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Part14 怀有身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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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市待了六年，沈靖也有自己的圈子。他接手沈氏后赚的钱越来越多，除了不少人争相巴结把他当财神爷那样敬着，也得罪了不少人。
做生意这东西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沈靖也不例外。沈靖大学时候认识一位死党，名叫丰一舟，便是位消息灵通的天才人物。
在获取情报方面，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更擅长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最有用的信息。毕业后他来了S市工作，在沈靖的威逼利诱下，便成为沈氏的一名“编外”人员。
前几日沈靖找人问到王珊和林以安的号码，以及之前生意伙伴的最新动态、有竞争者欲对付他的消息，都是出于丰一舟之手。
这些年有了丰一舟在，沈靖做生意的时候也更擅长于趋利避害。平时虽然不说，但沈靖心里头对他是存着一分感激的。
既然动了想找到卓然亲生父母的念头，沈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丰一舟。拍了几张卓然的照片传给他，又把遇到小家伙的地点以及他之前养父养母的情况告诉他。过了一个礼拜，丰一舟便说了这件事有了眉目。
于是某天提前下班后，沈靖便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家里吃晚饭。
作为一只宅男，丰一舟平时的夜生活是及其无聊的。哥俩三个多礼拜没一起聚过，丰一舟听了沈靖的邀请后便忙不迭同意了。
沈靖到家的时候宁融融正准备出去买菜，看到他回来，宁融融随口问了声：“今天想吃什么菜？”
沈靖想了片刻，拿起钥匙跟她一起出了门，解释道：“今天我有一个朋友过来吃晚饭。”
“哦，那我今天多烧几个菜。”宁融融在前面带路，想到卓然还没放学，开始跟沈靖商量，“要不然我去菜场，你去学校把卓然接回来好不好？”
沈靖点头，他今天请丰一舟过来最大的目的便是卓然，这时候当然不会推辞。
像他这样冷情的人难得对某件事感兴趣，若是真的起意了，那便说什么都会尽快去做到，比如卓然的事。
饭还没烧好，丰一舟就上门了，叮咚的门铃声响起。
“卓然，去开门。”沈靖指使某位正在画画的小朋友。
“哦。”卓然放下画笔，跑过去拉开门把，他滑溜溜的眼睛盯着门外的男子，很应景地问了一句，“这位大叔，你是不是缺钱花来寻求救济的？你等等我哦，我去把我的零花钱找来给你。”
丰一舟：“……”
沈靖听到卓然的声音也往门口走过来，看到门口男子的穿着打扮，就连他这样一位平时面无表情的人也禁不住抖了一下。
男子里面穿着隐约可见的打底衫，外面披着一条条长布条，从脖子垂到膝盖下方，无比破败的布条无不显示着陈年的沧桑感。他的头发微微卷起，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比街边乞讨的还更像乞讨的。
难怪卓然那小家伙会把他错认成要饭的！
沈靖脸色瞬间黑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去，声音阴沉沉的：“丰一舟，你就这么缺钱花？“
“呃，沈哥……那啥，最近经济危机，一切为了以后的老婆本。”丰一舟听到沈靖的声音，整个人一个激灵，临时编出个理由来。
丰一舟心里不禁暗暗后悔，明知道今天来见沈哥怎么就忘了换套“土气”点的衣服来呢？果然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不过这套衣服看起来真的这么像要饭的吗？丰一舟把袖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挺香的，这套衣服他是高价从米兰大师手中买来的，全球只此一套。
哎，像沈哥这种俗人，果然是不能明白这件衣服是如何与潮流国际接轨的。
“既然这么穷，明天回去给你加工资。”沈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进来吧。”
丰一舟进了门便开始习惯性观察四周，边看边赞叹：“嗯，沈哥你新家不错啊，三室两厅，比东郊那套别墅好多了，那套太大住着渗人。”
观察完毕，在沙发上坐定后，丰一舟这才把目光转向卓然小朋友：“沈哥，这位小朋友就是你这次找我来的目的？”
“嗯。”沈靖言简意赅。
“沈哥，跟你长得果然很像。”丰一舟说完眼睛便盯着卓然，笑眯眯地摸下巴，这样的表情搭上身上这套绝配的衣服，简直猥琐到了极点。
卓然这么一本正经的小孩都被看得忍受不住了，偷偷藏到沈靖身后，小声说：“我怕乞丐叔叔。”
沈靖右眼一跳：“他不叫乞丐叔叔。”
丰一舟脾气素来好得要命，听到卓然的猜测也不动怒，反而笑嘻嘻地说：“你可以叫我小舟叔叔。”
