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86、第八十六章 生死之谜（下）

　　撇开那吓死人不偿命的防御系统不谈，这座房屋看上去极为正常。
　　杨小莉跟随法比埃特走到屋子里去，发现客厅的桌上还放着两杯刚泡好的咖啡。
　　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朱莉安娜端着一杯热气腾腾奶茶从厨房里走出来，笑脸盈盈的指着沙发说：“请坐。”
　　杨小莉落座，不过她没去碰那杯咖啡，而是眼神赤果果的盯着朱莉安娜手里的奶茶。
　　朱莉安娜置若罔闻，对法比埃特说道：“书房里有pro，我下载了最新的游戏。”
　　法比埃特敛起嘻哈玩笑的样子，冲杨小莉点点头，转身进了与客厅相连的书房。
　　朱莉安娜将奶茶碰在手心，目光注视着腾腾升起的热气，露出上次在走廊里与杨小莉相遇时才有的笑容，“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吧？”

　　杨小莉右腿搭在左腿上，一只手臂搭靠在沙发靠座顶部支撑住头，“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朱莉喝下一口奶茶，挑了挑眉毛，“你是想问凌夜的事？”
　　“凌夜现在……”好吗两个字还没出口，朱莉抢先一步说：“他已经不在海尼森了。”
　　杨小莉大大的松下一口气来。
　　一开始她真假参半的告诉罗严塔尔凌夜有可能还活着，其实是冒了很大的危险的，因为一旦凌夜还活着且人在海尼森的消息泄漏出去就无法保证他不会落入帝国军手里。
　　同盟是不存在了，可费沙联邦才刚成立，若此时帝国军一举攻过去，单凭梅尔卡兹提督一人之力实难支撑啊。但如果费沙联邦有了凌夜，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既然来的目的已达成，杨小莉认为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
　　临走前瞥了眼桌上已经凉掉的咖啡，冲朱莉安娜点头道别：“打搅了。”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朱莉露出很意外的表情，“没有其他事情了？”
　　杨小莉愕然，“还有什么事？”
　　朱莉对“其他事情”的积极程度显然大过凌夜的事，她放下杯子，郑重其事的站起来：“你受伤后明明已经死掉了却又奇迹般的复苏，对此，你就没有一点疑问？”
　　杨小莉皱眉。这是她一开始打算拿来搪塞罗严塔尔的说辞。不过既然人现在好好的，谁还会费精力去追究那些呢？这是她的思维逻辑，何况眼前费沙联邦需要她操心的事太多，而为了不引起罗严塔尔的怀疑甚至干涉，她得耗费更多的精力去与那位“帝国双璧”之一周旋。
　　如此下来，她实在没心情关心其他。
　　朱莉显然不这么想，她习惯性的扶了下镜框，“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身体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不大一样？”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住进海尼森国立医院是因为什么原因吧。”
　　杨小莉想了想，“发烧。”
　　“对，是肺炎导致的发烧，因为机体免疫力低下，所以肺炎发作起来很难收拾，你不是第一次因为肺炎住院了吧。”
　　“……是。”
　　“那就对了。”朱莉安娜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杨小莉却还被蒙在鼓里，只见她眼神怪异的望着朱莉：“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持续性的肺炎反复发作，肺部呈现纤维化趋势，你知道海尼森医院给你的优先建议是什么吗？”
　　杨小莉咬了下嘴唇，没有作声。
　　朱莉莞尔的点明，“是肺移植术。换句话说呢，就是你的肺如果不做移植术的话，很快就会衰竭掉，衰竭掉意味着什么呢，意味你不能呼吸也不能进行血氧交换，不能呼吸也不能进行血氧交换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的血液得不到氧气，得不到氧气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
　　“会死掉。”杨小莉自己说出了那个答案。
　　“不傻嘛。”朱莉兴奋的打了个响指。
　　杨小莉试着平顺了下呼吸，她终于发现朱莉绕这么大个圈子想要切入的关键点在哪里了，“我感觉呼吸比以前通畅许多了。”
　　“很好。”朱莉又打了个响指，紧接着揭示谜底，“事实上根据你最近的一份体检报告，你的肺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但问题是，你并没有行肺移植术，原本已经呈现纤维化趋势的肺何以忽然之间恢复正常呢？这完全无法用正统医学界的理论来解释。因此，我出于好奇收集了你受伤前后的血样进行对比分析，得出了一个意料中的答案——”
　　“你被施行了基因改造术。”

