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故事》女丑

16、视线模糊

　　赵楚阳确实没有拦着周老师。
　　他说完了他的猜测就大摇大摆离开了水房。而周老师不知道是被他那句见鬼还是自己做的坏事吓到了，也并没有怎么样。滑鸡粥说，他后来确实在挖墙，可是什么都没挖出来，不知道是挖不出来还是那尸体根本不在了。
　　但是次日，学校就爆出周老师死在墙缝里的事。
　　赵楚阳赶去学校时，市局已经封锁现场了。
　　“赵楚阳？”里头一个法医揭下口罩。
　　赵楚阳一看，诧异：“何老师？”
　　何笙笙看着赵楚阳上下打量一番：“多年不见……更丑了啊，老赵。”
　　赵楚阳脑门一滴汗：“人怎么死的？”
　　“有点奇怪，初步判定是窒息死亡。但是没有发现勒痕，至于是不是心脏病要回去尸检才知道。”
　　“里面就一副尸骨？”
　　何笙笙一挑眉：“哟，神探就是神探，不止，还有另外半副尸骨。不过已经死了很久了，应该是被砌进墙里十几年了。”
　　“半副？”
　　“嗯，这面只有半副，等下另外两面墙砸开来再找找。”
　　赵楚阳哦了一声，郑局的电话又到了。
　　“给你两天找犯人，你到好又死了一个？”
　　“那个就是犯人。”
　　“你耍我那？”
　　“没，真的。你把王家人叫来，我给他们说。”
　　赵楚阳一张巧嘴，说的王家人大发雷霆地：“赵警官，你叫我们相信是有鬼？”
　　“是啊。”赵楚阳事不关己快把郑局急死了，“王老师尸检出来了就是心肌梗塞，没有药物问题没有外伤没有内伤。就是心肌梗塞死的。您非要找个人来担责，我只能说是他因为当年的事情，自己吓自己吓死了。实在不行，我把那女学生找来？但是找她我觉的不妥，一旦开除了，她家里一闹，对王老师和你们一家人的名声有碍。现在学校又起出来半具尸体不知道和王老师还有没有关系，您看……”
　　“那……那个剪树的呢”
　　“朱九啊？那更没证据可以指控他了。三位老师出事他都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据。”
　　“那他老婆，会不会有帮凶？”
　　“哎呦，这查起来范围可大了。到时候万一翻出陶云的旧案怎么办？”
　　王家人虽然知道不是朱九但就是不甘心。赵楚阳见多了这样的嘴脸，便顺应他们的意思。
　　既然想查那就查!
　　可是一说到要彻查，王家人又没声了。
　　“哦对了，我之前去看韩老先生孙女时，她似乎经常做噩梦，梦到陶云的事儿了。韩老先生啊，也正愁要不要查一下呢。”
　　王家人思来想去只好接受王军是自己吓死自己这事儿了。
　　郑局听赵楚阳讲了讲他的推测，也看了水房现场照片，确实三炷香点着，也就信了。
　　这事情本来也就是因为王家逼得紧，现在他们认栽，也就没必要再盯着了。
　　朱九放出来后，赵楚阳没有多嘴，给了他一点钱算安抚他在警局呆了几天的辛苦费，但是赵楚阳还是建议他们辞职回老家，省的王家人再撒泼。
　　赵楚阳回到水房，现场封锁，围观者众多，不过尸体已经被带走了。
　　看着破烂的水房，赵楚阳一时胸闷，恍惚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念一句“谢谢”。
　　可是回头看去，那些陌生的面孔和身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尸体起走之后，韩家来了电话，说韩蓓蓓突然清醒了。赵楚阳和老师们一起去探望。这孩子现在能吃能喝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楚阳在老师都走了之后按例询问当时情况，韩蓓蓓讲了讲确实没什么可疑的：“但是我在医院里醒来，一直看到幻觉，好像是被活埋了，还有人追杀我。”
　　赵楚阳安抚了她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看见韩老爷时他说希望赵楚阳保密，不要告诉别人韩蓓蓓不是他的孙女。
　　“那你打算继续……”
