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行天下》南十字

26、云涌（上）

　　到达大都后百里玄翼找了一处房子，安顿好莫小鱼后，迅速回到宫中，计算的时间刚好，明日就是处斩李远宾的日子，李远宾在边疆一直手握重兵，虽是朝廷重臣实际却效忠天理教，处决他天理教不会坐视不管，明日的刑场恐怕还能掉来大鱼。
　　一切都布置好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眼前忽又浮现出莫小鱼手足无措的样子，不自觉的扬扬唇，展开轻功向宫外奔去。
　　莫小鱼在外面转了一圈，看看环境，百里挑的房子果然不错，布局合理，精巧雅致，刚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里，冷不防就被一人抱住，吓了一跳，刚要挣扎那人也放开了手，借灯光一看正是百里玄翼，心头一喜，“你不是回宫了吗，怎么又来了。”口气半怨半嗔，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语早超过了限制。
　　百里玄翼似乎没意识到，顺着他的话就说，“想看看你，就来了。”
　　莫小鱼笑笑，“来屋里坐吧。”
　　两人进了屋桌上有准备好的点心，莫小鱼到了一杯茶递给百里，百里皱眉，“没有酒吗？”
　　莫小鱼笑笑，“没买啊，只有茶了。”
　　百里点头，盯着莫小鱼也不再说话，莫小鱼有些窘，这样被人盯着还真是不习惯，何况这人还是百里，别过头去赶忙找些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宫，政事很忙吧。”
　　“恩。”微微点头，似乎想到些什么，有些不忿，“还不是天理教的人搅的。”
　　莫小鱼有些诧异，转而又思考，天理教不止是一个帮派，还是国人的信仰，现在的大祭司荆凌无论说什么国人都信，一呼百应，就算说百里不是天子，支持的都大有人在，难怪百里会忌惮，这么一想就不难明白当初百里为什么非要从白文手里要到自己，控制了祭司就等于控制了国人的信仰，至于教主那边就好对付了，不过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荆凌会穿越而来，还成了大祭司，无奈的摇摇头。
　　百里轻轻一笑，说不出的洒脱，“以前就听说天理教能成为祭司的人都是神异，我费尽心思还是这样的结果，我现在是信了。”
　　莫小鱼玩弄着自己的衣角，看来荆凌给他们带来太多震撼，又拍拍百里，安慰道，“那只是巧合，那有什么神啊。”
　　百里点头，“就算是神又如何”，声音深厚满是霸气，“他一个小小荆凌能成什么气候，威胁不到我，皎月敢让我安排的人回神坛，就说明祭司捞不到好处，这我并不担心，到是皎月，难缠的对手。”
　　提到皎月莫小鱼又叹口气，皎月从没有把皇室的人放在眼里，而且心比天高，做事又周密，对百里还真是个很大的威胁。心里一沉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百里起身道，“我走了，还有很多事呢。”
　　“这么快就走。”
　　“等我有空再来看你。”冲莫小鱼一笑转身离开。
　　莫小鱼撇撇嘴，心里老大不乐意，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走，闷闷不乐的在床上躺了半天，睡不着就出去溜达溜达。
　　天色以晚，街上冷冷清清的，就连大都著名的花街柳巷都没有几个人在走动，莫小鱼缓缓走着左右看着，心里盘算开小倌馆的事情。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公子，买个香囊吧。”
　　回过头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男孩，穿的很单薄，两手拿了十来个香囊，拿过一个细看，手工精致，放到鼻端下一闻，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似乎在那闻过，说不出的亲切感，“这里面放的什么？”
　　“里面有莜草，润蒲，芪摭，是我哥哥配的，他是大夫，他说这个香气可以清心提神。”男孩自豪的笑笑，又神秘的说，“而且带着它还不会中迷药呢。”
　　莫小鱼也笑笑，不怎么信一个小小香囊会有如此功效，恐怕是男孩为了快点卖出去夸大的说法，再抬眼看那男孩满脸冻的通红，嘴唇也有些干裂，想必已经卖了很久了，“我全要了，都给我吧。”
　　“真的，太好了。”把香囊都递给莫小鱼，忽又疑惑到，“你要那么多干吗？”
　　莫小鱼笑笑，也故做神秘的说，“我有十几个相好的姑娘，要一人送一个。”掏了一大块银子递给那男孩。
　　拿了香囊也没心情转了，回了自己的房子，早上醒来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屋子里也格外阴暗，对着镜子照了照，挑一个香囊挂在身上，猛然发现铜镜里自己身后有个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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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骑在马上，笑眯眯的朝路旁的百姓挥手，莫小鱼挤在人群中，看着马上的百里，开始想象两人以后的日子，忍不住开始傻笑，随着百里车队的走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群众也越来越兴奋，忽然就变的好挤，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莫小鱼就被人群挤到队伍的前面。
　　“大胆何人，敢惊扰圣驾！”旁边侍卫的兵器瞬间环绕着莫小鱼。
　　莫小鱼刚才被挤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根本还没缓过神来。
　　百里玄翼从马上跳下来，一挥手，侍卫都退下，百里抱起莫小鱼放到马上，自己也上了马，从后面环绕着莫小鱼，轻声问，“你没事吧。”
　　莫小鱼回过神来，看着下面的百姓，有些无措，“……没事，你放我下来吧。”
　　百里的手抱的更牢，紧紧箍住莫小鱼，“你别乱动。”霸道，不容抗拒。
　　到了法场，放下莫小鱼，在众人的注视下拉着他走了进去，法场的周围有极大的看台，缓步蹬了上去，离行刑还有一段时间，百里到了一杯茶，端给莫小鱼，莫小鱼摇摇头，喝不下去，看向刑场中心，一个穿着囚服的人披头散发的跪在那，想想一会这个人就要人头落地，血腥四溅，莫小鱼忍不住打个冷战，“我还是下去吧。”
　　“既然来了，就看完再走吧，不喝茶吃个果子吧，压压惊。”说完指指前面的果盘。
　　莫小鱼看看，选个橘子，扒了皮慢慢吃着，还不忘喂百里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