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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有病就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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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酉时初刻,墨婉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睁眼一瞧,天已经黑了,内堂里点着灯,她只觉得没有半点力气,挣扎着坐了起来,瑾玉听见声响忙上前伸手按在她额头,依旧滚烫,只问了声:“主子,怎么样?”
墨婉只觉得头沉的很,说:“头晕,倘若是睁着眼睛还好,要是闭上眼睛哪怕是只有那么一下,就会天地翻转的不停。”又问:“这是什么时候了?”
瑾玉拿了被子卷了卷放在她身后,说:“现在已经酉时了,主子从昨晚上回来一直睡到现在,额头滚烫的,还发着热呢。”
墨婉说:“我渴了,倒水来?”
瑾玉忙叫梨香倒了水来。
墨婉喝了口水,觉得得嗓子生疼,全身很冷。
心想这是昨天晚上着凉了。这体质也太不好了吧?
又想着今天好像有约会吧?真不好意思,看来要爽约了。
瑾玉本想对墨婉说说,她们去找惠嫔要传太医,可惜被惠嫔赶回来,转念又一想,不行,现在和她一说这事儿,她一上火,病再严重了呢?
忍了吧。
其实墨婉根本就没有找医生看病的意思,以她前世+今生的患病经验,她根本没把发烧这事儿放在心上。上辈子身强体壮,有个头疼脑热的,挺一挺就过去了。再说着发烧就是身体免疫细胞和病菌做斗争的过程,墨婉对自己的免疫细胞很有信心,觉得它们一定会打一个漂亮的胜仗,而且战斗时间也不会太长,有个两三天就能凯旋了。在这个理论的指导下,她决定卧床休息,多喝水,不吃药,与病魔斗争到底。(主要是考虑到上次在隆禧馆吃的汤药,味道简直是……太难喝了!)
所以姑娘根本没意识到储秀宫里就医难的问题。
墨婉躺在床上,足足盖了三层被子,依旧觉得很冷。然后就不停的喝水,一杯接着一杯,然后就开始一次接着一次的上厕所。
墨婉感叹:没有冲水马桶着实不方便啊不方便。
姑娘在储秀宫里与病魔作斗争,皇帝全然不知。
皇帝歇了午觉起来便去听讲进,待回到暖阁的时候以近酉时,看着天上渐渐落下去的太阳就想起昨天墨婉说要带他去赏月的。
向来都是自己带被人去干某某事情,现在反过来了,一向当惯了组织者,偶尔被别人组织一下感觉其实也不赖。
晚上有活动,皇帝做了准备,换好了衣服,着人去召此次赏月活动的东道主。
等了不长时间,东道主没等来,李德全自己回来了,而且脸上表情不佳。
一问才知道,原来活动的组织者病了。
不用问都知道,昨天晚上着凉了。
其实着点凉,感点冒也没什么大不了,属于自愈性疾病,也就是说,不吃药也能好(只要免疫力没问题)
但是皇帝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事儿亭可怕的。
不能怪康熙草木皆兵,实在是这个年代宫里的女人们十分脆弱,有点风吹草动就能一命呜呼。为了充盈后宫他是不停的娶,老婆孩子是不停的死……
很多情况下都是都是感冒发烧,然后就直接死掉了。
康熙的小心灵实在受不起这样的惊吓,所以马上问:“太医怎么说?”
这样一问,李德全为难了。怎么回答啊?实话实说?惠嫔不让请太医,态度极其明确——病死拉倒。先不说皇帝会不会责罚惠嫔,自己就先把惠主子得罪了,惠主子又是明珠家的亲戚,这宫里宫外的,竖起这么两个敌人,以后日子还能好过的了?
但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李德全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是偶然的,用“机警过人”四个字形容他一点都不夸张,他转了转眼珠,说:“奴才到储秀宫的时候,云主子刚醒,病着的人不易打搅,就没宣太医,奴才想这会子传太医瞧瞧才好。”
皇帝想了想,听出了端倪,不过没说什么,同意了。
迷迷糊糊高烧不退的姑娘,躺在床上正难受着。
一群四个留着山羊胡,老鼠须的男人由太监引着到了储秀宫。
瑾玉并不意外,下晚的时候见着李德全,她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来,不出所料,天还没黑透,医护人员就到了。
墨婉见着太医就有点意外了。
皱着眉头,咧着嘴,仿佛此时口里便泛出了那一股苦涩的汤药味。
基于小时候的印象,墨婉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打心眼里往外不喜欢。医生温柔的话语,伴随着压舌器按住舌头末端带来的呕吐感,也显得那么恐怖;护士阿姨那温柔的微笑在锐利针管的衬托下也变得狰狞了。所以无论你是中医、西医、牙医、御医,甚至是兽医,墨婉统统的不想见。
虽然不愿意看到医生,但是她也没蠢到畏疾忌医的地步。况且这些医生也是领导派来执行公务的。
没了白大褂,没了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至少直观上好受一点。
诊了脉,四个人开个碰头会,会个诊,得了个结论。
偶感风寒。
墨婉: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
商量了个方子,回去抓药了。
太医还没走,墨婉回想起那一碗碗黑漆漆的汤药,将几位主治医师叫到身边说:“不知几位大人可否将药调成药丸?”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案,姑娘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在药丸外面裹一层糖?”
