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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知己 ...

  •   不知怎地,身体不自觉的向下倾去,突然眼前就暗了。
      “芮熹,你怎么了?”只听见十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是有些急切。
      迷迷糊糊,却好像真真切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对他报以微微的一笑,虚虚的……朦朦的……
      我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为一个宫女去触动宫中高高在上的娘娘?为什么会触怒到十三阿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愤的他,或许是我对他了解的不够。我真的不适合在这个宫里?!
      “芮熹……芮熹怎么了?”头顶上传来了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声线里夹杂着些许急切,很像是十三的,但我可以肯定,这决不是他。我实在没了更多的力气去辨认……

      “格格……格格……”不知是谁,一直不停的在叫唤着我。
      “嗯?”我缓缓的睁开眼睛。
      “格格,您醒了?”岑儿高兴的抹着眼泪,转身冲着门外道:“快,把太医开的药热热端上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热腾腾的药已呈献在了我的面前。
      我微皱着眉头,示意她,自己不想喝。这天下药汁一般苦,什么样的苦我都可以去承受,可唯有这个,是我实在撑不住的。
      她皱着眉头,端着碗,道:“这事儿奴婢可依不得您了。这可是陆太医亲自来给开的,说是您大病初愈,身子虚,必须得按时按量的把这药给喝了。”边说,边准备把药往我嘴里灌。
      许是觉得她说得有理,许是受到了绿儿的影响,竟乖乖的憋着气息将那碗苦涩咽了下去。
      她满意的笑着接下我手中的药碗,转身准备着桌上的吃食。
      “岑儿,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轻声的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回格格,是十三阿哥送您回来的呀!”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哦?没其他什么人吗?”
      “没有。”她坚定的说。
      “你确定?”我盯着她的眼睛,想寻找自己所要的答案。
      “是……是。”刻意忽略所有的声音,她闪烁的目光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好的,你下去吧!我累了,没事儿,别让人来扰!”顺手向她挥了挥。
      “可是,格格,您刚吃了药,需进点食呐!”她走上前来。
      “行了,你放着吧!我会吃的!”
      “是……,格格。奴婢,告退了!”
      望着她退出门去,转身将门关上。她脸上露出些许的不安,像是有事想说,却又不敢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我给了你机会,为什么还要骗我,究竟要隐瞒些什么!除了十三还有谁会来?啊,难道是……

      很平静的过去了几天,姨娘免了我的一切请安礼节,说是要我好好的养病。期间,十三偶尔来过一两次,但也只是在门口问问岑儿我的近况,并没有与我正面碰触过。像是在刻意的避开我。
      “岑儿,咱们去御花园转转吧!几天来,都是闷在屋子里的,没病都得憋出病来了。”
      “好的,格格,您等着,奴婢去给您取件儿披风来。”说着,向里屋奔去。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吹得尽是刺骨的寒风。坐在亭子里,望着偶尔微漾的湖水,心中藏满了舒畅。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对湖水有着一种莫名的偏好,觉得它具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每次看到湖水,再愁人的思绪都能一撒而空。
      “阿嚏!”
      “格格,您没事儿吧!”岑儿不知何时已走近身边。
      “没事儿,这大冬天的,打寒颤也是难免的。”我转头安慰着她。
      “格格,咱今儿还是先回吧!天色灰灰的,像是要下雨了。您身子也还没大好,这……”岑儿有些担忧道。
      “不碍的……”我拉起她的手,笑道。
      “这才刚几天,就又乱跑出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亭外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十三微皱眉头看着亭内。
      岑儿见状立刻走上前去:“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
      “嗯。”微乎其微的一声答复。
      十三劲直走到我的身边,退去披风,向我身上披来。
      我呆望着他,时间就像停滞住了,只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十三爷,您……”
      “岑儿,你先下去吧!”我制止了岑儿的言语。
      她像是被我的语气吓住了,愣了很长一段:“是,格格!”说完,便走出了亭子。
      我舒了口气,转身望向十三,正对上他密色的眼眸。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灰蒙蒙的天,受着瑟瑟的寒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也许是天气的寒冷,但更可能的是来自心底刺骨的冷!为什么,不禁问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
      “对不起!”我冷静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僵局。
      “啊?”十三有些莫名的望着我。
      “对不起!”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天芮熹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顺势福下身子:“还有……谢谢您!”
      “芮熹,你别这样!”他上前想要抓住我的胳膊,我一个侧转身。闪到了一边,没有作声。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怪过你,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打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与这深宫格格不入的。你是这宫中惟一的一片净土,我是怕呀!”他深情的凝视着我:“我怕连这最后的一片净土都失去呐!”
