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四部）》无望的爱恋

18、 梦断冲霄之真相大白

　　在所有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例中，因为痛恨父母而犯罪的高达46%，而大多数的憎恨理由就是“他们不关心我的心理感受”。
　　而眼前的赵宇和赵爵父子应该是最好的案例。
　　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展昭知道自己开始出现了失血过多的症状，同时也觉得自己正处在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阴暗潮湿的屋子好像在死神的全权笼罩之下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幽暗的灯光和晃眼的电视墙犹如地狱与人间的两方，相互不屑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冷，越来越冷，手脚好像都不听使唤了一样，胃里的揪痛也因为全身的疼痛而显得微不足道了。人影绰绰，展昭知道有人正在向自己靠近，他知道那些人是谁，因为他听到了赵宇和赵爵的对话。
　　好渴，展昭轻轻舔了下嘴唇，由内发出的燥热让他有些不适，他知道是那杯水开始生效了。赵宇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卑鄙的招数！但是究竟是什么使他竟然铤而走险的在控制了赵爵之后，还冒险去得罪白浩呢？展昭的内心飞快地想着这些问题，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费力地举起左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终于在模糊中看到赵宇走向赵爵。
　　“爸，怎么样，配合一下吧？”赵宇此时完全松开了对赵爵的捆绑，他笑着看着赵爵阴沉的脸，接着说，
　　“还是您需要恢复一下，我让他们几个先替您助助兴，也让展警官适应适应？”
　　赵爵没理他，反而站了起来，身体稍稍有些晃动，他定了定神，一步一步走向展昭。
　　人到了眼前，赵爵抬起了右手，不知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因为太激动，他的右手竟然在发抖。展昭的脸色很不好，白里泛着些浅青色，脸上汗出如浆，不时地顺着发梢往下滴答，右手臂撑着墙，但是蓝色西服的整个袖子都变成了暗黑色。左手里还攥着那把滴着血的叉子，一条腿撑着靠墙而立的身体，一条腿可能因为疼痛有些微微颤抖。展昭感觉到了赵爵的手在靠近自己，他的左手微微抬起，做了个防御的姿势，赵爵看见了，突然有些泄气，脱力似得放下了自己的手，凝视着展昭的脸上竟然全是悲苦。
　　站在远处的赵宇看着赵爵终于走向了展昭，心里说不出是痛快还是郁闷，看着默默对视的两个人，他不能容忍般地说道，
　　“爸，展警官还和二十几年前一样吧？”
　　二十年前，展警官，这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般，狠狠地划开了赵爵的心，刀割般的痛，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席卷了全身，呼吸都要停滞住了。看着眼前那张酷似自己爱人的脸，他张了张嘴，嘴唇抖动不已，却怎么也叫不出那个名字，那个足以让他的心痛死的名字。
　　“我是展昭，我爸爸二十年前就死了，赵爵，你最好清醒一点儿。”展昭难得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
　　赵爵抖着的双手攥成了拳，紧紧地攥着，胸口处不断地起伏，他抿着嘴，闭上了眼睛，很快，当他再睁眼的时候，所有的激动，哀伤，苦痛都不见了，他，还是那个七情不动的赵爵。他转过身，看着赵宇，冷冽地声音说道，
　　“赵宇，去给他拿些止血药帮他简单包扎一下，这么脏兮兮的，影响我玩儿的心情。还有，把那张床挪到电视屏那里，既然要做，就要做给该看的人看。”
　　赵爵冷冷的眼睛扫向几个围在展昭身边的人，他们满脸□□，带着跃跃欲试的猥琐的笑，感到了赵爵那锥子一样凌冽的目光，他们有些被被骇住了，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赵爵又看向赵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冷笑了一下，说道，
　　“让他们滚出去！你坐在那儿，看着！你不是就想看着我怎么上了展昭，我怎么痛苦，然后看着展昭怎么恨我吗？我成全你！展昭，你记着，我确实想救你，但是你放心，我知道阿宇已经死了，我还没糊涂到连你和他都分不清楚呢。”
