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蛋疼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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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用海草铺成的软绵绵的蚌珠床内。脑中混沌虽褪去大半，但仍有残留的晕眩。只记得自己又“发作”了，朦胧中教一双健壮的臂膀环抱，却不知那是何人。
饕餮自然而然地伸手，在脖间摸到自己常年不离身的圆珠华鬘，瞬间安心不少。
好险，算是得救了，只是……救她的人，是谁？
饕餮揉了揉脑袋，撑起身子，一扭头，眼中却倒映出一张放大的俊脸。
那真真是一个生得极为好看的男人。乌黑的发仿佛比女人还要柔顺有光泽，五官如同用刻刀精雕细琢而出，虽然他此刻双眼紧闭，嘴唇微抿，却对这人的俊朗无丝毫折损，反而让人更想一窥那双眼眸睁开时该是如何风采动人。
饕餮看呆了，却不是因为这男人出众的容貌，而是……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穿！
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她通通都看见了啊！！！！！
呆愣的凶兽足足盯着那男人精瘦硬朗的躯体看了半刻之久，才猛地回过神来，别过眼，双颊冒火。
这这这、这这这……这个美男子……
饕餮的小眼神儿又往不该看的地方飘去……
呃……作为一只活了数千年的凶兽，她也算见多识广了啦！什么公猪母猪□□，凡人上青楼找乐子啦，妖界里一些好欲的精怪举办的什么奇怪的心灵与身体的深度融合触碰的活动，她都是见过的或者知晓的，只是……
这么近距离、直观地看见……咳咳咳……这人还真是……秀色可餐得很吶！
只是……这张脸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啊……
在哪儿呢？
“啊！我想起来了！”饕餮拍掌，“是那个听见了我心愿的神仙大人！”
小凶兽兴奋的话语吵醒了嘲风。
原本紧闭的眼颤了颤，眉心皱起，嘲风慢慢地张开了眼。
第一眼便看见那只凶兽不知在想着什么傻笑着。
“神仙大人！”一见他醒了，傻笑变成了眉开眼笑，热络的口气让嘲风怔了怔。
“神仙大人！”这一回，不单是热络，凶兽傻乎乎地凑上来，一脸愉悦开心地伸出双臂绕过他的腋下抱住了他……像个小妹妹跟大哥哥撒娇似的……
“你、你做什么？！”突然被饕餮抱住，嘲风惊讶之余，竟结巴起来。
饕餮开心地回答，“我记得你！你是在海底出现过的那个神仙大人！谢谢你上回救了我！唔……虽然那一回的事情我有些乱……诶，总之一直想谢谢你！”
“你！你这只凶兽，快放手！”
他现下已经不是那个不及她腿高的黄毛小儿，而是个真真实实的男人。她这样抱着他，温香软玉，身子紧贴，每一寸曲线起伏都感受得如此深刻明显，真是……极为不妥！
“凶兽？”饕餮竟真的听话放手了，刚才的拥抱于之一根筋的她而言，不过是对救命恩人的一个感谢之抱，自然没有嘲风那样千回百转的情思。
“这口气真像嘲风那个小屁孩。”饕餮咕哝着，“诶？嘲、嘲风！”
饕餮像是被火烧屁股一般跳下床，“糟了！嘲风人呢！他、他不能离我五尺远啊！”
“凶兽。”
“神仙大人，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屁孩……很矮，还不到我腿高……”
“……”
“长着一双绿色的眼睛，脾气有点不是很好，冷冷的……”
“……我说……”
“不和你说了！我、我要马上找到他！”
某人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脸上本有愠色，可以一看见饕餮眼中的焦灼和那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愠色便缓了几分。
