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死神同人）》雨露长风

27、第 27 章

　　浮竹十四郎以瞬步在瀞灵廷里的亭台楼阁间跳跃着，他怀里的清水影此刻正睡得很熟，虽然抱着她，但是他却没感觉到多少重量，浮竹十四郎皱起了眉头，“她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回到十三番队队舍，浮竹十四郎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拿掉披在她身上的队长羽织，他拉过边上的被子，仔细地盖在她身上。
　　手里拿着队长羽织，浮竹十四郎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清水影，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这么看着她。
　　她安静地睡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胡乱地散在额头上，平时白皙的脸颊因为喝酒的缘故泛起了一丝红润。
　　伸出手来，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浮竹十四郎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他明确拒绝她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了。
　　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他们身上，清水影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看着她的睡颜，浮竹十四郎脑海里闪着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一年，在流魂街上，他遇到了她，那时她正一个人抱着几袋东西失魂落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没有看路的她被绊倒了，她失落的神情让他想起了年幼的妹妹，于是他以瞬步来到她身边接住了她。也许是被吓坏了，他第一次询问她有没有事的时候，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当他第二次询问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离开他怀里后，她很有礼貌地表达着谢意，她的良好教养让他心生好感，于是忍不住像对待妹妹一样摸着她的头询问她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流魂街上，她告诉他她是和老师一起来的，看到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慌张，他当即明了她是和老师走散了，心里有些不忍，于是他便决定帮着她寻找她的老师。当她告诉他她的老师是春水的时候，他忍不住感叹着这个世界还真小，前阵子春水才告诉他他收了个很可爱的女弟子，清水家的次女清水影，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给遇上了。
　　也许是因为春水的关系，他对她多了一丝亲近，流魂街上人来人往，为了不让她和自己走散，他从她怀里接过那几袋东西，牵起了她的手。他们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低头看了一眼他怀里的那几袋东西，全是零食，想起她摔倒的时候都不肯放开这些零食，他勾起嘴角浅笑着。
　　之后春水找到了他们，为了感谢他，春水邀请他一块看烟火，在烟火会开始之前，春水和他陪着小影在流魂街上闲逛着，那时的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养在深闺里的上级贵族小女孩，所以她对流魂街上的一切都很好奇，看着她开心地玩着那些小游戏，他的心情也变得很好，她单纯的快乐感染着久卧病榻的他，那个晚上他过得很愉快。
　　夏日祭过后，他不是忙于工作就是在雨乾堂休养，很少遇到春水，也没有再遇到小影，直到那年的灵王诞。灵王诞的祭祀活动，各大贵族都会出席，而且五大贵族要轮流派出一名未婚女子在广场上为灵王跳祈福舞。为了保护贵族们的安全，也为了让灵王诞祭祀活动顺利举行，留在瀞灵廷的护庭十三队队员都要担任守卫工作。在祭祀开始之前，他在广场边上再次遇到了她。那时候他看到一名盛装打扮的少女就要摔倒在路上，他以瞬步走过去接住了她，看着怀里的那名盛装少女，他认出来是她，也意识到原来她就是代表朽木家跳祈福舞的人，看到她眼神里的慌乱和不安，他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她平静下来后，毅然地走向广场中央，完美地演绎了一场耀眼的舞蹈。结束后她跑来找春水，正好他也在，看着她像讨糖吃的孩子一样笑着问他们她跳得怎么样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
　　后来，听春水说她进了真央灵术院，在入学测试的时候，她的灵力之高令老师很震惊，本来她可以提前毕业的，但是她说什么要好好地享受学生生活，所以在真央呆了六年时间。那段时间里，她偶尔会跟在春水身后到十三番队来，春水和他商量事情的时候，她就在庭院里呆着，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身影，他和春水不禁感叹着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他们的少年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毕业的时候，他以为她回去六番队或者八番队，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十三番队，入队仪式上她一招就打败了原来的六席，取得六席的席位。春水是个护短的人，他叮嘱着自己要好好照顾她，于是他便安排她在自己身边。对于这样的安排，她很满意，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每天用各种手段逼迫自己按时地喝药，在她的精心照顾下，他的病情比之前好了很多。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在他身边呆了很长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和她相处得很不错，她活泼可爱，偶尔固执任性，这样的她让他的生活变得不再那么单调，即使是在雨乾堂里休养，她也能让他每天都过得开心，晴天的时候，她陪着他在庭院里修剪盆栽，下雨的时候，她陪着他在湖心小筑里听着雨打竹叶的声音，这样的生活，安静而美好。
　　渐渐地，他觉察到她一直隐藏着的心事，即使她隐藏得很好，他还是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心意，一开始他以为那只是她少女懵懂时期的小憧憬而已，过阵子就会消散。可是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情意有增无减，于是他开始认真地审视着他和她的关系。她是好友的亲传弟子，也是自己的下属，因为春水的关系，他也把她也当成了自己的弟子来看待，他对她的感情，就是长辈对待后辈一样，他从没想过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会掺杂着男女之间的感情，更何况他从一出生就患上了严重的肺病，这让他不敢轻易地和别人相爱，他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也不愿意在深爱过后留下对方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于是他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
　　为了斩断她的念想，他跟春水商量，不能让她老是跟在自己身边，她应该出去历练历练，于是便让她跟在海燕身边，开始执行一些外出的任务。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她依然像以前一样，陪在自己身边，她的坚持让他那颗封闭的心逐步瓦解，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害了她，于是他狠下心来，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当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庭院的那一刹那，他听到自己心底的悲鸣声，她是很美好的存在，他根本不配拥有她，他不能让她往后的人生因为他而变得孤寂。
　　失落的她请了三天病假，回到队里报道的时候，她无意中遇到他和海燕谈论虚圈远征队的事，她闯进了队长室并要求参加远征队，他当然不能同意，但是她坚持要去。他只能找春水来劝她，希望她能打消这个想法，不知道她是怎么和春水谈的，最后连春水都支持她参加虚圈远征队，在朽木队长和春水的推荐下，她担任了远征队队长，前往虚圈执行任务。
　　她在虚圈的那两年里，他很担心她，他那颗浮躁不安的心让他意识到，他其实早已对她动了心，坐在湖心小筑里，看着窗外的明月，他肆无忌惮地思念着她，怀念着那段他们相处的时光。
　　她从虚圈回来后，看着她毫发无伤的样子，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能让她觉察到他对她的感情，于是他只能选择那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里。当喝醉的她抱住自己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浓烈的感情，不想伤害她的他只能再次丢下她离开了，当他走出她房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她压抑着的哭泣声，那哭泣声让他的心一阵阵钝痛，那个晚上，他整晚都没有睡着。
　　之后她频繁地接手那些离开尸魂界的任务，驻扎现世，或者带领远征队前往虚圈，她和他的关系，也就这么僵持着，她不愿退一步，而他却不能往前跨一步。
　　他以为她和冲田总司会有希望发展一段感情，没想到她一直坚守着和他的那个承诺，那个她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证明她对他真的不是一时崇拜的承诺。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他说她对他的感情只不过是一时崇拜什么的，只不过是他搪塞她的一个理由而已。
　　窗外的虫鸣声把浮竹十四郎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看着清水影安静的睡颜，他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