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X楚留香]袖断江湖》鬼师傅

19、19章

　　对了，少女的名字当然是有的，她说自己叫白露，至于是白露还是白鹭暂时也问不出来，看样子她是不想逃跑了。如果要逃跑，在这三个人眼皮底下，也跑不出去。
　　坐在两个大男人，而且还是美男子面前，是个女人都会有些怯场的，而白露姑娘也像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嗯或许说脸皮比较厚。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表现，高贵冷艳地使唤陆小凤给她端水，陆小凤正色道：“给你水可以，但是你不能用这种口气，应该用别的口气。”
　　白露冷哼一声，道：“什么口气？”
　　陆小凤忽摇身一变，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娇滴滴”地用扇子捂着半边脸，道：“大爷行行好，给奴家一碗水解解渴吧，求您了。”
　　白露很直接的“呕”了一下。
　　噗地一声，楚留香在旁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陆小凤面前多了一碗水，他黑着脸看着楚留香，口气变了些，粗声道：“你给老子水干嘛！”
　　“呃——大爷想好好疼你”楚留香回答，陆小凤的扇子就直扑他的面门而来，楚留香连忙用手挡住，把水迅速递给对面的女孩。
　　“——来，白姑娘你的水，陆兄，下手轻点！大爷怕疼。”他手里的一直抖啊抖，就是没洒出来半滴，楚留香快笑的不成人形了。
　　白露看他笑的那么开怀，仿佛整个车厢内的郁气都被扫空了。她接过那碗水，手里热乎乎的，脸上也有些热乎乎。
　　陆小凤险些用拳头揍他一顿。
　　楚留香许久都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他本是一个爱笑之人。陆小凤看着他这个样子，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如果能让一个人因为自己而开心地大笑，就算出点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胡铁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草，你们别这么膈应我行不，大爷我也要吐了。”
　　笑够了，才想起来要商量正事。
　　楚留香对白露道：“现在白姑娘也知道了，林少夫人过世的事……”
　　听到这话，白露的笑容从脸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伤和愤恨。她的眼泪又快要留下来了。
　　陆小凤也正襟危坐，道：“事到如今，白姑娘可否将你与杜娟娟的关系告诉我们，好助我们找出凶手。”
　　白露忍了一会，楚留香只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如果不是有陆小凤在，她估计早已扑进楚留香的怀里。
　　她哽咽道：“我是白鹭，她是我的三姐姐，叫杜鹃。”
　　陆小凤和楚留香互相看了一眼。
　　白鹭继续道：“我们从小在沙漠里长大。”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的人？”
　　称号都是鸟啊！
　　白露红着眼点点头，但看二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白露又道：“你们别以为害人的是我姐姐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楚留香道：“事到如今，谁也不能说无辜了。我想知道，你们为何会来杀我……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白鹭尖声道：“你胡说，是不是你，抢走了少林寺的秘籍，还杀了天松大师，杀了桑桃村的村民！”
　　陆小凤叹道：“你好好看看，我们像是这种人么，姑娘我跟你说，天地良心，我们乃是见了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见了受伤的小动物就带回家包扎的好青年，尤其是他，看见花谢了都会怜惜得掉眼泪，你觉得我们会是杀人凶手么？”他指了指楚留香。
　　白露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楚留香将手放到嘴边轻咳一声，道：“陆兄别捣乱。”
　　陆小凤眨眨眼，深情并茂地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照沟渠。”
　　白鹭狠狠瞪他一眼，心道：莫非这陆小凤也喜欢上了本姑娘，本姑娘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了，可惜你小子跟楚大哥（心里默默地叫着）一比，简直就是个渣，哼哼，等到我跟楚大哥双宿双栖的时候，你小子就哭去吧！
　　当然她脸上还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
　　楚留香道：“姑娘，在下虽然没有像陆兄说的那么……额，不过在下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
　　白鹭陷入沉思中，没有说话。
　　楚留香又道：“我知姑娘本来就不相信，所以只能等抓到凶手的那一刻，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陆小凤道：“好了别管她了，女人就喜欢胡思乱想。肚子都饿了。”
　　陆小凤朝外头喊了喊胡铁花，问他到哪儿了。
　　胡铁花道：“快进镇啦，等进去了就好好找个地方休息下。”
　　于是他们到了一个叫青山镇的小地方，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陆小凤他们截下了一只信鸽，这封信是放给杜鹃或者白鹭的，没有署名，不过提到要聚合众人赶往青山镇来做任务，所以赶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陆小凤对白鹭说道：“如果告诉你，你姐姐很可能是被组织清理门户，你要仔细想想了。”
　　楚留香也点点头：“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想杀的人是你 ，因为你被我们抓走过一次，组织很可能已经怀疑你泄露了她们的行踪，所以……”
　　陆小凤又道：“所以他们本来是要杀你，结果你被我们抓走了，而杜鹃鸟替你背了黑锅。”
　　白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姐姐们对我那么好！”