御医:(⊙_⊙)?
忽略他们惊奇的表情,墨婉解释道:“汤药太苦。”/(ㄒoㄒ)/~~好怀念前生的糖衣药丸啊。
四位老鼠须太医表示:-_-|||
汗归汗,尊重病人的要求与权利,时刻为病人着想,千方百计为病人解除病痛,救死扶伤,是医务人员的基本职业道德规范,所以,四位老鼠须医生答应了墨婉,回去研究一下。
御医走后墨婉又总结出一条做嫔妃的好处:可以享受公费医疗。墨婉摸着下巴:这可比买医保划算多了……
享受完公费医疗的姑娘继续休息。
四位御医回去复命交差,特意向领导汇报了一下关于患者提出要吃裹糖药丸的特殊要求。
于是四位老鼠须御医在皇帝脸上看到了自己刚才的表情:(⊙_⊙)?
御医回:“云答应说汤药太苦。”
对于墨婉在减轻自己痛苦这一方面而表现出的卓越的智慧,康熙觉得很好笑。
不过有着卓越智慧的姑娘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没告诉御医药丸的大小。
根据常规,药丸被制作成一个个直径为2.5厘米的圆球。
这实在不能怪太医,因为当时药物的提炼加工技术还不完善,一般都是以量取胜,所以这是当时药丸的标准尺寸。
墨婉捧着药丸开始运气。
她面临着着两个选择:
一,把药丸咬开,吃下去。这种吃法缺点是必然会尝到药的苦味,而且药丸是固体的,需要喝水才能从口腔里冲下去,如果冲的不彻底还会有残留,更苦。也就是说外面的糖衣白做了。
二,把药丸囫囵吞下,这种吃法的缺点是——容易噎死……⊙﹏⊙b汗
衡量了一下得失,墨婉决定采纳第一种吃法。
此时储秀宫里的三位主子有着自个独有的表情,
惠嫔气得七窍生烟,
清雁恨得咬牙切齿,
墨婉苦的呲牙咧嘴。
紫禁城里虽然依旧很热闹,但是基于皇帝对禁火令事件的态度大家对墨婉已经有所违纪,至少不会轻易做出什么举动。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目前国内两一个较为热闹的地方——云南,平西王府。
(大家可以顺便温习一下第一十章。)
吴三桂同志给康熙同志写了封亲笔信之后心情还是不错的,一边喝着茶一边哼着小曲儿,等着康熙回信劝他留下。
可惜康熙的回信没等到,等到了撤藩的旨意。
此时的吴三桂还幻想康熙能收回成命,但方光琛却远比他清醒,一针见血对他说:“王爷如此时坐以待毙,待朝廷派来撤藩的官员,您是撤还是不撤?若朝廷派兵,您就要任人宰割了。”(王欲不失富家翁乎?一居笼中,烹饪由人矣!)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吴三桂越来越觉得方光琛说的太有道理了。于是决定,反他娘的!
自打傅达礼他们从乾清宫里一出来,就有人给吴三桂报信了,现在眼见着经理撤藩的官员没几天就要到云南了,吴三桂也坐不住了。
深夜,方光琛喝完了茶,正准备睡觉,有人敲门了。
着人开门一看,竟然是平西王吴三桂。
这么晚,来干什么?
吴三桂跨步进门,笑着对方光琛说:“方兄,这么晚还没睡?”
方光琛也笑了,把吴三桂让进内堂:“时间尚早,王爷请上座。”心说:你要不来我就睡了。
寒暄几句,方光琛切入正题:“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心里嘀咕:估计是要造反,来拉我下水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参考一下以往的历史经验,造反成功了自己未必有好果子吃,不成那就是全家掉脑袋,连祖坟都得让人家刨出来。
吴三桂一笑:“并无什么要紧之事,只是我得了一饼上好的普洱茶,特送来与方兄品尝。”
方光琛起身谢了平西王,说:“王爷待我甚厚,方某无以为报啊。”心说:大半夜送茶,你有毛病吧?
平西王扶起方光琛说:“我与方兄自幼相识,每有余暇,你我二人常评论世务,甚是融洽,得方兄一知己便是吴某的幸事也。”
既然吴三桂不说正题,方光琛便也不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直至深夜,吴三桂才拍拍袍子起身走人。
方光琛明白,这一次只是试探,吴三桂一定还会来。
在储秀宫里嚼药丸的姑娘右眼皮跳了两下,心想:要有什么倒霉事呢?
姑娘你这眼皮为谁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