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吻过双生蔓》蜗牛夏苒

38、三人世界没有TA

　　“小豆学长？”校祭一大早，汐初在高等部二年级G番门口探头探脑，教室里没多少人，找不到小豆学长。汐初瘪瘪嘴，拉住了一个看起来很善良的学姐，“学姐，那个，窦丁学长来了么？”
　　“你说小痘？他可能又睡过头了吧。你是他的……”
　　“我是摄影&写生部的社员。”
　　“摄影&写生部？”学姐的脸色微变，长叹一口，“学妹，听学姐一句劝，别投入太多感情。摄影&写生部迟早要败的，别像窦丁，明知道不可能还在垂死挣扎。”
　　“为什么？摄影&写生部挺优秀的啊，小豆学长人也很好……”
　　“学妹，就算夹缝中的小草尚能生长，那也得有阳光啊，你不知道你们部现在的处境……”瞥见楼梯上走来的人，学姐住了嘴，瞪了一眼来人，拍了拍汐初的肩膀，“学妹，放弃吧。”
　　“哟，戚大小姐一大早在这里勾搭学妹啊？”封拜雷双手插在裤袋里，吊儿郎当地晃了过来，看着汐初的眼神有些腻味——怎么又变成小羊羔了？还是小野猫比较可爱啊。
　　汐初低下头不敢看封拜雷的目光，退后两步把自己藏在学姐身后。
　　学姐也自发地挡在了汐初面前：“封拜雷，你无不无聊？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不要忘记我可是戚贝的姐姐！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与你对立的一面。就算我和他交情不深，我也会让你知道，总会有人和摄影&写生部、和他站在一起！不是每个人都会受到你愚弄的，我们不是傻子。”
　　说完，戚学姐拉着汐初快步离开，看到汐初身后走来的人，又松开了自己的手——“学妹，保重。”
　　“诶？学姐？”汐初向前几步想要追上学姐，总担心封拜雷会突然……忽然脑袋撞上了后面的人，汐初连忙转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诶？你是——新社员？”
　　尹澈闵一句话都没有说，一只手勾着外套，另一只手把汐初拉到了自己身后。
　　“噢？上次不是还不认识么？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封拜雷一脸嘲讽，却没有再逼近汐初。
　　“不需要你管，我说过不会让你伤害我身边的人！”
　　“所以呢？”封拜雷耸耸肩，本想放狠话，却连“尹澈闵”三个字都懒得提起，“你以为你能护得了几时？你的一切剩下的不过就是社团，还需要我来毁？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吧？哈。”说完封拜雷转身走向自己的班级，“我等着看，看你跌入深渊。不会有人给你救赎的——不会！”
　　他们的对话汐初听得一头雾水，他们三个人好像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语言不通啊……她只听懂了戚学姐说小豆学长不在……
　　“走吧。”尹澈闵拉起了汐初的手，下楼。
　　汐初跟着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隐，你不是一年级的吗？怎么会到二年级来？”
　　担心你……话到嘴边顿了顿，又被尹澈闵咽下去了：“小豆让我来找你。”

　　“就是这些画么？”尹澈闵和汐初来到工作室却发现只剩下两幅画，照片什么的早已经拿走了，“小豆已经把照片带去展览了——昨天不是三幅么？”
　　“啊，另一幅——我带回去润色了，小豆学长说两幅就够了。”汐初将蒙纸揭开，再一次确定画面的完整安好。
　　尹澈闵站在一边，看着汐初检查。
　　跳芭蕾的少女就是真正的薇璇吧？羊羔肯定是躲在琴后面的那个。
　　检查完画汐初又一次把纸蒙了上去。希望小璇可以看见这幅画吧……就算不肯与她见面，她也希望小璇能看到，能知道她们的联系远远不只是一面魔镜。
　　汐初慢慢揭开下一幅，她知道简轩宥看到的时候绝对会大吃一惊的。
　　汐初身后，尹澈闵的目光闪烁，画上少年灿烂的笑容有些刺伤了他的眼。
　　小羊羔，你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呢？夜会长？佐安的哥哥？似乎每一个都很优秀。
　　“这些就拜托你了，隐。”汐初将画小心包好，笑着递给了尹澈闵，那样的笑容让尹澈闵又一次失神。
　　“不过去？”
　　“不了，我还要赶去舞林社，夜会长刚才就打电话叫我了。”汐初说着便转身了，再次回头对尹澈闵笑了笑，“你和小豆学长一定可以的，摄影&写生部一定不会败的，一定不会。”
　　一定么？尹澈闵看着门发呆，忽然笑了笑，有了些温度。羊羔，连你都这么肯定，那我这个部长怎么好意思不努力呢？一切都会如你希望的……

