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之穿越行尸走肉》已是深秋

26、第 26 章

　　安德莉亚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些人影，问出的话让她自己都觉得背脊发凉：“那些是丧尸……？”
　　“上帝……快快快，你们都进屋把门关好！”瑞克大喊着举枪杀死冲在前面的一只，挡在妻儿前面掩护他们躲进房子里。
　　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丧尸为什么突然变得敏捷的问题，一二十只与之前所遇截然不同的丧尸凶恶地咆哮，浑浊不堪的污黄色瞳孔嗜血如猛兽。肖恩不愧是持有射击教练的警察，枪子儿一颗都没有浪费，虽然丧尸的行动变快，但仍然在人类的范围，对于身经百战的两个刑警还算应对得了。
　　赫谢尔和玛姬也各自扛着猎枪守在屋内窗口。洛丽一手抓着把螺丝钳紧紧抓着卡尔，和安德莉亚背靠背听着窗外枪声，心脏几乎跳得失控。
　　随即楼上一声尖锐痛苦的喊叫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天啊姑妈他们在楼上……”贝丝带着哭腔说道。
　　“不……不能再守在这里了，我们得开车离开这儿。”安德莉亚的声音都在发颤，那是赫谢尔的侄子的声音，凄厉的惨叫让嗓音都变成了恐怖的声调，安德莉亚不敢想象丧尸是怎样一块块咬下他身上的肉拆吃入腹的。她害怕地寻求洛丽的意见，楼上的丧尸随时都会下来，洛丽的手指紧紧掐在卡尔的肩上克制着心中恐惧，一想到自己的丈夫还在大门外厮杀，那里的车子必然只能放弃，马上道，“后门还有一辆车，你们去发动汽车，我去开门让他们进来。”她看向卡罗尔，“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会儿卡尔。”
　　卡罗尔带着手拉手的两个孩子跟着安德莉亚从门后走。
　　洛丽深吸了口气，握着螺丝钳的掌心里都是汗。她上去打开大门，瑞克和肖恩的背影在前面犹如两堵不可逾越的高山。“瑞克，丧尸已经进到二楼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枪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行尸，肖恩看了眼洛丽，后者刻意避开他的眼睛。肖恩见状暗暗咬牙，迅速闪身进到屋里，瑞克也跟着推进来。谁知一只变异的丧尸腿上好像装了弹簧一样猛地窜到瑞克身上，大张的嘴差点咬上瑞克的肩膀。丧尸的力气巨大无比，瑞克反应极快，迅速将枪身横在丧尸的下巴上与之搏力，腥臭的黄牙离他的脸只不到一公分。
　　“瑞克！”洛丽猛地睁大眼，一时竟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肖恩立即提枪扣动扳机，怎知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他看一眼被掼倒在地上的昔日的同僚现在的情敌，转身拉住洛丽的胳膊道：“快走！”
　　洛丽被他这声惊醒过来，不顾大批丧尸正在涌来疯狂冲向体力不支的瑞克，不停发抖的手抓着钳子发了狠命砸向丧尸的脑袋，等它不动了推开想拉瑞克起来。
　　但形势已经来不及了。数十只丧尸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瑞克脑中产生一种这次真的没办法逃出生天的绝望，但怀中的妻子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瑞克看了一眼肖恩，目光复杂而深沉，有恳求也有无奈。随后他将洛丽推进屋内，坚定地拉上了门。
　　他得创造足够的时间让他们逃走。
　　“不……不瑞克！”洛丽摇着头立即想上去开门，无法看见外面的情形，这样的状况多持续一秒都让她浑身发冷。她拼命想撞开被丈夫锁住的大门，“瑞克！瑞克！”
　　一只有力的手制止了她自寻死路的做法，肖恩心底是有些快意的，瑞克快要死了，洛丽最终还是他的。但不知怎么，心中更多的还有他还无暇顾及的某种空落的情绪。
　　“我们快走，洛丽！你想让瑞克白死吗？”
　　“不！瑞克没死。”洛丽的目光决绝地望向肖恩，“就算瑞克死了我不会属于你的肖恩，我会和他一起死。”
　　洛丽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肖恩心口，他脸部紧绷着定定看了对方几秒，仿佛想看出对方是否在说谎，但结果只让自己失望。
　　门外的响动越来越大，洛丽焦急地挣开他的桎梏。肖恩反手将她往屋内推：“你快走，我会救他。瑞克不会死，相信我，我救过你和卡尔四次一样也能救瑞克。”
　　洛丽不敢置信地看向肖恩，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肖恩之口。对方笑了笑，将裤袋中的弹匣一股脑装进枪膛，“我为你做什么可以，洛丽。我发誓他会活着来见你的。你现在快走！”
　　手中的枪已经蓄势待发，肖恩一脚踹开大门，子弹如雨，面前的一具具丧尸如来自地狱的魔鬼，肖恩却突然无所畏惧。只是一堆会走路的尸体而已，有什么可怕？他们甚至没有街头的混混厉害。
　　肖恩如此麻痹自己，杀红了眼后反而停不下来，他很快捕捉到瑞克的身影，对方正努力靠近那辆大货车，四周的丧尸让他疲于应付。肖恩眼中血红，手中下意识地对着那背影扣动扳机，对方却同时回过头来，脸上有一瞬间的欣喜，然后对他喊道：“去车上，肖恩！”
　　肖恩瞬间清醒过来，记起自己不顾生死跑出来的目的，他脸上浮现个刻意的笑容，好像在遮掩什么，然后两人熟练地合作，就像末日来临之前每一个执行任务抓捕犯罪者的时候一样，一个掩护另一个相继上车，一踩加速板飞快逃离这片稍转即逝的伊甸园。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因为人类的祈祷而变得好一点。货车开进青白色的天幕，黎明的曙光照不进心中的黑暗。
　　肖恩驾驶着汽车，瑞克坐在副驾驶上，危机解除却仍无法安心休息。瑞克脱掉因被丧尸的黑血染透而极不舒服地黏在身上的衣服，他开了瓶水灌了几口然后从头顶浇下，难闻的血腥腐气被冲走散开，瑞克放松地呼了口气，然后问肖恩，“你要吗？”
　　“我在开车。”肖恩一样浑身狼狈，两人对看了一眼又很快别过目光，瑞克用剩下半瓶水如法炮制冲洗肖恩满身污血热汗，低低开口道：“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又一次。”
　　肖恩目光闪了闪，有些茫然地苦笑：“我只是无法接受洛丽心碎的样子。”
　　洛丽是两人之间无法提起的禁忌，气氛立刻又变得紧张滞涩。瑞克转回目光，挑离话题，“你有没有发现那些丧尸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肖恩心不在焉地反问，瑞克平视着车前公路，沉了口气回答：“它们有呼吸。”对方惊讶地眼神在他预料之中，瑞克继续道，“它们扑上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它们呼吸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病毒变弱了不能致人于死，也许丧尸开始变异。”瑞克喋喋说着，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崩溃感，“我不敢告诉其他人所有人都已经感染上病毒了，肖恩你知道吗，我们所有人只要一死就会变成丧尸，没有人例外。我们无法逃开……”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他们彼此都明白，无论是哪一种所带来的后果，都会使他们的生存更加艰难。

