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秋后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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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和兰妈妈回到屋里，凤仪也很快就回来了，思雨便给凤仪说了以后让她管理院里事务的事，凤仪到也没有推脱，点点头应下了，看思雨这边无事，紧着就出去安排事务。这院子的下人懒散惯了，既然凤仪接了手，自然要重新整顿一番。
兰妈妈到是没有意见，照她看来，照顾好姑娘的吃穿起居，让姑娘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那是比什么都强。又兼之思雨赞了她的手艺半晌，这会子便乐颠颠地拿了纸笔来描花样子，准备开始给思雨做漂亮的衣裳了。虽然孙氏那边还没有送布匹过来，但思雨外公以前没少给她们母女送好的布料，只是她们都顾忌着没做来穿，一直压箱底了。现在老夫人发了话，孙氏松了口，自然不用再顾忌什么，想那姚思雪姚思宜姐妹也不敢再随意弄坏她们的漂亮衣服了。
“姑娘日后也可以穿鲜艳些的衣裳了，总算不用再穿那些素净的，生生把这如花的娇颜压了下去。”兰妈妈一想着自家姑娘以后也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很高兴，乐呵呵地脸上笑开了花。
“嗯，那就有劳妈妈了。”思雨靠在罗汉床上，微笑着应着她，一边思索着日后的路该如何走。
外公那边压着姚家的生意，孙氏自然不敢如前世那般对自己姐妹无所顾忌地拿捏，但她们总归是太弱了，这般下去，保得命在都是不错，要翻身真的很难。
所以，她怎么的，也得要找个依靠才行。
而姚家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就只有三个：姚老夫人，孙氏，以及她爹姚致安。至于二房那边，二叔姚志平是不得姚老夫人青眼的，大事上根本做不得主，二婶到是跟孙氏有些不对眼，但她毕竟是庶出一房，又是吃着中馈的，吃穿用度都要从孙氏这边拨过去，她也不敢太过明显地与孙氏对着干。且思雨也不了解她，贸然依靠万万不行，到是可以试着拉拢。
孙氏思雨是绝对不可能去靠的，她们两个是最直接的敌对关系；而姚老夫人思雨却是绝对靠不上的，那个老女人讨厌她不亚于讨厌一只臭虫。除去了她们两人，就只有一个姚致安。
思雨思量再三，觉得这要依靠的人，没得选择，唯有一个，就是她爹了。
只有她爹姚致安重视她了，她才能在姚家站住脚。才能保得自己和妹妹的性命，一报前世之仇。
只不过姚致安也不待见她，她要接近他，得到他的认可，也是要花些心思的，她该怎么做呢？
思雨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凤仪和凤来都回来了。
“姑娘姑娘。”凤来一进门就直直冲到罗汉床前，对着思雨贼兮兮地笑。
“怎么了？”思雨看着她那张贼笑的脸，不知道这丫头在傻乐个什么。
“小于妈妈倒霉了。”凤来两只眼睛闪啊闪，闪出来的是几个字：你们快问我啊快问我啊！
凤仪规矩地站于罗汉床边，抿唇而笑；思雨笑看着她，静静等着下文；至于兰妈妈，还在一旁的桌子上描着花样子，根本就没听到她说话。
凤来忍不住了，“你们怎么都不问我？你们都不好奇吗？”
凤仪白她一眼，“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我们塞她银子的事。”
凤来笑开了脸，得意道：“凤仪姐这次可是猜错了，是她灌罗妈妈酒的事才对！”
思雨笑了笑，“老夫人对她秋后算账了？”姚老夫人那个人，平日里装得大度，其实最是个小气的，最喜欢干秋后算账这种事。
凤来连连点头，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溜儿全说出来：“罗妈妈那次去王家接姑娘和七姑娘，没接成就算了，还在王家耍酒疯，差点儿没把老夫人给气死，据说后来老夫人还派人去给老太爷道歉了，老太爷称病没见人，王总管打发了，只说两家本是姻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事思雨不知道，此时听说了只觉得稀罕，“她还会道歉？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凤来哼道：“姑娘可别高看了她，据说，都过了十天半个月的了，才去道的歉呢！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家道歉隔这么久的，想必是有什么要求老太爷，才会去道歉的。”
思雨了然，若说是有事相求，那就只能是生意上的事了。反正外公如今也知道了她们的真面目，思雨到也不担心他再上当。
凤来又道：“那小于妈妈正是因为当初灌了罗妈妈的酒，害得罗妈妈耍酒疯，所以老夫人早就对她不满了，只是那时我们一直在王家，老夫人罚不到她。据说昨儿晚上她就被叫去问话了，说是老夫人问话时，她还顶嘴了。”
凤仪见她总也说不到点上，忙问道：“那最后是怎么罚了的？”
“昨晚被罚了静思一夜，今儿个才放回七姑娘院里去的；又罚了一年的月钱，还掌了嘴。我刚才去七姑娘院里看了，脸都打肿了，像个猪头似的，哈哈哈哈。”凤来开心死了。
