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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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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善恶归源格外安静。慕少艾看顾凤凰鸣和羽人非獍两个伤员,作为伤员,凤凰鸣很明智的遵从医嘱作息规律,羽人非獍则泡在雾池。渡如何访友刚回来暂时不想外出,观世法一直在善恶归源也无外出意向。
至于楼至韦驮每日很规律的去堵师弟,完事回来和蕴果谛魂早课,接着要么去曲怀觞哪里呆一会,要么和蕴果谛魂喝茶。蕴果谛魂更简单,回到善恶归源后基本就没怎么外出,要不是和楼至韦驮去曲怀觞哪里看看,要么就泡杯茶喝喝,要是楼至韦驮去找曲怀觞,自己不想去了,就干脆打坐诵经或者看下经书什么的。
然后一日午后,沙弥来报十九和质辛带着他化阐提前来,楼至韦驮正好在自己房内抄写经书,闻言不由讶异。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还会时常来看下他,质辛却是甚少来寻,十九更是无事不出中阴界。便到正厅等十九、质辛和他化阐提走进来,见着人后楼至韦驮便问道:“今日为何至此?发生何事?”
“无事发生。”质辛捡了楼至韦驮左侧手的方向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想了想,补充道:“无事,来看看。”
“阿祖近日可好?”他化阐提却很乖巧的问安,待楼至韦驮应后才在质辛身边坐下,这两人一下就占了一边的位置。
对他化阐提,楼至韦驮表示孙子很乖,于是除了桌上糕点水果之外,另外拿出多一份糕点水果,推到他化面前不说。
“义父且放心,父亲和吾等无事。”随着质辛落座,却是坐在楼至韦驮右侧边,质辛对面的黑色十九,因当年爱玩入夜不归被卷入红潮之中,虽然缎君衡及时赶至,并将其从红潮中救回,后又有楼至韦驮所留金菩提,并未像原剧中那样半身枯骨,就连眼睛也是完好,后来又因十九本人意愿以及所练法门特殊的原因,而时常用‘狱魂’化作红布蒙眼封印,却也形成其冷漠寡言之性格。
眼见黑色十九不欲解释,质辛想了想,还是自己说道:“他化前几日自苦境归来,带了些小说话本,缎君衡看后言,普通人家哪怕住得再远也会时常往来探亲,更遑论吾与十九,中阴界与你处,两边均是父辈,便要吾等有事无事走动一番。”
“恩?原来如此……”楼至韦驮听罢,放下心来,意识到儿子带着孙子来单纯就为看望自己,不由得微微喜悦,转念又一想,普通人家……唉,自从修行后,这等人事往来已然淡薄,自己也未曾想到,如今虽是好友缎君衡看了小说话本后的提议,但他也不得不说,苦境小说话本立功了!
眼看着他化阐提自顾自的塞着糕点水果,就连以前来此,水果糕点也只是随意一品的质辛和黑色十九,也捏起糕点水果开啃,楼至韦驮望望午后日头,想了想,道:“你们什么时候自中阴界出发的?可曾用过餐?”
