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只猫出门吧》YI

6、人去楼空

　　在房间里想了好久觉得还是出去的好，怎么也要让小蓝跟她的男人好好说说。要是说不通我很是欢迎她回来。刚打开门就听她说我的坏话：“不过她很爱闹别扭，虽然是个很好的人……”
　　“喂喂喂……别在人后说鬼话成不成？”我囔囔着走到娄井宣旁边，他看着我。我点点他的肩：“走吧走吧，出去我请吃早饭！”

　　“哎！你早上一般吃什么东西来着！”怀着一肚子的气，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多客气。
　　“我，一般都不吃早餐。”
　　我看着他，点点头：“你耍我？”
　　“真的，我没有用早餐的习惯，从小到大。”他忙说。
　　我顿了顿：“你知道不知道，不吃早餐是最差劲的习惯！”还亏他是生活条件好的出生的呢，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切！——
　　“因为……低血压，一般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我都还没醒……”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暗暗地笑了。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啧啧”两声：“那你还蛮有本事的吗，活到现在都还没有资格进难民区！”
　　他愣了愣大笑不已。
　　“哎，别笑了。我要去吃早饭，你要不要跟来啊！不过，能不能送我到吃饭的地方呢，我有点不想转车了。真是的，谁让你开着车过来的……”
　　他笑着跟上来：“是，是是，所以不管我说跟还是不跟还是得跟着你走！”
　　“哎？！别说得那么委屈好不好，要不是小蓝……我也用不着出去！好了，别罗嗦了，我饿了！”