——她倒是关心他得很。
“饕餮，我在这。”
“你快帮我找小嘲风啊！神仙大人！”
“……饕餮，我是嘲风。”
“你是嘲……诶？！啥！你你你你说……你是嘲风？！”本来正打算奔出门的饕餮听见这一句，硬生生折了回来。
“不信？”
碧绿的眼眸紧紧盯着饕餮，一如还是幼子模样时盯着她。
饕餮打了一个激灵，从那眼中看出一份似曾相识。
这种眼神，这个眸色，她太熟悉了。不是嘲风还会有谁！仔细一看，这男人虽生得极为好看，眉目间……嗯，果然有一些小嘲风的影子……
“你真的是……嘲风？”
嘲风点了点头。
“你、你……怎么我就昏过去一下下你就……”
嘲风替她接话，“我就长得这般大了？”
饕餮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早便说过，我不是个黄口小儿。凶兽，我可比你还要年长。”
“我以为你是胡诌的……谁想到……”谁想到你长大后竟然生得这般令人垂涎啊！
嘲风顿了顿，竟反常地解释，“我藏于蛋中自是有些缘由。你便理解为一种修行即可。初时我只能化作幼年龙体，后可化作人形，不过灵力不足，只能勉强变作幼年模样，成年模样在今日才得以变回。”
饕餮不知在何时坐回了床上，撑着腮帮子无比认真地听嘲风所说。
“哇，嘲风，这是你第一次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耶！”饕餮感叹道，换来嘲风一记冷眼。
“不过……为什么你没有龙角啊？”听说龙角很好吃……不行不行，她可不能把主意打到嘲风身上。
“龙角……”嘲风碧绿的眼眸微眯，却像是想起什么，陷入了远古的思绪。
那一年，是多少年前了呢？
早就记不清了，那时的因缘际遇和那些早不在他身边了的人……
过往种种，再度回首，不过是愚人复说梦中梦罢了。
——[嘲风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说来话长。]
——[凝恩这就给殿下取点药。哎，殿下今日颇为不顺啊。]
——[无妨，小伤罢了。无需费心。]
——[自是不成，龙角对于龙何其重要！凝恩这便替殿下包扎。]
——[……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往日种种，当真过眼芳华，梦里忘归。
——[嘲风殿下，凝恩……凝恩已经有了计较！]
——[所以，你的答案是……]
——[凝恩——不愿意。]
——[果然吗？呵，那便……算了。]
——[殿下！凝恩……对不住殿下，可是……]
——[无需多说，我懂的。]
“嘲风？嘲风？嘲风！”饕餮见嘲风一副神魂皆失的模样，伸出手在他眼前死命晃着，只可惜徒劳无功。无奈之下，饕餮凑到嘲风耳边，大声吼道，“小！屁！孩！嘲！风！”
这惊天怒吼终于把嘲风从往事中拉出。
“饕餮！我没聋。”这只凶兽总是胡闹得半死！
“嘁，一副魂都没了的模样！”饕餮对着嘲风做了个鬼脸，“也不知想什么呢……难道是在想女人么哈哈……”
不过随口一提，没想到嘲风竟点头承认，“嗯，想起了……故人。”
“呃……女的故人么？”
“……是。”
嘲风的回答出乎意料。
“难道是你喜欢的女人么？”其实饕餮不过又是随口一扯。
再次出乎意料，嘲风深深凝视着她半晌，竟然点了点头。
“曾经。不过，都是往事了。”
“诶……你……”饕餮傻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觉得……可爱的小神蛋变成小鬼头后脾气不好，小鬼头变成了美男子后性子变得更……深沉晦涩了？
男子汉的成长吗……哎，她一只凶兽果然不能明白龙子的世界……
只是……嘲风他竟然也……喜欢过人吗？
饕餮偷偷地觑了嘲风一眼，说不上为何心中突然有些堵得慌。
嘲风喜欢的……女的故人……会是什么模样呢？肯定……很漂亮吧……而且应该……不像她这么馋嘴吧？
肯定是个德才兼备的大美人，就像……就像寐鱼姐姐一样！
饕餮正胡思乱想之际，戒龙殿外的结界被人以咒法撤去。一阵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未见人影，先闻其声——龙四太子蒲牢便是这样的人。
