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破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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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模模糊糊地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传来两个他似乎很熟悉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并不大，但是就像麻雀一样在耳边叽叽喳喳吵得让人很烦躁。他微微睁开眼，头顶白晃晃的天花板被白炽灯照的有些刺目，只有视野边缘一撮棕色的发尖招惹着他的注意力。
沢田纲吉刻意压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Reborn你想说什么？”
“骸的身体里有一种诅咒，似乎经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Reborn凉凉道。
呀嘞呀嘞……看来被发现了。Reborn的话让六道骸渐渐清醒。
同时沢田纲吉带着惊讶和难以置信的低呼则刺得他耳膜发疼：“怎、怎么会……那骸他……”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那个诅咒并没有破坏骸的身体。”
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说话，六道骸的声音就横插了进来：“真不愧是黑手党，了解敌人真透彻。”
Reborn脸色不变，像是早就知道似的转头看向六道骸，而沢田纲吉则是一脸惊诧的表情。虽然他没有出声，但是脸上却能清楚地写着“你怎么醒了”。六道骸慢吞吞地将身体撑起靠坐在床头，他声音还带着一段时间没有发声导致的干涩和沙哑，其中还带着无法忽略的浓浓的讽刺和不满。
“骸你醒了？”沢田纲吉在第一时间冲到六道骸床前询问情况。Reborn则是在盯着六道骸看了几秒，确认这里坐着的不是之前那个彭格列背叛者的蒂莫西而是真正的六道骸以后才纵身跳到沢田纲吉身边。
不过对于沢田纲吉的“热情”，六道骸只用了八个字回答：“承蒙关照，还死不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冲出来……”沢田纲吉顿时脸色一白——他没忘了自己当时处于死气模式下因为愤怒而使出的全力一击威力有多么巨大。虽然看上去对方拦下那一击十分的轻松，但是之后六道骸的晕倒和医生给出的体检报告都告诉他当时六道骸的身体状况是多么的糟糕。
最重要的是，罪魁祸首的斯佩多还是跑了。
“不需要道歉。”六道骸“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不过他的表情却告诉在场的两人，他对于自己的事情被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讨论十分的不满。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和Reborn在六道骸的病房里讨论刚刚那个问题啊！
沢田纲吉在心里这样吐着槽，将信将疑地看着六道骸的表情，然后自暴自弃似的使劲挠了挠头发。
和斯佩多战斗时使用人间道能力而浑身被黑色的斗气包围的男人的姿态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在六道骸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厌恶感会翻倍增长——仿佛有什么太过恐怖黑暗的东西正在接近一眼的预感。
就在沢田纲吉稍微庆幸自己没有被六道骸怪罪的时候，Reborn却跳到床铺上，站在六道骸的双膝上紧盯着对方，冷声问道：“喂，你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调很冷，听上去硬邦邦的令人极不舒服。他不带任何笑容的表情也告诉在场的其他两人这并非是询问，而是命令。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吧，Aricbalano。”六道骸闻言不由得皱眉——他讨厌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即使对方是曾经最强的杀手，九代目的得力手下，未来彭格列十世的门外顾问也无法让他接受自己被命令了的事实。
Reborn死死地盯着六道骸几秒，似乎知道用这样的方式没办法从这个软硬不吃的人嘴里挖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不过他并不气馁然而突然一勾嘴角，露出一个极为鬼畜的笑容道：“如果你执意隐瞒，那么我们将终止协定。”
六道骸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之前徘徊在他身上的冷气此时全部化为杀气和愤怒向Reborn直刺而去——Reborn所说的协定，就是当时六道骸和沢田家光约定的：六道骸成为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而彭格列负责保护他同伴的安全。
虽然心里的怒火已经蹿得老高，但是还没有到烧光六道骸的理智的程度。他勾起嘴角露出哂笑，用鼻音重重地冷哼一声道：“你想毁约？”
沢田纲吉听着了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有些头晕——什么协定、隐瞒的？难道骸和Reborn还背着他有过什么协定吗？虽然他很想插嘴一问，但是这两个人之间已经针锋相对的气场让他实在没有胆量开口。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缩了缩。
