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干行》竹里藏玫

4、恍若恍无

　　“不要走，不要！”
　　我在呼叫中惊醒，同时“嗖”一声拉起了上半身，冲动得似乎要去追赶什么一样。这里是？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但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使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拧左手边的台灯按钮。刹时，一片亮白刺得我迷蒙的眼睛没法包容周遭的所有。努力地尝试了好一会，我终于能渐渐接收眼前物了。是我的窗台，我的床。怎么，好像电影情节剪接一样，多了些东西又好像少了些东西？晚上我做了一桌子菜，却给我掀了。接着我跑了出去，还没跑到多远，我就脑子一片空白，我怎么也记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了。不，我好像见到他出现了，但，又有点像幻觉……

　　我什么时候进了屋子？什么时候躺上床睡觉了？我真的记不起了。再望了一下地板，干净得柔亮，破碎的碗碟早已不知所踪。可能是我回来后打扫的吧，呵，可笑得连自己都不能肯定这一切我到底有没有做过，因为我真的累了，真的想不起了，真的不愿意再去想太多无谓的事情了。但那个荒诞的梦却始终缠着我，它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强悍，那么的深邃，似乎要掏出我的心，撕开我的肺一样。梦中的她，，与我何干？我想不透，只能苦恼地双手抱着头，蜷缩着整个身体，注视着窗外的恬静，呼吸着室内的忧愁，感觉什么都乱了，但乱不了的是又一个无眠夜……

　　如斯日子，如斯梦境，如斯混沌。困惑的我曾一度几许以为自己就是江渚边的少妇，不仅仅是因为样子一样，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同时有着万分强烈的心灵震撼，这使得我俩好像只要一靠近，不消一秒，余下的就如同冰与水相混合的结果——合二为一。好些时候，我怀疑自己是否因为思念与担忧致使神经出现了错乱，更甚至是往精神病的方向发展去了。但我感觉自己很正常，除了对某些事糊涂而已。可我肯定的感觉却在我遇到邻居出门的一天崩溃了。那天，我强撑起笑容与她打招呼，她热情地叫我有困难的话就请她帮忙。但这些天的幻觉使得我十分的忐忑不安，我不想别人误以为我有什么事或者得了什么病！于是我立刻为自己辩护；“我很好，很正常，谢谢你的关心。”她听了后，呆了几秒，只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的走，神色慌张。可她这句话让我彻底对自己绝望了。

　　“通常精神病人不会对别人说自己有精神病，更不会说自己是不正常的。”

　　难道我的精神状况真的那么糟糕？上个星期，家里明明没有米了，可当我外出回来却发现米槽里装满了米。我困惑了，是我记错了还是我去买了？好些天没洗的衣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没碰过，但它们却好好地晾在了我的眼皮底下！上次厨房里的酱油不是用完了吗？我，应该没有去过超市啊。莫非，莫非真的是自己出问题了？我不可置信地用双手掐紧双膝，仿佛只要证实自己没有疼痛这一切自然就是假的了。但麻麻的感觉，带点心悸，让我更加不安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