戒龙殿的珍珠门帘才被掀起，便已能听见蒲牢放荡不羁的笑声。
“三弟，我与大哥、六弟还有来探望你顺便来……”蒲牢的笑容在踏入房内看见自己那个未着寸缕且长大成人且旁边还有个姑娘陪伴的三弟嘲风后凝结在了嘴角。
“慢！”蒲牢大手一挥，拦住了踏入一半的大龙子囚牛和六龙子霸下。
“大哥，六弟！莫要走进来！这儿有点孩童不宜！”
蒲牢一双桃花眼看了看赤身裸体大刺刺展示雄风的嘲风一眼，又看了眼装束像是才沐浴后的饕餮一眼，露出了然的笑容。
“咱们……咳咳，来得不是时候。”
“什么啊？什么孩童不宜，不是时候！我们这里哪有孩童了！老四你别拦着我进去啊！”霸下不明所以，推开蒲牢的手想进去。
囚牛聪慧，似是了悟了什么，轻笑道，“许是……饕餮姑娘也在吧？”
霸下才不管，躲开蒲牢的钳制后踏入戒龙殿内，直直道，“饕餮在怎么了！她在为什么不能去看望老三！让开！你们俩整天阴阳怪气的真受不……”
“啊！老三！你！”
看见眼前的景象后，霸下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
老三光着身子和……穿得也不是很多的那只凶兽饕餮在大床上……
饶是霸下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懂得了这个画面所代表的深意。
“阿……啊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老三不要管我们……也不要被兄弟们吓得以后都‘抬不起头’了……哈、哈哈……”
“滚。”嘲风的脸色拉了下来。
只可惜这很自然而然便被众人理解成为欲求不满后的愤怒。
“看来三弟正在‘火’气上头！”□□焚身呐！
“这把‘火’还不小呢！烧得正旺……”
“好好好，我们这便走！呵……饕餮姑娘莫要害羞，是兄弟几个唐突了。嗯……至于灭火大业，就要交给饕餮姑娘辛苦地为……”
“都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这一回的字字句句，皆是从牙缝里吐出来。
龙子们也心知嘲风性子，不再逗留，忙一起哄笑着准备离开，只是临走还不忘继续调侃几句才算过瘾。
“老三，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们懂的！”
“看来三弟还想来第二次，咱们就别打搅了他~们~的~雅~兴了……”
“三弟其实是害羞了吧？哈哈哈哈……”
一阵暴戾的掌风迎面而来，几位龙子脚底抹油纷纷逃了。
只是远远地，还能听见霸下的抱怨声。
“老大！老四！你们净爱惹老三！看！这被轰出来了吧！哎！”
“哦？我们有么？明明你脸上的表情比我们还欢快耶……”
嘲风面无表情地收回方才所出之掌，“送”走那一群烦人的兄弟，起了身，一时竟不看饕餮，反是速速在海凝晶橱中寻了件过往的长裤先套上，免得吓着那一位“姑娘家”再说。
只怪方才顾着解释当下境况，竟也忘了未有着衣这不体面的事。这下倒好，那几个麻烦兄弟闯进来，使不得要在龙宫里说些八卦，特别是和某一个老头添油加醋地描述上一番……
脑中只是想了想龙王听见这个误会时的嘴脸，嘲风就忍不住嫌弃地皱眉。
真是……一群麻烦……
“嘲、嘲风？”
这厢方套好裤子，便听见饕餮唤他。嘲风瞅着饕餮的脸色颇为不对劲，心下担忧，裸着上半身走过来在饕餮身边坐下，皱眉忧虑问道，“是有哪儿还不舒服么？”
这一句话，难得有些温存的关怀。
“不……不是……只是……”
“？”
“只是……”
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停在某个地方挪不开视线。
“有话便说。”
“诶？那、那我就……直说了啊……就是……”吸口水的声音猛然响起，“你、你……你的身材……真好啊……”
她错了！她收回自己曾经有过的愚蠢错误的想法！
男女有别这个词语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嘲风……嘲风他根本就是……什么都长得太齐全了好吗！！！