      我被他的话语说得有些懵了,愣在了原地。
      他走上前来,轻抓我的肩头:“芮熹,我要保护你,保护这深宫里的最后一片净土。”顺势将我揽入怀中。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十三,他眸子里的那些玩世不恭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四阿哥般的深邃。
      “十三阿哥……”我吓得不知该从何说起!
      “以后别叫十三阿哥了,就叫十三哥,或胤祥吧!”他轻拍着我的脑袋,就像是最亲的大哥哥一般。
      “胤祥……十三哥……”我轻声低唤着。
      太久了……太久没有享受到亲人般的疼爱了。打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在不停的担忧。担忧着要如何避免不幸再次降临到我身边,额娘看着我,却不敢向我伸出手;兰儿看着我,我却不想牵连到她;而阿玛,干脆直接做了那个,将我推入深渊的人!
      这一刻,堆积了几个月的泪水再一次喷发了出来。
      “芮熹,以后任何事儿都要跟我商量哦!咱们商量之后找出最好的方式去解决,可别再冲动行事了!”他有些微怒的瞪着我。
      “嗯,知道了。”我乖乖的低下头去。
      “这次你招惹了宜妃娘娘,以后可麻烦了!”他有些忧心的说着。
      “宜妃?”我疑惑的看着他。
      “嗯,她是五阿哥和九阿哥的额娘!”
      “噢!”九阿哥?不就是那个好色之徒嘛!唉,难怪了!儿子不争气,满肚子里装得都是不顺的气。当然没事儿喜欢挑些事儿出来咯!
      “喂,想什么呐!”十三轻撞了一下我:“真的怕了?放心,有十三哥保护你,没人敢伤害你的!”说着,再一次将我揽入怀中。
      “谁说我怕了!”我强硬的挣脱出他的怀抱:“我可是皇上御封的格格,谁敢动我?”我骄傲的仰着脑袋。
      十三满脸的无奈的摇着头:“那今儿咱们算是和解了,以后别生我气了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行!”
      “嗯?又怎么了?”
      “你没有对我诚实交代?”
      “我的格格小姐,我哪还有东西没有交代呀!”他满脸的无辜。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正了正脸色:“你说,为什么要让岑儿对我说谎?究竟又是谁送我回来的?”
      “你……你怎么知道?”他有些吞吐的说着。
      “你以为岑儿的那双眼睛可以骗得了人吗?”她涉世还太浅,还是单纯的孩子,这深宫同样也不适合她。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不希望宫里乱传罢了!毕竟你是一个格格,一个阿哥在你寝宫呆上那么久,对你影响也不好。”
      果然,和我猜得一样,是十三和他把我送回来的。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我试探性的问道。
      “没,他什么都没说。他看到我进去后,很紧张,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先离开。”
      “紧张?四阿哥喜怒从不外见,又何谈紧张?”我疑惑的看着他。
      “四阿哥?你说得是四哥?”他惊讶的张着嘴巴。
      我被弄得有些糊涂了,莫名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四哥,跟我一起送你回来的是老十四!”
      他坚定的语气,不停的在我耳边回响。老十四?十四阿哥,怎么会是他?我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满脑子的疑惑再次显现出来。回想着我与他的“初次见面”,那似说却说不出的画面。他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的沉默,我和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芮熹,你怎么了?”
      不愿再去猜测,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相信十三,把一切都说给他,说给我的哥哥!
      “胤祥……”
      “怎么了?”
      “我……我失忆了……”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出这句话。
      “你……你说什么?”胤祥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我—失-忆-了!”我也盯着他,坚决的说着。
      十三向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我:“难怪……难怪你不像从前那样了!”
      “从前……你认识我?”我激动的看着他。
      “不,你被皇阿玛保护的相当的好,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只是知道皇阿玛御封的‘芮格格’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深得皇阿玛的宠爱。而且宫里上上下下都对这位格格甚是好奇。”
      “哼!是这样嘛!”不禁有些自嘲。
      “嗯,不过……好像所有的阿哥之中只有老十四见过你,而且听额娘说,老十四和你很熟的。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嗯。我觉得我和他之间像是有着些什么,每次他看我的眼光总像是充满了许多,却从未对我说出过什么。偏偏我的记忆没了,我……”几分懊恼迎上心头。
      “芮儿,放心,十三哥帮你。十三哥一定能帮你找回失去的东西!”
      望着他坚定的眸子,一颗悬着的心,乖乖的落了回去。我以一记会心的微笑回望着他。
      “芮熹,你和四哥之间是不是……”
      “胤祥,你别乱猜了,只要你问,我会告诉你的!”我怔怔的看着他。
      “芮熹,我不是……”没等他说完,我捂住他的嘴巴。
      “我与四阿哥之前在宫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并不知道我是格格,我也不知道他是阿哥,所以就这么过去了。后来在姨娘的宫里见到他时,才知道他是四阿哥,是我的表哥!”
