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 最后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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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娜并没有耽搁太久，交代完几句后很快离开了。
但当明白Sye金属的特殊用途后，杨小莉忽然意识到一点——比克古有救了！
只要在马尔.亚迪特战局落幕前拿下海尼森，一切都不再成之为问题。
当务之急是如何加快夺取海尼森的步伐……超远程空间跳跃技术……帝国军应该会在马尔.亚迪特会战的同时派出一支舰队奇袭海尼森，最合适的人选是……
不是疾风之狼，也不是金银妖瞳，因为有一个人比帝国双璧更得莱因哈特信赖，那就是……
“吉尔菲艾斯。”
黑压压的帝国军舰如蜂巢般盘踞在地下，数百名技术兵在漆黑舰身的舰船内进进出出。
格拉瑟纳普站在高台控制室内，针对舰船空间跳跃改造出现的问题一一进行解决，困倦与疲惫爬满他的每一根神经，但当听闻吉尔菲艾斯元帅来访的消息后，那双持续40多小时没闭上的灰褐色眼眸骤然流露出激动的神采来。
吉尔菲艾斯在伯夏特跟随下走进控制室，格拉瑟纳普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帝国军军礼。
“不用多礼，格拉瑟纳普少校，我来是想确定舰船改造的进度，辛苦你了。”
格拉瑟纳普再度屈身行礼，“预计还有十天左右才会完成全部舰船的改造，不过建议阁下能再给我三到五天的检测时间，我想确保超远程空间跳跃装置的正常运行。”
吉尔菲艾斯稍作迟疑后答：“好的，我会亲自向陛下说明情况的，不过我只能给你两周时间，不能再多了。”
“遵命，阁下。”
吉尔菲艾斯稍作停留后正打算离开，格拉瑟纳普忽然开口问：“能够冒昧的问阁下一件事吗？”
“说。”
“这场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抑或是说，当同盟被征服后，还会有战争吗？”见吉尔菲艾斯露出惊异的神色，格拉瑟纳普补充道：“请元帅阁下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想要窥探战略部署的动机，只是单方面想知道，战争何时才能停止。”
碧蓝色眼眸中悲悯如潮汐般涨起又退下，“很快，会结束的。”像是对旁人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宇宙历七九九年，新帝国历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帝国军总旗舰伯伦希尔由艾尔.法西尔出发前往马尔.亚迪特星域，紧随其后的是托利斯坦与“人狼”号两艘旗舰。
正式出发前，帝国双璧同往常一样闲聊。
“和平必定要经历流血，希望这次能够为长久以来的流血划上句号。”
“战争并不是你说停止就可以停止啊，米达麦亚，只要人类的私心与贪欲不停止，战争就永无休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同盟被征服后，吾皇的目光又将投向何处呢？”
“罗严塔尔……”
金银妖瞳笑，“不要误会，其实期待战争不要终止的不止一个人，一想到和平时代将过着被黄金锁链锁住的狗一样的生活，就倍感无趣啊。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衷心期待这场战争能够顺利结束。”
位于艾尔.法西尔洛朗街的公寓内正在进行一场密谈。
“帝国军已经腾出所有兵力应对马尔.亚迪特星域会战了，难道不担心艾尔.法西尔兵力空虚，同盟军会趁虚而入吗？”
“同盟军的主力舰队都在费沙，马尔.亚迪特星域会战只有两支同盟军舰队参战，正常来说是不可能越过帝国军直逼艾尔.法西尔的。”
“可惜，同盟的超远程空间跳跃技术还未成形，否则……”
“说到帝国军率先掌握的超远程空间跳跃技术，帝国军的目标应该是？”说到这里，李爽、雷恩、凌馨三人的目光均一齐投向了一直未说话的杨小莉。
杨小莉微微怔了一下，很快说：“是海尼森。只要攻下海尼森，同盟就名存实亡了。”
众人各自露出不同的神色来。
雷恩阴沉着脸问：“要阻止他们吗？”
李爽叹了口气，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惋惜。
凌馨则双眼熠熠生辉，“为什么要阻止？同盟的灭亡是注定的！”
若是换在以前，杨小莉必定不赞同凌馨的这番言论的，但是……
“海尼森的攻陷，只意味着同盟的灭亡，但民主一定会保存下去。凌馨，你跟雷恩回趟费沙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彼时的凌馨还不知晓萧薇与明琛的策谋，疑惑的问：“回费沙做什么？”
比起她的茫然无措，知晓内情的雷恩露出狐疑的目光，“一定要我也回费沙吗？你一个人留在艾尔.法西尔，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再说，还有阿爽呢。”接获杨小莉暗示的眼神，李爽爽快的笑着点头，“有我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雷恩不好再说什么。
两天后，搭载雷恩与凌馨的太空船驶离艾尔.法西尔宇宙港。
人来人往穿梭不停的等候厅内，李爽淡然自若的笑着开口：“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一定要支开雷恩的理由了吧。”
杨小莉装傻，“？”
李爽脸上依旧挂着初次见面时那般脱离尘世与喧嚣的笑意，却丝毫不掩饰眼神深处的揶揄意味，“师父，你不会是想趁雷恩不在，偷偷把婚结了吧。”
杨小莉一个趔趄不稳，险些姿势不雅的摔倒在地。
“啊啊，我果然猜对了是吧，唔，那我该如何称呼那位呢，师父的老公，叫师公？好像不大合适啊……”
杨小莉恨不得一脚踹翻他，但每每看到他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又始终下不定决心，踌躇之间，伯夏特意外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梅尔卡兹小姐，总算找到您了，吉尔菲艾斯元帅阁下希望立刻见到您，请随我来。”
