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战后——第一次审判 ...
-
西弗勒斯被两个年轻奥罗用魔杖紧紧指着，一步一步地挪向一号审判室。他的脖子上戴着抑制魔力的项圈，他走得很慢，脚步很沉，因为手腕脚腕上都戴着看似很小实则仿佛“千金重担”的镣铐，从候审室走到审判室，不算长的一条路却一步重似一步……
西弗勒斯注意到那是他教过的两个与哈利·波特同级的格兰芬多的学生——于是他费力地挺直了几乎要被沉重的镣铐压弯了的腰——即使这两个学生的眼里都是浓浓的嘲弄和厌恶，即使他们粗鲁的推攘让身负重物的西弗勒斯行走得更加踉跄而艰难，常常几乎绊倒……
两个年轻的奥罗自然受不了西弗勒斯慢吞吞的步调，而且因为今天那些魔法部的新晋的大人物都在，他们实在有些担心这些大名人会因为他们押送犯人太久，而认为他们办事不利，从而损害他们的前途……
所以两个刚毕业的格兰芬多奥罗很快就急躁而不耐烦了起来——一开始，他们还只是小心翼翼地骂两句，但很快的，他们发现他们原来恐怖的魔药教授现在压根没办法法抗他们——即使是他身上的镣铐已经费去了他所有的精力，因此他们渐渐地开始狠狠地推搡着西弗勒斯，而态度也越发恶劣……
“走快点，怎么跟只笨重的巨怪是的！你以前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不是走得很快的吗……哈哈，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教授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战犯，一个活该沦为阶下囚的邪恶的油腻腻的老蝙蝠食死徒。你不要以为我们还怕你……”
西弗勒斯脸色苍白地紧咬着下唇，他急喘着，满头冷汗，对两个曾经备受他“压迫”，但现在却突然翻身做“老大”的学生的挑衅﹑侮辱丝毫不为所动……
手腕和脚腕上的皮肤由于负担着太过沉重的枷锁而渐渐地被磨破了皮，血流了一些出来，逐渐黏.腻.湿.滑，使有些大的镣铐得以摧残更多地方的皮肤……
西弗勒斯站在一号审判室的门口，空洞的眼睛看向里面，审判室里的陪审团﹑观众席上都坐满了人……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无数的反光灯闪烁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想为眼睛挡住刺眼的光。但过于沉重的手铐却使他的行动猛地滞缓了下来——于是他向上抬起到一半的手又慢慢地落了下来——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他也要保留住最后的尊严，他绝不是因为软弱——因此西弗勒斯抬头，空洞的眼睛努力地适应着眼前闪烁的明灯——然后由于主审官的干涉，闪光猛地停了下来，但西弗勒斯却一时无法适应太过稳定的光线。然后他突然被人向前猛力地推了一下，伤后还未痊愈的虚弱身体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然后立马引起了一片哄笑声……
而其中尤以死后复生的西里斯·布莱克的声音最响——战斗英雄西里斯·布莱克，救世主的教父，在战后的某一天，突然便出现在了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里……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西弗勒斯抬头看向西里斯·布莱克，眼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很快又归于静寂……
西弗勒斯首先感觉到了屈辱，但很快地，他就自动忽略了整个审判室里的取笑声，他早已习惯了，反正这种嘲笑声几乎伴随了他的一生，不是吗……
没有人帮他。他努力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几乎爬不起来。他头晕眼花，疲累虚弱，伤痛未愈，毫无魔力……
但他还是站起来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绝不会就此倒下，至少不会在别人面前……
然后他自动自觉地坐上了专为穷凶极恶的被告准备的座椅——至少他不会有在人前虚弱到晕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顾虑……
他一坐上座椅去就感到有无数条魔法绳伸出绑住了自己，但他不在乎，至少他沉重的手铐脚链也可以暂时地“安静”一会儿了——链铐撞击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逼仄的圆形一号审讯室里，屈辱﹑难堪……
尤其是在他曾经的同事和学生面前……
他坐在座椅上，嘈杂的细微交谈声和不断闪现的闪光灯不会打扰到他……
西弗勒斯恍惚地想起他曾经也来过这里，除了在座的人外，这里面的摆设依旧一成不变——而甚至连他坐的位置都一样——被设了重重御魔索的被告席……
让他连想要借“找不同”这个游戏来摆脱被万众瞩目的不自在感的机会都没有……
再一次踏上了穷凶极恶之徒专属的一号审判室的被告席，他该为今生有幸两次坐在这个地方而感到荣幸吗——毕竟连黑魔王都难以获此殊荣……
第一次，他因那个白胡子老巫师而免于被关进阿滋卡班，与一群摄魂怪作伴的命运……
而这一次，他同样也正因为那个白胡子老巫师，而将被永远打入阿兹卡班，永远不见天日……
西弗勒斯尽力姿态端正地微微撑开紧紧地绑在身上的魔法绳索，他努力地在座位上坐直，即使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晕眩而脑袋左摇右晃，那一定会使他显得滑稽又怪异的……
