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两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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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尾随，开始不敢走近。确定她没发现我后，我才小心的接近窗口。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只看到她的一个身影。那样子像是正弓着腰弄什么。躲在窗边，在角落处捅了一个小洞，才瞧的仔细。
因为她背着我的缘故，我看不见她在干什么，只是由瓷罐盖子发出的声音和她手臂抖动的姿势判断，她打开了瓷罐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又搅动了一下。她猛地一回身，我一个撤身，咚地坐在了地上。还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我躲在屋子的转角处，待脚步声远了才出来。
来不及揉揉发痛的屁股，我几步就进了小厨房。打开瓷罐，里面正文火炖着燕窝莲子粥。一揭盖就弥散出浓浓的香气，可凭我敏锐的嗅觉，觉出这香气中还混合着一种特别的香，说不出是什么的香。
“皇后娘娘？”后面冷不丁的有人一叫，吓得我松了手，盖子掉在了地上。
“是奴婢的错，吓到了皇后主子。求皇后主子开恩，求皇后主子饶命”地上的身影不住的磕头。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恶魔，这样就降嘴杀人了。可见我的口碑差到了什么程度。
“起吧，不会怪罪你的。这是什么”她怯怯的起了身，小声的回答。“是给宁贵人的燕窝莲子粥”
猛然想起前些日子这个您贵人受了寒，太医给她诊过脉，说是身体太虚然肝火旺盛，要好生养着，又说是什么食补好，吃些燕窝莲子的为好。偏巧我那有几两燕窝，我也不吃，也省的他们从库里再拿了，索性给了她。
“吃了多少时日了？”想想也不短了吧。
“回皇后娘娘，也吃了一个多月了”
“恩，我知道了。这粥今儿个起就停了，去太医院请陈太医过来”这里面到底加了什么，还要陈恒诊过了才知道吧。“是”小宫女转身离开了。
一会儿的工夫，陈恒就提着小医箱来了。我一直站在钟粹宫门口等着他。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吧，今儿有些事要麻烦你了。”
“岂敢，微臣定当竭力”这小子竟敢跟我打起官腔来了，以后再收拾他。
宁贵人见是我来了，一脸的惊恐，忙欠身行礼。
“起吧。今儿我想起上次从我那给你拿了些燕窝，不知道吃过了效果怎么样，所以让太医再给你看看。好了，我就再给你拿些来”听了这话，她更受宠若惊了，一个劲儿的道谢。谢的我哭笑不得。
事不宜迟，我急着想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隔着帘子，陈恒认真的诊脉。诊了一阵，只是看到他频频的皱眉。终于诊完，我把他拉到外屋，确定没人才急急的问出口。
“到底是怎么样？”
“现在还不好说，她最近服了什么药吗？”
想起小厨房里的燕窝粥，让人端了一碗来。陈恒闻了闻，又尝了一口。蹙起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些。“这就对了”
“对什么对？”他只是自言自语，并不给我解释。急死了一旁的我。
“我刚刚给宁贵人诊了脉，发现她脉象平稳，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问她最近服了什么药。看了这粥，我就确信无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别故弄玄虚了”
“这粥里应该是加了藏红花，只是被人细细的碾成末子且量很少，所以不易被人发觉。而且，这粥还加了麝香”他娓娓道来。
想了想，觉得合情合理，其实早也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那异香一定就是麝香了。
“藏红花加麝香，亏她们也想得出来，下得去手。”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很难让人联想到她竟会对人下药。
“你知道它们的药效？”陈恒一脸神奇。
随不是学医的，但也感兴趣，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况且，清宫戏也看过不少，后宫那些嫔妃们耍来耍去不过就是这么些个把戏。
“藏红花可以打胎，服多了就不能成孕。麝香的效果也是一样，我说的对吧？”
“差不多，好在宁贵人只服了月余，否则……今天的事儿到底是谁？”
“你就不要多问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回了宫，细细地把今天的事想了一遍。终于想明白来龙去脉，不禁笑出声来。旁边一直看着我的其木格一脸疑惑。
“公主，您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人一回来就坐在这愣神，现在还傻笑”
“我是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呀？这么开心”
“不是开心。是有人要害人，还是件一箭双雕的好计策，真是聪明”
“害人您还高兴”
“恩。因为她要害的人中也包括我。幸好被我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要不就是百口莫辩了。她还真是用心良苦，还真是聪明过人，但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过犹不及呀！”
“不明白”其木格被我弄得越来越糊涂了。
“不明白就对了。很多事不明白最好，明白了反而烦心。为了一个位子，值吗？值得吗？”真真的痛心，真真的寒心。
我心中已有了主张，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只是不想闹得天翻地覆，不然最后吃亏定然还是我。
次日去请安，碰上姑姑在礼佛。于是在她身后轻声说。
“皇额娘，我最近也看些经书，觉出不少的道理。终于明白了皇额娘为何虔心向佛，儿臣也想像皇额娘一样。不过，儿臣觉得还不够，儿臣想找个有慧根的人能代儿臣皈依佛门。一来代儿臣替皇上祈福，二来替皇额娘祈福，三来替咱们大清祈福，您看行吗？”
“怎么不行？好呀，好主意呀。难得你有这份心。这事你去做吧”姑姑并未睁开眼睛，笑着回答，而后继续礼佛。我悄悄退了出去。大功告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希望这件事就此结束吧。这也是我觉得最好的方法了。
接下来到了荣嫔的景阳宫。
“可妍给皇后主子请安”这次，她学聪明了，规规矩矩的欠身请安。
“起吧，我今儿个就是来看看你。另外还有件事和你商量。”
“皇后主子请讲”她回的干脆，应该是没想到我还会有事情和她商量。定是以为和皇上有关，所以一脸的春风得意，恐怕等一下就不会这么得意了。
我轻笑着继续说“我最近也在学皇额娘礼佛，懂了不少的道理。只是觉得不够，想在宫里挑个有慧根的宫女，能替我皈依佛门，这样才能更好的为皇上为太后为大清祈福。”