　　伍德伯里小镇，守在围墙哨岗上的守卫此时打开大门迎接出去了好几天的伙伴们，装甲车一路开进停车场，总督一接到消息也立刻出来查看。
　　几个壮年男子正在搬运几天的收获，粮食，弹药，这些是最重要的。总督听着手下的汇报，看了眼车上下来的三个孩子便派人安排他们休息，随即他注意到后车灯内正在缓慢间断地往下滴油。他皱眉上去摸了摸，从缝隙里找出一个装了油的塑料袋，袋口系得不松不紧，才能一路滴到这里里面还剩一些。总督眼中一冷，扔掉那油袋子：“我们的位置曝光了。米尔顿，派人加强小镇四周的警戒，带上枪。发现人后立刻活捉。”他冷静地发号施令，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怒气，他转身向犯错的几人警告道：“你们下次得更加小心，不能让任何小镇遭遇任何威胁。”

　　而此时的欧阳克和达里尔已经歇在距小镇不远的树林里。林子里有座单独的房子，两人确定里面没活人也没丧尸，前脚刚踏进大门天上一道惊雷乍起，随后就气势磅礴地下起暴雨来。
　　两人都被淋湿了半个背部，长久的暑气倒是被雨水驱散，带起的青草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屋内的窗户同样全都被封死，欧阳克不喜黑暗，便站在门口隔着绵密的雨帘看远处隐隐绰绰的小镇。
　　“这小镇看起来真不错是吧？”达里尔站到他旁边，“就像在牢里，拳头最硬的那个总是过得最滋润。”
　　弱肉强食，自古法则。欧阳克对这座小镇的领导者掠夺他人生存权利补给自己人的做法不置可否，他浅笑着看达里尔促狭，“那你以前一定过得不错。”远处围墙上的警戒似乎更加严密，许是对方发现了他们的位置被暴露。欧阳克手中无意识地玩着扇穗子，心中却在犹豫。
　　若是莫尔所言是真，这座看似安宁的小镇只能进不能出，那么两人大摇大摆地进去并且还要带走莫尔就要费些周折。况且，看莫尔的意思，其实也是不大想走的吧。毕竟比起将他丢在天台上，平时也总看不起他的瑞克等人，替这些有救命之恩的人卖命要好多了。如果莫尔不走，欧阳克不确定达里尔会不会也留在小镇里，但他很肯定达里尔若是留下必然也会和莫尔一样被要求替他们做事。
　　这点是欧阳克绝对不允许的。就算不进那个小镇寻求安身之所，自己和他一样可以安全度日，日后再找个合意的地方定居就好。但那小镇的人所做的勾当却是危险至极，杀人越货结下的仇，人远比丧尸更可怕。阳克不能让达里尔去冒没必要的险，也不觉得两人需要投靠别人才能活下去。
　　干脆今晚先去打探打探情况，直接将莫尔敲晕带出来算了。
　　“欧阳？”达里尔见欧阳克又在发呆提醒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偷偷潜进去。”
　　“如果莫尔不想走，想让你跟他一块留下来你会同意吗？”欧阳克将心中所想问出来，达里尔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莫尔断的是手又不是脑袋，动点脑子就该记起来是他说的我们三人走。”达里尔满不在乎，说出的话语欧阳克不谋而合：“他要是反悔就把他揍一顿带走。”
　　欧阳克心中一松，打趣道：“我倒还真想知道你们俩谁更厉害一点。”
　　“你指哪一点？”达里尔意有所指地掐上他的臀瓣，“如果是这个恐怕你永远也没法知道了。”
　　对方的暗示直接而露骨，游移的手指卡进长裤中缝往里一曲，欧阳克立时腿根轻颤就站不稳了。心中懊恼自己为何换下了厚实的锦袍，欧阳克的腰被箍在对方臂弯里让他抱着亵弄，软着语调在他耳边轻哄道：“去里面，站门口也不怕被人看见。”
　　达里尔得令，打横抱着他隐没在暗不见光的屋内，片刻后暧昧的声音响起，又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温柔地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