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这个世界你有我 ...
-
什么？站在舞台上？！薇璇一怔，挣了挣，将自己的手腕从简轩宥手里挣脱出来。她不能这样站上舞台，绝对不可以！她不能给汐初惹麻烦。
“小初……你不愿意吗？”简轩宥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情，连难过都是那么透明。薇璇撇开了头，不敢再看简轩宥的脸，那样受伤的眼神，她看着好难受。就好像那些日子里，夜圣柯被她拒绝时流露出的眼神，虽然他一直笑着，但她看得很清楚。现在的圣柯已经能够很好地伪装自己的难过，但她忘不了那时候的触动，哪怕看到的不是他的眼睛。
想通了什么，简轩宥又笑了，右拳在左手掌心一敲，有了主意：“小初刚才一直蒙着红纱，是怕别人知道么？我知道了，钢琴不会放在中间的，我帮你挡着，这样可以吗？只要你愿意陪我弹一曲就好，就一曲。”
怎么会这样？薇璇想走却挪不开脚步。刚才那样受伤的眼神像是以前的圣柯，现在这可怜巴巴的无辜样子倒是像极了姐姐，让她如何拒绝？真是克星！
“刚欣赏完……相信大家现在激情澎湃，现在我们就来放松一下，接下来欣赏乐器社的王牌钢琴手带来《Kiss the Rain》。”
灯光倏灭，只有舞台上的地灯幽幽亮起，一片朦胧，可以瞧见坐在钢琴边的少年身边还坐着一个少女，飘扬了红色的衣角。
台下不少观众疑惑，但随着钢琴声轻快地响起，都不好说出口。
四手联弹，从没练习过，两人却配合得完美无缺。
流水一般的琴音滑过礼堂的每一个角落，绵长悠久。
终于一曲终了，简轩宥起身，挡住了身后的小少女。薇璇站起身正打算离开，却听见一个声音——
“汐初学姐！”
方才一直在找言汐初以求证自己猜想的小学妹此时恰好经过舞台前。本不大的叫声却因为周围的安静格外突出。
本来应该是掌声雷动的，却因为这一个插曲，全都湮没了生息。现场尴尬到不行，言薇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目光急忙在台下搜索起来，却找不到夜圣柯。
不会是被学生会叫走了吧？薇璇皱眉，她不能让场面这样僵持着，这样对汐初只会越来越糟糕。
刚打算走，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简轩宥拉住言薇璇，把她拉到大家面前，却在她还来不及抬头的刹那先行鞠躬退场，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薇璇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天鹅绒幕布，幕布那边响起了迟来的掌声。
言薇璇睨了简轩宥一眼，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向休息间换衣服。夜圣柯还没有回来，推门出来看见简轩宥还在外面站着。
薇璇淡淡地看了眼简轩宥，后者却笑得很自然，还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小初不用担心的哟，刚才他们绝对没有看到你的脸的。小时候碰到大场面，我紧张的时候我爸就这样拉着我向大家谢幕，感觉一闭眼就结束了呢。”
白痴！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见了姐姐的名字。上次不过是撞见封拜雷告白就捅了大娄子，这次还是凶多吉少吧？
“我还有事，你……”
“诶？除了舞林社还有事么？对了，你是摄影&写生部的，是要去展区么？”
薇璇一寻思，似乎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借口，便点了点头，谁知简轩宥很自然地勾过她的肩膀——“我也要去展区看看呢，一块吧！”
“我……”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小初帮我四手联弹，不过就是陪你走段路而已，不要和我客气哈哈～”
被简轩宥硬拽着一直走到了展区，中途薇璇几次想逃跑都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偌大的莛御学院她只知道一二年级教学楼的位置，其他的一无所知。
方到展区的大门口，薇璇就挣开了简轩宥搭着她肩膀的手——“我要去摄影&写生部。”
“嗯，小初别迷路咯，迷路的话打电话给我就好了。”简轩宥晃了晃手机示意，又拍了拍薇璇的肩膀，“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去你们展区找你哦。嘛，难得能一起在台上弹钢琴，我们晚上去庆祝吧！”
面对简轩宥的热情，薇璇无力招架，只得学姐姐笑着点点头，转身急忙离开。