　　赵爵站在唯一光线充足的地方，不屑地看着所有的人，然后开始脱掉自己的西服外套，极为贴身的白色衬衫贴服在他的身上，银灰色笔挺的西装裤趁着他性感的腰线，脸上的颜色白里透着潮红，再加上他刀刻般的五官，一时间竟然让人看呆了。
　　赵宇没想到赵爵真的同意了，他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矛盾的心情中，他用眼神示意那几人搬床到了有光线的地方，然后其中一个人开门出去了。
　　“爸，没想到你倒真是想开了。不过，我怕你这是欲擒故纵啊，而且我倒也真想看看两个男人该怎么做呢。怎么样，你和展警官给我们演个真人秀？”
　　展昭的眼睛看不太清楚前方，但他还是估算了一下目前的形式，躺在地上已经受伤的阿娇和庞昱基本上够不上威胁，喀尔察人应该也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剩下的就是身边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虾兵蟹将了！想着赵宇刚刚的话，展昭抬眼看了电视屏幕里仍然是一脸怒气的白玉堂，内心焦急地问着：玉堂，你怎么还没到？！我...我怕我撑不下去了！他又看了看远处坐着的赵爵，和近处的赵宇，心想，哈，真是可笑！这是怎么畸形的家庭才能塑造出的畸形人格？！展昭有些庆幸当年父亲把3岁的自己托付给了包拯和公孙策。这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展昭知道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了，所以才会有这些胡思乱想，于是，他将手里的叉子再次紧紧地握住了。
　　赵爵也在远远地看着展昭，突然，他看见展昭举起那把叉子在原有的伤口处又戳了一下，这一次，展昭再也支撑不住了，他靠着墙壁滑了下来，坐在了地上。不住地气喘，展昭深吸了口气，然后，冷笑了一下，把滴着血的叉子挪到了自己脖子下大动脉的地方，说道，
　　“赵宇，你们这些人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掌控一切，不仅想操纵别人的生命，连别人的灵魂也要收为己用。对阿娇如此，原来你对赵爵也用上了同样的手段，哈哈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吧！但是，赵宇，你妄想把那些下流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赵宇看着这样的展昭，突然笑了，笑的极为开心甚至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展昭，你还真是够正气凛然的呢！我知道你也受不了这种欲望了，是不是？哈哈哈，我其实真想看看白玉堂看到你和别的那人上床的表情呢。”他说着，就往屏幕那里看过去，就见屏幕上的白玉堂动了动嘴，扩音器里传来有些变了调的白玉堂的声音，
　　“赵宇，你这个疯子！”
　　展昭眼睛里有些不舍地看了看白玉堂，又将那把钢叉往脖子里送了送，白玉堂的声音再次响起，
　　“展昭，别干傻事。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吗？”
　　展昭摇摇头，小声地说道，
　　“我没忘。”
　　已经坐到床上的赵爵眼睛紧紧地盯着展昭，突然说道，
　　“展昭，你可以死。你死了，我就让苏虹为你陪葬！”
　　展昭吃了一惊，手上的叉子松了松，一脸质疑地看着赵爵，问道，
　　“赵爵，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你活着，苏虹就有活着的希望，你死了，她也必死无疑。”
　　“苏虹还活着？”展昭转头问离自己稍近一些的赵宇。
　　赵宇耸耸肩，无所谓地点了下头，
　　“是，她还活着，既然我爸说她还活着，她就可能还活着。”
　　展昭努力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赵爵此刻的表情，但是太难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赵爵说话的声音也忽远忽近地，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人拿着医药箱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赵宇和坐在床边的赵爵，一时不知道该给谁。
　　赵爵站起身来，走过去接过药箱，抬着眼睛，看着剩下的人，
　　“滚！带上这几个人一起滚！”
　　几个人看了看赵宇，看见他点头，又看了一眼展昭，不太甘愿地撤出了屋子，同时把一直昏迷的几个人都拖了出去。
　　赵爵走向展昭，蹲下身子，指了指他的腿，把药箱递过去，然后冷森森地说道，