　　我让娄井宣开到公司旁边的“亲庙”，这家早餐店可是我这么多年寻觅的最满意的一家。
　　“欢迎光临！”一进门便听见小姐们甜甜的声音。我买了五十，一共二十五张。
　　坐定下来后，手机响了。一听铃声就知道是谁。
　　“喂，老妹吗？”
　　（姐！是我，回家了么？）
　　“回过去了……”她打电话过来从未和我说过家乡话，无奈之中我只好坐了面向另一面。
　　（听简文说，娄先生和你在一起，是吗姐？）
　　“恩，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那就是说，妈妈的相亲宴你已经拒绝掉了……）
　　“呵呵——拒绝……我拒绝的方法很简单——直接不去不就行了。”娄井宣端着他的早餐渐渐走近，我头再偏过来点。
　　（姐！——）
　　“哎！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非得□□的事呢？这结婚有什么好，这不结婚又哪犯着你了！我吃早饭了！”老妹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她也晓得的。早上不吃早饭我通常不会和人说话，免得与人作仇。
　　手机扔在桌上，娄井宣看着我，轻轻地说：“用早餐吧。”
　　我看了看他，他一表堂堂，家世又好，人品嘛，不会差，可偏偏要捉弄我。就算他家里逼他结婚他也不应该掉眼光地看上我啊——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唉，不想了，填饱肚子先。
　　吃完抬头发现他看着我，我心里开始脸红。之所以说是心里脸红是因为我的脸皮太厚了，那种羞涩的感情已经爬不上去了。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吃着的娄井宣，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要是八年前我早就陷进了这种奇遇中，并且毫不怀疑深陷其中，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你有什么目的。”
　　他看着我，一句话不说先放电——朝我笑了一下才说话：“这问题好回答——就是你，你就是我的目的。”
　　我看着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都不知道在哪的离我很遥远的人。甚至我都忘了名字的人，只知道他曾经离我最近。霎时觉得脑子好乱，两张温柔笑着的脸在我脑子里转过来，转过去，转过来，转过去……
　　“别，别玩得跟真的一样！”我顾不上看他的表情，抓起剩下的票卷到柜台那换钱。从走的时候我的手就在抖，坐在车上后才发现手抖得很厉害。脑子平静许多时才想起下车来，我没有理由再坐在这里。可当我正准备下车，车的主人回来了。
　　他坐到驾驶座上，我闭了一下眼睛。有一点风和呼吸声，还有一点点温度感。
　　“我，我要跟你说件事——把我送回家，还有一件事等……等到了我家再说。”
　　他没多问就开始开车，车子临开动时我瞥了他一眼。娄井宣跟陶简文是朋友，人都说物以类聚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娄风平和娄解语。可一看他们就知道他们生在有钱家里，而且不是身在暴发户的那种有钱家。他们点头颌首，他们习以为常的动作，我经常在妹妹那看见。她结婚的那天伸出的手，搭在陶简文的手腕上。那气势、眼神、动作，无一处不显出她的尊贵，她的优雅，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是我所不能比的。我懒惰成性，走路都没精打采，怎么看也看不出我究竟哪里和她是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喂，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娄井宣一脸呆滞，好像一时还没能化解我的话。
　　“小心，开车呢！”
　　他连连应着。
　　真不知道这姓娄的有什么本事……不见得他有什么能耐。
　　“我是企业里的。”他一面开车一面回答我。
　　料定他一定是个经理级别的，到这边我就不愿意多问了。
　　“那你呢？”
　　我听到问声看向娄井宣，手指朝自己指着带着疑问问：“你是问我？”我看见他笑了笑，我是不是白痴了，这车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问的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干笑笑：“我在一家公司工作……你知道的。”
　　“我知道……但不知道你具体做什么！”他轻松地开着车，我羡慕得很。我考驾照考得那么难，交了好多遍的钱还是没拿到驾照。说什么笔试上差强人意实践开车时更差强人意还说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所以不能给我驾照，所以至今只拿到开摩托车的驾照。
　　“考驾照难么？”
　　“驾照？”他回头看看我，笑了。“你说的是驾驶执照——开轿车的驾照么？”
　　“恩。”应声并点头表示。
　　“很简单的！你看着，半个小时就一定能学会的。”他说的很轻巧，我可没那么自信。半个小时？
　　他点头，很肯定。
　　“可我是学开轿车了，学了一个星期也没能学会。”
　　他看着我说了一句：“你确定你学的是这种车？”
　　“什么意思啊？”我气得抡了他一拳，抡过我愣了下。我对待朋友的方式用在了他的身上——等我拍了娄井宣的肩后我才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天——哎呀，真不好意思！一向打人打惯了的——真不好意思！”我干笑着赔礼道歉。
　　“没什么——你的手劲很大倒是真的。”他开我玩笑。
　　我干笑笑撇开脸，外面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哎！我家到了！”叫过才发觉娄井宣早已减速，我刚要下车，他叫住我：“你刚才上车时说还有一件事，还没说是什么呢？”
　　我回头来淡淡笑着：“我说了你一定会照办吗？”
　　他皱了皱鼻子：“似乎不是件好事。”
　　我笑了：“呵……确实不是件好事，我要说的事就是——你能不能从我面前消失——”

　　他没追上来……我顿了顿，不假思索地上楼，回家还要思考什么呀！真是好笑——“嘀当当……”手机响了，是娄井宣。我看着手机上面的那几个符号，想了想接了电话。
　　“喂，有事么？”
　　（我还是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他笑着说的话。
　　我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的人还真是爱惹讨厌。
　　（你知道的，城市有的时候很小……）
　　我轻笑：“我知道它有时候也很大。”果断地断了电话。
　　打开门，发现一件更不妙的事情。拖鞋少了——我立即换上拖鞋，直奔小蓝的房间。小蓝的——玩具不见，我连忙打开她的柜子，她最喜欢的那件蓝色连衣裙也不在——我呆住了。直到厅中的大钟敲了十二下，我知道灰姑娘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慢慢地走出小蓝的房间，轻轻地把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看着软软的床，看着它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鼻子不禁酸起来。偶尔小蓝会跟我一起挤，她害怕的东西多像什么虫子雷啊什么的，人怕的东西她都怕人不怕的东西她也怕。小蓝走了……我重重地栽在被窝里，眼泪不能控制。当初成立这个家时我和小蓝都是受了伤都是伤了羽翼的鸟。我们各自添着伤碰到了一起，凑足钱成立了这个家。而她悄无声息地就撤走了——
　　“呜……”我咬着被子脸埋在被子里重重地哭着，我被抛弃了……当年妈妈为什么只抱走妹妹，为什么不抱我走……
　　为什么我总是被抛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