升空的太空船很快脱离艾尔.法西尔本星的重力圈，舱室内的禁制临时解除，乘客可以离开座位随意走动。
凌馨深吸一口气，距离下次空间跳跃大约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她并不感到渴或者饿，所以也没像其他人一样离开自己的座位去拿喝的东西，但当眼神无意间投向雷恩的方向时，发现他正一脸沉重的盯着舷窗发呆。
凌馨有气无力的问：“你是在担心她吗？”
间隔了大约五秒钟时间才得到回答：“没有。”
“那是什么？”
“我在想她支开我是打算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凌馨嘲弄似的笑了一声，“记得她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全宇宙能够击沉休伯利昂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雷恩骤然警惕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算知道吧，只是……能够大致猜到。”
雷恩默不作声。
凌馨踌躇满志，“我想，等我们抵达费沙的时候，同盟就不再是同盟了。”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形容杨小莉见到吉尔菲艾斯后的心情，那一定是“心想事成”四个字。
支开雷恩，是为能够顺利的跟随帝国军参与对海尼森的作战。
而吉尔菲艾斯此刻匆忙找她，正是询问她是否愿意随他一同出战。
杨小莉想也不想的答：“当然愿意。”
兴许是答得太快，吉尔菲艾斯怔愣了一下才说：“其实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这次出动的舰船只有一万一千艘，而根据之前的情报显示，海尼森周边星域的警卫舰数总和是在这个数目之上的。”
“警卫舰的作战能力与宇宙战舰不可同日而语，相反，值得在意的应该是另一个。”
“哦，是什么？”
“处女神的项链（注1）。”
即使没有得到“处女神的项链”的详细数据，但吉尔菲艾斯也大致清楚这十二颗迎击卫星的用途：【具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攻击能力的十二颗军事卫星，雷射炮，负电粒子光束炮，中子光束炮，热线炮，雷射核融合飞弹，磁力炮……各种武器装备应有尽有，利用太阳能可半永久性地补给动力，纯完全镜面装甲的十二个球体。】（注2）
“处女神的项链”将是帝国军进攻海尼森的最大妨碍。
或许突然出现在巴拉特星域的帝国军舰队可以对同盟造成一定程度的震慑，但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有效的摧毁“处女神的项链”，则无法顺利攻克海尼森结束战争。
多一秒的耽搁，意味着同盟与帝国都将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悲悯的神色浮上吉尔菲艾斯的眼眸，“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他吐词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很轻。
但杨小莉明白，攻占海尼森进而让同盟全境臣服是他和莱因哈特共同的理想。这样一来，不止结束了帝国腐朽糜烂的高登巴姆王朝，甚至连同盟这棵日久昏庸衰败的大树也被连根拔起。或许，腐败衰败的只是同盟政府本身，而同盟民众仍旧是追求自由与民主的，但当一个自诩为民主共和的国度，国家不再代表民众的利益甚而至于开始抹杀民众的利益时，是不是该反思这个国家的制度本身？
杨威利曾说过，最坏的民主好过最好的专政。可当国家代表的不再是大部分人的民主，而是少部分人的专制时，那样的“民主”还能称其为民主吗？那样的“民主”还能好过专政吗？
恕我无法苟同。
尽管同样冠以奇迹杨的称谓，但杨小莉下决心走上与杨威利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
“我会帮你的。”杨小莉对红发元帅说。
同盟的最后一幕已然注定。
阿尔瑞特星域第四星朗普里加，黑色的地上车飞速的行驶在市郊僻静的街道上。萧薇坐在后排座上，按下耳麦上的按钮，接通与远在费沙的裴一的通讯。
“第九舰队司令官潘恩少将已经接受我的请求，第十三舰队司令官曹晓峰会在近期内被释放，至于第四、第七舰队，我相信他们会同第八舰队一样义无反顾的站在我们这边，但……比克古提督带领的第五和第十舰队没办法……”
透过通讯器，裴一的声线冷硬得如机械：“我说过，牺牲有时候是必要的。”
萧薇蹙眉，“可是，以我看来这完全是无意义的牺牲。马尔.亚迪特星域会战，帝国军投入的兵力在同盟军的三倍以上，就算占据地形上的优势，但从整体战局上来看同盟获胜的可能几近于零。”
裴一轻笑，“那位老提督在意的并不是获胜与否呢。”
“怎么说？”
“人老后，有许多信念与准则是无法在一时之内转变的，虽然与那位老提督素未谋面，但我猜想他应该是抱着赴死的决心为同盟最后一战的，所以，我认为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命令他不去做。况且，以我们的立场也绝对不能向他透露些什么，他的妻子，也就是比克古夫人目前还在地球教的控制之下。行将踏错一步，对我们而言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牺牲的不再是几百万人的生命，而是整个民主的希望。而你，承担得起吗？”
萧薇嘴角动了两下，终是找不出一个字来反驳他。
地上车在一处广袤的麦田旁停下，萧薇快速打开车门下车，使用通讯器上的定位仪前往指定地点。
在距离指定地点十米左右的距离，萧薇终于看清层层麦浪后立着的两个人。
“梅尔卡兹提督，舒奈德少校，久等了。”
【注释】
注1：处女神的项链，也译作“女神的首饰”，保卫海尼森的十二颗迎击卫星。在同盟内乱中被杨威利全数摧毁。本文中，因内乱未波及海尼森，所以此时这十二个迎击卫星仍然是存在的。
注2：引自第二篇。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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