　　“诶？！老……”在展览区忙碌的小痘看到尹澈闵的时候有些惊讶，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少女，声音戛然而止。这破嘴，差点又干坏事了！
　　“她没来。”
　　“啊——这样啊。”小痘看了看尹澈闵拿着的画，笑得有些尴尬。老大没有受刺激吧？说来的没来，说不来的却来了。不对不对！老大本来就该来的，只是那画……
　　尹澈闵把画挂好，注意到了早已贴上的标签。那一副少年画像的名字——《礼物》
　　羊羔，他会是上天给你的礼物吗？我只知道你是我再也找不回的礼物……
　　“小豆，我们重新开始。”
　　“啊？啊！嗯！！！忠实部下窦丁随时听令！”

　　看到舞林社门口出现的风风火火的少女夜圣柯微笑。
　　“夜会长！抱歉，我来晚了！”
　　原来是汐初……
　　“不要你叫学长，你倒叫起会长来了。”夜圣柯的微笑无懈可击，亲昵地拉过汐初的手，倒让汐初有些手足无措，“直接叫我名字吧，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哦。”
　　“会……夜圣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了么？”汐初尴尬地将手抽出来，率先走向了休息室，偌大的舞蹈室除了他们竟没有第三个人。
　　“他们已经去后台了。”夜圣柯也不再作出奇怪的举动，指了指休息室，“衣服在里面，你先去换吧，我在舞蹈室门口等你。”
　　“啊，好。”汐初走进休息室，确定夜圣柯已经走出舞蹈室了才反锁上了门。
　　“呼——太奇怪了……”学长怎么会无缘无故拉她的手，她竟然还有种被电了一下的感觉？学长的动作太自然，她就感觉太不自在了。学长不是这个性格才对的呀……
　　汐初伸出手看了看，发现手心有些白色的粉末。
　　什么东西？
　　汐初拍拍手却没能拍掉，好奇地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套衣服果然适合你。”估计着衣服应该换好了，夜圣柯推门走进舞蹈室，正巧看见一身红衣走出来的少女。
　　少女不同意地撇撇嘴，不应声，接过少年手里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完。有些水溢了出来，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滑过锁骨，漫入了红衣中，满是妖娆的意味。
　　“真的很好看的，宝宝。”夜圣柯揉了揉薇璇褐色的长发，刘海已经被她全部卡在了头顶，露出好看的额头，让他想起了当初那个扎着花苞头的可爱女孩。将手中纱巾理好，盖在她的头上，又隔着朦胧的纱巾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可以把这想象成凤冠霞帔吗？呵呵，宝宝，有时候真的不想别人知道你的存在啊。”
　　薇璇抬起头，透过红纱巾，看到的世界都蒙上了绯红的色泽：“我不喜欢——太妖冶。自古红颜多薄命。”我想活着，我想好好活下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宝宝，不要怕。你可以跳的，你的舞就该让世界看到。不会再感觉无力、不会再感觉无所适从……你可以跳所有你想跳的舞……我会陪着你，尽我所能。”
　　…………
　　舞台上舞林社的爵士热舞惊艳全场，气氛异常High。正是高潮，突然间爵士舞曲中止，几十号舞林社主力背对着所有观众站成方列，定住不动了。观众刚开始诧异，灯光又熄灭了，只有一盏蓝色的灯悠悠地照着舞台的正中央。
　　沉默了几秒，不知从哪里飘来了幽幽哀怨的小提琴声，细听与《梁祝》有几分相似。灯光照亮的地方站着好多穿着热裤T恤的少女，凝固了没有动，却又有一只红纱水袖从他们后面舞起，动静之间，分外显眼。
　　小提琴的旋律倏得变得急促，被定身的少年少女迅速整齐地向两边撤开，有的还偷偷瞄了眼舞台后方的红衣少女——他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安排，只知道这样的琴音是撤退的指示——也许这就是副社口中的杀手锏！
　　灯光照在红衣少女身上，有种凄凉哀怨在发散。小提琴又一次慢了下来，少女坐在舞台上，红纱裙如血一般漫开，她舞动的臂膀、指尖都在诉说着她的喜与悲，似乎在唱响一曲《长恨歌》。
　　长恨歌起几时休，宛转蛾眉为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