是我说的，是是是……（出去）
　　李大嘴：你个吕大嘴，我掐死你……（追出去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