卓然小朋友瞪了他一眼，把脑袋撇了过去。
宁融融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穿着很有“个性”的男子，问道：“沈靖，这位是？”
“嫂子好。”丰一舟马上起立作自我介绍，“我叫丰一舟，是沈哥的大学校友，嫂子可以喊我小舟。”
宁融融把菜端到餐桌上，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小舟，第一次见面，以后可得多过来坐坐。饭菜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丰一舟闻言朝沈靖看了一眼，心里想道：嫂子果然是失忆了……不然不会认不出我吧，几年前我们明明见过好多次面的。哎，可怜的沈哥。
饭后宁融融去厨房洗碗，沈靖把丰一舟喊到书房，坐下后随手抽了本经济学的书翻开。
丰一舟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知道的这件事说出来，这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沈哥，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沈靖看了他一眼：“说吧。”
“你不是让我查查小朋友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嗯。”
丰一舟吞了口口水，站得离沈靖远了些：“那个，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六年前嫂子拒绝沈哥你求婚的时候，好像是怀有身孕的。我看了下小朋友的年纪和长相，很有可能是沈哥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沈靖豁然抬头，凌厉的眼神盯着他，脸上满是震惊。
“沈哥，事情就是这样的，小朋友可能是你亲生儿子。哎呀，我忽然肚子好痛，沈哥我先去上个厕所。”丰一舟很明哲保身地准备开门出去。
“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沈靖把手里的经济学的书往门口砸过去，冷冰冰地威胁，“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出门，否则这本书就是你的榜样。”
丰一舟哭丧着脸，老老实实在书桌前坐下，像小学生做错事那样开始坦白：“沈哥，那时候嫂子大学快毕业你们俩闹了矛盾，沈哥你就离开去了国外。几个月以后我偶尔在医院看到嫂子去妇产科产检，当时我以为你已经和嫂子分手了，就没告诉你这件事。你出国后嫂子生下了孩子，嫂子忘了些事情，孩子被S市的一对夫妇带走了。我查了一下，那对夫妇正好就是当年抱走小孩的那两人……”
见他不说话，丰一舟又摊了摊手：“沈哥，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至于之后的事沈哥你自己也清楚了。”
听完他的解释，沈靖沉默良久，他用手用力按住额头，拳头紧紧捏住，连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都没听见。
“沈哥，我去开门。”终于有人良心发现来拯救他了，丰一舟赶忙过去开了门。
卓然端着一盘水果沙拉走进来，放在沈靖书桌上，看到沈靖没理他，小朋友走过去用力拉了拉他的手臂：“叔叔，吃水果。”
沈靖从某种状态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就比他膝盖高一点点的男孩，想到丰一舟之前说的那番话，沈靖感觉喉咙有些哑，他把卓然抱起来放到腿上，盯着那张与他相似的脸不说话。
卓然很乖巧地就这么被他抱着，足足过了三分钟，小朋友忍不住了开始动来动去：“叔叔，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冰山不愧为情商极低的家长，震惊了几分钟后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小家伙单纯的脸，心里感到愧疚的同时，却也觉得如果不是宁融融当年莫名其妙和他闹别扭，卓然也不至于在外这么多年了。
沈冰山心底里生出一股对宁融融的怨气来。
他憋了半晌，在书桌上翻出一本前几天路过书店给小家伙买来的幼儿园版《少儿数字描红》，开口对卓然命令道：“去，把这本字帖拿去抄十页，抄不好不许看电视不许玩玩具！”
卓然：“……”
“还有前几天让你写的那篇《我是笨蛋》的作文准备好没有？”沈靖冷着脸继续问。
卓然：“……”他不会写作文，幼儿园里的老师没教过。
丰一舟很无语，他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沈哥果然是感情白痴，难怪嫂子当年会拒绝他的求婚。一般人这时候不是应该父子相认、抱头痛哭吗，沈哥怎么会这样啊。”
“叔叔你太混账了，我不要跟你说话。”卓然从他怀里下来，把桌上的水果重新端起来，拿了几块苹果就往嘴里塞，塞得嘴巴都鼓起来，“水果也不给你吃。”
