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0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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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赵屠如就带着青羽去了校场，青羽以前被他叫起床还曾跟他抗拒，自从知道他喜欢男人之后，战战兢兢，再也不敢跟他开任何地玩笑，叫起床，立刻就爬起来去校场，跟着士兵们一起训练。
赵屠如站在校场的台子上，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那个特殊的小黑点，有点出神，直到祝融奔过来报告他。
“将军，百官罢朝了！各位大人一早就送来帖子，纷纷称病。”
赵屠如挥挥手：“愚蠢的文人，不用搭理他们。朱王现在在干什么？”
“朱王在集结附近的勤王军队，似乎要有所动作。”
赵屠如面色不变，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呢？”
祝融看了他一眼，秉道：“按照将军的命令，我们一直按兵不动。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刻推了一把，让朱王顺利地集结军队。”
“做的很好。”赵屠如点头夸奖。
“现在朱王集结已完毕，是否要出兵？”祝融问。
赵屠如摇摇头：“不出，让他集结，让他打过来。通知康大略和曹蒙，把京城南门和西门的守卫撤去一半！”
祝融吃了一惊，迟疑道：“将军！朱王集结的军队有不少是暗卫，精于刺杀，就算明打我们不怕，暗斗起来恐怕……”
赵屠如嘴角扯出一丝笑：“刺杀？他们想杀谁？”
祝融道：“他们的目标是青羽，这点探子已经回报了。”
“那就对了，听我的，不用管这件事。”
“属下是担心……”祝融眼里有隐忧，“就算这样能挑起元熙和朱王的矛盾，万一有什么闪失伤了青羽，实在得不偿失。”
“险中方能求胜。”赵屠如淡淡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人群中，青羽勉力跟随着训练的步子，抬头的时候看到高台那个暗红的影子离开了。
负责训练的曹蒙是个铁面阎罗，拿着木棍来回巡视着，看到士兵中有懈怠的就毫不留情地一棍抽上去。青羽一不留神，脚下趔趄了一下，曹蒙一眼看到，黑着脸过来，扬手就是一棍。
这一棍下手非常狠，但避开了骨头的位置，重重地抽在青羽背上。
曹蒙厉声喝道：“站直！专心！脚要钉在地上！”
青羽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曹蒙冷厉的眼光盯着，他也不敢怎样，只得咬着牙一步步跟着做。曹蒙看他跟上了，目光才算转开，又立刻看到另外一名犯困士兵的马步弓的不直，抬手一棍子抽在士兵小腿肚上。木棍咔嚓一声被震断，士兵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曹蒙扔掉木棍，冷冷地说：“阎中武，你入伍八个月零二十一天，逃早训三次，武试二十三场，只赢过一场，现在连个马步都扎不好，还敢在地上嚎？”
青羽在旁边被震住了。曹蒙虽然是负责训练的，但是这么多士兵，他怎么竟然能记住这人的名字和出勤数？加上这凶残的严厉，实在让人害怕。
青羽想的时候慢下了手上的动作，曹蒙冷眼扫到他，青羽心里一惊，赶紧继续做。曹蒙的棍子在他身后一寸稳稳停住，饶过了他。
青羽背后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下了训练，青羽累的全身几乎要散架，但是依然没有做好，和其他几个士兵一起被曹蒙留下狠狠训了一顿，勒令晚上到校场来夜跑，幸好曹蒙还有别的事要忙，没有抽他们棍子就放他们走了。
青羽第一次训练就这样痛苦地结束了，结束之后他脑海里唯一一件事就是打死也不想再去校场了。但是要想不去，就要求赵屠如。他绝对不会求赵屠如的，因为不想服软。
崇华殿，赵屠如和元熙面对面坐着。
“收起你的鬼把戏，我不会随便出手对付朱王的。”元熙双手交叉握在身前，一脸的云淡风轻。
赵屠如并不意外元熙的看破，只是对元熙的态度有些兴趣。“元熙，你跟朱王应该是有仇的，为什么你不动他？”
“这是我的私事，赵将军不必打听太多。”元熙无意回应他任何东西。
“朱武的死，是不是跟朱王有关系？”
赵屠如问完这句，成功地看到元熙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不过元熙很懂得克制自己，意外的表情转瞬而逝，恢复了平静。
“赵将军调查过我，是把我当敌人的意思吗？”
赵屠如微微一笑：“我没有把你当敌人，而是把你当对手。如果你的目的不是皇位，我们或许还可以成为朋友。”
元熙听着就笑了：“要是我想当这皇帝呢？”
“那我们就是敌人。”赵屠如说话干脆利落。
“这么效忠永韶，”元熙啧啧道，“他值得？”
“他值得。”
元熙盯着赵屠如的眼睛，想从中分辨出几分真假来，赵屠如的眼神像一潭深湖，看不到底。元熙慢慢地说：“他不是个好皇帝，任性又幼稚，愚蠢又自私，我看不出哪里值得。”
赵屠如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元熙总算看到赵屠如流露真实的表情了，尽管是愤怒，依然打破了他冷硬的表面，可以从中窥见他的情绪。
赵屠如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没资格评价他！”
他越生气，元熙笑的越开心：“赵将军费这么大心思打到京城来，肯定不是为了辅佐永韶吧？要是为了保他的江山，当初就不会走。现在打了他的江山还想要他的人，真是贪心不小呐。”
