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172、第一七二章 争执（上）

　　“未婚夫……”先寇布用手抚摸胡茬丛生的下巴，琢磨着这个词背后的含义，然而还不等他发出询问的声音，另一个人已经早一步以高八度的音量大声的吼道：“阁下！不是吧，你和……梅尔卡兹小姐……”

　　不等瑞肯道夫说完，罗严塔尔不客气的打断他：“是千真万确的，婚礼你也想要来参加吗？嗯？”

　　瑞肯道夫一副心脏病发作奄奄一息的样子。

　　先寇布却从这段小插曲里琢磨出了一些名堂：“罗严塔尔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杨小莉想要装晕，但发现自己现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是吗？我的荣幸。”罗严塔尔毫不含糊的答，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

　　做人不能这么诚实啊喂！杨小莉就差大叫了。

　　“你……在那个金发小子手下做事？”话一出口，先寇布便意识到自己的思路不正确，在帝国但凡能跟军队或是政治扯上关系的人都是在那个人手下做事，这个范围太大了，于是瞄了一眼瑞肯道夫改口说：“少校？能让一个少校军衔的军官称呼你为阁下，你一定担任提督以上的军职，我说的对吧。”

　　事情到这地步，跟完全败露已经没差了。

　　杨小莉冲先寇布挥挥手，“别猜了，他是帝国四元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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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波布兰等人的住处，将醉得不醒人事的吕奥放到空房间的床上，雷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这时凌馨来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雷恩开门让她进来。

　　“很晚了，你和吕奥都会歇在这里吗？”凌馨仰起头问。

　　“大概吧。”雷恩答，说完朝阳台走去，凌馨跟在他身后走到阳台的栏杆前站定。

　　这一简单平常也稀松平常的举动竟让凌馨莫名回想起第一次跟雷恩还有格林希尔去奥丁的情形，当时貌似也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热闹喧嚣的新无忧宫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金发年轻人登上了帝国的最高权位……

　　“从奥丁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呢。”凌馨心生感叹的说。

　　雷恩没有回答她，而是举起杯子喝下一口泛着冰凉气息的水。

　　“要是格林希尔还在……”

　　“他已经死了。”雷恩如死神般冰冷的说，不给凌馨任何反驳的机会，近似恼怒的沉声道：“能不提他吗？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呃。”凌馨讶愣的说，话题又转到她跟雷恩刚在艾尔.法西尔见面时说过的那件事上，“我感觉你变了很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对他的关心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好友之间的问候，在她被凌夜气得不行的时候也是雷恩对她伸出援手的。

　　就当是还一份人情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是发生了一些事……”银发少年呓语似的说。

　　“你不戴隐形眼镜没事吗？毕竟，”凌馨抿了下嘴唇，“这里有很多帝国的人，要是发现你的身世……”

　　“他已经知道了。”

　　“？”

　　“我是说那个男人，那个完全不知道我存在的男人，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已经知道了。”

　　“知道？知道你是……”

　　“是的。”雷恩的手随意搭在栏杆上，杯子在他手掌里灵活的晃动，“所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件感人的事，但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全然没有欣喜之情。或许正是这个不协调引起了凌馨的好奇：“可你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她发现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雷恩替她说出了那个词：

　　“忧郁是吗？”

　　凌馨几不可闻的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为这个结果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代价？”凌馨只懂机械性的重复。

　　雷恩眼中掠过一丝黯色，“我被强制注射塞奥奇辛，就在他主动要求见我的那次。”他低下头，嘴角嘲弄的笑意与某人如出一辙：“想来也十分可笑，如果他没有主动要求见我，我就不会去军务省，我不去军务省，地球教那群疯子就不会将注意到我，不会注意到我就不会……说到底，如果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还可以过从前的生活。然而现在，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从前了。”

　　“雷恩，那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其他任何人的错。”

　　“我知道！”雷恩奋力将杯子摔到地上，破碎的渣片疾速朝凌馨脸上溅去，凌馨连退步躲让的时间都没有，锋利的碎片就那样在她白净的脸蛋上留下一道细线状的划伤。

　　血珠从黑色的伤口往下渗……

　　地上车在街道上异常诡异沉寂的开着。

　　瑞肯道夫一次次把涌上来的好奇心给强行压下去。

　　他都听见什么了？男朋友、未婚夫、婚礼……不是吧，阁下你不要进展太快哦～此刻塞进他脑子里的还有一个笑话，一个很老很冷的笑话：

　　一名杀手要杀一个人，那个人苦苦哀求问杀手为什么要杀他，杀手冷酷无情的问：“一加一等于几？” “二。”那人不假思索的答。只听砰一声枪响，杀手开枪打死那人，随后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白烟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好吧，他今晚知道的早已超出一加一等于二的范畴了，求长官千万不要因为这个理由……杀人灭口不至于吧，那难道是……发配流放……不是吧，要是去到那种连网游都打不了的偏远星域，还不如一枪解决掉他的好呢……（喂，跑题了！）

　　跟瑞肯道夫百转千回越跑越远的发散思维相比，后排座上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到最后的念头可以称得上坚定不移。

　　杨小莉：不知道先寇布回去后会怎么说？虽然他不像波布兰那样口没遮拦，不过散播流言的速度也不会比正常人慢上多少，这样一来……

　　司令官快结婚了，结婚对象是那位金发小子手下的得力干将……

　　想ｓｉ啊。

　　另一位的想法看上去深不可测，不过等到瑞肯道夫将两人送回住所，才刚一踏进门杨小莉就听见那一位原形毕露以审问的语气说：“你跟下属相处都这么随意？”

　　“不是啊，才没有。”杨小莉想也没想的反驳。

　　“哦，是吗？”明显不信任的口气，让杨小莉很是无语。她不明白出门前两个人就争执过的问题为什么到现在又会被他提出来说。退一步讲，她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思维逻辑。

　　根本就不存在、莫须有的事情他怎么就上纲上线了？

　　火药味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到睡觉前彻底爆发，起因是两个人谈到婚礼宾客名单时商讨要不要邀请瑞肯道夫。

　　杨小莉：“毕竟是你的副官，你也亲口问过他要不要参加。”

　　罗严塔尔：“正是因为他没有正面回答要不要去，所以才没有再邀请的必要。”

　　“你这人怎么……”

　　“你是想说我死脑筋吗？”

　　杨小莉嗅到变浓的火药味，索性将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话题进行到这里，如果两个人都能继续保持缄默的话，就不会发生任何事了。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尽遂人意。

　　“我就是这么死脑筋。”他咕哝了一句。

　　她立刻从床边坐了起来，他反应快速的攥住她的手，眼神直直的扫向她生冷的侧面，好似在无声的询问：你做什么？

　　“我出去一下。”

　　“这么晚？”

　　她甩开他的手，“我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出去。”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门外快步走去，他从后面追上她，不等她走出门一把将她圈进怀里，低声下气道：“别闹了，莉莉。”

　　她挣脱的动作一滞，但很快从那句带有浓重帝国口音的昵称中醒转过来，像是下定决心的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俩并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