　　“展昭，苏虹的死活，由你决定。”
　　说完，他慢慢地走回床边上，看着展昭。展昭想了想，终于打开那个药箱子，找到包扎用的绷带和止血药，勉强地给自己包扎。
　　“展昭，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开始了！”
　　赵爵看着他手脚麻利地帮自己包扎好，指了指床，示意展昭过来。
　　展昭深吸了口气，又再问，
　　“你确定她会来？”
　　赵爵笑了，
　　“你这点和阿宇真的不像。我保证，你让我上一下，他就来了。”
　　展昭眼睛里有些茫然，好像失了魂魄，看着赵爵，费力地站起来，往赵爵的方向走去。
　　赵宇看着这样的展昭，心里一动，
　　难道刚才赵爵趁着送药箱的功夫，竟然给展昭施了瞬间催眠术？
　　赵爵向展昭伸出了手，展昭疑惑地看着他，迟疑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赵爵握住了他微凉的手，冲着大屏幕的方向诡异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拥住了展昭，将头侧开吻住了展昭的耳朵，麻麻痒痒的，惹得展昭浑身激灵了一下。
　　“贴着我，再靠进一点。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我说的话，就热情一点儿。”
　　另一边的赵宇看着远处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头脑里有些混乱，仿佛时间倒流了二十年，又回到了那年的那天。
　　人们都说三，四岁的孩子是没有记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宇对于他四岁时的那个午后印象却格外深刻。
　　那，是个阴沉的午后，赵爵带着四岁的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别墅。刚到没多久，就有个长的非常秀气俊美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地走进了院子。赵爵见他进来，非常高兴，竟然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赵宇如今还记得，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是那么急切地拥抱了那个纤细的人，抱得那么紧，全身心地抱着他，好像要将他融在自己的血脉里。他也像现在这般亲了亲那个男人的耳朵，说着久别重逢后的情话。
　　那个男人却没有十分的喜悦，缠绵了一下，他就推开了赵爵，因为忽然发现躲在旁边的自己，有些小小的尴尬。赵爵不在意地笑了笑，拽过孩子，问道，
　　“阿宇，你还记得吗？这是小宇，你看，我把他照顾地多好！”
　　展成宇果然蹲下身体，用黝黑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睛里有惊讶，有欣喜，还有怜爱。他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忽然把他抱进怀里，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小宇，小宇，你都这么大了。”
　　展成宇走的时候，赵宇还只是个1岁多大的宝宝，当初狠心背叛爱情，让他最割舍不下的，除了赵爵，就剩下眼前这个孩子了。
　　年幼的赵宇根本不记得这个救了他性命的男人，但是当时小小的年纪，他也能看得出这个人眼里的难过和绝望。
　　赵宇想到这儿，又看向了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心里极不平静。

　　另一边 S市公安局大楼
　　包拯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眼泪都要流下来，但是，紧张的情绪让平时极为自律的包拯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点上。坐在他边上，一直操作键盘的公孙策双腿不停的抖着，包拯见了，把嘴里的烟送到了公孙策的嘴上，让他吸上一口。
　　“情况怎么样了？”
　　“赵爵应该已经看出我们的目的了，但是他好像很配合小昭。”
　　“哦？那赵宇呢？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包拯把打火机摔在了书桌上，一声脆响，桌面上的玻璃应声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老包，你别沉不住气，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我担心小昭的身体......”