赵屠如听他的意思指向自己谋夺江山，但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将话题转开。
“我请你来，是谈青羽的事，不要东拉西扯。”
元熙反问：“青羽不是你在保护吗？难道力有不济，才要请我帮忙？”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军队忙的很，没有时间保护这么个闲人。所以劳请越王来保护了。”
“没问题。”元熙一口答应，“那我要把他带走。”
“不可能。”赵屠如断然反对，“你可以带人到宫里来，但青羽不能离开皇宫一步。”
元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让自己到皇宫里来？但是元熙立刻就知道了赵屠如的意图。
朱王现在集结军队，目的虽然是为了青羽，但借口却是赵屠如私扣皇上下落的消息，恐怕是直奔赵屠如而来的。赵屠如明明知道是这样，却毫不放在心上，是一早就打了主意要把他拖下水，所以要他也到皇宫里来。
“皇宫我住不惯。”元熙慢慢地笑了，站起来离座，“还是赵将军自己慢慢享受吧，青羽就交给你了。”
“也行！”赵屠如很爽快，并不拦他，“只是我恐怕有保护不周的地方，希望越王不要事后记恨我。”
元熙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但是他不认为赵屠如会无耻到那种程度。
元熙起身要离开，赵屠如突然在背后说了一句：“越王不用急着走，要不要在皇宫留一天，和青羽叙叙旧？”
青羽晚上的训练结束后，他本来要回崇华殿，却被康大略截住，送去了文华宫。文华宫是青羽自小长大的地方，直到父皇去世之后，昭顺太后怕有人害他，让他搬离了这里，到自己的寝宫去与自己同住。
青羽不知道为什么要送自己到这儿来，不过不用与赵屠如同床睡觉，他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也就不挑捡，没想到进去之后却见到了元熙。
“赵屠如喜欢你。”元熙见了青羽，劈面就是这句话。
青羽没想到他知道了，猝不及防之下有点惊讶，惊讶之后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闷下头不说话。
面对赵屠如，他扯谎也好，应付也罢，总能说出点什么来，但是在元熙面前，他反而手足无措地像个小孩一样。
元熙没有再盯着他，把目光挪开，看看青羽瘸着的左腿。
青羽晚上去训练，被罚跑到腿几乎要断，但还是没能跟上队伍，被曹蒙在腿上抽了不知道多少下，两截腿上处处血迹斑斑。
元熙没有说什么，俯身抱起青羽，向内殿走去。
元熙的怀抱很温暖，让人觉得安心，青羽的手紧紧扯住元熙的袖子，看着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前殿到暖阁去，仿佛对这里的每根柱子都很熟悉。
“你在这里住过？”青羽问。
“以前住过。”
“我七岁以前都住在这儿，在这儿住了七年！”
“我住过十年，以前我是储君的时候。”元熙淡淡地说着，已经走到内殿，这里床褥已经铺好，灯也掌上了，元熙轻轻地把青羽放在床上，命令他：“把裤子脱了。”
青羽摇摇头：“不要。”
元熙举起手来发誓：“我元熙在此立誓，如果今天有任何强迫苏青羽的行为，便不得好死。”
青羽见他发誓，反而觉得有些好笑，笑出声来。
元熙放下手，瞥了他一眼，再度命令：“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青羽虽然还有点羞涩，但元熙毕竟是医生，自己的腿又疼的受不了，只好慢吞吞地脱下来。
白晰的两腿上青肿紫胀，有些破了的就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每天的训练都这样？”元熙问。
青羽点点头：“我第一天去，看其他人的样子，好像都是这样……”
“明天不许再去。”
青羽叹了口气：“去不去又不是我说了算，赵屠如让我去，我能不去么？”
“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元熙正在用手指按青羽腿上的肿块，重提这个话题忍不住重重一按。
青羽嗷地一声叫起来，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抱着腿怒瞪元熙。
元熙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突然心里一动，忍不住凑上去亲他。青羽往后一缩，后脑磕在墙上。
“你干什么？”青羽含糊地叫着。
“看看你舌头热不热，是不是发烧。”元熙微笑。
青羽用手撑开两人的距离，盯着元熙的眼睛：“你刚才发过誓，小心会不得好死。”
元熙笑道：“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打算长命百岁。”
“你们怎么老是这样……我说过我真的不喜欢男人。”青羽对他的耍赖束手无策，气急道。
元熙的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的体温有升高。”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对我有反应。”元熙望着青羽的眼，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恭喜你，少年，你喜欢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chapter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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