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架空）镜像》樱肆水

22、三之六

　　吴邪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发现自己记忆中断的地方。
　　拿到禁婆香炉之后。
　　少年从一堆行李里翻出那看上去有些奇异的香炉，据说是禁婆骨头的东西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如果说之前有石头大小的话，现在只有绿豆那么大。
　　炉子并不烫手，甚至有些冰凉，但骨香却越来越浓。
　　看样子这种香料是自然挥发而不是需要加热的。
　　吴邪决定做个实验。
　　他走出房间，小花已经走了，霍秀秀坐在石凳上发呆。少年走过去询问，“秀秀，你还记得张大佛爷的那个亲戚长什么样子吗？”一边说着一边将炉子打开。
　　骨香在一瞬间弥漫了整个庭院。
　　霍秀秀想了一下，“啊……张大佛爷的亲戚，你是说去西沙那次？没印象啊……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吴邪皱着眉头，不动声色地盖上香炉盖子，“哦，我就是随便问问。”很明显这个香有问题，那么那位“领头人”把香卖给老海，到底是为了销赃还是另有目的呢？
　　又或者，这其实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圈套？
　　香气似乎淡了一点，但还是能够很清晰地闻见。
　　吴邪眼前甚至出现了那日梦中白骨血潭的幻觉。浅色衣衫的少年一步一步走向血潭深处，血水没过少年腰际，水中伸出无数的白骨手臂，拉扯着要将少年拖下去。
　　溺水的感觉并不好。
　　温热的液体灌进鼻腔，少年感到一阵窒息，他想要张嘴，身体却灌了铅一般无法动作分毫。
　　“吴邪哥哥？”少女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邪哥哥，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给你看一下吧！”
　　吴邪连忙回神，“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学生会有点事没处理。”
　　“吓死我了，”霍秀秀松了口气，“看你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瞳孔涣散的样子我还以为你鬼上身了呢，要是你鬼上身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鬼上身？少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镜子，心想这里就有个鬼，只不过他没有上我身的意思罢了。
　　不过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瞳孔涣散……这是什么形容词啊？
　　霍秀秀见吴邪没什么事了，招呼着同行的伙计去张罗晚饭。
　　“怎么了，”齐羽出声询问，“你似乎有点不对劲。”
　　“炉子有问题，”吴邪晃了晃手里的禁婆香炉，“只要是闻过这个香味的人，关于张起灵的记忆全都被篡改了，而且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的那种。”
　　还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地方。在这之前，吴邪始终没有把学校里的“张起灵”与照片上那个“张大佛爷”的亲戚联想起来，而事实证明这两者间必定有什么不寻常的联系。
　　不过似乎依旧不是同一个人。
　　“嗯。”齐羽点点头，“不过我对‘张起灵’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要不是那张老照片，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少年闻言露出伤脑筋的表情，“为什么文锦阿姨知道张起灵而你却不知道呢？”
　　“不知道，西沙的十一个人里边，除了张起灵我全都有印象。”
　　有什么特殊的理由，需要齐羽忘记张起灵这个人的存在？
　　比如齐羽知道张起灵的某些秘密。
　　吴邪心神一凛，一个大胆又匪夷所思的假设出现在脑海中，“齐羽，你还记得你生前的某些事情吗，哪怕是一点点，只要是和张家有关的都可以。”
　　“什么？”
　　“关于张家，张大佛爷的张家，你知道多少？”
　　“……完全，没有印象。”
　　假设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