“阿祖,我们早上吃了早餐出来的,还没有吃过午餐。”回答的是他化阐提,质辛不会说这些,黑色十九也不会说,但是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却被缎君衡教育得很好,在面对阿祖和祖父的时候十分老实,哪怕质辛和黑色十九在身边也不怕爆猛料。
“恩……”听得如此,楼至韦驮沉吟,寺庙和僧侣清修之地沿用过午不食的规定,但毕竟时过境迁,很多规定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有了新的定义,因着武僧习武消耗大和寺庙自己派人耕种田地后,过午不食基本已经慢慢转变成午后不再聚集用餐,但是有需要可以开下小灶这样的默认规定。
因此楼至韦驮便站起身,道:“你们先坐,难得你们来,怎可让你们饿着,吾去去就来。”
三人默默望着楼至韦驮离开的身影,他化阐提蠕动嘴唇想要问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吭声。
刚走出自己小院不久,就看见渡如何和观世法走过,于是楼至韦驮便喊住对方道:“渡如何、观世法,难得今日十九与质辛带着他化前来,吾等也许久未曾同桌而食,不若趁此机会聚一回罢,蕴果谛魂今日早便出去办事,想来一会便归。”
“恩?真难得你有此兴致,吾等的确许久未曾同桌,如此,吾便让人订上一桌素菜罢。”渡如何是知道质辛他们来的,看楼至韦驮这番动作,想也知道恐怕质辛他们没有用餐,更何况他们亦是许久不曾同桌而食,如今楼至韦驮有此兴致,何乐不为。
“何必如此麻烦,几碟小菜而已,吾还是能够胜任的,只是吾院中小厨房除了烧水泡茶,也无米菜,待吾去厨房取些。”楼至韦驮听到渡如何打算订桌,便开言拒绝,开玩笑,质辛既然以‘寻常人家’跑来探亲了,他怎么可能不露一手,想当年他也是样样拿手的新好男人啊!
“哦?这样?”渡如何惊讶了,从未见过楼至韦驮下厨,这……
迅速与观世法对望一眼,渡如何便笑道:“吾竟不知你会厨艺,如此吾便和观世法在你小院处等你了。”
“恩,对了,顺便麻烦你派人去叫师弟和曲怀觞吧,既然有心一聚,人多也热闹些。”
“恩,也好。”渡如何点头应下,与观世法目送楼至韦驮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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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慕少艾照例去深处雾池看顾羽人非獍,到了地点,蹲下身去摸羽人非獍的脉,却不料羽人非獍突然睁开双眼。慕少艾愣了愣,却没有后续动作,这几日泡这池水,羽人非獍虽然一身功力正在清圣之气的洗涤下逐渐消散,但邪异之气也在同步清除,消散的功体可以再修,重要的是这种洗涤既不痛苦也无后患。
羽人非獍睁开眼睛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时候慕少艾来到就看见羽人非獍睁着眼睛发呆,慕少艾知道这代表着羽人非獍的神智正在逐渐恢复,虽然还不记得什么事,却不在二话不说的凭本能开片。
正当慕少艾拿出药丸想要喂给羽人非獍的时候,忽然,盯着他看了许久的羽人非獍抬起手,缓缓摸上慕少艾脸颊,正是那处黥印所在之地……
“恩?”慕少艾一呆,因着突如其来的缘故,本能的往后避了避,却又中途定住,感觉到羽人非獍带有老茧的手指腹来回摩挲,神色中似乎带着疑惑,便不由自主的开口解释道:“水和尚的药太好,被火烧的伤好了连带脸上的黥印的也没有了……”忽然又想到这家伙现在恐怕也听不明白他再说什么,于是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咳嗽两声,将药塞给羽人非獍后,起身准备想离开。
谁料身后竟传来水声,慕少艾回头一看,羽人非獍竟是自己起身,颇有跟他走的趋势,于是慕少艾只得回头劝说,废了不少口舌,羽人非獍依然不为所动,转念一想这人现在的状况,每日里固定时辰泡上一段时间即可,其实无需整日泡在此处,便也不再阻止,任由羽人非獍像跟着母兽的雏儿一般,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回转客居小院的路上,慕少艾和羽人非獍正好遇上拿了米菜回来的楼至韦驮,于是在楼至韦驮的邀约下,欣然答应,慕少艾要带羽人非獍回房换衣服,便顺手应下喊凤凰鸣的差事,两人自行而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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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辛和黑色十九其实并不怎么饿,只是习惯了这个时候开餐,没有东西下肚子颇有些不习惯,所以才会对楼至韦驮摆来当背景的糕点瓜果下手,楼至韦驮离开后,这两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该怎么样怎么样来,更不用说常来的他化阐提。
坐了一会,观世法和渡如何、野胡禅走进来,身后跟着沙弥搬来桌椅,然后听这三人的说法,竟然是楼至韦驮亲自下厨?!
“魔父……”他化阐提偷偷扯扯质辛的袖子,低声道:“阿祖会做饭?!”
