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彼端的痕迹》镜之眸

6、第 6 章

　　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应该热闹一点，可是总有些伤感的东西藏在里面。最后实在是想不到可以接下去的话题了，只好在“云雅也该休息了，我们也不要打搅了。”这种借口下草草结束了这次尴尬的聚会。
　　蓝灵和罗楠还要处理SLD的剩余问题，每天还是文件资料的到处忙，吃饭都成了一种奢侈。相较于她们，风易可以说是个大闲人了，反正也不需要为生计奔波，索性就呆在别墅里选择白吃白喝系，辅修护工专业。干得可是相当认真呢。每天五点半起床，准备大伙的早餐，几轮摩擦之后，水准迅速提高，目前已经得到一致好评，午餐难度较大，在经过几次重大打击后自动退出，但是对于甜点倒是信心满满，常在晚餐后献宝。扣除睡眠时间，风易醒着的时候基本上都围着云雅团团转。牙膏挤得好好得，水温必调得适度，每过半小时就送上一杯水，每隔两小时就送一份点心，云雅爱看的报刊杂志每期必买，有一次云雅突然提起了桂花膏，他就跑到唐人街去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家已经收摊了，最后他花了十美元诱拐了路旁一个小朋友的三又四分之一块桂花膏。为了方便云雅，他甚至在每个门槛处都横了挂满铃当的绳子来提醒云雅。罗楠常常半开玩笑的说他是超级居家男，风易心中还是很充实的，只有看到云雅感激的微笑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他要的并不是感激。有些时候风易会感到害怕，他等待了那么多年了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或许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会因为疲倦而放弃。
　　本来以为就会这样一直过着平静和谐的日子，可是这天却来了个意外的访客。
　　风易在楼梯口就已经听到男子爽朗的笑声，那种熟悉的感觉竟让他的脊背窜上一股凉意。匆匆赶下去，看见蓝青正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人相谈甚欢，满脸笑意。而她对面的男人——jimmy.
　　相较于风易的慌乱，jimmy倒是非常镇定自若，甚至有点兴奋。随手理理额前的刘海，微笑着向风易打招呼，“小风易，好久不见。”
　　Jimmy阳光般的笑容仍然止不住风易的冷颤发抖的心。“是啊，好，好久不见。”僵硬的寒暄。
　　“风易，你来啦。这位先生说是你们的老朋友。他很幽默哦。”蓝青显然很喜欢jimmy。
　　“是啊……”还能怎样回答。
　　正当三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聊的时候，门铃响了。蓝青看了屏幕就迫不及待的开门了。风易的心又往下沉了一层。果然是蓝灵她们回来了。
　　“蓝灵姐，今天有客人哦，是你们的朋友。”蓝青接过蓝灵和罗楠的风衣挂上衣架。
　　Jimmy也在这时起身，走过去想给她们来个拥抱。可是蓝灵的反应让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她说：“请问……你是？”

