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彼端,遗失的帝国》欧阳圣羽

7、Chapter 7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米爱尔的心七上八下的，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大殿。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敲钟？”米爱尔紧紧抓着艾菲儿的肩膀。
　　艾菲儿一脸的哀痛，“有圣女受到了激烈的攻击，而且还受了重伤。现在全神庙都人心惶惶的，人人都只求自保了。形势很严峻啊。”
　　“怎么会有人攻击圣女呢？神庙里不是除了圣女、神官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进入了吗？”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家才都会不安啊。很多人都觉得是我们内部人干的，人心更加涣散了。”艾菲尔一脸的愁容，“米爱尔，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出了内鬼？”
　　“艾菲儿，别担心，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的。”米爱尔用力拍拍艾菲儿的肩，似乎想把力量传递给她，“难关总会克服的。”
　　“各位安静！安静！”伊斯卡圣女严肃地说，“现在不是我们互相猜疑的时候，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团结一心才行。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们要进入战时状态！随时准备和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米爱尔不解地看着伊斯卡圣女，小声地和艾菲儿咬耳朵，“怎么说得像是要打仗一样？圣女不是为了笼络民心才选出来的吗，怎么还要参与战争啊？”
　　“安静地听从伊斯卡圣女的话。”艾菲儿冲米爱尔使着眼色，“要是被她抓住我们开小会的话，会被处罚的。”
　　“哦。”米爱尔安分地站在一旁，不再多说一句话。
　　伊斯卡满意地环视了一下鸦雀无声的大殿，清了清嗓子，“呃哼，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有圣女遭受袭击并且受了重伤的消息了吧？”
　　圣女们的脸上纷纷出现了不安，全都在底下窃窃私语。
　　“我知道大家对此都感到不安。但是，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今后诸如此类的事还会接连不断的发生，大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伊斯卡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圣女中间炸开了，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我想大家在被选上圣女之前就应该已经做好了为神随时献身的准备吧？现在正是体现我们圣女真正的价值的时候了。”
　　“伊斯卡圣女，你什么意思？难道圣女不是为了侍奉神明才诞生的吗？”性急的玛格丽特率先提出了异议。
　　“我的意思是，圣女本来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伊斯卡闭着眼睛，全身散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是时候告诉你们圣女真正的意义了。圣女的确是为了侍奉神明而生的，但是，最初的圣女诞生的意义却并不是为此。圣女真正的含义是——圣战之女，是作为神的战士诞生的，专门为了保卫神而战斗，你们拥有的使臣就是圣女战斗的武器。换句通俗的话来说，你们就是天生为了神战斗而生的！”伊斯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所有的圣女都听清楚了她的话，“这次雷娜受伤就证明新一轮的圣战就要打响了！你们要做好随时为保卫神而作战的准备。”
　　“圣战是什么？”艾菲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圣战是守护神的圣战之女们与捍卫魔的魔界使女们的战斗。魔界使女是为了保卫魔而诞生的，她们的武器是魔使。可以这么说，她们其实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只是我们是效忠神，而她们则听命于魔，所以，我们和她们之间的力量是旗鼓相当的。”伊斯卡把圣战的历史向所有的圣女娓娓道来，“魔使则是一种和使臣类似的物种。每一千年就会有一次圣战。”
　　“不会吧？战争不是男人之间的吗，为什么会要我们这些弱女子战斗呢？”
　　“伊斯卡圣女，神不是崇尚和平吗？为什么还会要我们圣女为他战斗？”
　　“大家先安静地听我把话说完。”面对无止境地提问，伊斯卡眉头紧锁，“圣战是为了维护和平的。每一千年，魔族就会来进犯被神庇护着的云翼国一次，我们作为云翼国的圣女，作为神的战士，理应为国，为神而战。而且，只有我们圣战之女才有力量与魔界使女抗衡，才能拯救整个云翼国，保护神之所在。如果我们失败的话，魔族就会进入禁地，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够阻止魔族占领云翼国了。”
　　“魔族？禁地？伊斯卡圣女，”圣女们惶恐不安，“到底还有多少有关圣女的秘密没有告诉我们？”
　　“伊斯卡圣女，请恕我冒昧问一句，”米爱尔镇静地俯下身行礼，“既然有了神，为什么世界上还会存在着战争？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些无辜的少女为了神而浴血奋战，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神不是庇佑着我们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伊斯卡看着米爱尔的目光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米爱尔，你对神失望了吗？”
　　米爱尔冷静地摇头，“不，我只是对神的这种行为感到不满。为什么神要躲在幕后，而要我们去守护他呢？为什么神不能光明正大地现身与魔族战斗，却要牺牲柔弱的我们呢？我们虽是圣女，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我们有感情，有思想，有生命，不是战斗用的工具。”
　　“对！我们也是人，不是战斗的工具！”米爱尔一语激起千层浪，圣女们纷纷响应。
　　“大家都冷静一点！作为圣女为神而战是你们的天职。你们应该为自己能够帮神做些事而高兴。”伊斯卡极力安抚圣女们的情绪，但是却适得其反，圣女们都越发激动起来。
　　“神算什么？只不过是把我们以圣女的名义禁锢在这个神庙里。我们每日诚心地祈祷，最后却让我们为了神去送死。我们不是神的奴隶！”