今天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鞭长莫及，也明白当日龙王和龙子口中的“蛋”是什么意思了……
“……”
他现在可以掐死这只好色地盯着他胸口瞧的凶兽么？
穿好长裤后，寻了件长衫随意罩上，这才有机会和饕餮面对面。
“我的龙角曾受过伤，所以我素来用法术隐匿。龙角是一只龙的门面，受伤折损，所以不喜现出。”
“啊？是这样啊……”饕餮心中犯嘀咕，嘲风今天竟然和她说了这么多话，真是纳罕事！果然长大了就是不一样！
“我说了这么多，现在换我问你，老实答我。”
喂喂喂！她就说怎么那么奇怪！竟然会这么好心叽里咕噜给她解惑！原来是有目的的啊！看来小神蛋长大后心机也变重了啊，哎……
“你问吧，心机蛋。”
嘲风的绿眸扫了饕餮一下，终于还是决定无视她咕哝的那个新称谓。
“方才之事，缘由始末？”
看吧，一得到她的应允就惜字如金了！他的八个字她可能要用八百个字的口水才能解释得清楚诶！哎……曾经纯洁无暇的小蛋蛋，如今却……好一颗心机蛋呐！！！
心里如此道，但饕餮还是老老实实为嘲风解释了一切。
这原是饕餮的一个旧毛病了。就像是凡人生病，药到病除虽有，却也有药到，病除，还是落下了病根子之例。饕餮曾因贪嘴误食过世间浑浊之气，那时险些就命丧黄泉。好在她运气甚好，没死成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却落下了这个毛病。两月一回，她会被体内残存的浑浊之气反噬，故嘲风所见黑色雾气流窜于她四肢百骸内。浊气反噬初时，她的内里五脏将如翻江倒海般不得安宁，身子时冷时热，整个人肤色褪去，近乎透明。之后，连唇色都会改变，由白转黑，甚是惊悚。这两月一回的浊气反噬，若是撑得过去，八成也会去了半条小命须得修养一阵，若撑不过去……将魂飞魄散，永散于天地之间。
按说，饕餮虽是只凶兽，可浊气反噬力量之强，她也定是撑不过几回的。幸亏她福大命大，得地府白无常赠以如今戴在脖子之上的圆珠华鬘方才保了命——虽饕餮不知这物件儿到底是何本事和底子，可它却有抑制体内浊气反噬之作用。只要每回浊气反噬之时，将华鬘戴上便能压制浊气，虽仍会有疼痛不适，但比起没有华鬘庇护时的那份疼痛，根本是霄壤之别。
“结果近日我日子太悠哉，竟忘了浊气反噬在今日……又不能离你五尺之远不敢去拿华鬘，所以……”
嘲风本是静静听着，听到这一句，猛地看向饕餮。
“你说……你本可去拿华鬘？”
不知为何，饕餮觉得嘲风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是锐利。
“呃……不不不不，我绝对不会去拿的！我、我不会离开你五尺之内的！我答应过你的！”
心中以为他因为这一点而尖锐，饕餮忙摆摆手，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护，不想那男人脸色却陡然臭得可以吓哭路边三岁的小孩。
“你！你这个笨蛋！”嘲风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饕餮一缩肩膀。
“你、你干什么凶我啊……呜……”都说了不会离开他五尺了！这个混蛋还这么凶！长大了了不起啊！长大了比她高比她壮就可以欺负人了吗！小心她吃掉他！哼！
“你！你！气煞我也！”
嘲风一拍桌子，额上的青筋毕露。耳下，竟还有几片碧色龙鳞悄悄冒出。
现在，他是真的想掐死这只凶兽，看看她脑袋里到底除了吃的和豆腐渣还有什么！
“往后，再不用管那五尺之约！”
“为、为什么啊……我、我那时真的没打算走开，我绝不会害……”
“闭嘴！”
扭过头，嘲风第一次如此恶狠狠对饕餮说话，“你给我记住，顾好自己的小命便是！休要管我！往后……往后遇到任何事，保命第一！”
“哦……好嘛……你、你说就说……那么凶……”
饕餮有些委屈地扁嘴，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童在接受长辈的训斥——那模样好不可怜委屈。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嘲风的眼中才会那般不经意地流泻出一丝飘渺若无的心疼和怜惜。