这少年结合了她最大的两个克星的特质，每次都让她想落荒而逃。真是个天真热情到无敌的阳光少年——姐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吧？
一直向前疾步走到拐角，薇璇才松了口气，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摄影&写生部在哪里。
莛御学院这么大，虽然她每个早上都会顶着汐初的身份一次又一次地走进来，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也对，她从头到尾都是顶着姐姐的身份啊……这里本来就不属于她的，没有一件是属于她的……
薇璇正在惆怅，忽然有两只手臂从她腰边擦过，搂着她向后拖。
感觉被人温柔地搂在了怀里，脑袋靠着一个结实的胸膛，在大冬天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圣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要是哪天没反应过来就——”
“不会的，宝宝怎么舍得对我下手呢？”夜圣柯的下颌在薇璇脑袋上轻轻蹭着，“宝宝，你现在未必打得过我哦。抱歉，刚才学生会出了一些事，我只好来这边等你了。”
“也没什么事，只是我怕简轩宥发现了……”
“我会处理，走吧。”夜圣柯拉起薇璇的手，走向展区的侧门，“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薇璇疑惑着被夜圣柯带着七拐八拐，还隔着一小段距离她就看到了夜圣柯想要她看的东西——
摄影&写生部送展的画。
画上画的是……薇璇无法再向前迈一步，就站在不起眼的拐角看着前面那堵挂了许多画的墙，鼻子又一次发酸——汐初画的是她……那画上的分明是那段他们重聚后最好的时光。
“宝宝，我们每个人都在等你回来。”夜圣柯轻轻抹去言薇璇脸上的泪痕，微笑着，也心疼着。
“圣柯……”言薇璇扑进夜圣柯怀里，眼泪流个不停，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尽。
“我舍不得姐姐，可是我想活着，我也想活着啊——为什么我会是不能站在阳光下的那一个？为什么？！
“我也想有朋友、有人疼、有人爱，我不想一辈子顶着言汐初的名字生存啊！我也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我也想有人是因为我是我而对我笑……我想听爸爸妈咪再喊一次我的名字，我也想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我没有死啊！为什么？！
“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次能为自己而舞的机会，可是明天被冠上的又是姐姐的名字！我想要我的名字和你放在一起啊！我要那一切属于我而不是姐姐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我这么努力地活着，最后得到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是么？所以世界上根本不需要言薇璇的存在是吗？！无论是曾经和我关系多好的朋友，还是看着我长大的阿公阿妈，在听闻我的死讯之后也就流几滴眼泪就把我忘记了吗？然后只记得言家的女儿是姐姐，而完全否定我的存在吗？……圣柯……我不要……我也想好好地在阳光下作为言薇璇而存在啊！……”
“宝宝，你还有我啊……我们一定有办法的……”夜圣柯的心揪成了一团，撕扯得难受。他能给她的还是太少太少了么？是啊，除了“言薇璇”这个人真实存在，没有其他办法……没有了……他成功地让她有了留下的念头，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哥哥哥哥，你看你看，这个是你诶！”简佐安用力拽着简轩宥，兴奋地指着墙上的画。
“知道啦知道啦，你哥又不是瞎子。”嘴上虽然不耐烦，简轩宥却带着笑容。《礼物》？这是给他的礼物么？
“安安，你在看什么？”简轩宥低头瞥了眼简佐安，一向咋呼的简佐安不知怎么忽然沉默了许久。
听到自家哥哥的声音简佐安慌张地回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吧，呵呵，美食区还没去呢！”
“安安，你什么性子哥哥可是知道的哟～”说着，简轩宥看向了方才简佐安看的方向。
那是——小初和夜会长么？他们那么亲昵……小初真的是夜会长的女朋友吧……
“哥哥……”
“啊？——啊！没事，我们去美食区吧……”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这个世界你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