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云端彼岸》伦河玫瑰

1、云端彼岸 01

　　黑子哲也在接受青峰大辉告白的那一天，火神大我正在水深火热的题海中痛苦航行，一直没有看见那个可爱的彼岸。到最后，这个号称永远不会服输的大男孩终于在这些折腾的他死去活来的题目面前投降了。
　　“饶了我吧，我以后上课一定不睡觉，一定认真听讲了！”
　　泄气地趴在试题集上，火神哀嚎道，满头红发都失去以往活力耷拉下来。
　　“不行哦大我，如果你下次考试再全科亮红灯的话，一个月不能吃M记的汉堡，这是约定好的，你想失约吗，还是说现在就决定放弃。”拥有蔷薇色头发的男生端坐在火神身旁，轻笑道。
　　“谁说我要放弃了！我……我只是做题做得有点累，嗯，就是累了。所以想休息下……”火神一听到对方的话就立马炸毛了。
　　“而且明明那个AHO峰的成绩比我还烂，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拖过来补习啊！”火神大我同学表示强烈的抗议。
　　“大我难道忘记了吗，我和你在大家看来可是两个陌生人呢。”
　　“所以说啊征十郎，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外面和你装作不认识，明明是很多年前就一起玩泥巴的。”
　　啊，糟了。火神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火神君，我的童年记忆里可没有玩泥巴这一项呢。”赤司征十郎勾勾唇角，扫了眼火神的作业本，然后很自然地在上面打上几个鲜红亮丽的叉。
　　“诶，又错了这么多吗！等等征十郎，这道题的公式我明明有写对！为什么还是打叉啊。”
　　“结果错了就没有意义了，大我。”就像篮球一样，不赢的篮球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吧，看吧。果然是不高兴了，连称呼都变了呢。
　　“赤司大人，我错了。我们小时候绝对没有玩泥巴这样有失身份的事，请务必原谅我！”
　　赤司好笑地将手里的作业本推回给那个红发大胃王。终于决定看在自己良好的教养上不和这个连敬语都说得乱七八糟的归国子女计较。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去下面的茶室等我。”
　　“诶？征十郎要做什么去。”火神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随后问道。
　　“请你喝茶，如何？”
　　“诶？！”喝茶？
　　看着赤司征十郎优雅地摆弄那套看起来就很稀有的紫砂壶茶具。火神不禁感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经地穿着和服，跪坐在略微冰凉的木质地板上，安静等待在一旁。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和洗手钵竹管一下又一下节奏分明的敲击声。馥郁的茶香随着几番滚水的滋润逐渐弥散开。
　　火神闭起眼睛，鼻息吞吐之间都氤氲芬芳。
　　征十郎的茶艺不知是和哪位大师学的，动作行云流水，很是赏心悦目。
　　而茶道，最讲究的就是清与静，恬淡高雅，舒心自然。这和火神他以往度过的时光都很不一样。