这只凶兽为了和他的那个根本不算承诺的约定……
可恶！当真可恶！饕餮这只凶兽真是可恶至极！
为了那个约定——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明明就可以去拿华鬘的，至多离开他，他不过被打回蛋中再修上百年，可是她……她会死！会魂飞魄散！二者轻重，就是傻子也会衡量！不，那只凶兽就是个傻子！这真真是……气煞人也！
若不是知道她那性子，他几乎快以为……快以为……她是不是其实恋慕着他了……
“饕餮。”
“干嘛啦！”显然，饕餮心中对嘲风的训斥颇有怨怼。
“我已成人，你和稽邪的婚事快些操办。”
话锋突然转到稽邪身上，饕餮一时没转过弯，“诶？！稽邪？”
“忘了吗。婚事。你和稽邪的。”
嘲风收敛了怒气，又变回一副平淡的模样。
“哦……婚事……可是稽邪最近好忙喔，成亲的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嘲风扶额沉思。
稽邪今日的忙，他如何不知道？还不都是因为……某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搞出来的名堂！
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地想替他决定婚事，休想！
“我自会让他不忙的。到那一日，我亲自为你们主婚。我守了和稽邪的旧约，而你也能嫁得如意郎君，享长久口福。”
“唔……我都没问题啦！我不会逃婚的啦！稽邪手艺那么好，我怎么舍得，嘿嘿。”
“明日起，我便开始筹办？”
嘲风挑眉询问，饕餮想了想，发现自己没什么想法，也就愣愣点头答应了。
恰在此时，门外忽然有人来报。
戒龙殿内乎流过一条宛若溪河的水带，落于地上，通彻明亮。水带之上的画面，竟是戒龙殿门口的景象——原是戒龙殿设下不让人随意入内的结界，故嘲风又做法设了个用于通报的水带。
驻守龙宫城门的虾兵跪于殿门通报，一派焦灼。
“报三龙子，稽邪小哥适才从陆上折回。”
“稽邪回来啦？”饕餮在一旁出声，“唔……想念他的手艺了……”
嘲风却不然饕餮那般没心眼，“出了何事？”
若只是单纯地归来，根本无须特来通报。
“小人也不是完全清楚，只是……只是稽邪小哥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前来，吓坏了不少鱼虾生物。听闻那姑娘殿下也识得，似乎是明珠姑娘。”
“是她。”嘲风脑中浮现起那个总是一身红衣的轮廓剪影。
“稽邪小哥让小人来通报，说是明珠姑娘出了点事，请殿下带上他寄于你这儿的落血色珊瑚和孔雀金眼。”
“嗯，退去，允了。”
嘲风撤去水带之法，陷入沉思。
看来明珠出了大事，竟然……让稽邪动用到了落血色珊瑚和孔雀金眼这俩宝贝……
“明珠？是稽邪的那个什么义妹？我、我能不能也去看看她？”听起来好像出了很严重的大事啊……
“明珠算是我俩幼时的玩伴。”嘲风一边寻出落血色珊瑚和孔雀金眼，一边回答饕餮。
“青梅竹马啊……”饕餮拉长了尾音，“她……是你喜欢的那个故人吗？”
饕餮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而当问出之后，她竟迫切想知道答案。
嘲风本在取孔雀金眼的手突然顿住。
沉默久久，就在饕餮以为嘲风不会回答直视，嘲风却给予了答案。
“她……自然不是。”
这个回答，竟然饕餮心中舒了一口气。
奇怪，她……她干嘛要觉得轻松了啊？哎……她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取完了稽邪交代的两件宝贝，嘲风和饕餮一块朝着稽邪房中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蛋疼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