　　换做正常人也无法接受朱莉安娜突如其来的说法吧。
　　杨小莉深吸了口气，“可据我所知被推进手术室后我只是做了止血和缝合大血管一类的手术，基因改造术什么的……医生并没有告知……”
　　朱莉再次抢白，“不是医院做的！”
　　杨小莉面色有些泛白，哑着嗓子问：“那是……谁？”
　　“你被施行常规手术期间，手术室内一直有人，但在你被宣告死亡后，手术室的人员陆续撤离。我在调看人员撤离后的手术室监控录像时发现那一段恰好被人毁掉了。”
　　“毁掉？”
　　“嗯，有人刻意破坏掉那段监控录像，不过所幸的是这段录像毁坏得不算彻底，我会请相关方面的专家试着恢复这段录像的。”
　　杨小莉哽了哽嗓子，“你是说，有人趁这段空隙进入手术室对我做了……基因改造术？”
　　“八九不离十了。”朱莉将奶茶杯子放到一旁，“你的血样我已经充分分析过了，不过为了保证数据的全面性，我要提取你一点点骨髓进行分析，你觉得如何？”
　　“我……”
　　“不会痛的，更不会导致身体衰弱、不孕不育、寿命缩短、内分泌紊乱的。”说完这一长段话，朱莉安娜冲杨小莉直眨眼睛，那小眼神活脱脱像是在说：亲，试一试吧！最安全有效的骨髓提取仪免费试用哦~不满意7天包退哦~（某飘←←）
　　杨小莉：“好吧。那啥……你说了不痛的哦。”

　　二十分钟后，杨小莉是扶着腰在法比埃特的搀扶下走出去的。
　　“啊啊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呢，虽然朱莉拖地板从来不拎干拖布的说。”法比埃特一如既往的大声嚷嚷。
　　杨小莉白了他一眼，不过白眼这个动作通常伴随着转腰，腰一动，她感觉到腰更酸了，酸得眼睛都泛泪了。
　　朱莉安娜你个大坑爹货！！！你说不痛，但没说不酸的！！！！啊啊啊……

　　从乔恩霍普街37号出发，地上车一路开往冬园。
　　车子开出十多分钟后，杨小莉的腰酸终于得到缓解，法比埃特见她面色初霁，又开始兴高采烈的聊八卦了：
　　“你以前来过海尼森没啊？”
　　“没……”才怪，我在海尼森住了十七年。
　　“以我的想法，来海尼森观光的话，可以不去国家历史博物馆，也可以不去国防军官学校，罗拉军校更是可以pass，但一定不能错过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冬园啊。”法比埃特大声说：“你还不知道吧，冬园是相当于同盟总统府的地方，相当于同盟的最高权力中心，我一直想去里面参观呢，可惜……一直没机会。”
　　杨小莉很想笑着说：真遗憾，我就住里面呢。但她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法比埃特……兴许不简单呢。
　　按照她在同盟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同盟最容易出那种表面看上去二二（意即，傻傻的）实际上是个人精的角色设定。曹晓峰就是个典型。国防军校战略指挥系的扫尾生，走路会摔跤，吃口香糖会被噎住，还被警察当作闹事的小混混抓起来……总之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才二十二岁的他已经位列将衔了，晋升的速度直逼莱因哈特啊。
　　唔……难道说，法比埃特知道我是从冬园出来的，所以……
　　有意思。
　　杨小莉将袖口的扣子解开又扣上，转过头冲法比埃特笑道：“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冬园参观。”
　　“真的吗？太棒了！”法比埃特的反应不亚于拿到棒棒糖的小孩。
　　这孩子，太好哄了。杨小莉在心底直乐：我说有机会，但万一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又怎么办呢。再说了，孩子，冬园跟以前不一样，现在是帝国军说了算。唉……
　　“你住哪里？先送你回去吧，还是说你要回海尼森国立医院？”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我步行回家也没事。”
　　两个人还在争执间，地上车直直的在冬园门口停了下来，坐在前排的帝国军士兵下车打开法比埃特一侧的车门，意思再明显不过：先生你可以下车了。
　　法比埃特走下车被重重的惊了一把。
　　“不了个是吧！你……居然真的住在冬园！”
　　杨小莉打开自己那侧的车门走下车，“你早知道了，不是吗？”
　　“没。”法比埃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是看你保镖那么多，猜你在帝国肯定地位颇高，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住在冬园。”说完，眼神向往的望向冬园内高高低低的建筑物，眼底流露出满满的渴望，还有——怀念。
　　“海尼森陷落，冬园易主，但民主不灭。”法比埃特自信的说，转头望向杨小莉：“你觉得呢？”
　　杨小莉有种瞬间被他看穿的感觉，但她还来不及回答什么，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