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四部）》无望的爱恋

1、冲冠一怒

　　漫天的火光，烟雾弥漫，很多人往外跑着，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女人的尖叫声，男人们的吼叫声，很快，远处就传来了各种警笛的声音。白玉堂逆着大量涌出的人群，飞快地跑向浓烟滚滚的山庄正门。他边跑边四处看着，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这只猫，他肯定又在发挥他的正义感，此刻也不知道在哪个危险的地方救人呢。白玉堂到了门口，就要冲进去。
　　“五哥，你等一下。”胡烈在后面紧跟着，一把拽住了想往里冲的白玉堂。
　　白玉堂甩开他的手，迅速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来，转眼看到背后那个喷泉，立刻将衣服浸在水中，然后跟胡烈说，
　　“阿烈，我很快进去看一下，你在这儿帮我看着，如果展昭出来了，你别告诉他我在里面。”
　　“啊？那你怎么办？”
　　“我很快就出来，你告诉他我在里面，他肯定还得冲回去，那我们就谁也别想走了，明白吗？”
　　胡烈点头，
　　“五哥，五分钟，你必须出来，要不然我就进去了。“
　　“行，五分钟够了。”
　　他用湿衣服盖住上身，捂住嘴，立刻冲进了热浪里。
　　屋里已经快成了一片火海，刺鼻的浓烟通过鼻子丝丝进入呼吸道，然后溜进了肺里。白玉堂立刻感觉到了肺部的憋闷和不住往上顶的咳意，他使劲压了压，然后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前路。地上有一些残肢断臂，还有不少尸体，应该是在连续爆炸的时候炸死的。忽然，前边有个人影晃动，白玉堂心头一颤，紧跑了两步，那个人也看到了他，挣扎着挥手，是个女人。白玉堂终于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人，是个熟人，竟然是庞飞燕，她嘴里小声说着，
　　“救救我！”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将她背在身后往回走，不算长的距离却让他走了很久，不时地停一停，终于来到大门处，刚好碰上已经等不及要冲进来的胡烈，看他背上有人，赶忙将人放下，白玉堂此刻也是支持不住地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撑住地面，不住地咳，眼泪‘吧嗒吧嗒’的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掉，胡烈帮他拍背，就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阿烈，猫儿。。。咳咳。。。看到。。。咳咳咳。。。我的猫儿。。。了吗？”
　　“五哥，你别担心，已经有警察来了，附近的随扈也都已经召回了。昭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你别担心。五哥，五哥，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应该都是被救的人！”
　　白玉堂一听说有人，赶紧振作精神，爬起来，身子不稳地就往人群那边跑，胡烈在身后紧紧跟着他。
　　很快，就看到不少人是用担架抬出来的，正在往救护车上送。他们在几辆车中间穿梭，却没有看到展昭的人，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熟悉地哭泣声，循声看过去，果然是水寄萍，他的心沉了下去，她为什么哭？展昭呢？展昭不是应该跟她在一起吗？
　　他走过去，拍了拍水寄萍，用嘶哑的声音着急地问道，
　　“展昭呢？展昭在哪儿？”
　　哭的梨花带雨的水寄萍抬头看见是白玉堂，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地反，伸手就打，
　　“怎么是你？你怎么没有在里面？都是你，都是你！展昭非说你还没有走，他说要去找你，然后就让我在这儿等着。都是你！你根本就是个没心的人，你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爱！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白玉堂抓住了她捶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忙问她，
　　“你冷静点儿，展昭现在人呢？还在里面？”
　　水寄萍骂累了，一个劲的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不知道！”
　　白玉堂放下她的手，转身就要回去，胡烈含着眼泪拦他，
　　“五哥，别去了，没用了，你根本就进不去了。”
　　“你瞎说，怎么进不去了。起开，别挡着我，猫儿还在里面呢！阿烈，你躲开，让我过去，我的猫儿还在里面呢！”白玉堂开始边和胡烈扭打，边痛哭。
　　“玉堂，白玉堂！”一个亲切的声音传过来，接着一个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了一辆救护车的后面。
　　胡烈，白玉堂，水寄萍同时转向他，果然是被烟黢黑了脸的展昭。水寄萍尖叫着他的名字向他扑过去，展昭一把搂住了她，白玉堂看着这一幕，突然坐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水寄萍一直抽抽嗒嗒的，展昭没办法推开她，只能安慰着她，然后无奈地看着胡烈扶着白玉堂离开，而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晚，各大媒体开始大肆报道天禧山庄的爆炸案，一时间恐怖的乌云笼罩着全市，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警，人心慌慌。第二天，展昭在床上躺了一天后，终于忍不住起了床，敲了敲书房的门，果然看见包拯和公孙策在里面商量着什么，看到他探头，公孙策皱着眉让他进来，嘴上念叨着，
