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所谓番外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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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番外⑤——神展开的平行世界设定（3）
云雀想要伸手扶住昏沉的脑袋，手脚却不听使唤，似乎是往后撑住了身下的泥地，靠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粗糙的表面伴着淡淡的凉意，似乎是树干？
……树干？这里是哪里？他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同样违背了他的意愿，隔了很久，才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睁开——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呼吸粗重。
他的感官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有距离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草叶摩擦声，有阴沉沉的天空中洒下的细密雨丝，飘在身上带来浅浅的凉意，还有……身上传来的异常疼痛感。
仿佛被烧灼着一样，皮肤都要变成焦炭从身上剥落，他大口喘息着，疼痛却得不到缓解，只有声带颤抖着，仍带着不容他人践踏的高傲。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感觉得到，只是不由他自己做主，如同附身在他人身上的旁观者。
云雀静静地回想着晕倒前发生的事。
他带着那个叫做千叶紫的吸血鬼去了商场，买了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带着她离开，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和他相貌相同的人，对方手上拿着两把银色的武器，对千叶说……
“离开他。”
这句简单的话仿佛一个烙印刺痛了大脑，云雀眼前一阵昏沉，也不知道是现在这个身体的影响还是他本身带来的问题。那么，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来到森林？
草叶摩擦声逐渐近了，他还听到了柔缓的呼吸声——如此敏锐的听觉简直不可思议。
视角猛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了过去，然后又突兀地向下变小。
身体传来的感觉让云雀反应过来，“他”跳到了身后靠着的树上。
茂密的灌木与树枝被拨开，晃入眼中的是一抹亮丽的银色，在或浓或淡的绿色中，显得极其显眼。紧接着云雀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千叶紫。
哪里不太一样……云雀想着，很快注意到了千叶身上的衣服，那绝不是现代人的衣着款式，更像是十八世纪时欧洲的民间衣着风格？而且……他可以听得到千叶的心跳，相反的，“他”没有心跳。
“奇怪，”千叶自言自语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怎么不见了？”她的手上拎着一个篮子，云雀能闻到里面传来的面包和牛奶的香气。似乎是……带给他的？
千叶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压低声音呼喊道：“吸血鬼先生？”
即使现在他没有心跳，云雀还是觉得心里一跳：吸血鬼？他？
不对，他现在只是附身在这个“人”身上，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耳边隐隐有个声音在嘲笑着，云雀按捺住心底的烦躁，安静地做个旁观者。
千叶又在原地转了转，最后又喊了一声：“吸血鬼先生，食物我放在这里了。请您不要靠近村子了，最近有吸血鬼猎人来了，被抓住的话会很麻烦的。”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上次吸血鬼先生救了我，我相信吸血鬼先生是个好人，我也会尽量说服村子里其他人的！”
说完，她就转身照着原路返回了。
云雀感觉到“他”又重新跳了下来，看着地上盖着白色餐布的篮子，顿了顿蹲了下来，然后又扭头看着树干，视线集中中一块暗色的血迹上。
“他”开口了：“讨厌的人类。”那是云雀自己的声音，彻底断了他对自己身份的不确定——他正是千叶口中喊着的“吸血鬼先生”，而从千叶刚才的话来看，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云雀很快明白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千叶应该是循着血迹找到这里的，既然只有树干上有血迹，煤油再往别的地方延伸，那就说明“他”在这里，千叶也没有继续往别的地方走，明显是知道“他”在树上，她没有揭穿他，只是放下东西离开，可以说是相当体贴了。
只是对一个受伤了的吸血鬼来说，这种“体贴”只会让“他”嗤之以鼻吧？
虽然可以获取这个身体在感官上的感受，但是云雀无法获知心理，更何况，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这个和他一样的“他”，他是吸血鬼吗？不可能，他确认自己是人类，没有心跳和体温的千叶才是吸血鬼。
云雀睁开眼睛，不等他再次去按手边仪器的按钮，就被入江挡住了。
入江看着云雀的眼神，觉得胃疼起来了，不过还是护好了按钮：“云雀君，平行世界间的传送危险性很大，需要付出多少死气火焰你刚才尝试过也知道……”他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短时间内，你的情况已经不足以支撑第二次传送了，否则对你会造成极大的损伤。”
他也是为了彭格列考虑。最近确实挺平静的，可单是这个传送装置，暗地里就不知道有多少家族觊觎着。其实纲吉会答应云雀使用，也是为了取得实验成果。云雀的这次实验，能提供更多的数据资料，传送装置也能加快完成进度。等完成了，也该面临麻烦了。