随着我的话，可妍的脸色慢慢沉下来，我想她是个聪明人，也大概明白我的意思。
“听说翠莹有过在庵里生活的经历，受过些点化教育。所以，想来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皇额娘那已经同意了，她终究是你的贴身婢女，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她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这…..”她看看身旁翠莹，翠莹也泪汪汪的求主似的看着她。
“皇后主子，臣妾和翠莹一起进的宫，一直是形影不离。这事能不能……”
“我也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可是我里里外外想过了，只有翠莹比较合适。”我说的淡定，但我瞧见了此时连可妍眼中也蒙上一层水雾，正啜然预泣地看着我。
“可是，皇后主子，这宫女中一定还有更适合的。请您……”
“不要说了，还是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我即使的打断了她的话，同时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她已不复刚才的得意，微微发红的眼中尽是乞求。不忍看她，我能理解她的不舍，若是让其木格去，我也定是不愿意的。我怕下一刻，我会心软。“翠莹，你过来”
招手让翠英过来，知道她站到我身边。“昨天钟粹宫我看到了”我低低的说了一句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话。
她身子明显一怔，瞪大着眼睛看我。眼中尽是惊慌。
“我问你，你愿意去吗？”没有办法，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其实我在救她，救她的主子，救其他不相干的人。
“这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愿意去”她终究还是识相的答应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那是忍着怎样的心情才说出的话。为了保全她和她的主子，她只能这样。看到了她的无奈，看到了可妍的惊奇，我笑着起身离开。此时的笑是如此艰难。
回到长春宫，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隐隐的觉得难受，虽然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虽然知道这和我无关，虽然知道她们险些害了我，可真正去做的时候还是会于心不忍。毕竟，让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就此长伴青灯一辈子，或许对她来说是一件和死差不多的事情。
晚上，意料中的，有人会来鸣不平了。
“皇后最近比朕还忙吗？”他的语气中总带着一种讽刺。
“臣妾怎么敢当，比起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过是管管后宫的这些琐事罢了。”
“琐事？呵呵。听说皇后昨儿去了宁贵人那。”他消息还真是灵通。
“是，臣妾去看看送去宁贵人那的燕窝吃的好不好，臣妾会再送去些好的。”我应答自如，他找不到什么话茬。
“怎么今儿又去了可妍那？还弄出个宫女替入佛门的名堂？”
“哦。皇上问起这个，臣妾正好要和皇上说。臣妾已经请示皇额娘了，皇额娘准了。翠莹那丫头合适罢了，所以昨天臣妾去和荣嫔商量一下。她也应了”
“商量？朕看没有这么简单吧。翠莹是可妍的贴身的丫头，一直陪在她身边。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他知道什么，只会以为我这是争风吃醋。
“臣妾哪敢打什么主意，也知道她们姐妹情深，可只有翠莹合适。皇额娘答应了，荣嫔答应了，翠莹自己也答应了，皇上还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哼。皇后也最好是没有什么主意。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事儿！”他说的咬牙切齿，真不知道他今天又来是为哪般。
“谢皇上教诲，臣妾记着了。那臣妾就不远送了”我转身离开，不愿再看他的脸色。我知道他此时定是气的脸都绿了。
事情总算过去了，之后听说翠莹走的那天可妍哭的不行。本来身子就弱，翠莹走后更是在床上休养了两天。皇上每天都去，太医也是不断。中药补品天天的吃着。我没过去探望，只派其木格过去问候一声，带了些刚进贡的补品。我去定是没有好脸色看的，福临不定恨我恨到什么程度。怎么说，也是我害得他的爱妃伤心成这样，更何况她还怀了龙胎。我去看了，若是再把荣嫔气个好歹，又是我的罪过了不是。
宫里也渐渐平静下来。事情还是那些，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做也做不完。我忙碌而快乐着，闲下来的时候会跟着陈恒练练字。他是太医，找个理由就能找他陪我说说话，教我读书写字的。他尽职尽责，一丝不苟，我也学的认真。他也不得不夸我字写的越发有长进了。
一个人真的静下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少些什么。这是忙碌所填补不了的一种空虚。心里像是缺点什么，我知道那是缺少一种归宿。科尔沁的布日固德，到现在的博果尔，与我来说都不能算是一个心灵上的归宿。因为他们于我来说都已经错过，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心里会偶尔想起，想起曾经的种种，甜甜的感情一点点填满心间。只有这一刻我才是幸福的。
天总是不遂人缘，我想要平静的生活。可是总是事与愿违。记得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从来都不会是孤立的，多少偶然的插曲决定着你的命运，不论你把自己的存在封锁得多么严密，你永远生活在别人欲望的视野内，尽管大部分情况下，你对此浑然不觉。”
这这座高高的宫殿里，即使你渴望宁静。但处于权力的中心，你永远无法得到宁静。对于我来说，或者是对于紫禁城里所有的人来说，最大的奢望莫过于自由和宁静。浑然不觉中，总有一些针对我的阴谋再慢慢的酝酿，那往往让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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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会是我在预告中的那段介绍。娜木钟最最亲爱的人会收到伤害，害她的人变得聪明了。呜呜~~~提前为她伤心
昨天受了委屈，很委屈很委屈~呜呜~没人能理解和相信我，即使是我至亲的人。人善被人欺！人有的时候就是该厉害些，诡计多端些才好!要学会保护自己，可是我就不会~呜呜
今天就这么多了，下面的更新不知要什么时候了哈~嘿嘿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两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