　　“唉！”伊斯卡无奈地叹气，“如果你们不去战斗，那么整个云翼国都会灭亡。我想你们都是明事理的孩子，应该知道在个人的生死与所有云翼国子民的生命相比，孰轻孰重，大家要以大局为重啊。现在大家都是一时冲动，所以才会对神如此不敬。大家先各自回房休息，冷静地考虑一下。明天我会传授大家怎样用使臣战斗，如果你还是以圣女自居，那么就请你认真的学习，也好在圣战中抓住一线生机。”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圣女都默默地离开。
　　“米爱尔，你是怎么想的？究竟要不要去战斗？”艾菲儿拿不准主意。
　　米爱尔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理会艾菲儿的话。
　　艾菲儿轻轻推了推米爱尔的肩，“米爱尔你到是说句话呀！”
　　“啊？你说什么？”米爱尔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我们究竟要不要去战斗？你怎么想呢？”
　　“战斗？当然要参加。”米爱尔果断地回答，“既然为神战斗是我们的天职，那么作为圣女，我们就该有这种觉悟。即使不愿意，但是我们接受了圣女的称号，所以有义务，也有责任，这是我们没办法推脱的。”
　　艾菲儿一脸的凝重，“可是如果战斗了，就意味着随时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对吧？”
　　米爱尔粲然一笑，轻松地拍拍艾菲儿的后背，“还没上战场就先怯场，这可不是一个好战士的表现。如果我们决定战斗，就要做好随时献上生命的准备，做事要果断，绝对不能感情用事，要不然是抓不住生机的！如果你还想活着凯旋归来，你就要作好拼死一战的准备。”米爱尔伸出右手小拇指，“我们来约定，一定要拼尽全力，坚持到战斗的最后一秒，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到云翼国！”
　　望着米爱尔清澈的眼眸，纯真的笑颜，艾菲儿的心中充满了温暖，或许这也是米爱尔神奇的力量之一吧，能带给人们温暖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选择信任她。笑容爬上艾菲儿的嘴角，“恩，我们一定回活着回来的，一定！”
　　两个人的小拇指紧紧地勾在一起。
　　“米爱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幸阵亡了，你一定要把我带回这里啊！你要亲手把我的骨灰交到我父母的手里，可以吗？”艾菲儿的眼里闪着泪光。
　　米爱尔和煦地笑着，仿佛是个发光体，全身包裹在柔和的光芒之中，“不要说沮丧的话，我们不是刚刚才约定过要活着一起回来的吗？如果，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会照办的。”
　　“恩，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米爱尔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更加坚定了艾菲儿的心意，“我一定会和你一同奋战到底的！”
　　“米爱尔，你决定参加圣战了？”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那个声音，米爱尔整个人为之一震，脸色煞白，“艾菲儿，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艾菲儿看着米爱尔像丢了魂一样跑远，心中十分不解，“米爱尔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慌张了？”
　　米爱尔一路狂奔，引来许多不悦的目光，但她顾不了这些了，她只想尽快跑回自己的房间，快点逃离那个声音。她冲进房间，随即甩上门，用身体挡住门。
　　“梅丽莎、帝奥快出来！”米爱尔的声音里透着惊恐。
　　梅丽莎和帝奥不紧不慢地现身。
　　“什么事这么着急？如果说是有关圣战的事，那么我们已经知道了。”梅丽莎打着哈欠说。
　　“不，不是。”米爱尔声音在颤抖，“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刚刚又在对我说话了！”
　　“你是说那个神秘的声音？”
　　米爱尔点点头，“他刚刚问我，是不是决定参加圣战了。”
　　帝奥闭着眼睛，右手覆上米爱尔的额头，眉头紧锁。
　　“你……”米爱尔想开口说话，却被梅丽莎用眼神制止了，只好安静地观察着帝奥神情的变化。
　　“怎么样？探测到没有？发出声音的本体在哪里？”梅丽莎轻声细语地问，不同于往常的大大咧咧，眉宇间也略带忧愁。
　　帝奥轻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不行，没办法探知啊。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应该有很高深的法术修养，懂得把自己隐藏得很隐秘，无法让人察觉到。”
　　梅丽莎失望地看了一眼米爱尔，“你也不知道是谁吗？”
　　米爱尔茫然地摇头，“我不能肯定，但总觉得是那个在梦里出现过的叫伊法的男人的声音。而且，他应该就在那座玫瑰园里。”米爱尔推开窗户，指着那座庄园。
　　“在这么近的地方吗？”帝奥走到窗前，凝视着那座神秘的玫瑰园。
　　满是玫瑰的花墙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美丽。花瓣上的露珠反射着明亮的阳光，像是一颗颗洒落在地上的星星，不时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到底该怎么办？”米爱尔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疲倦。
　　“别怕，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所以你还是安全的。不过，现在还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随时有可能改变心意要了你的命。这个人的法术修养极高，即使我和帝奥联手也不一定有把握战胜他，但是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你的。”梅丽莎重重地按了按米爱尔的肩，“另外，圣战也是一场激烈的战斗，随时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确定参加吗？”
　　“即使我不愿意，但是我还顶着个圣女的头衔，这注定我要被牵连进去，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米爱尔握紧了拳头，“这是圣女的宿命。就算我选择逃避，但是身为云翼国公主的我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民受苦，而自己却袖手旁观的。于公于私，我都非要参加不可！”
　　帝奥赞赏地看着米爱尔，“有觉悟就足够了，战斗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我梅丽莎没看走眼，你不愧是我选中的人！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我们要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