　　“怎么不多躺着休息？”
　　展昭挠挠头，报赫地说道，
　　“我真的没事儿了，我没有受伤，只是有点累的脱力了。已经躺了大半天了，没事儿了。我想知道警方对这次案子了解了多少？还有伤亡情况？另外，我觉得有几点可疑的地方。哦，对了，寄萍怎么样了？我想她肯定被吓坏了。”
　　公孙笑了，
　　“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先说寄萍吧，我有点儿担心她。”
　　“我看这个是你最不用担心的。这些日子，你还不清楚她，她的神经强壮的足够对付整个恐怖组织基地，她睡了个觉就好多了。今天呢，她去了她的实验室，说是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去看看。”
　　展昭点头，他知道水寄萍关心的是什么。他放心了，然后问道，
　　“伤亡什么情况？”
　　“庞吉重伤，赵爵不在现场，赵恒轻伤。宾客中，死伤的大多数是服务人员，因为当时应该是宾客们散场的时间了。”
　　展昭点点头，说道，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为什么在人员全部集中地时候，没有引爆，而是选择了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场的时间。也就是说，这次的目标应该很明确。”
　　“不错，这次的爆炸现场很奇特，找不到任何有效的线索，而且爆炸的三个地点选择的也很神奇，一个是庞飞燕的休息室，一个是一楼的小型会客室，另一个则是赵恒的私人车库。”
　　“弹片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我们是否有监控录像的拷贝？我想特别看一下赵爵什么时候离开的？还有，另一个小型会客室。。。”展昭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几点想不通，刚要说在会客室门前看到那个冒牌侍者的事儿，突然顿了一下。公孙策立刻看向他，问道，
　　“那个会客室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嗯。。。我在二楼的一个会客室里见到了赵爵。”展昭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就照直说了。
　　“哦？”包拯看着展昭，问他，
　　“他刻意跟你打招呼了？不像他的作风！”
　　展昭摇头，
　　“我怀疑上了二楼的一个服务生是假冒的，所以跟在他后面，本来不想打草惊蛇，只是想将他骗下楼再仔细盘问。没想到，赵爵以为我是刺客，将我拖进了屋，我们过了几招，然后他认出了我。”
　　“嗯，他没有为难你吧？”公孙策更加关心展昭的安全。
　　展昭摇头，
　　“没有！其实，嗯。。。先生，干爹，有那么一瞬间。。。嗯，我觉得他很可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都是哀伤和寂寞，我。。。”
　　“嗯，我明白。好了，你要的那些数据，我们很快会给你。这次的爆炸案很独特，我们还要再琢磨一下，明天下午王朝和马汉他们会过来，你出去回避一下。”
　　“嗯，其实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怎么，手又痒痒了！行，我帮你约马汉他们，晚上你们在射击场见吧！记住，你还是正在准备找工作的无业游民！”
　　展昭点点头，公孙策打开房门，指了指餐厅的方向，
　　“去吧，那有点儿吃的，你的胃不能饿着，先去吃点东西再睡觉，别吃太多！”
　　展昭走了，包拯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这次的爆炸案有栽赃的嫌疑，我觉得庞吉和庞飞燕同时遇袭，不是巧合这么简单。如果真是赵爵做的，他没有那么没涵养到要杀一个女人泄愤。”
　　“嗯，我想想看看赵恒是什么态度，一个是他太太，一个是他大舅子。但是，他的车里安了炸弹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人继续分析案情，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下午，展昭去敲水寄萍的房门，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她一宿没有回来？展昭纳闷，但随即又释然了，这个科学狂人，还真是为了她的实验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他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到，如果成功的话，十个月后，他和白玉堂的孩子就会出生了，那个时候他该如何面对白玉堂呢？如果他们注定要走上不归路的话，他该如何面对孩子们呢？白玉堂，白玉堂，两天来，刻意的忘记，刻意的回避这个名字，似乎一切的刻意都毫无用处，他知道这是刻在他心上，融在他血液里的名字，恐怕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记了！
　　他在楼梯口愣神的功夫，公孙先生上楼来，递给展昭他的手机，
　　“你刚刚忘在餐厅里了，好像有人打电话找你！”
　　展昭看手机，是个短信，上面的内容让展昭大吃一惊，
　　“水寄萍小姐今晚七点整在兰馨会所等待展记者的光临。不见不散！”
　　公孙策看到他脸色微变，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什么事儿？”
　　展昭反应过来，忙摇头，