　　Jimmy的手就硬生生的僵在空中，脸色刹时变得很难看，眼看就要发作，罗楠适时插了一句：“大家站着不嫌累吗？我们可是奔波了一天，先坐下来吧。”
　　Jimmy的眉头皱的已经可以夹死蚊子了，满脑子的疑问。蓝青看得也是一头雾水，但是风易和罗楠倒是没有困惑的表情，倒是被深深的担忧而取代。
　　“jimmy,是吗？你说你是我的朋友？”蓝灵的发问终于打破了闷局。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Robet的朋友啊，我们……”
　　“够了！jimmy，我会向蓝灵说清楚的！”虽然罗楠的打断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并没有受到阻止或责难。
　　又是一阵尴尬……
　　蓝灵确实有些受不了了，就对罗楠说：“我们去看看云雅吧。”还没等到罗楠回应，jimmy突然暴出一声：“什么？云雅在这里吗?怎么你还和她呆在一起？你忘了她做了什么吗？”那种姿态绝对是愤青的典型。
　　“云雅……她做过什么吗？”蓝青一向精明的脸上滑过一丝茫然。她直觉地转头用眼神询问罗楠，可是罗楠别过了脸，风易也是。蓝青那样子比她还不知所措。
　　“云雅是杀死凯杨的凶手啊！三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而且你还……”jimmy显得很激动。
　　“云雅不是凶手，你不要乱说！”罗楠狠狠瞪了jimmy一眼。
　　云雅是凶手……云雅是杀死凯杨的凶手……
　　凶手……凶手……凶手……
　　蓝灵的脑袋充满了各种声音，嘈杂吵闹，头好疼，眼镜好模糊，双腿也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只能蹲下，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那些声音。
　　“好吵……”蓝灵逸出呻吟，她求助的看着身旁的罗楠，罗楠也看着她，怜悯中含着冷漠。她没有上前帮她，只是这样看着她痛苦，突然间蓝灵觉得罗楠是那么陌生。
　　“蓝灵她，怎么办？”这是风易的声音。
　　朦胧中似乎听到厮打声，重物倒塌，杯子落地声，还有暴吼声：“……你们对她做了什么……”隐隐约约就听到了这句。然后，蓝灵的后颈一阵疼痛，她就彻底卷入了黑暗。
　　蓝灵醒来的时候看着罗楠和风易，面无表情。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板上铺了一层红色，映照在他们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竟出现了健康的红色，只是那暗淡的眼神配在脸上始终显得不协调。许久，罗楠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风易，虽然不是时候，还是告诉她吧。”
　　风易握住蓝灵的手，力道不大却也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刻意的放缓语速好让蓝灵清楚地听到每一个字，“先答应我，不可以激动，要冷静的听我讲完。”
　　得到蓝灵的保证后，风易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其实当初……”
　　“啊！”惊呼声起。罗楠和风易对望一秒，夺门而出。是蓝青。
　　楼下客厅聚集了一帮不速之客，蓝青被扼住了喉咙，左脸颊肿得老高，嘴角还隐隐含着血丝，身体也是支撑不住呈瘫软状态，全靠扼喉的粗壮手腕支撑着。有一小群人簇在沙发后面，不断踢踹着什么东西，满脸的凶神恶煞。
　　风易冲过去就是一阵“旋风腿”，这招可是他的招牌式，虽然有段时间没练了，威力不减当年。扫开人群，领起被殴人的衣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瞧瞧你这屎样，蠢吉米！”完了，好不留情的往后一甩，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人就这样沿着抛物线的轨迹坠落在地板上，附带哀嚎一声。罗楠一张扑克牌，瞬间在对方粗壮的腕上添了一道不小的伤口，高大的男人本能的松开了扼住蓝青的手臂。罗楠趁机用左肩撞了男人一个趔趄，左脚作旋点，抱住虚弱的蓝青转身，向后退开好几步，与对方扯开距离。
　　风易和罗楠都摆出架势，随时准备攻击。
　　大家的神精弦都绷紧了，任何气息的变动都可能促使凶猛力量的爆发。
　　脚步身。弦断了。
　　风易和罗楠发起进攻，可奇怪的是，对方却采取保守的态度，只守不攻。机会是不等人的，风易卡住一个瘦弱男人的脖子，紧紧抵在墙上，男人铁青的脸庞慢慢开始变紫，只有出气没进气，种种迹象表明，若风易再不放手，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突地响起“啪啪啪”一阵掌声，“好！好！二位英勇不减当年啊！”
　　风易皱眉，他讨厌那种讽高高在上的语气。罗楠看见来人后，暗暗收回了指尖夹着的扑克。
　　一袭白色□□传统服装，线条分明的轮廓，深邃的五官，微翘的唇角，精明的眼光，怎么看都是只老狐狸。“喂，老狐狸，又开始摇你的尾巴啦。”风易收势，慵懒的说道。这句话很巧的出现在老狐狸正准备接随从奉上的咖啡时，那手一个不稳，咖啡与白袍完成了神圣的亲吻仪式。狐狸的脸色是走马观花的变，随从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的荡，风易表现出的完全是挑衅成功者的骄傲。老狐狸过了很久都没有发威，风易有些纳闷了。
　　“我很欣赏你们的勇气，”狐狸将剩下的咖啡一口喝下，“但是你们除了勇气，只剩下愚蠢。”
　　风易和罗楠的脸色变了，他们看到蓝灵和云雅被人压到了楼梯口，抵着她们脑袋的枪揪住了他们的心，抑制了他们的呼吸。
　　“凯恩，你真是个混蛋！”

　　“小子，下回想挑衅的时候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再自不量力！”凯恩凑到风易面前，拍拍他的脸颊，说话的声音随小，可是仍实实在在的打击了风易的自尊心。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真的是自不量力。风易有些颓废的低头，却在下一课被站在身后的人拽住了头发，头皮尖锐的刺痛感提醒了他身后正有把枪对着他。就在蓝灵和云雅出现的那一刻，狐狸的这些爪牙们亮出了随身帯的枪支，并乘自己闪神的空当压制住了他，罗楠亦然。
　　“凯恩大人这是做是什么意思？近期内我们并没有招惹阁下。”罗楠瞪着凯恩。
　　凯恩耸耸肩，“你们是没有招惹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想甩掉我的麻烦就要那你们去换，所以记住以后不要向我要人。”
　　蓝灵和云雅已经被带到凯恩的面前，凯恩看蓝灵的眼神涣散，空洞无神，似乎现在的窘迫处境并没有影响到她。“看来你们的头儿状况似乎不太好。”
　　“别动她！”云雅喝道，成功的阻止了凯恩企图挑起蓝灵下巴的手指。
　　“好！再怎么样也得给您面子，是吧。”凯恩一挥手，下令：“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