      “知道吗?”他顿了顿:“你和四哥说的一模一样。”似是无心的说着。
      “什么意思?你不信?”我疑惑的问着。
      “当然不是。”他又拍着我的脑袋:“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和四哥呢!只是你们俩说的,像是串通好的一般,一个字儿都不差。就连说话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相像!”说着无意识的摇着脑袋。
      表情?我从没在意过自己说话时的表情!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和他一样的……冷漠吗!一股冷冷的气息向我袭来。
      “芮熹,我不知道你和四哥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为什么在你面前一提到四哥,你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做好身上每一处的防备!”
      “我?我没有啊!”现在的我已被疑惑堆满了,这些事情我从没注意过,而十三却可以观察的如此入微。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是他最想保护的两个人吧!
      “好了,芮熹,说了这么多,今儿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明儿再去找你!”他淡淡的望着我。
      我默默的点点头。
      我需要时间,把事情全部重新理理,整个人处于一片混沌当中。
      ……

      别了胤祥,我独自窝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半分光亮,因为,我不愿让那份光明解读出我的内心。我害怕,害怕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人前,害怕受伤,害怕背叛。宁愿自己一直陷于孤独,因为,在那里,决不会有背叛、伤害,尽管只有我自己。
      可是胤祥呢?他待有如我像亲妹妹一般,四阿哥又是他最崇敬的哥哥,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都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为什么今天我要隐瞒真相,是我内心不信任十三哥吗?
      不可能,四阿哥也并未将事实说出啊!四阿哥刻意对十三哥隐瞒与我在五台山的相遇,究竟是为了什么?那是他最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弟弟呀!甚至可是说是他的左膀右臂。
      被四周的空气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我快步走到窗前,打开一扇窗户,零星的月光映照了进来。呼吸着这冬夜的空气,虽然偶尔会有些寒风吹过,但却是那么的舒畅。每到这个时候,皇宫总是一片沉寂,所有的争斗也随之停止……
      不知何时,我的院落里多了那么几株梅树。
      明月锁朱墙,星晖映夜霜。
      倚阁悼梅落,赋诗惦魂香。
      遥记前盛景,绰约傲风尘。
      有蓓姿清逸,欲绽复羞心。
      万语匿其中,只为知音倾。
      转身走到书案前,想要提笔将诗写下,却发现此时屋里竟黑得吓人,只有微微得几许月光落入。想必岑儿早已睡下,自己在黑夜里摸索着,点着了一盏烛台,坐了下来。
      “明月锁朱墙,星晖……”自己有些自得的读着,细细的品味着。
      “遥记前盛景……欲绽复羞心……只为知音倾”“盛景?”
      思绪又回到了几天前与十四阿哥的相遇。他那双似是饱含了许多的眼睛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据十三哥所说,我与十四阿哥甚是相熟,可为什么在我与他的接触中,却丝毫的感觉不到熟悉的气息?倒是与胤祥这样的“陌生人”变成了知己!为什么有话却不愿与我直说?还有……还有为什么他会毫无顾忌的在我身边守着我,直到深夜?
      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滚烫了起来,将脸埋在了双臂之间。
      他当真什么都不怕了吗?想对我说,却不敢说;见我生病又彻夜守护。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

      “给我。”
      “给我……”
      “来”
      “接着……”
      门外传来阵阵欢快的声音。
      我懒懒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发现自己竟在这书案伤扒了一宿。
      我一手捏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一手推开了房门。只见岑儿与几个身边的宫女正在踢着毽子,几个人虽说玩儿的满头大汗,可却是不亦乐乎,都没人注意到有人从屋里走出来。
      “岑儿,你们这是玩什么呢?”
      话音刚落,大家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
      “啊!”一声“惨”叫,只见岑儿一脸无辜的盯望着我,刚刚被踢向空中的毽子牢牢的锁定住了她。
      我对着她耸了耸肩膀,轻捂着自己的鼻口,刻意的掩饰着那丝笑意,走到她身边捡起那毽子,自顾自的踢了起来。虽说,我从未踢过这东西,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难度,轻盈的踢着各式花样。
      “格格,您踢的可真好啊!没想到格格也会玩儿这个!”岑儿边拍手边道,十足的孩童像。
      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些画面……
      “这有什么。”我停下了动作,伸手接住下落的毽子:“这个太简单了,咱们来玩点有难度的,怎么样?”