　　“没事，我今天晚上有约，可能不能见马汉他们了，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切磋了！先生，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你们不用等我。”
　　公孙策以为是白玉堂发来的短信，想着两个人可能是要谈一谈，所以点点头，
　　“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明白！那我走了，省的一会儿撞到王朝他们！帮我问他们好吧！”

　　当晚六点四十分
　　兰馨会所，位于S市近郊的一片豪华别墅区中，金碧辉煌的外观，得体周到的服务，香槟美女环绕周围，使客人们在这里能够得到世界顶级服务。大多数人都知道，能够拥有会所会员卡的不仅是财富的象征，也是权势的标志。而白玉堂恰恰是其中的钻石级会员，真真正正的钻石王老五。
　　豪华的会客间里，一脸不耐的庞昱手拄着拐杖边不停地走来走去，边不停地向门口张望，而身着黑色西装的赵祯则稳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悠闲的晃着酒杯，用略带不屑的眼神扫了一眼庞昱，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爸还躺在医院里，你就有闲情逸致的跑这儿来了？你自己的保镖不用，还管我借人，到时候弄出事儿来，你可别说我不帮你啊！还有，白玉堂说他今天一定会来吗？别又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庞昱立刻瞪眼，
　　“我今天有重要人物要来，白玉堂不可能不来！”
　　“哦？”赵祯起了些兴趣，坐直了身体问道，“谁啊？”
　　“你别管，一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正说着，门被推开了，一个极尽帅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白色的休闲西装，淡蓝色领带，给人清爽干净的感觉，极美的五官，配上不羁的表情，让他更显英俊，来人正是江宁新上任的总裁白玉堂，他身后跟着胡烈和沈仲元两人一同进来。
　　“玉堂，你来了！”赵祯没想到白玉堂真的会来，不禁从沙发里站起来。
　　白玉堂也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赵祯，
　　“赵小龙，你怎么也在？小螃蟹，你跟我说的重要人物不会是他吧？”
　　庞昱冷笑了一下，
　　“要光是他，那叫你来有什么意思！”
　　白玉堂斜挑着眉毛，看着庞昱，
　　“你什么意思？”
　　庞昱没说话，打了个电话，立刻，两个大汉带着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女孩子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一张脸上略带惶恐，但是一见到白玉堂立刻变得横眉冷对起来，
　　“白玉堂？你们为什么抓我，这是非法拘禁，你们懂吗？别以为你们都是什么官二代，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还是法治的天下！”
　　原来这位‘临危不乱’的姑娘，正是打了白玉堂，又洒了庞昱一身酒的水寄萍。
　　白玉堂和赵祯都看着庞昱，等着答案。
　　“等会儿，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很快，就有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敲门走进来，礼貌地问道，
　　“庞少爷，有位展先生说要找您。”
　　白玉堂一惊，心里顿时一紧，这庞昱到底要干嘛？
　　“请他进来。”庞昱得意洋洋。
　　很快，就看见一脸严肃的展昭走进屋来。他环视屋内，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庞昱，早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想到这有可能是庞昱那个家伙，借口水寄萍的事儿，找自己的茬儿。在庞昱身边，看到了白玉堂，展昭还是有点吃惊，他没想到白玉堂竟然也在，当然还有一脸看热闹的赵祯。
　　“庞昱，你想要怎么样？放了寄萍！”展昭只是盯着庞昱，问道。
　　“展记者，听说你是这位水姑娘的未婚夫啊？！呵呵，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好，既然你来了，就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吧！水寄萍前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很丢脸，今天早上她不仅辱骂我，你看，”他侧了侧自己的脸，让展昭看，
　　“她竟然敢用车钥匙划破了我的脸！你说，我该不该跟她算这笔账呢！”
　　展昭看向水寄萍，温柔地问道，
　　“寄萍，你没事儿吧？”
　　“展昭，你不用理他，这个混蛋，居然敢大白天的调戏我，我没把他眼睛戳瞎了，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好，展昭，你也听到了，这个臭婆娘简直就是个疯狗！我今天非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不可！”
　　“你想怎么解决？”展昭此时冷静了下来，知道屋里都是他们的保镖，自己一个人没问题，但是要想救水寄萍，只能智取，不能逞强。
　　“行，两个办法。第一，让她陪我几天！”
　　水寄萍一听就怒了，张嘴就骂，
　　“庞昱，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敢胡来，我就能让你从此成了太监！”
