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160、第一六零章

　　“不，不是的。”她急于走上前想要拉住他辩解，他不着痕迹的避开，那只已经伸出的手就那样僵硬在半空上，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说对了，不是吗？” 极寒之气覆上他的脸，瞬间她甚至感觉连周围的气温都降低好几度。

　　收回那只手，转而用双手怀抱住自己。

　　“对不起，我……”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反正在这段感情你从来没有付出什么，所以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损失，不是吗？”

　　“没有，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会有什么好怕的？一直以来担惊受怕生怕一醒来你就会改变心意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不，罗严塔尔，你不明白的，那种……”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再次伸出手抱住他。这次他没有躲开，而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蜷缩在他胸前，用那种极度孱弱，孱弱到颤抖的语调说：“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希望你死，和不希望吉尔菲艾斯死的心情是一样的。”

　　“……你是说过。”

　　“现在不一样了。”

　　在他惊异的视线下，她仰起头看他，眼中水汽弥漫，“比起吉尔菲艾斯或是其他人，我更不希望你死，可是……一想到我将会成为将来有心之人栽赃构陷你的污点，我就无法再……”

　　他的手指刮过她的面颊，将泪水擦去，“只是这个理由吗？”

　　她呼吸一滞，很快调整好气息回答说：“是的。”

　　可以相信她吗？在那么多的……波折之后，他变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执着，执着于一个心思飘忽不定从表面看来他完全无法掌控的女人。

　　他宁愿选择相信。

　　因为，他不愿失去她。

　　在她头顶轻吻了一下，“好了，我相信你。”

　　正如怀疑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相信一个人，也只要一句我相信你就足够了。

　　但是……

　　对不起。她只能在心底说，有关莱因哈特的事注定只能成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所在，无法对他吐露只字片语。也许，谜底被揭穿的那天，就是她跟他之间出现永无法弥合裂痕的那天……

　　爱情，从来都是她的奢想啊。

　　带着叹息与忐忑，怀揣着不安与愧疚，在动荡的漩涡中越陷越深，在爱与不敢爱的边缘沉沦，也许，是救赎……

　　嘴唇的温度，肌肤的热度，人跟人之间可以肌肤相亲，也可以……同床异梦。

　　装睡了好一阵，直到听见他的呼吸声变得沉稳而均匀，她才从床边小心翼翼的钻出来，没有穿鞋，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不敢完全关上门，怕惊醒他，于是泻开一条细缝。

　　还是之前米达麦亚来时藏身的那间衣帽间，似乎完全封闭的空间才能给她带来一些不确定的安全感。

　　拨通那个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再需要拨通的通讯号，过了好一阵，长久到她误以为弄错号码的时候，那边才响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在黑夜中以绝对的穿透力刺射过来：

　　“这种时候找我？”他的声音听上去颇有些意外。

　　“你说过的合作，具体要我怎么做？”

　　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语调里充斥的明显笑意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我会安排的，你耐心等待便是，没其他事了？”说完便要切断通讯。

　　杨小莉忙叫出那个早被他抛弃从来就没有真实存在过的名字：“亚尔弗雷德！”

　　“想跟我谈条件？”尾音拔高。

　　杨小莉冷静，“不算条件，是合作的先决要素，不可以再对我身边的人出手。”

　　“这是必须的。”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也在其列。”

　　“……可以，没其他了？”

　　“没其他了。”

　　“那么恭祝我们合作愉快。”很快，那边结束了通讯。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以及心脏一下又一下捶打心脏的敲击声……

　　翌日，艾尔.法西尔综合医院。

　　“病人的情况已得到最大程度控制，又因为年纪尚轻，身体也基本恢复正常，随时可以出院。但是作为家属以及监护人的一方，必须保证今后不得让病人接触到塞奥奇辛类的成瘾性药品，否则，复吸的可能性将比普通人高出二十到三十个百分点，到时候要想要成功戒断，说实话，连我都没有把握。我说的，你都明白吗？梅尔卡兹小姐。”

　　杨小莉点头，“十分明白，维特医生。”

　　“那你想好什么时候让他出院没有？”

　　“这个，我想先和他商量一下。”

　　“你可以随时去见他。”

　　与医生告别后，杨小莉独自一人走上雷恩散步的露台，彼时时间还早，露台上只有他们两人。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杨小莉开门见山的说：“有没有想过出去后做点什么？”

　　雷恩背对着她趴在栏杆上。

　　杨小莉进一步说：“如果在艾尔.法西尔没有别的事，不如回费沙吧？”

　　雷恩回过头定定的看她：“为什么要回费沙？”

　　杨小莉被他的眼睛吓得后退了半步。

　　黑色与蓝色的眼眸在澄碧的天空背景下显得尤为的突兀。

　　雷恩没好气的瞪她，“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没见过。”

　　杨小莉拍拍胸口，“你总是戴隐形眼镜，所以我……”

　　“我跟他很像吗？”

　　“啊？”

　　“我说，我长得跟他……很像吗？”

　　“诶？突然说这个做什么？”杨小莉心虚的又往后挪了半步。

　　雷恩朝她走近一步，近距离内毫不回避的直视她的眼。

　　杨小莉心腾地一下猛跳，“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我跟你说，我视力很好的，不用靠这么近……”脚下一滑，还来不及低呼出声便头朝后摔了下去……

　　走廊尽头的病房门打开，爱尔丹丝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从里面走出来，女仆克丽丝边关上房门边说：“我们可以回去了，小姐，相信斯科维姆先生很快会康复的。”

　　爱尔丹丝揉揉眼，“哦”了一声，转身的时候隐约看见露台上有人，走出三步远才回想起来：“好像是认识的人呢。”

　　克丽丝讶异的问：“你在说什么，小姐？”

　　爱尔丹丝再度将视线转向露台，然后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