　　“我知道！”包拯的声音极其沉闷，
　　“赵宇的反应不太正常！按说以他的智商应该也发现问题了，白玉堂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他还没有到？”
　　公孙也皱着眉摇头，
　　“王朝他们也应该马上就到了！白玉堂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听吗？难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老包，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赵宇轻易放过了白毓仪，这不太合常理！就算小昭答应了他的要求，难道他不怕白浩的报复？还有，赵宇明显的有恃无恐，他肯定还有后招。”
　　包拯在屋里不停的来回走动，他指了指公孙策前方的电脑操作台，问道，
　　“智化是怎么考虑的？”
　　公孙策按下了一个按钮，探身问道，
　　“智化先生，你刚才听到我们的疑虑了吗？”
　　“呲呲呲”
　　交流电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里面传来了智化低沉的声音，
　　“公孙先生，这个问题我刚刚也在考虑，所以特别问了在江宁内部的人，据说，这几天白浩也没有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赵宇不仅成功地控制了赵爵，而且他连白浩也终于擒在了手里？但是，从未来发展需要的角度来看，他可以放弃赵爵，但是白浩应该是他绝对的盟友。难道赵宇最后要的结果只是鱼死网破或者玉石俱焚？白玉堂呢？你跟白玉堂联系上了吗？”
　　“我可以跟踪到玉堂身上的追踪器，但是......追踪器显示他早就到了冲霄大厦，而且顺利地进入了内部，但是却在一个地点上不动了，我也很着急，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沈仲元和胡烈在向那个位置移动。”
　　包拯搓着手，使劲咬着牙想控制住自己的紧张，突然，操作台上的一个绿色显示灯急促的闪了起来，公孙策急忙按下按钮，里面传来了王朝的声音，
　　“包局，公孙先生，我们到了冲霄，狙击手和兄弟们都已经待命了，准备行动吗？小昭那儿怎么样？”
　　“智化，将白玉堂的位置传给王朝，我们转一部分人过去支援白玉堂，我答应过小昭，不能让白玉堂出事。王朝，里面的情况是，赵爵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看样子他是愿意帮助小昭的，还有，赵宇情况不明，我们怀疑他有别的企图。赵虎他们已经出发去了江宁和白家的别墅，准备同时拘捕白浩和其他涉案人员。我们现在手上有赵爵的名单和白浩的罪证，可以出手了。屋内目前的情况是，屋外有四个人把守，没有武器，四周每个进出口都有两个人，配有武器，从地面到地下二层每层都有至少4个人巡逻。王朝，从屋顶通道可以直达地下，但是很容易暴露，以最小的代价，救回展昭，活捉赵宇和赵爵父子。”
　　“Yes，Sir！”
　　“老包，还有什么补充的？”
　　“王朝，”包拯几步走向通话器，语气有力，仿佛要透过机器直通准备行动的那头，
　　“大厦已经是下班时间，但是毕竟是市中心，一定要将损失降到最低。还有，全力救出展昭和白玉堂！你们自己小心！”
　　“放心吧，包局。”
　　“好，金连擒贼收网行动开始。”
　　前一天公孙策家白玉堂暂住的卧室
　　白玉堂把仍然皱着眉纠结的展昭拥进怀里，轻轻晃了晃，然后用右手平复了他一直拧着的眉头，轻柔说道，
　　“猫儿，别再纠结了，好吗？既然我们决定并肩作战，就别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看，我和智大哥的安排是这样的。他很久前就在冲霄里埋了暗线，你知道的，赵爵他们这些政客疑心最重，当然见不得人的事儿也多，所以他们会定期找专业公司排查窃听器之类的隐患，智化已经得到了那家公司的schedule，哼，说来也是赵爵倒霉，天要亡他，拦都拦不住，明天刚好是订好的日子。”
　　展昭认真听着，然后想了想，还有些疑虑，
　　“这固然是个好机会，但是，我觉得以赵爵的个性，即使是常使用的公司，他也不会全然相信，肯定会有严格的code才能进去。怎么，你要代替他们进去？”
　　白玉堂笑着摇摇头，
　　“我和黑狐狸也想到了这点，如果需要输入指纹还好办，但是虹膜是很难搞到的，而且时间紧迫，他们又时常换人，所以难度和危险系数很大。”
　　“那怎么办？”展昭习惯性地又开始皱眉。白玉堂看见他微蹙着眉毛，心里就会对他各种怜爱。
　　“猫儿，别老皱眉，都快成小老头了。你别担心，智大哥说，他侧方面打听，发现他们在排查的过程中会犯一个致命的错误。”