　　展昭皱着眉看了看水寄萍，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安静。水寄萍愤愤不平，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白玉堂在一旁看着展昭的担忧，想着他的那份关心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发出的，心里不禁泛酸，满满的都是嫉妒。赵祯则看着展昭，眼里有些关切。
　　“第二个方法？”展昭冷冷地问道。
　　“第二个方法，就是你替她陪我几天！”庞昱咬着牙说道，
　　“展记者，我也能让你下不来床！然后，我会让你知道你该怎么来赔我这条腿！”
　　展昭一听之下，简直怒不可遏，他走向前一步，胡烈和沈仲元立刻也向前一步拦住他，展昭心里怒火更盛，挑眉问道，
　　“你们俩拦得住我吗？”
　　“昭哥，我们知道你功夫好，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看，水姑娘还在那儿呢！”
　　果然，就见抓着水寄萍的两个大汉突然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后拽了拽，水寄萍吃痛，叫道，
　　“啊！你们放开我！展昭，救我！”
　　展昭投鼠忌器，果然立刻后撤一步，眉头拧的更紧，转向白玉堂和赵祯，说道，
　　“赵祯，我想寄萍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为虎作伥祸害自己的亲人！你和白玉堂如果有任何事情不服，可以找我单挑，抓个女人，算什么本事？！白玉堂，我不知道你也有靠女人解决事情的一天。”
　　庞昱见展昭连看都不看他，心里恶念更胜，
　　“怎么，展少爷，白玉堂不要你了，让你心里难受了是不是？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就是再漂亮，再像苏虹，你终究是个男人，拿自己的身子伺候别的男人，一时玩玩图个新鲜劲儿还行，也就…”
　　“啪”
　　展昭一个箭步上前，晃过站在庞昱身前的沈仲元，巴掌十成劲的乎在了庞昱的脸上。
　　“哎呦，”庞昱捂着脸哀嚎一声，屋里没有他的保镖，那两个大汉本也是赵祯的人，白玉堂和赵祯又只是坐观不语，庞昱打又打不过展昭，一时之间竟不知向谁求援。
　　展昭被他那几句话气得胃都疼，但又不能让别人看出来，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他再次看向白玉堂，声音冰冷，
　　“白玉堂，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了寄萍？”
　　白玉堂转头不看他，问身旁的赵祯，
　　“赵小龙，这事儿你看呢？本来这母老虎打了我，我是不打算计较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展昭以前的关系，我做决定不好吧？！”
　　“好，展昭，我看你也是个真汉子，我就劝庞昱放她一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好歹她得给庞昱一个交代不是？”他站起来，从保镖身上抽出一把刀，扔在地上，
　　“怎么也得见点儿颜色才能走吧？你们把她放开！”
　　水寄萍刚重获自由，马上飞扑到展昭怀里，这会儿才知道害怕，一个劲儿哭，展昭搂着她，拍拍她的后背，安慰着，
　　“寄萍，没事儿的，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赵祯看着白玉堂，冷笑一声，
　　“你们俩还真是男女通吃啊！”白玉堂冷着脸看着展昭和水寄萍，没有搭理他。
　　水寄萍依然抽抽嗒嗒的，眼里看见地上那把闪着暗光的刀子，又害怕的要哭。展昭放开了她，捡起那把刀，握在右手里，掂了掂，问道，
　　“赵祯，你说话算数？”
　　赵祯绅士状的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见展昭反手使劲，刀子顿时进了自己的腹部，立刻血就冒了出来，在浅蓝色的衣服上晕出一个圈。
　　“啊！！不要，展昭，不要！”水寄萍扶住要摇晃了一下的展昭，看着那血红色，摇头掉泪，连沈仲元和胡烈都被展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见血，担心地望向白玉堂。白玉堂仍是面无表情，赵祯却脸带震惊。
　　“我们。。。可以。。。嗯。。。走了吗？”展昭怕庞昱又出什么幺蛾子，提口气强打精神，问道。
　　赵祯突然觉得没了意思，摆了摆手，庞昱还想说话，却看见白玉堂不善的脸色，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寄萍，我。。。我。。。们走。”水寄萍点头，搀着满手是血，捂着腹部，满脸冷汗的展昭，往外走，自始至终，展昭再也没有看白玉堂一眼。
　　屋子里的几个人被这突然的结果吓了一跳，都呆在原地，默不做声。
　　半饷，赵祯看了看地上的血，心里一阵厌恶，站起身来，开门走了，保镖立刻跟上，庞昱也不想单独跟白玉堂同在一间屋里，也在后边悻悻地跟着出门了。
　　“五哥？”胡烈和沈仲元看见展昭浴血离开，白玉堂的脸上也一点点失去了血色，仿佛展昭流着的血，也将他身上的血液全部带走了一样。
　　“五哥？”胡烈又叫了一声，他觉得白玉堂不对劲，却见白玉堂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要往门外走。沈仲元想过去扶他，他摆摆手，走到那片血迹旁边，忽然站定不动，然后“噗”的一口鲜血就喷出来。
　　“五哥！”胡烈和沈仲元都是大叫，白玉堂拿出手绢擦嘴擦手，然后无所谓的笑了笑，轻声说，
　　“我没事，咱们走吧！”
　　“五哥，你这是何苦啊！”沈仲元想叫住他，被胡烈伸手拦住了，
　　“阿元，别劝了，要是能劝得动，我早就劝了！五哥啊，这是在往死里逼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