“彭格列不做不诚实的买卖。”Reborn别有深意道。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帽檐，变色龙列恩就在他手边几厘米的位置安静地伏着。
“不做亏本的买卖才对吧。”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六道骸的眼神也更加的危险。他和Reborn对视，沢田纲吉甚至觉得他都能看到两人目光交接处亮起的火花十分的夺目。
过了一会，六道骸才慢慢收敛起笑容，妥协似的含糊道：“大概和我的右眼有关，我也不清楚。”
“右眼的……？”沢田纲吉下意识地跟着低喃并像六道骸的右眼看去，那只血红色的带着可怖的汉字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一颤——融于血脉里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东西十分的可怕。还是不要接近的好。
“你真是带着不得了的东西啊。”虽然没有沢田纲吉那么强大精准的直接，但是丰富的人生阅历已经足够Reborn做出正确的判断。他沉默了一下，如此评价。之后他不着痕迹地将手放下插进裤袋里，重新扬起属于婴儿天真无邪的笑容说：“刚刚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之后，在六道骸不屑的轻哧声中，他跳上沢田纲吉的肩膀，“阿纲，要迟到了。”
在别人听来只是随意的提醒，然而对于沢田纲吉来说却如同催命的咒符。他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机械地扭头地瞥了一眼像是没事人一样的Reborn，心中的不安更加难耐。然而六道骸的情况却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六道骸正偏着头靠在床头，他看向自己的视线从稍微平静又重新变成充满讽刺意味的带刺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让Reborn的几句话就全部打了水漂，任谁都是高兴不起来的。他张了张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挽回一些颓势，但是真到他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有试图说出来的语言最后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他试探地向六道骸道了别，在对方不冷不热的回应中走出了病房。
“纲，以后离六道骸远一点。”Reborn在他走出医院大门时突然开口。
沢田纲吉脚步一顿，转头问道：“……为什么？”
“既然能背叛一次，那就能有第二次。”Reborn意味深长道。
沢田纲吉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却在触及到家庭教师的目光后明智地止住了想为六道骸开脱的话。
Reborn像是没有注意到沢田纲吉的表情，又像是洞察一切。他将目光投向远方，缓缓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成为彭格列的继承者，就要负担起整个家族的责任。不过现在，离你上课只有十分钟了。”
“啊！糟糕！！！”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思考Reborn前半句话的深意，就被对方的后半句话惊得惨叫一声。他将自己肩头有些下滑的书包往上拽了拽，开始向学校的方向飞奔而去。如果没有赶上下午的课，他不光要面对老师的责骂，更可怕的是Reborn的惩罚，要是运起再差一点被云雀学长抓个现行，那今天他很可能成为六道骸的病友——还是重伤难愈的那种。
在医院的楼上，六道骸一身淡绿色的病号服背着手站在窗口，目光冷淡地目送沢田纲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头的转交。
而后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转回头，看向床上气定神闲地坐着的人影：“我最讨厌不请自来的家伙。”
“别这样说，难道你不觉得能为我效力是你的荣幸吗？”戴着绿色奶嘴的婴儿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白大褂上子虚乌有的灰尘站了起来——只不过因为他和六道骸之间的高度差太过明显，他并没有跳到地上而是直接站在了被子上，这让雪白的被单随着他脚步的来回移动不断地出现灰色的小号鞋印，他向六道骸解释着自己的来意：“前几天我得到了消息，我们彩虹之子的诅咒是可以解除的。不过七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够如愿以偿……而且我们需要有代理人替我们战斗，所以我身为当代最伟大的天才科学家，想邀请你参加彩虹之子之间的战争。当然，我会为你提供最先进的科学支持，这一点毋庸置疑。”
六道骸向后一靠，倚在窗边斯毫不领情地反驳：“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威尔帝的表情瞬间有些空白，显然无法想象竟然会有人在面对自己真心实意的“重金”诱惑时还会拒绝。
此时六道骸微敛的双目深处窜过兴味盎然的光芒。他可还没忘记十年后的入江正一说他的眼睛和7^3有某种联系。既然彩虹之子之间的战争是由7^3而起，那么参加这场战争也未尝不可。这么想着，他抬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办呢，Aricbalano？”
作者有话说第74章 破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