　　“哦？是什么？”
　　“他们需要关掉整个屋里的监控系统，以免给排查造成干扰而使结果有偏差。”
　　他看见展昭的眼睛顿时有了飞扬的神采，就知道这只聪明的猫儿明白了他们的安排，果然，展昭说道，
　　“所以你们趁这个机会，暂时放倒那个人，事情办妥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撤走。那你从哪儿进入？”
　　展昭的脑子转的飞快，马上他自己就说，
　　“从天花板的通风口？那是最四通八达的，又容易出入的通道了，哈，玉堂，这次你真的成了白老鼠了，嗯，”展昭摸了摸白玉堂英俊的脸，微笑着说，
　　“还是只锦毛鼠呢！”
　　白玉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展昭的脖子上咬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说道，
　　“死猫，等所有事情都过去了，我一定把你关在笼子里，旁边插个旗子，写上困猫笼，关上个一年半载的，好好教训教训你！但是，”他顿了一下，接着说，
　　“拿到赵爵的名单，我还需要再回老宅设法拿回我爸手里的另外半块芯片，这样，才能解开所有的答案。”
　　展昭脸上的光彩不见了，他的手在白玉堂的脸上摩挲着，轻声问道，
　　“玉堂，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即使是他......害了白大哥，你能做到......”
　　白玉堂不说话，半天，他才点点头，
　　“我想，我可能真的受你传染了，我觉得......做一个好人更重要。”
　　“玉堂，玉堂，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展昭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激动，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玉堂，如果我......我迫不得已......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白玉堂看着难得显得这么软弱的展昭，有些心疼，他笑了笑说，
　　“傻猫，你明明知道答案，干嘛还要难为自己？！说吧，究竟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展昭指了指门口，说道，
　　“这件事，就连公孙先生和干爹都不知道，我一样......也骗了他们。你记得上次在你办公室，你让我把白大哥的那把小刀还给你？”
　　白玉堂拉住展昭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亲，嘴里顺带哼唧了一声，表示他记得。展昭接着说，“之前，我注意到了你情绪上的变化，所以我在从天使之城回到公孙先生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怎么样既能够改变你的决定，不要受到白浩的威胁，又在考虑不能违背我的原则，还有就是怎么能让干爹和公孙先生，或者说M他们不能动你，所以，我就抓紧时间找人做了一块仿制的芯片放在了那把刀里。玉堂，你要知道，无论我怎么担心你，怎么爱你，首先，我是个警察，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让这么重要的证据丢失！”
　　白玉堂听着，知道展昭当时是怎么殚精竭虑地想要拯救自己，他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动。
　　展昭又说，
　　“我想大家都知道没有赵爵的另一半，白浩的那半片芯片等同于废物，但是白浩也不敢冒然毁掉它，因为解开赵爵秘密的关键也要依赖它。再说干爹他们知道芯片还给了白浩，要想拿回来，无论如何需要你的支持和协助，否则想要将芯片拿回来的难度太大了。我当时就想着，我会利用拖延的这段时间，说服你跟警方合作，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展昭说到这儿，抬头看着白玉堂，白玉堂也看着他，然后点点头说道，
　　“傻猫，我懂，我都懂。”
　　“所以，玉堂，这就意味着，一旦你找到了赵爵的那块芯片，第一时间传回公孙先生这里，马上就可以解开所有的秘密，警方会顺利拿到白浩的罪证，拘捕令也会立刻下达，到时候你......你妈咪......”
　　白玉堂的身体一瞬间僵直了，好像那个结果活生生地就在眼前，他喘了口气，说道，
　　“猫儿，做你该做的吧，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