　　“先让她养好身体，养好身体再说吧。”
　　韩老爷力不从心的样子，赵楚阳突然有些可怜他。
　　回了派出所，滑鸡粥还在学校看守现场，赵楚阳想到四五年前那个女学生便去医院打听一下。没想到遇上黎欣阳。
　　“你是？”
　　“复查。”
　　“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
　　“嗯，年轻就是恢复的快。对了，我去看过韩蓓蓓了，她情况也好转不少。”
　　黎欣阳低笑：“那就好，过几日她再恢复一下我们就去看望他。”
　　“对了，韩蓓蓓说那天她晚归正好遇到你从水房回来，她说她本来不想洗了，是你和她说水房还有热水让她别懒的？”
　　黎欣阳想了想，看着赵楚阳道：“嗯，我好像是说过。”
　　“你怎么没提过这事？”
　　黎欣阳一挑眉：“水房那么多人去过，并非个个出事，所以我当时没觉得我的话有什么重要的。况且，对着你多说多错。毕竟赵警官说过的，龙生龙凤生凤，婊子和杀手的孩子说不定也害人。”
　　赵楚阳柔和地笑容僵在那里，他的目光一时不敢看着黎欣阳，半响才道：“对不起。你父母的死，我确实有责任。对不起。”
　　黎欣阳低笑着不说话，拿上药便离开了。
　　赵楚阳此时心情非常低落，医生和他说如他所料，那个女学生今天早上开始就不闹了。但是疯了这么多年，也很难痊愈。
　　赵楚阳回到派出所，突然觉得身心俱疲，倒在沙发上慢慢就睡着了。
　　这一睡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看见了薛琳和周深。和他想的差不多，薛琳和周深关系日渐亲密，但是陶云却告诉了薛琳寒梅得大奖的消息，周深赶到雕刻室时，薛琳只是被划破了脖子，还没伤及大动脉。周深怕余则坤找人来，害怕薛琳和他的事情曝光，所以带着薛琳躲到水房想避开学校里的人跑出去。
　　但就是此时，薛琳捂着脖子颤颤巍巍给了周深一个书签，里头是梅花标本，反面写着恭贺。薛琳的恭贺成了她死亡的导火索。周深对这个贺礼并不开心，反而是给了薛琳致命一击。
　　薛琳被封进墙壁后，陶云也出事了。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周深想到要不是她多嘴薛琳怎么会知道得奖的事，他又怎么会杀人，于是怒从中来，趁大家都慌乱的缝隙见掐死了陶云。他把尸体带到水房就是为了借水房闹鬼的事，把陶云之死大肆宣扬出去。事情一大，王家人就会把事情按的死死的，这样没有人会对水房做过多的勘察，薛琳的事就能瞒下去。
　　这十几年来，周王余，没有一个人好过的。
　　周王留在学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这件事，但是怕什么来什么，越身这样水房越是出事。
　　赵楚阳感受到周深每次知道有学生在水房出事，往事浮现不仅刺激王军也刺激他。他整日整夜睡不着觉，他时刻担心薛琳的事情曝光。可是余则坤好死不死的又和王军吵起来，王军受了刺激出现幻觉，还砸了学生。这让周深愈发觉得这事很难息事宁人了。
　　余则坤最后一次和王军吵架成功让王军突发心肌梗塞死了。周深此时除了自保，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打电话警告余则坤，让他去和王家认错，以陶云的事情为筹码他们一定会宽恕他的无心之失。可是没想到他的警告成了余则坤自杀的导火索。
　　三个人死了两个，警察很快就会查到他，他只能假装被袭击，以此来转移视线，希望警察能怀疑那个告诉赵楚阳薛琳的人。
　　他在水房门口，拿着铲子终于下定决心，手上狠力，把自己敲得脑袋开花。
　　随后，他藏起铲子，晕倒在地。
　　但是赵楚阳梦里又出现了一个人影，不，是两个，他们在一旁看着周深，突然抬起头，直直看着赵楚阳，对他一笑。
　　赵楚阳看清了那二人，正是陶云和薛琳。他心里一惊，满头大汗地起床。他的鬼眼，看来没有好……赵楚阳擦擦汗，对此不知是喜还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