白兰能够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流，以此获得情报和技能这是他的独有能力，其他家族即使嫉妒也拿他没辙，看着他强大也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可是传送装置只要有相应的技术水平和足量的死气火焰就能使用，绝对会变成其他家族眼中的肥肉，每个人都恨不得咬一口下来。
到了那个时候，战斗也好，武力压迫也好，云雀这位最强守护者的力量都必不可少，可不能因为火焰透支而削弱了实力。
云雀挑了挑眉梢，入江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不信他快胃疼得站不住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入江绷紧的神经一松，而辨认出铃声后，入江更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段铃声也只代表着一个人的来电——千叶的电话，云雀不可能不接吧？
云雀移开了视线，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语气平和：“怎么了？”
“恭弥，中午要吃什么？”千叶的声音响起，云雀看了看手表，瞥了入江一眼，起身离开实验室：“只要是日式料理就好。”入江的想法他也了解，这次还是算了，只是……
云雀微眯起眼睛，希望那个平行世界的“云雀恭弥”可以早点意识到问题所在吧。
被额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弄醒，云雀皱紧眉，还没睁开眼睛就拍开了对方的手，不过很快清醒过来，意识到那只手是谁的——除了千叶，不会有谁的体温这么低。
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心里突然柔软下来。
他枕在千叶跪坐的大腿上，千叶微垂着脑袋，似乎是睡着了，有几缕长发滑过肩膀垂在胸前，看起来温柔又娴静，让云雀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千叶”的笑容，暖得让人都想跟着笑出来。
他刚才算是做梦了，还是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如果是前世，那他就是吸血鬼，千叶是被他救了的人类？还想着要保护好他？云雀弯起嘴角，又很快消去了弧度。
还真是有些烂俗的影视小说题材，可是切身感受过后，却又觉得很不一样。
他没有看完全部，只看到他渐渐接受了千叶，和她的相处变得友好起来。
也许是一场爱情吧？然后他被吸血鬼猎人杀死，这一世才会变成人类？云雀觉得这种剧情简直好笑，只是千叶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浅笑：“云雀，你醒了？”
云雀突然就愣住了。
吸血鬼还会有转世吗？人类能转世成吸血鬼吗？比起转世，他和千叶更像是……交换了身份。如果是这样，他们是怎么交换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而千叶……
“我连自己什么时候能变成人形都不知道。”一个吸血鬼，会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人说过就算我一直这样也会爱着我。”那个人是谁？“一直这样”是哪样？
在他问出“为什么那个人不来救你”后，她说“会等他出现”，对方什么时候会出现？
比如说……现在。
横躺在公园长椅上的云雀猛地起身，盯紧了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褐发青年，对方的气质温润，他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子敌意来，接着却看到千叶拍了拍衣服的褶皱，站起来微笑着拥抱青年：“哥哥。”
莫名其妙的人简直是层出不穷。云雀扯了扯嘴角，看到千叶真切的笑容，心里渐渐冷却下来。他看向褐发青年，抬起下巴，语气冷淡：“你家的吸血鬼，自己好好照顾。”
接着褐发青年却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弯起嘴角道：“看来你生活得很好，那么，我也可以将她杀死了。”他拍了拍怀里温顺的千叶，轻声道：“对不起。”
“没有，我很高兴。”千叶也放轻了声音，回头看了云雀一眼，眼神中是不舍与眷念，最后还是深呼吸一次，拉住了褐发青年的手：“我们回去吧。”
不等褐发青年答话，云雀就上前一步拽住了千叶，抿紧了唇，然后开口道：“你说，要杀死她？”他收紧了手指，只觉得心脏疼痛得厉害，完全不对劲。
“她已经活得太久了，一直不服从吸血鬼的本能，继续活下去只会越来越虚弱，最后变成灰尘，那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直接的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幸福。”褐发青年淡淡地说。
一直不服从吸血鬼的本能？云雀皱紧眉，千叶今早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不用担心，我不会吸你的血。”还有活得太久……不安在心底蔓延，云雀突然盯紧了千叶的眼睛。
那是一双相当漂亮的眼睛，可是，她的视线没有对上云雀的视线，不是避开，而是……
“不用试了，为了活下去她早就把吸血鬼的感官放弃了，只能分辨大致的模样和图形。”褐发青年的语气依旧平淡，“就像我一样，她的哥哥其实是我的曾曾曾祖父，我除了发色，和曾曾曾祖父都很像，她才会把我认作哥哥。不过，她没有认错你，也不可能认错你。”
“是你让她变成了这样，却独自变成人类活下去，轮回转世。她总算在你这一世找到了你，这才放下心来。”褐发青年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千叶突然开了口，“是我让他变成人类的，转世本来就会遗忘过去。”
她突然俏皮地笑了：“吸血鬼先生，人类的生活，你很喜欢吧？”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没有背叛你。”
“我还是……喜欢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135章 所谓番外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