　　火神他，从国小三年级就和父母移民去了美利坚，而那个国度是个空气充满烧灼感，太阳光永远热情奔放一如狂野的吉普赛女郎，就连风与雨都是躁动不安，声势浩大的地方。他在那里度过了孤单的童年，懵懂的少年。曾经一度以为全世界都该是这般生机勃勃，猛烈激荡的。
　　他和赤司很小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两家父母是旧交，自然希望下一代的感情好。两个小家伙于是还在吃奶时就被家长们强行凑在了一起。
　　他们睡同一个婴儿床，穿一模一样的婴儿衫，就连头发都剪成相同的模样。他们一起学走路，相互抢玩具。关系好时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吵架时也能狠心地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痛哭流涕。事后又别扭地笨手笨脚地给对方上药。更大一点后，他们上同一个幼儿园读同一个班，坐同一张桌子，然后进入同一个国小。
　　他们犹如双生子，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一度谁也离不开谁。
　　只是，分离永远比相守简单。而这一分别就是六年。两个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对方的人，在双方都看不见的地方渐渐成长成了一个陌生的模样。虽然他们天天通电话和邮件。
　　火神能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回国见到赤司时的惊吓。没错，就是惊吓。赤司周身的威压已经远不是他幼时所能比拟的了，还有那双异色的双瞳，赤司居然没有告诉他这么大的一件事。
　　这六年里他们一直没有进行任何影像碰面，只因为火神一句，看看将来见面时谁先认出对方来的玩笑话。
　　赤司有时候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坚持，只要做出决定，谁也无法动摇他。这个，火神比谁都清楚。
　　而赤司征十郎在这六年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所以这个约定了六年的比赛到最后也是在赤司玩味的挑眉中以火神的落败结束。
　　火神曾经疑问过赤司是怎么这么快在人堆里认出这么多年没见的自己。
　　赤司回答他，因为我可以看到未来呢，。所以，模拟了大我成长过程的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认错的。
　　看见未来……
　　火神那个时候便隐隐得感觉到，赤司征十郎恐怕成长成了一个不得了的男人呢。
　　后来从黑子和大家的口中也确实证实了征十郎是真的很强，强到恐怖！毕竟曾经的奇迹世代的队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试试，这是今早刚送过来的玉露，应该还不错。”赤司轻轻将杯盏推至火神面前，然后取起桌边放置好的湿绢擦手。
　　“就算你这么说，品茶什么的我完全不在行啊，而且还是玉露这种高档货。”相比起茶他还是更喜欢喝可乐。火神皱了皱眉，在赤司温和但是绝对意味着你要是不喝就杀了你的目光注视下，苦着张脸端起茶杯送到唇边。他还没蠢到直接灌下去，看那升腾起的蒸汽就能知道这茶有多烫！
　　虽然，口感还不错，但是火神还是不怎么喜欢喝茶。
　　“征十郎，我想打球了。”火神放下杯盏苦恼地说。
　　“不行，医生讲过一个月不能做剧烈运动。”赤司想都没有，立马否决。
　　“一个月不打篮球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火神激动地喊道。
　　“一个月不打篮球你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现在脚踝的伤没有养好，以后你都可以不用打球了。孰轻孰重你分得清吧。”赤司镇定发话，一针见血。
　　火神瞬间败下阵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在WC决赛和洛山的那一场对战脚踝受伤，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只是想救回那个球嘛，谁知道会这样……
　　“啊啊，知道了，会好好养伤的。”火神瘫倒在地板上，沮丧万分。
　　“可是，还是手痒好想打球……”低声嘀咕。
　　“不过，说起来，有征十郎在的洛山真的很强啊，超级厉害的！”一说起篮球就能立马抛弃负面情绪兴奋起来，激动地不得了。
　　赤司早就知道面前这个红发大高个是个醉心于篮球的笨蛋。只是，他对篮球的那种喜爱还是不时让赤司心惊。
　　“不过樟菀欢ɑ岽虬苣忝浅晌毡镜谝唬被鹕裥攀牡┑┑氐阃贰�
　　赤司征十郎只是低头抿茶不语。他将躺在地板上的那人毛茸茸的红色脑袋搬到自己腿上，轻轻抚摸头发。
　　六年了，隔着一个太平洋六年，现在终于回来了呢，欢迎回家，大我。
　　只是，我可是不会败的，就算对方是你。不，因为是你，所以更加不能败。
　　“啊，对了。征十郎你这家伙在之前体育馆外面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拿剪刀攻击我，吓了我一大跳！”火神一把握住赤司放在他头顶的手，想起来还有点心有余悸。
　　“还好我躲开了，这么危险的东西。”
　　“看真太郎他们和哲也的表情，效果很不错不是吗。”
　　赤司抬起头，异色双瞳的视线随意放到庭院外的奇异假山上。
　　说的不对哦大我，拥有可以看穿一切的天帝之眼的我，如果真的想攻击谁，他又怎么可能躲得开。
　　不过，就让你这个笨蛋这么以为着吧。
　　“所以啊，为什么非得让他们以为我们不认识，完全想不明白。按你们奇迹世代那个狂妄样子，也不会太注意这个吧。”
　　“大我觉得，奇迹世代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奇迹世代啊。之前从黑子那里听说之后就觉得是一群中二病不轻的人。交手之后觉得你们也有狂妄的资本啦。还有征十郎居然以前都不跟我说你打球这么厉害，还是那个奇迹世代的队长。”
　　“是这样的吗，那些东西我以为没什么值得炫耀的。那么，大我在和我们比赛的时候开心吗。”
　　“当然啦，超级开心的！”
