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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Butterfly ...

  •   隔壁搬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哥哥,像是鬼魂一样,总也见不到他的身影。好奇的我有时偷偷地扒着窗台,翻开的诗集和桌上尚有余温的咖啡却证实这个房间确有人居住。

      像是平行世界,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永远没有交叉点。偶然和我一样发色的发丝从眼前飘过,却又像梦境一样虚无缥缈。

      渐渐的,我收起了好奇心,只是有时还有下意识的向隔壁望去,那个白色头发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子?

      本应,一直这样。

      一只折了翅膀的白色蝴蝶在草地上无助的拍打翅膀,在我走向它准备将它拾起,但一只鞋却比我更早到达。“请等一下!”我连忙喊道,但最后还是迟了一步。待那个青年抬起脚来,地上的蝴蝶已经被碾碎,那支离破碎但还微微颤动的身体成了我幼时的一个小小梦魇。

      看着我恐惧的神情,青年上前拍了拍我的头,“到我家喝果汁吧。”

      那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白发青年。我知道,他是那个邻居哥哥,虽然我之前未曾看清过他的容貌。

      我点了点头,顺从的拉起那个青年的手。那个破碎的蝴蝶,让我恐惧,我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他为我准备的果汁是番茄汁,将洗净的番茄投入榨汁机中。再从容的按下按钮,看着瞬间化为浆汁的番茄白发哥哥的脸上却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那个笑容,却又不像是人类获得满足时的笑容,好似地狱的魔鬼捕食到灵魂一般。

      或许只是是他因为真的很喜欢番茄。

      “啊!”我突然叫了出来。翻腾的红色浆汁让我感到不舒服,我突然想起那只蝴蝶。浑圆的□□突然间被碾得粉碎。或许番茄更加凄惨,它的汁液也被吸食殆尽。

      “你怎么了?”他转过身问道。

      “没事,没事。”我挤出一个微笑。

      榨汁机终于停止了运转。他打开榨汁机的盖子将番茄汁倒入洗好的玻璃杯中,整个过程优美的像是舞蹈一般。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我,鲜红的颜色如同血液一般,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不喜欢?”他略微的皱起眉头,我没有回答。

      “总是有很多人无法欣赏番茄,真是可怜。除了它的营养和味道,还有那汁液充满口腔的美妙感觉。”像是自言自语般,他又为我倒上一杯牛奶。

      他随意的和我交谈起来,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槙岛圣护

      看着书架上排列整齐的线装书籍,“槙岛先生,你喜欢莎士比亚?”

      “恩,但我最近比较喜欢这本。”他指着摊在书桌上的那本书。我好奇的走过去掀开封面,是四个数字,“1984。”我读了出来。

      “集权主义必然导致悲剧。”他轻笑着说出这句话,又摸了摸我的头。“现在对你来说有些晦涩难懂。”

      “你很喜欢摸我的头发。”

      “因为白色的发丝很美。”白色发丝吗,真是个自恋的人。

      “没有……”他的手好像有魔力,被他抚摸时感觉格外的平和,有一瞬间,感觉自已死去了一样。“您的成绩很好?”我突然冒出一句。

      “为学习烦恼?好像是个千古难题啊,但其实很简单。” 他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蝴蝶效应》,整个世界都处于繁复的因果联系之中,只要找到事物之间的联系,就没有你不能了解的事物。”

      我不懂他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封面上的蝴蝶。

      槙岛看着我发愣的样子,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救下那只蝴蝶,它也会很快死去的。失去了翅膀,它就失去了生存的根基。”

      “但我还是要救它,哪怕让它多活一分钟。而且,也不会那么痛苦的死去。”我回答的很坚定。

      “痛苦的死去?无法飞行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比起在肮脏的泥土间苟延残喘,不如一瞬间壮丽的毁灭。人,也是一样,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残喘残破的生命。”他的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失去了信心,我会帮助他们重新找到生活的美好。”我没有被说服。

      “Idealist,你适合当一个警察,如果你心中产生挽救那只蝴蝶的冲动不是它漂亮的翅膀。”他朝我露出一个微笑。

      银白的头发搭在瘦削的肩膀上,金色的眼瞳荡着温柔的光。我感觉周围都变成纯白的世界,只余他一人,而我也融在这一片纯白之中。

      像天使一样的笑容。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从槙岛家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吃过番茄。

      其实,我曾经很喜欢它。

      不久,槙岛搬家了。

      —————

      “刚上任就遇到案件,真是不幸啊。现在监视科人数严重不足,我可不会把你当新人看待。”将长长的马尾挽成一个发髻斜搭在肩膀上,霜月美佳看起来很是干练。“请你把头发扎起来,过长的头发可能对工作造成影响。”

      “是!”我向霜月美佳做出一个标准的敬礼。

      我,真的成为了一名监督官。或许真的因为槙岛先生的那句话。

      Idealist,你适合当一个警察。

      突然开窍一般,在等级测验的前一个月,我的脑内突然将所有考试内容连成一个缜密的网络。为此欣喜不已的父母希望我去做一个安稳的公务员。但我执拗的要当一名警察,在父母的强烈抗议下,我搬出了法律。

      法律赋予每个人选择符合自身考察等级的职业的权利,他人无权干涉。

      最终他们只好妥协。

      而今天,是我任职的第一天。

      与监视官不同,和我们一起工作的还有执行官,或者称其为,“猎犬”。当几个执行官从警车车厢中走出时,我注意到了一个男人。

      因为,他的左臂,是机械手臂。

      宜野座伸元。

      我必须承认,我被他的眼睛迷住了,像一滩死水,但里面纠葛着无数水草。

      —————

      除了我和霜月前辈外,监视科还有另外一位监视官——常守朱。

      但常守前辈并不会经常出现,每次任务都由我和霜月前辈负责。而宜野座,是霜月的部下。跟随我的则是一个叫做六合冢弥生的姐姐和一个叫做速水舟的大叔。

      除了弥生姐姐,宜野座对其他人很冷漠。他好像有自己的信念,作为执行官只是实现信念的手段。

      作为警察的工作远比我设想的艰难和恐怖,但已经选择,就要努力做到最后。

      —————

      其实在槙岛先生突然消失后,我曾经见过槙岛先生,但只有那一次。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已将忘记自己去那里的原因了。穿着白色衬衫的槙岛先生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那是一个贫民窟。和槙岛先生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眯着眼的黑发男人,两人正在交谈。槙岛先生笑得很开心,是那种发自真心的笑。

      “Soul mate”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词。与情︳爱无关,是心灵上极致的切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Butter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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