      “不不不,那可不成,格格,您这千金之躯,奴才们……”
      “不陪本宫玩儿者,杖责三十!”我严肃的说道。
      “格格,您……”四下里议论了开去。
      “怎么样?玩儿的留下,不玩儿的直接去敬事房。”说着转身就欲进屋。
      “好了啦,奴才们,陪您玩儿还不成吗?可是,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啊!”岑儿谨慎的嘱咐着。
      “放心吧,就凭你们,怎么可能伤的着我呢!没事儿的!”我笑开了颜。
      “格格,那您想怎么个玩儿法呀?”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着刚刚想到的东西。
      “你去找几块结实的木板来,然后让工匠做成盘子大小的一个面,再在面的一侧加上一个手柄,方便握住就行。”
      岑儿摸着脑袋,轻声的重复着我的话,在我的不断催促下,跑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岑儿抱着四个那模样的拍子回来了。我接过拍子仔细检查了一番。
      “格格,您要得是这个吗?”岑儿试探的问道。
      “嗯,就是这个。”我笑道。
      岑儿如获大释的笑道:“格格,您想的东西怎么都是这么奇怪的?我对那工匠比画了好半天他都没弄明白,还一个劲儿的说,这世上能想出这东西来的,一定是什么古灵精怪的人!”
      “怎么?你也没见过这个吗?”我疑惑的看着她。
      “没有啊!”她仔细的回想着“不过,许是奴婢见识浅,没见过也不稀奇呀!”
      “噢,这样啊!”
      “格格,您究竟想出了个怎样的玩儿法?”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拽着我。
      “其实并不难,与你们刚刚玩的方式很像,只是把脚上的动作换到了手上,但不可以直接用手去接,必须用这个拍子。”我顺手挥了挥手中的拍子。
      “哦,这个倒是不难。”说着拿起拍子向前走去。
      “别急。”我急忙拦下她:“打毽双方中间有一条与人等高的线相隔,毽必须从线上方穿过,方为有效。”
      “啊?那……那奴婢不玩儿了!”说着便想要溜。
      “那……敬事房等着你呢!”我并未去拦她,而是自顾自的理着拍子。
      “那……奴婢还是陪您玩儿吧!”她无奈的挤出个笑容来。
      也许只有在这个翊坤宫里,才能真正隔绝所有争斗的空气,在这里没有主子、奴才,大家都是朋友,只有欢声笑语。
      ……
      比赛还没打多久,大家都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唯有岑儿还保留着那口“微弱的气息”。
      “格格,奴婢实在……实在是不行了……咱明儿再玩儿吧!”岑儿赖在地上,任凭我怎么的拽,都死活不肯起来。
      “哈哈哈哈哈……”正僵持着,门外传来一阵笑声。
      循声望去,九阿哥、十阿哥正向里走来。
      “芮熹,你们主仆二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哪?”十阿哥略带调侃的问道。
      我立刻收回拽着岑儿的手,岑儿也顺势起了来。
      “芮熹见过两位阿哥。”
      “都是自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反倒有些见外。”九阿哥上前来扶起我。
      不知是我多疑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他看人的眼光极有问题,只想快速脱离那双手。
      “这是什么玩意儿?你们刚刚是在玩这个吗?”身边的十阿哥拿过岑儿手中的拍子仔细端看了一番。
      “哦,这是芮熹刚刚无聊让奴才们做来玩儿的,让十哥见笑了。”抬手想去抢下来。
      十阿哥一个侧转身,躲了开去:“玩?这也能玩?你教教我吧,我也要玩!”
      “十弟,不许胡闹!”九阿哥瞪了他一眼。
      “九哥,咱们就玩这一回吧!好久没好好的玩过了,每次不是忙着皇阿玛布置的功课,就是忙着政务……”
      “老十!不可以抱怨!”九阿哥厉声道。
      “是。”
      “那……芮熹,你就教教他吧,难得他也有好学的时候!”说着瞥了一眼十阿哥。
      “啊,是。”我像是被他刚刚的语气给吓着了,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总以为九阿哥只是一个玩世不恭、只懂得享乐的好色之徒,可今天却看见了他的另一面——一个严厉的兄长,一个为君效力、无怨无悔的好儿子、好臣子,虽只是不经意的一个瞬间,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
      待与十阿哥说完了规则,我们便玩了起来。
      说起来,这十阿哥还真是聪明,虽说是新手,可玩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打起来毫不手软。此时此刻在他的脸上只有绽开的笑颜,而且不具任何杂质。
      “啊!”脖颈间一阵疼痛。
      “芮熹,你怎么了?”
      “格格”
      “芮熹!”
      瞬间,四下里堆满了人,抛来的都是关切的眼光。
      “哎哟,没事儿。”我试图拨开人群:“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落枕。脖颈之间还不大利索。”说着站起身来。
      许是玩的太久了,腿下一软,又是一个踉跄,幸好正前方来了一个人,接住了我。
      这幸好是在自己宫里,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以为我这大清早的就醉了呢!
      我抽回手,摸了摸脖颈,道:“谢谢。”
      “你……还好吧?”一阵温柔摄入我的心房。
      抬眼看去,对上的,正是那双饱含许多的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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