　　楚留香简直不忍心说下去了，但为了让白鹭看清事实，他只好道：“别忘了他们是石观音手底下出来的。”
　　陆小凤又道：“所以他们很可能再次来追杀你，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被两个男人轮番轰炸，白鹭的脑子都快变成一团浆糊了，她实在有点难以相信抚养并教育自己的那些女人会是这样的想法，但石观音作为老大的确是个很到位的模范儿。那些姑娘都是在石观音的摧残之下战战兢兢活下来的。
　　所以她对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仰，有了一丝丝裂痕。
　　陆小凤道：“如果你好好配合的话，我们可以保护你。”说罢便往客栈里去了。
　　楚留香道：“别想太多，先养好身体，才能去应付未来的变化。”他也进去了。白鹭只能一脸失魂落魄地跟着进去休息。
　　到了夜晚，楚留香点亮灯，看见床帘被放下来，他有些警惕地飘过去看了看，猛地掀开床帘。
　　小姑娘正躺在他床上，将被子盖住肩头，露出一截细嫩的脖颈和两根锁骨。一脸~0////0~地看着他。
　　“这么晚了。姑娘到此来，有何贵干。”楚留香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
　　白鹭道：“你不喜欢我吗？”
　　楚留香笑道：“姑娘何出此言？”
　　小姑娘青涩纯美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动人，她闭着眼道：“二姐说，如果喜欢一个男人，就脱光了躺在他床上，诱惑他。”
　　楚留香的嘴角抽了抽，他问：“你二姐是不是一个叫孔雀的女子？”
　　小姑娘睁大眼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楚留香道：“霓彩楼的花魁娘子，听说裙下之臣不少。”
　　白鹭怒了，直直地瞪着楚留香道：“我来这里是来诱惑你的，你怎么跟我讨论起二姐来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话一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十分羞射起来。
　　楚留香并不是见到女人就发情的禽（）兽，而且小姑娘一看就是没见过几个男人的纯情少女。
　　他背过身去，叹道：“白姑娘天生丽质，风姿卓越，楚某人实在是……姑娘还是快把衣服穿起来吧。”想了想还是觉得失礼，便打算往门外走。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笑得一脸灿烂的陆小凤。
　　楚留香忙把门扇拉紧一点，不让他往里面瞧，若无其事地问道：“陆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陆小凤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啦？”
　　楚留香无奈一笑，道：“那我们出去说吧。”
　　陆小凤挑挑眉，道：“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往楚留香背后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他转了转眼珠，似笑非笑地道：“不会是藏了一个美娇娘吧。”
　　”呃，你想多啦。今晚月色不错！”楚留香顾左右而言他，拉着陆小凤的手道：“我们出去外面赏月吧。”
　　陆小凤连猜带蒙，虽然还有疑问，但楚留香这么主动拉着他去外面“赏月”，事后再找他算账好了。
　　听着门被关上发出的响声，床上的少女流下了两行泪水。
　　今晚的月光很微弱。
　　不过星光很亮。漫天星子，闪闪烁烁，倒影入波，凉风一吹，化作细碎的珍珠，点点滴滴，映着满城灯火，如置幻境。
　　快到秋天了吧。陆小凤自然抱了几个酒坛子。
　　他们坐在屋顶上，一边喝酒一边发出满足的赞叹。叹着叹着，陆小凤的眼睛里忽然有点湿润。这种日子他有很久没过了，而且，还引起他深深的回忆。
　　陆小凤当然不是一个想家的人，但他想念自己的朋友，他已把朋友的家，当做了自己的家。
　　楚留香叫了一声：“陆兄。”
　　陆小凤慢吞吞地嗯了一声，低声道：“楚兄。”
　　楚留香也嗯了一声。
　　陆小凤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一丝苦痛，他道：“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楚留香伸手拍拍他的手臂，摇头道：“庄周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成了蝴蝶，等他醒了，便疑惑到底是蝴蝶变成了自己，还是自己变成了蝴蝶。”
　　陆小凤继续看着他。一脸乖学生的模样。
　　楚留香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他道：“不管他有没有做这个梦，他还是庄周，庄周也还是他。”
　　等捏完了才觉得有些尴尬，楚留香忍住心里异样的感觉，他竟然萌生出一种，陆小凤是个孩子的错觉。
　　可惜陆小凤仍有些在自己置身陌生世界里的惘然，这种情绪并不是一直都有的，只是最近太无聊了，就会有点胡思乱想吧。
　　楚留香又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曹操也曾感叹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其实人的一生，何尝不是一场大梦呢！大悲大喜，恩怨舍得，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兴许是今晚气氛太好，楚留香也就发了几句感叹，“我们看古人，向往古人，却不知几百年后，后人也将我们视为古人。”
　　陆小凤冥思苦想，也没想出自己是怎么来的。他问：“楚兄就不曾怀疑过我的身份？”
　　楚留香看着天空，微风轻抚，内心平静，他柔声道：“不管你是从哪来的，也不管你要往何处去，只要你把楚某人当做朋友，楚某人就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怔怔看着他，内心的波动已如石子击入水中，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他揉了揉眼，对楚留香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决定以后再也不为从何而来，到何处去的问题烦恼，他已经有种满足的感觉了怎么办，是不是太不求上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