“吾不哉……麦问吾……”质辛呆愣,然后一脸崩溃你别问我的表情,反倒是黑色十九一脸淡定,捧起清水还喝了一口,半点表示也无。
再过一会,曲怀觞接到通知也过来了,相互介绍后便捧着杯茶坐等。接着便是慕少艾带着羽人非獍,楼至韦驮拿着竹篮,里边放着米菜走进来。慕少艾和曲怀觞打了个招呼便带羽人非獍换衣服去了,楼至韦驮则转入小厨房,完全无视多双或隐秘或直接的,盯着他背影的视线。
慕少艾再度出现的时候,羽人非獍已经换了身衣裳,身边还跟了凤凰鸣,一群人就这院子中的空地,围着圆桌坐下,品着瓜果喝着茶,聊着天说着话。
那边一堆人坐等,小厨房里楼至韦驮将劈好的柴火塞入灶膛,点燃后便将洗好的米下锅放水盖上盖子,转身去准备其他,等他再转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灶膛里的柴火在冒烟却无明火,于是想了想,气劲一鼓掌风一扫,柴火顿时燃起一阵明火,楼至韦驮点点头,又转身去做其他事……
“……”坐在圆桌旁的众人,水已经喝了几壶,瓜果点心都换了几盘,该说的说了,正有些尴尬的相望时,渡如何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一处地方道:“这……这是怎么了?”
大家朝渡如何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小厨房的地方一缕浓烟缓缓却又粗壮的飘向天空……
质辛脸色一变,率先站起身就走,之前他就敏锐的闻到一股淡淡烧焦味,但因为众人无动作,他也就忽略了,如今看来……
等大家来到小厨房外边的时候,就看到明火燃烧浓烟笼罩的小厨房内,一条人影正在里边晃动,于是质辛快步走上前冲进去,一把抓住人影拉出来……
“不会就不要逞强!”众人携手灭火后,质辛面无表情的盯着身边人。
“不可能!吾当年小弟婚礼时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还是吾主厨!!!”楼至韦驮抓狂,不敢置信。
众人一脸崩溃的异口同声道:“当年……?”
“那个……阿祖……当年是多久以前?”他化阐提睁大眼睛,看着抓狂的楼至韦驮,弱弱的问。
“当然是……”楼至韦驮一愣,想想,主持流水席那会似乎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当时用的是电饭锅煤气炉,可他也不是没见过灶膛怎么烧啊?!!至于这辈子……屈起手指算算……大概……可能……也许……呃……
“好了,吾哉,麦再算了。”见状,渡如何叹气,挥手打断楼至韦驮,转头建议道:“吾知道善恶归源外有处饭馆的素菜做的不错,现下时间还不晚,吾等不如就定在那处用餐吧。”
“呃……如此甚好,走吧走吧……”一群人相互望望,转身跟着渡如何走,最后边是质辛拉着仍然在念念有词的楼至韦驮。
于是蕴果谛魂刚进善恶归源,走了还没有几步路,便看到一堆人走出来,有些惊讶,之前不是传信说回来吃饭么?渡如何马上说,在外头订了桌素菜,你回来得正好,一起去吃了再回来。结果蕴果谛魂便跟着大家一块去吃饭了,只是对楼至韦驮不在状态内的恍惚有点担忧,但看到大家表情都有些别扭,且似乎刻意逃避某项话题,便也不好再问。
等吃完饭,质辛带着他化阐提和黑色十九告辞回中阴界,渡如何和观世法相伴而回,楼至韦驮便交给蕴果谛魂带走。回到善恶归源楼至韦驮的小院内,安置好一直叨念‘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楼至韦驮,蕴果谛魂便想去烧水泡茶……
看着眼前黑色痕迹浓重历劫之后的小厨房,疑惑的蕴果谛魂瞬间悟了。
质辛、十九和他化走后第二天,蕴果谛魂接过慕少艾给凤凰鸣准备好的药瓶,和凤凰鸣一起出发前往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