无所谓地错过了前面例行公事的对此次审判的时间﹑审讯对象、主审官等等的“报幕”，而最主要的原因则是他蔓延至全身的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甚至有些看不清楚现在正在说话的是谁……
他听到整个陪审席都喧哗了起来，然后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叫“哈利·波特”的声音……
今天实在不适合参加审判，他甚至刚刚从昏迷状态脱离出来，他的身体正叫嚣着想要休息，而他的理智则告诉他要保持头脑清醒……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哈利·波特正坐在他对面的证人席，嘴里说着些什么，而脸上有着一如他当初初入霍格沃兹时的羞涩红晕，但却又没有了当初面对太过热情的小巫师们的崇拜时的不知所措……
“哦，我亲爱的波特先生，能麻烦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新上任的魔法部长金丝莱·沙克尔此时同时兼职了这场审判的审判长，他温和地问道。
“好的，但是你能再说的清楚点究竟是什么时候的情况吗？。”哈利·波特被这眉头没脑的问题问懵了。
“哦，波特先生，我很抱歉，我说得不够清楚。我是说我想请您具体描述一下您当时看到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杀害伟大的阿不思·邓不利多先生时的情况……”
“恩，好的。当时我和邓布利多教授正呆在天文塔上，邓布利多教授让我躲起来，然后老蝙……我是说西弗勒斯·斯内普突然就出现了，再然后德拉科·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兰斯特莱奇和一些其他的食死徒突然就出现在了天文塔上。我听到斯内普喊了一声索命咒，再然后邓布利多教授就突然被一道阿瓦达索命咒给冲飞出去了，跌下了天文塔……然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就跟着贝拉特里克丝他们跑了，于是我就去追他们，但是当时的我打不过他，所以就让他逃走了……而且他还说想把我留给黑魔王！在贝拉特里克斯想要杀了我的时候……”哈利·波特混乱地将当时他所看到的情景描绘了出来。
……
西弗勒斯努力地想要想要保持清醒，但他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他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然后感觉意识又重新回笼了一些，然后他听到金丝莱问他是否愿意接受“吐真剂”。他疲惫地点了点头，然后模糊地想道：如果他选择不接受，他们就会选择不给他喝吐真剂吗……
然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当他被一个寒彻骨髓的“清醒咒”弄醒的时候，西弗勒斯发现整个审讯室一片嘈杂的议论声，刺得他刚刚清醒了一些的脑袋又是一阵儿的头昏脑胀……
他完全不知道他被问了些什么问题，而他又回答了些什么，或者干脆他就只是晕过去了，什么都没回答……
“不，不可能！邓布利多才不会这么做！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是诬陷！他死了你都不愿意放过他吗？”
“斯内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脑封闭术高手，而且还是一个魔药大师，他很有可能能抵抗住吐真剂的效用。为了脱罪，所以他编出了刚才的那番话……让我们以为是真的……”此话一出，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议论纷纷，然后似乎纷纷赞同了这个观点地不再出声……
然后西弗勒斯这个战犯·邪恶的斯莱特林·食死徒在吐真剂作用下的供词被完全推翻，审判席的所有成员决定只采用战斗英雄——救世主哈利·波特的供词作为审判依据……
再咬已经破烂不堪的舌尖的做法对西弗勒斯来说也已经行不通了……
而西弗勒斯本来就无意争辩，他从来也没有寄希望过他的记忆能让救世主对他稍稍改观，为他说话。或许他的记忆只会让救世主更恨他了吧——毕竟，如果没有他，或许，他的父母就不会死……
而从哈利·波特的供词来看，显然应该就是他想的那样的……
他原本就该在尖叫棚屋里死于蛇吻的，但没想到竟会被一块该死的粪石救了回来……
当金斯莱冷漠的宣判声音传入西弗勒斯混沌的大脑，在他脑子里转了几圈之后，才在他迟钝的大脑中消化吸收之后，他终于知道——他将永远身陷在阿兹卡班，永远得不到救赎……
就跟他设想的本该在20年前就得到的结局没有多大不同，于是他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醒来，他感到自己一个人躺在潮湿阴冷的草垛上。他发着烧，脸颊火烫，但冰冷却在他的四肢百骸里蔓延着……
阿兹卡班……
在他迷迷糊糊地即将再次陷入昏迷或者比之更甚的昏死状态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下子就跟那张随着时光的流逝，已经渐渐在他脑中淡忘模糊的脸对上了……
或许就这样死去也好，至少，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他，真好……
汤姆……
他想喊他，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努力地想保持清醒，然后可以好好地看着他，但眼皮却不肯配合……
他终于再次看到了他的表情——关切的，担心的，惊慌的……
都是对他的，而且只对他……
从来不含任何目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战后——第一次审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