到是专心致志的兰妈妈被她的笑声吓了一跳，这才看见凤来回来了，看看自己画差了的花样子，不免气道：“你个死娃子，做什么突然笑成这样？你看看我的花样子，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举着画差了的图过来给大家瞧。
凤来无所谓地扫了一眼，不在意地挥挥手，“不过是画错了一笔，重新画就是了。”
兰妈妈气愤地瞪着她，“你个死娃子到是说得轻松，被你一搅合，我这感觉都跑没了，还画什么画？还有，刚刚姑娘罚你去思过，你到一溜烟跑没影儿了，你当姑娘是好糊弄的是吧？现在居然还敢在这里大叫大笑！”
凤来见那都过了多久的事了兰妈妈还翻出来教训她，也跟着瞪大了眼，“哎哎哎，妈妈，什么叫我一溜烟儿跑被影了？是姑娘吩咐我出去打听消息的！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人善被人欺是吧？兰妈妈你是从来不骂人的，这会子到来骂我了，是因为我太善良是吧？”
兰妈妈愣了一下，她确实是从来不骂别人的啊，哎哎哎，她还说姑娘的性子变了呢，原来她的性子也跟着变了。
凤仪笑道：“好了好了，凤来，兰妈妈说你几句怎么了？你还敢大呼小叫的，找罚呢？还不快跟兰妈妈道歉？”
凤来倒也不是真要跟兰妈妈吵，听凤仪一说，便抱了兰妈妈一条胳膊哄道：“兰妈妈别生气了，这花样子我明儿个重新帮你画。现在还是说正事吧。”
兰妈妈也不是那小气的，见思雨都不说凤来，也就懒得说她了，又见她们都面带喜色，不由纳闷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怎么都一付高兴样子？”
“说那小于妈妈被掌嘴了，打成了猪头。”凤来得意地重复了先前说的话，兰妈妈惊得张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
总算有人问了，凤来乐呵呵地将事情又给她说了一次：“不就是为着罗妈妈在王家吃酒闹事的事。”
兰妈妈愣了愣，“真的？”可不敢相信事情真如她们之前预料的发展。
待她说完了，思雨才问道：“那罗妈妈没事吗？”
“半点假都不掺，”凤来说着又转到了罗汉床边，“还有罗妈妈，据说她那次从王家回来后，被老夫人狠狠地骂了一顿，也被罚了月钱，不过只罚了半年的。只是她虽然还在老夫人身边当差，那福寿院里的事却是大多不给她管了。说起来跟小于妈妈相比，老夫人对罗妈妈还是不错的，到底是自己的人。”
思雨冷笑，“那可不一定，只不过她觉得罗妈妈这次是着了别人的道罢了。”老夫人那人，是半点不容别人丢她脸的，这次不过是她看不起商户人家，觉得闹一闹也不算什么，加之又认为是小于妈妈搞的鬼，才会放过罗妈妈的。若是在别人家丢脸，只怕罗妈妈死都赎不了罪了。
说完了事，凤来还有一些疑惑：“姑娘，你说老夫人和夫人真的不知道小于妈妈收我们铜板的事吗？怎么只拿了吃酒的事罚她呀？”
思雨笑道：“你怎知道小于妈妈被这般罚，没有那钱的作用在里面？”
凤仪也笑，指点她道：“夫人和老夫人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明着拿这事来发作她，除非她们要像打发碧珠一样直接将小于妈妈打发了，可是她们还想要小于妈妈在七姑娘身边待着呢。而小于妈妈也是绝对不会承认她被我们收买了的，因为她觉得她根本就不曾被我们收买。加上夫人身边的于妈妈是小于妈妈的姐姐，定是在夫人跟前说了好话，才将她给保下来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们觉得姑娘就算收买了小于妈妈，一时半会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不如留着她，还可以探听姑娘的动作。”
凤来一听凤仪这般分析，真是又佩服又好奇：“凤仪姐，你怎么知道那于妈妈是保了小于妈妈的。”
凤仪笑道：“我猜的。你到是打听得清楚。”
凤来被表扬了，颇为得意，“那是，姑娘都叫我出去逛逛了，我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
思雨笑着点点她的脑袋，“你到是伶俐，日后这八卦的长舌事，便交给你了。”
凤来不依了，“哎哎，姑娘，什么叫八卦的长舌事啊？我这叫收集消息！”
思雨笑道：“是是是，以后这收集消息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没事就出去闲逛吧。”
凤来笑嘻嘻地应了，又皱了脸道：“姑娘，可不是我跟你讨赏，今儿个打听到这些，都花了不少银钱呢。”
凤仪笑着戳了她的额头，“还说不是讨赏呢，那有你这么直白跟姑娘要钱的？”
凤来大叫冤枉，“我也不想啊，可是这么下去，我那点子月钱支撑不了多久啊，我是三等丫鬟，一月才六百个钱的。”
思雨忍不住笑，“以后你要出去了，就去跟凤仪拿钱。”
凤仪当即掏了一串铜板给她，“呐，拿着，可别说姑娘亏待了你。”又塞了几两碎银在她手里，“这是碧珠那些，你的一份。”
“哇！银子耶！”凤来开心死了。
思雨见凤来的消息说完了，这才吩咐凤仪道：“我们虽然买不到补身的药材，也没能力吩咐厨房给做点补身的东西，但银钱总归还是有几个的，你便拿上些，代我过去看看小于妈妈吧。”
凤仪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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