　　“所以，真太郎大辉他们所肯定的对手是将他们打败的樟莞咧械幕鹕翊笪遥皇亲魑嗨菊魇膳笥训幕鹕翊笪摇Ｎ艺饷此的忝靼茁稹！�
　　火神大我一时间变换了好几个神色。然后他刷一下，转过头去，整张脸埋在赤司衣服里。
　　“征十郎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啦，很辛苦的。我呢，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好，我都只是我啊。有时候，我也希望征十郎可以活得轻松一点。”
　　轻松一点吗，如果可以的话。赤司征十郎心里喃喃道这几个字，然后手心一下一下抚在火神头顶。
　　“说起来，昨天大辉打电话跟我说他今天要去找哲表白。看哲的样子应该会接受吧。”赤司突然说出一句完全不搭调的话来。
　　“诶！！！”火神大我惊得差点没跳起来。他抬起头瞪大眼睛，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神情。
　　赤司敛了敛神，暗暗揣测火神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哲，还是大辉？
　　“怎么了？和哲一直待在一起的你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这个我早就知道啊，青峰那家伙我还在想他什么时候下手呢。呸呸，什么下手。是完全撕掉那张伪善的傻瓜脸皮去表白。黑子那家伙是绝对不会先开口的拉，那个AHO峰要是还在那磨磨唧唧，谁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有时候挤在他们中间当电灯泡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们还总是挑我在的时候。哎，总之搞不懂这两人在想什么。”火神困扰地抓抓头发。
　　“现在表白了也好，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憋在心里可不舒服。”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赤司将火神翻过来面朝上，然后手掌贴住他的眼。他不想看到一直神采奕奕的双眸露出那样难过的神色来。
　　火神愣了下，头枕在赤司大腿上，静静沉默。
　　自己不开心吗。不应该的，那两个人能在一起自己为什么要不开心呢。明明是最想把那两个老是因为这些那些鸡毛蒜皮小事过来烦自己的家伙凑一对，然后一齐打包扔掉的。现在青峰终于开口了，黑子想必不会拒绝。他们理所当然就在一起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
　　只是自己就变成一个人了吧。
　　其实只是不开心自己又变成那个多余的存在了吧，果然是这样呢。
　　“他们两个一谈恋爱肯定就要做些，额，一些谈恋爱该做的事，那哪有时间来打球了啊，想到这个当然不高兴了！”
　　“而且不是都说一谈恋爱人就会变笨吗，那他们两个因为这个打球质量下降那该怎么办好啊，征十郎！”
　　“……你是笨蛋吗，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这个傻瓜，是这样想的吗。因为怕大辉和哲也因为谈恋爱而用掉平常打球的时间所以不开心吗。不过确实很符合他的大脑回路呢。
　　“除了大辉和哲，敦，真太郎，凉太和我也可以陪你的。”
　　火神一下坐起身来。
　　“紫原和辰也哥在秋田，黄濑在神奈川又有模特的工作，征十郎你在京都，来回跑很麻烦的。绿间那家伙倒是在东京，啊，他的话还是算了。照他的话就是巨蟹和狮子是死敌，绝对禁止主动来往。”
　　火神绝对不会承认他不想见绿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三十分的卷子无意间被绿间看到，结果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他冷嘲热讽！
　　“其实，大我也可以转学到洛山来。篮球部很欢迎你。”
　　“那怎么行！誠凛的大家都很好，我不要离开。再说了，我要是去了洛山还怎么打败你们啊。”
　　“嘛，算了。我一个人也行的。习惯习惯就好。”
　　是吗，不开心的事习惯习惯就好了吗。其实只要你开口，一点都不麻烦，只要你开口的话……
　　火神无所谓地笑笑，然后抓乱自己一头红发：“不过我一个月都不能打球，想这些好像不太实际。”
　　“啊，对了对了。征十郎知道什么是恋爱吗。你中学一定收到过很多情书！那什么，跟我说说那是什么感觉。”火神一个轱辘真身面朝向赤司，突然来了兴致。
　　“不知道。”赤司轻飘飘回了一句。
　　“征十郎明明小时候那么受欢迎的，到了中学不可能没有女生追！呐，别骗我啊。不然要是我以后喜欢上谁都不知道那不是太惨了吗”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太清楚对这种事。或许你可以问问凉太。”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莫名的赤司完全不想去考虑这方面的事。
　　“黄濑啊……”火神刚想说什么，突然耳朵动了动：“征十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熟悉的感觉。”
　　“是凉太的声音吧。”赤司气定神闲的说出口。
　　火神愣了一下，随即便火烧屁股一样大跳起来。
　　“黄濑来了！在哪在哪。要是他看到我在你家那不是露馅了吗。怎么办好啊，对对，先躲起来，躲起来。”火神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到处找藏身之处回过头去看赤司却依旧云淡风轻地端坐在那里悠闲喝茶。
　　“征十郎！”
　　直到两人已经能听到门外那渐近的急促脚步声时，赤司才站起身走到角落拉开一个暗门。
　　“到里面去，大我。”
　　“你这家伙有密室不早说，害我担惊受怕的。”
　　“下次不会了。”
　　“没下次了！”
　　火神“啪”一下拉上暗门，赤司额前蔷薇色发丝被门棂呼过的微风吹开。同一时间，茶室的大门就被一个瘦高挺拔的男生轰一声大力推开

作者有话说

　　新文请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