小家伙蹬着两只小脚丫气冲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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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完啦，顺便附上一个番外，本来只想写几行的，写啊写啊就挺长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乡下老太家的小院子里有一群很高傲的大白鹅，自从被其中的某只凶狠地啄了一下，大白鹅就被卓然惦记上了。
小院子旁边有一个池塘，卓然想着老师教过的这首古诗，很有实践精神地决定把大白鹅赶下水去，看看它红掌拨清波的样子。
老师说这首诗写得很棒，身为班长，卓然觉得自己应该以身作则，好好研究大白鹅的动作，这样回去才能告诉其他小朋友。
于是他拿了块宽宽的木板挡住自己防止再被攻击，开始耐心地把一群大白鹅往池塘里赶。
可爱的小鸭子和大白鹅扑通扑通掉下水去，卓然果然看到了古诗里描写的景象。白色的绒毛浮在水面上，大白鹅两只爪子划啊划啊，一下子就游开了。
卓然看看它的爪子，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鞋子和袜子也脱掉。他比较了下大白鹅的爪子和自己的脚，发现除了有一点点地方不一样，其他都差不多啊。
卓然羡慕地盯着在池塘里游来游去的大白鹅，有些心痒。他很想下水，跟大白鹅一样自由自在地玩耍。
可是老师说没有大人看着的话，小朋友不能靠近水边。
卓然有些纠结得拧起了眉毛，没多久，他又想起来老太说过这群大白鹅养了好几年了，也算是“大人”了吧。
实在不行的话，就抱着大白鹅不放好了。嗯，就这样，卓然下定了决心。
偶尔很有天然呆天赋的卓然比较了下自己的脚爪和大白鹅的脚爪，瞄准一只正游到岸边的大白鹅，带着木板一起勇敢地跳下了水。
——然后，成功地抱住了那只他看中的大白鹅。
非常响亮的“扑通”一声，把在屋子里聊天的沈奶奶和沈靖都吸引了出来。
两位家长都惊到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本以来自己也可以像大白鹅一样浮在水面上，用脚爪游啊游的小朋友悲剧了。
可怜的卓然小肚子趴在宽木板上，抱着一只大白鹅在水底下一沉一浮的，他双脚朝上，两只手拼命抱着那只更可怜的大白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猛不防一口水灌了进去，小家伙又很明智地闭上嘴巴，还是被呛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他只好更用力地抱住了不放手。
一直昂着头非常高傲的大白鹅也被吓到了，拼命煽着翅膀，却因为被小家伙抱着的缘故，怎么也煽不动，白鹅只好狂野地在水面上啪啪啪打着水花，试图把某个人给甩出去。
当然，以失败告终。
大白鹅怒了，开始用嘴喙啄小家伙的脸，因为扑腾得没什么力气了，啄起来也不是很痛。
卓然对着它长长的嘴巴，被狠狠吓住了，“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呛了几口水的同时，大白鹅的嘴巴也往小家伙的嘴唇上啄了过去……
沈靖把他救了上来，看到被灌了很多水的小卓然，又急又气又无语，匆匆忙忙告别沈奶奶：“奶奶，我马上带他去医院。”
沈奶奶也急得很，看着卓然苍白的脸，更是心疼极了，马上招呼陈姨一起把小家伙送上车：“富贵，到了医院千万记得给奶奶打个电话啊，乖宝你可不能有事啊。”
自从看到了更小更可爱的卓然，沈奶奶自动把乖宝的称呼转移到了卓然身上……
宁融融到医院的时候，卓然已经醒来了。
被一直冷着脸骂他笨蛋，并且不断鄙视他的沈靖叔叔给盯着，卓然很痛苦。
在被强迫着晚上回家念一篇《我是笨蛋》的检讨书后，沈靖终于放过了他。
卓然不想理这个脾气很坏的叔叔，决定开始装睡，睡了没多久便听到了宁融融的声音。
“沈靖，卓然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
卓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恐怖的沈叔叔，又看了看因为跑得急忙气喘吁吁，一脸急切焦急的宁融融，瘪了瘪嘴，扑到她的怀里，委屈地说：“呜呜，妈，我的初吻没了，被大白鹅夺走了……呜呜。”
沈靖、宁融融：“……”
所以说小孩子的脑子总是最天马行空的。
沈靖把小家伙从宁融融怀抱里拉开，恶狠狠地说：“我改主意了，回去除了念一篇《我是笨蛋》的检讨，还要写一篇《我是白痴》的作文，明天交给老师！”
卓然小朋友：“……”
等他会写很多字了，他可不可以写一篇《我的叔叔是魔王》的作文？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Part14 怀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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